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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不过什么?”杨震皱了下眉头问道。
“不过在此之前,依然有一道极其难行的,被当地人唤作猿回头的险道挡在前面,那儿可比咱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险要都难行得多了。”焦五有些不安地道。
“猿回头么?”杨震咂了咂嘴,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只听这名字,就可知道那儿有多险要了,猿猴可是最善于攀登的动物了,若连它们也要回头,这凶险可就真不得了了。
不过很快地,他又笑了起来:“这世上既然有路,就一定能过得去,猿回头也罢,鸟飞绝也罢,既然在我们行进的道路上,我们就要跨过去。”
他这句颇显豪气的话让本来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几人都露出了振奋的神色来。而杨震,随后又低下了头,眉宇间依然有化不开的愁绪。
他可不是在为道上的艰险感到犯愁,而是因为别的事情,关于广西战局的事情。
这一路之上,最磨人的,还是对后方之事的无知。当他们踏入进川的山道之后,杨震便和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联系。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地方官府,都无法再与他取得任何的联系,而他也自然无法知道萧铎他们抵御杨应龙所部究竟是胜是败了。
对于一个一向把情报工作看得极重,希望将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穿越者来说,这种与外界的完全脱离是最最难受的。
“也不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究竟能守住几座城池,又会出现多少伤亡呢?”一面啃着馍,杨震在心里默默地思索着。
而这一表情却落入了阮通二人的眼里,让他们产生了别样的想法:“一定是二郎他觉着咱们两个很难从猿回头过去……我们再不能拖他的后腿了!”两人迅速地作着眼神交流,似乎已做出了某个决定。
这一点,正自想得出神的杨震并未觉察到,只是在迅速地消灭了手上的食物,又灌了好几大口水后看了看同样如此的众人道:“好,差不多了,咱们继续出发。我们能早一刻赶到地方,就能早一点开始干事,早一些了结这场战乱。”
“是!”几人闻言赶忙答应了一声,又迅速整理了下行囊,重新打紧了绑腿,便再次踏上了向前的道路。
而在他们身后,那只之前躲藏起来的灰兔又从草丛里蹿了出来,用满是疑惑的目光目送他们离去,它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儿,又为什么还要往更危险的地方去呢?
有些阴暗的角落里,几个人正仔细地盯着一张极其简陋的地图,那是从广西入川的山道草图。
“他们居然选择从这儿入川,还真是有些胆子呢!不过这却方便了咱们,就这一路上的地形,随便在哪儿设个埋伏,也足够除掉他们了。”
“你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那杨震可不是寻常人物,无论谋略还是武艺都是第一流的,我们必须要做好妥善的布置,挑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下手。”
“那就选这儿……猿回头,就这儿的地势最是复杂!”有人一指地图上的其中一点道。
“这儿确实是最危险的地方,不过,这也是他们的警惕心最强的地方,我们的袭击未必能瞒过他们的耳目哪。”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在哪儿动手。”
“这儿!”又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点在猿回头之后的某处。
“这儿可一点都不危险哪……”
“正是因为不危险,才是最好的下手之所在。而且刚刚从猿回头过来,这时候的身子一定很是疲惫,很想找个安全的所在歇息一番,这儿便是最佳的袭击地点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让其他人不觉纷纷点头……
第八百三十三章 猿回头(上)
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大诗人李白这一首的诗中将通往四川的栈道用极其形象而巧妙的比喻进行了描述。但他所描述的蜀道却是先民们用无数人的努力所开凿出来的正道,至少是可以容人通过,只要小心着些,便不是什么难事。
但出入川中的道路可不止这么一条栈道,相比起其他需要翻山越岭,几经艰险,甚至是几历生死才能穿过的道路,蜀中栈道几乎就成了阳关通途。
杨震他们现在脚下正走着的,便是这么一条布满了危险的道路,他们几乎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当这天还下起了雨后,路上就更显湿滑,一个不慎,便可能一头从高高的悬崖上栽下去。
为了防止打滑,他们已用绳索把鞋底缠了起来,以增大自身与地面的摩擦,可即便如此,下盘功夫有些薄弱的阮通王海二人还是很打了几个趔趄,若非身边有人及时援手,只怕他们早成了崖下的无名尸骨了。
但这,还只是艰险的前奏。这一路他们虽然翻越了不少的崇山峻岭,以各种方式度过一些险要之地,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几乎可以被称得上绝境的险阻时,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狭窄的山道尽头,因为山体的变动,这儿居然有一段路只有三尺多高的通道,上面则是嶙峋的山岩。想要打此过去,就得把身子蹲得极低,而且因为山石变动的缘故,这儿的道路比别处更狭窄了近半,若说别的地方得侧身而过的话,这儿就只容一只脚落足了。要想走过去,你人不但得完全蹲下了,身子还得紧紧地贴着山壁,不能有半点往外的趋势,否则便会滑落山崖。
而这,还不是最难的地方,再经过这一段后,前方便是一处一丈多的断崖,对面则是同样的小道。也就是说,在这等必须小心翼翼才能不出差错的所在,还得奋力跳过去,精准地落到对面的山道之上,才算真正过了这一艰险之处。
“怪不得叫猿回头了,即便以猿猴之敏捷,要打此过也会冒着极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我想猿猴纵然没有人聪明,只怕也不会傻到来此犯这样的险。”在吃惊之余,竹空岩不觉喃喃地念念有词。
杨震也苦笑了起来:“猿猴没有那么笨,可今日却来了我们这七个看起来要比猿猴还要笨一些的家伙,要闯一闯这猿回头了。”
两世为人的杨震并不是没有经历过险要的地方,可像眼前这般似是老天铁了心不叫人度过的艰险,却还是第一遭遇到。这让他都心里不觉有些发紧了
而在最前面的引路的焦五在愣了好一阵后,更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本来这豁口处是有条铁索的,如此我们便可籍此一点点地攀过去。可现在……怎么那铁索却不见了?这要如何才能过去呢?”
杨震听他这么一说,便仔细往那断崖的两处端点望去,果然,虽然因为细雨绵绵影响了一些视线,但他还是看出了上面的一些痕迹,那是铁索留下的锈蚀。这让他的心里再次一动:“莫非这是有人刻意做下的手脚,不想让人打此过去么?”
这时,焦五已转过头来,有些犹豫地道:“大人,既然铁索不见了,咱们再想过这猿回头可就太危险了,不如……”
“让我们也回头么?”杨震目光微微一垂,随即便摇头:“咱们这一路好辛苦才来到这儿,岂能半途而废?而且,这儿的地势虽然危险,但也不完全是过不去的,不然之前又怎么可能有铁索架在两端呢?总不会是神仙帮我们架的吧。既然前人可以开出这么条路来,我们也一样可以过去。”
“可是……”焦五心说这怎么一样,开出这条路的都是最熟悉这儿环境的人,而且他们也肯定很花了一番心思和准备在里头,我们只是正好要经过此地,并没有任何相应的准备,自不可同日而语。但在杨震跟前,他却不敢把话说明白了。
杨震瞧出了他心中所想,只是微微一笑:“且再过去看看再说,我想这路总能有办法走通来的。”
其他人虽然心下也犯着嘀咕,但杨震都这么说了,而且他们也不想就此放弃,便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几人继续向前,在来到那突然低下的山道前后,杨震吩咐道:“这样吧,我先过去试试,然后你们再上。”
“这怎么成?大人,还是我们先来吧!”焦五和竹空岩忙抢着道,他们两个在这种山里显得确实要比其他人更灵活些。
杨震也不坚持,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对二人道:“那你们小心着些,若感觉有危险,先退回来莫要硬来,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是。”两人互相打了个眼色后,便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那最危险难行的地带。因为地势本就不利行走,再加上雨水湿滑的影响,两人蹲着身子只能一点点往前方挪动着,行进得极其缓慢。
而他们身后,杨震四人则是很有些紧张地盯着他们的动作,生怕他们出什么差错。但还好,这两人到底是有在山间穿行的丰富经验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再加上两手不断拿捏着山壁上凸起的石头,倒是没有多少的摇晃。
大概一顿饭工夫后,两人终于走完了这一段十多丈距离的险道,来到了那大缺口的面前。直到这个时候,两人才发觉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难办——
那缺口其实并不太大,以他们的身手,若是在平地上自然能轻易一跃而过。但在此陡峭狭窄到了极点的山道上就完全不同了。若要纵身跃过,则必然需要足下发力,同时长身而起。但这等湿滑的路上,再加上头顶的山岩,使得他们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更别提之后那一步稳稳落到对面的断崖上了。
两人在前面小声商量了好一阵,依然拿不出个可行的方案来,虽然他们并不怕死,但这种毫无价值的送死显然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
背后的杨震已看出了端倪,立刻开口道:“你们且回来,让我过去瞧瞧。”
无奈之下,焦五和竹空岩只好沿着原路返回,满脸的惭愧:“大人,我们确实能力不足……”
“没什么,且让我去试试吧,若真不成,那就只有回头了。”说了这么句话后,杨震便把身子一弓,走了过去。
在其他人有些担心的目光注视下,杨震的脚步倒是颇快,只靠着手在山壁之上几按,便已迅速通过了那看似颇为艰险的地段。这一幕落在大家的眼里,让他们不觉多了一分信心,以及对杨震的崇敬之意:照道理来说,杨大人不可能经历这等场面哪,怎么他竟如此熟练呢?
他们可不知道,杨震前世在对某些敌人发起突袭时,那也是要从险峻之地穿过的。虽然那时候所用的最先进的装备是入今用不了的,但他毕竟掌握了经验,而且现在这具身体的实力可远在前世之上了,这点困难自然难不住杨震。
不过在来到那豁口处后,杨震也不觉皱起了眉头。就他判断,自己若是勉强一试,或许真有七八分的把握跃过去,并准确落到安全处,但其他只怕就没自己的实力了。
“必须有个更妥当的法子才成。”杨震的目光闪烁着,同时不住在身边和对面的悬崖处寻摸起来。突然他目光一沉,随即脸上便是一喜:“那铁索居然还在。”
原来刚才因为距离,以及天色等诸多原因,他们都未发现那焦五所说的铁索还在山崖上,只是有一头垂了下去,另一头则依旧牢牢地生在对崖的山岩之上。只要能够把它扯起来,并连接到这一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