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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计划得当,就没什么是不能成的。而这个计划,我心里已经有点眉目了。”杨震说着,微微一笑:“说不定这一次,我们不但能把这儿搅乱,甚至还能有一些意外收获呢。不过在此之前,却需要做些冒险的事情,这就得交由吴佑你来办了。”
“大人只管吩咐!”在刚才那番理解的话语之后,吴佑对杨震已死心塌地,毫不犹豫地就接话道。
“你听我说……”杨震当即小声地跟他嘱咐了起来,只听得他和其他几人都是面色凝重,但同时又有些意外的模样,显然杨震的这个计划是完全在他们的预想之外的……
“老爷,这是本次将拉到十字街头处斩的锦衣卫密谍的名单。”侯昌把一份早罗列好了的名单递到了杨应龙面前,由其过目之后做最后的决定。
杨应龙点了点头,接过名单随意地扫了一遍,而后才问道:“这些家伙口里再问不出什么来了么?”
“我们已经几番拷打,什么酷刑都用了,即便他们的骨头再硬,也扛不住,把能招不能招的都招。不过……”说着,侯昌有些无奈地一摇头:“他们所交代的人要么早被我们拿下处死了,要么在事发后便已脱身,所以这次其实没什么收获。”
“这么说来,这些家伙确实已没有任何价值了,那就杀了吧。再把动静搞大些,我要让全城,不,整个四川的人都知道,与我杨应龙为敌的,就是这个下场!”杨应龙眼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做着吩咐。
“是,小的明白了。”
“那你说说,这播州城里到底还会不会有依然潜藏的锦衣卫或是朝廷的人了?”之前那次行刺,再加上更早之前自己府上被锦衣卫探知消息的经历,让杨应龙对这点是越发的不安心起来了。
“这个……应该不会有了吧,不然这些人又怎会不招呢?”侯昌略有些迟疑地说道。
对这个答案,杨应龙显然是不甚满意的,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应该?我要的是确切的回答,有还是没有?”
这种事情侯昌怎敢把话说死,只能沉默以对。杨应龙目光里再次露出不满,但很快地,就将之隐藏了起来:“即便真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在如今的防御面前,他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算了。对了,前方可有那杨震他们的消息传回来么?”不知怎么的,提到锦衣卫,他就不觉想起了那个已然赴川,却在之后再不见踪影的杨震来。
这段时日里,杨应龙可着实对这个同姓之人做了番调查,而从中得来的种种说法,使得他对杨震越发的重视起来。想着这家伙能三番五次地破坏白莲教的计划,想着他在山西的种种作为,在京城与张居正等人之间的斗法,让他对杨震更生警惕之心。
而这一回,杨震在广西又帮着那里的官员做了那么多事情,使得自己的大军依然受困城下,种种事端联起来看,只给杨应龙一个感觉,这个杨震确确实实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要想不被他扰乱局面,就必须尽早将找出来除掉!
听自家老爷突然问起此人,侯昌明显愣了下,他对杨震确实有所顾虑,却并没有把太多的精力投放到这么个尚未有定论会做什么的人身上,所以便为难道:“这个,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传回来,或许他依然藏在山中吧。”
“藏在山中?不可能!这个杨震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既然他打定主意来我们四川,就一定会去某个重要的地方闹出些动静来的。你,赶紧把我的意思传达下去,叫每座城池都小心些,一定要把这家伙给我挖出来!”
“是……”侯昌只能答应一声,即便心里再有其他想法,在老爷面前他也不敢提。
正当侯昌欲要告辞出去时,杨应龙突然又想起了一点:“你说他这么久没有露面会不会是来我们播州了?”
“这……这不可能吧?这儿可没什么战事,而且我们的人守得极紧,现在城外的人想要进来都颇为困难呢……”
“还是得防着这一手哪。”杨应龙看着对方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是!小的这就让巡视的队伍再仔细些,也让城门那边不得擅放任何可疑之人进城。”
“唔。去吧……”杨应龙一摆手,便命对方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可就在侯昌拱手欲离之际,府中另一名管事却满脸惊讶和忧虑地匆匆赶了过来:“老爷,侯管事,出事了!”说着,便把一张墨迹淋漓的告示给递了过去。
两人都是一愣,下意识地接过了那张告示,只一看上面的内容,两人的神色唰地就变了,尤其是侯昌,更有冷汗不断地从额头冒出来,有些畏缩地看了杨应龙一眼……
第八百四十七章 虚虚实实(上)
事实上,拿在杨应龙手上的这一份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能称作告示,而该叫揭帖才是。
这揭帖和告示虽然从形式和内容上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那都是向民众宣告某件事情的书面文字,但从分发者的身份上来说,却又有不同。告示一般都是由官府或是某地当权者张贴出来晓谕百姓的,而揭帖则是寻常百姓张贴在街头的私人性质的东西,类似于广告。
不过这份落在杨应龙手里,让他的面色变得极度阴沉难看的揭帖可不是寻常的广告了,而是一份来自锦衣卫的宣战书——上面明明白白地写了:尔杨应龙叛逆朝廷,屠戮我锦衣卫之同僚,今我锦衣卫必将于同时以牙还牙!
而更叫杨应龙心里发紧的是,这揭帖最后还署了名,赫然是他刚刚才和侯昌提起,有所顾虑的杨震!
看着自家土司老爷那张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的脸,侯昌的脖子便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随后才道:“这不可能!他杨震难道会遁术不成,怎么可能入我播州城!”
“哼,这世上的事情从没有什么绝对的。你之前不也说了么,城里的锦衣卫余党俱已清剿干净,那这份揭帖又是从何而来?难道它还会自己长了脚跑进城里来么?”杨应龙看了自己的心腹管事一眼:“而且他若不在,谁敢干出这等事情?还有,若不在城里,他会知道我们就要公开处斩那几名锦衣卫了么?嗯?”
面对如此一连串的质问,侯昌一时竟有些懵了。其实他就是不懵,这时候也是无法给出叫杨应龙满意的答案来的,所以最终只能低头沉默以对。
在生了好一阵子气后,杨应龙终于又调整了心绪,哼声道:“他杨震虽然有偌大的名头,但我杨应龙可不是他以前的那些对手,能叫他得逞了。这一回他既然敢来我播州,我就要让他有来无回!他不是想为自己的手下报仇么?好,我便在这儿等着,看他有什么手段,有什么本事敢来向我以牙还牙。去,把宣大忠他们几个都给我叫来……”宣大忠等人都是他最忠心的下属,也是这城里守备的中坚力量。
侯昌这时候自然不敢和自家老爷唱反调,赶紧答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出门去了。
半个时辰后,几名顶盔贯甲的将领便陆续赶到了杨应龙的府门前。显然,这几人此时也已知道了城里有人发布揭帖,欲要对杨应龙不利,故而都一个个面色凝重,甚至都显得有些惶恐不安,毕竟他们是城内治安的直接负责人,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他们的责任自然很是不小了。
好在,杨应龙此时的气性已然过去,并没有因此追究他们的责任,只是他的一张脸依然阴沉沉的,目光更是幽幽的在他们的面上扫动着,饶是这几位都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可在土司老爷如此目光的注视下,还是心惊肉跳了起来。
直到看得几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杨应龙才开口道:“今早揭帖的事情你们都清楚了吧?若不清楚,我这儿便有一份,你们大可以先看了再说。”说着,拿手便在案上的揭帖处一拍。
几人连忙点头:“末将都知道了,是有锦衣卫的人在城里散播谣言……”
“是末将等办事不力,导致让这些家伙在城里生事,我们这就去把他们给揪出来,以安民心……”有人立刻提出了亡羊补牢的打算。
但换来的却是杨应龙的一声冷笑:“把他们给揪出来?你知道那混进城来的锦衣卫有几个么?他们是藏在了某户人家中,还是藏在什么别的我们疏忽或是不知道的角落里?你们打算怎么找?是满城的搜,还是用别的手段哪?你们是想让我播州城上下都不得安宁,从而影响到前方的军心么?”
面对着这一连串似是质问,又似是反对的问题,这些将领顿时更不敢说话了,就是宣大忠,也是低下了头去,连目光也不敢和杨应龙相交,正所谓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么,还是听土司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吧。
见他们如此模样,杨应龙心里就更是来气了,哼了一声道:“怎么,我叫你们过来是看你们发呆的么?”
这一下,这几位可就真个有些进退两难了,这说是错,不说也是错,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好在这个时候,终于有救星为他们说话了,正是杨应龙的心腹管事侯昌:“其实这事也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危险,那不过是几个走投无路的跳梁小丑在眼看着自己同僚将要被处斩时做出的扰人视听的招数而已,对我播州还构不成什么威胁,更别提对咱们土司了。”
“对对对……”宣大忠几个立刻心领神会,跟鸡啄米似地频频点头:“不过是几个心有不甘的锦衣卫余孽而已,能成什么事。我们接下来一定会吩咐下面的兄弟盯住了全城,不给他们以任何可趁之机的。”
“你们就真个盯得住?”杨应龙目光森然地盯着面前这几人:“之前那几个刺客可都闯进我的府上了,若非有人及时发现,只怕我都坐不到这儿与你们说话了。”
“这……”宣大忠先是有些后怕地一愣,但随即便把胸一挺:“这一回我们断不会再给他们以如此机会了!”同时心下暗暗下了决定,待会儿就调大量人马来此守护,那样哪怕那些锦衣卫真冒着必死之心而来,也休想再靠近这府邸。
见他这么表态,杨应龙的面色才稍微好看了些,但还是虎着张脸道:“记住,城里的搜查一定要小心,莫要再搞得满城风雨了。”
“是,末将遵命!”几名将领赶紧答应一声,这才逃也似地纷纷告辞。
见杨应龙没有什么吩咐了,侯昌也随之走了出去,并在外院叫住了宣大忠:“宣将军还请留步。”
“侯管事,之前多得你出言解围了。不知有何吩咐?”宣大忠忙笑着冲对方拱手作礼问道。
“吩咐可不敢当,不过是有一事想和将军你探讨一二。”侯昌有些矜持地一笑道:“将军觉着他们当真有胆子对土司下手么?”
“这个……可不好说哪……”宣大忠有些迟疑地看了对方一眼,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将军你对我播州城这些日子以来的防御怎么看?”侯昌突然换了个说法。
“这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本来就是他宣大忠安排下的布置,他自然不会打自己的脸了。
“我也这么看,如此想来,那些锦衣卫想要入城一定不容易。或许会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趁着守卒大意混进来,但就我想来,他们的人数一定不多,绝对超不过十人,不然不但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