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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就像刑天挑战天帝一般,将任何阻挡在面前的事物,撕破的粉碎。
霸道、无情、灼热。带着摧毁一切的气息,朝着李志常发动决死的攻击。
这是毫无保留的精神交锋,且不留任何余地。
李志常冷冷一笑,这时候身前浮现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冰冰凉凉,转动起来。
在北霸枪刺中太极的一刻,便被不断瓦解,寸寸消失,被太极重练阴阳,返归本源。
慕容垂固然强横无比,但是一时不察,被他突然拉进精神天地之中,还妄图击败他,也太过不自量力。
当北霸枪完全消失的刹那,慕容垂必然受到重创。
李志常也可以从容从这万军之中脱围,且给慕容垂留下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敢向自己出手的代价。
此刻天空中一轮大日,无休止的太阳真火,化作一束光柱注入太极图案,然后天地粉碎,虚空粉碎。
慕容垂又复看到天上的月光,以及前面的李志常。
李志常朝着西北的一个方向淡淡看去,悠然出声道:“孙恩你的太阳真火终于大成了,很好。”看不出喜怒,也没有任何沮丧。
事实上最吃惊依旧是慕容垂,因为即使孙恩暗中相助,破碎了李志常的精神天地,也没见到李志常有何异样,这只能证明一点,李志常在精神交锋上,都不屑于对他慕容垂用出全力。
慕容垂不由得感到一阵沮丧,他确信即使魔门始祖复生,以天魔秘法迷惑他,也未必能敢对他有所保留。
随后李志常提起奉善,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远际。
必然是追孙恩去了。
慕容垂心知如非他和孙恩达成了合作,在最关键的时候孙恩出手,只怕他精神会遭受到重创,武功会不断退步。
同时他也明白了孙恩究竟到了何等样可怕的境地,他自忖十年前孙恩即使比他强,也有限度,而且有把握以生命为代价,让孙恩付出永不磨灭的伤害,让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成道。
只是今日,他已经了解到孙恩的太阳真火已经完全练成,和宇宙一种神秘力量结合起来,不可毁灭,这便是合道的境界,成就了道门中练气士梦寐以求的地仙级到过,即使肉体毁灭,也可以转世投胎,从头再来。
永不受轮回之谜,这已经超越了人世,达到另一个无法言喻的境地。
他和孙恩、太乙道尊的差距,便是人与仙的差距,纵使他拥有能摧毁二人的力量,但是在境界上也永远不及二人,这是生命本质的不同。
除非他一统天下,将自己推至三皇五帝那样人王的境界,方有能力,超越二人。
马蹄声响,慕容垂抬目往远方望去。
北府兵的精骑飒杳如流星一般,如一阵疾风卷来,当先一人,素白色儒服,并无重甲,背负长剑,一挥手,千骑万军,倏忽之间,便止住行进的态势。
这般军容严整,天下间除了谢玄领导的北府兵,只怕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从这一方面而言,慕容垂便知道,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谢玄实是比李志常更可怕的阻碍。
尤其是谢玄还正当壮年,又贵为南朝汉人内九品榜第一人,实可以说是纵横无敌的人物。
慕容垂本就是为了等谢玄来,即使刚才生出枝节,也不妨碍此刻对付谢玄。
谢玄背后刘裕负刀而顿,和刘牢之紧紧侍卫在谢玄身后。
经过淝水一战,在谢玄的刻意提拔下,刘裕已经成了北府军第三号人物,仅次于谢玄和刘牢之。
其实他并不知道,谢玄已经有意在栽培他,将来继承北府军的人将不是谢家任何一个,而是他刘裕。
谢玄不会说,但是将刘裕提拔到这位置,便是给他自己建造势力的机会。
淝水一战之后,谢玄在大晋臣民中的声望定然会被推至一个神明的位置,以八万精兵击败上百万的符秦大军,这等事业,自开天辟地以来,都是少有的壮举。
比起巨鹿之战、官渡之战。赤壁之战也不会有丝毫逊色,甚至难度上犹有过之。
第十九章 江凌虚
刚刚建立起无上权威的谢玄是不能失败的,可是他又不得不来追击苻坚,这是出于大局上的考虑。
在来的路上,谢玄早就料到一件事,那就是慕容垂必然阻击自己,且带的兵马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
慕容垂的目的很简单,他的目标正是谢玄。
最好的结局自然是击杀谢玄,这个南方最出色的统帅,再次就是击败谢玄,打击谢玄建立起来的声望。
同时谢玄现在刚击败苻坚百万大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慕容垂若是堂而皇之的击败了谢玄,那么获得声望,将足以助他清扫北方。
慕容垂必然出现,谢玄也必然来。
这一南一北最出色的无敌统帅终于命中注定的相遇了。
慕容垂和谢玄之间自然不愿意真的拼杀,平白消耗自身的实力,所以两人之间居然采用了三国时最流行的一种方式,那就是大将决斗。
月色如雾,笼罩四野,慕容垂目送谢玄远去,恨恨不已。
他和谢玄平手收场,虽然谢玄受了内伤,可是外表上却丝毫看不出来。
慕容垂的目的可以说没有达成,若非是先前跟李志常相斗,他怎么会不能击败谢玄。
谢玄的剑术固然进入师法天地的高度,却还没有到达一种极道境界,慕容垂有信心击败他,可是李志常之前的出手,扰乱了他的算盘。
当谢玄潇潇洒洒的登上丘坡,慕容垂飞身上马,与手下呼啸而去,一阵旋风般卷入北面的疏林区,放蹄马去。
刘裕慌忙跟上谢玄,众兵齐声欢呼,欢迎没有辱没威名的主帅安然归来。
慕容垂的北霸枪,天下谁不畏惧,谢玄能与其平分春色,足使人人振奋腾跃。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谢玄对着跟在身旁的刘裕低声说道:“此番若不是有高手先消耗了慕容垂的部分实力,我谢玄今日必然命丧此地,之前我见到八公山有一个白衣人,可能此时和那人有关。”
刘裕智慧很高,听这话便明白,即使如此谢玄也应该受了内伤,不然绝不会和慕容垂轻易罢手,不趁此解决掉慕容垂这北方最强大的敌人。
同时也深深畏惧慕容垂的可怕,竟然能够在不能全力之下,仍旧伤到谢玄。
刘裕收拾起这些无畏的情绪,对着谢玄低声道:“玄帅是否要觅地养伤?”
谢玄深情的望着北方,拍打刘裕的肩膀,有些伤感道:“不了,现在在建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慕容垂固然可怕,但是当务之急,我们最可怕的敌手却在后方。”
刘裕神情一肃,他当然知道什么事功高盖主,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誓死拥护玄帅。”
他的虎目发出灼灼的神光,多么希望谢玄能够快刀斩乱麻,做桓温那样的人物,以谢玄如今的威望,若是造反,取南晋代之,又有何难。
谢玄摇了摇头,幽幽道:“刘裕我只怕此生都不可能北伐了,如果将来你有实力,一定要北伐,夺回我们汉人的山河。”
刘裕一阵黯然,又带着一点感动,他何尝不明白谢玄没有造反的心思,他不明白世家大族明哲保身的态势,在这世道当上皇帝,还不如作顶级门阀,至少如此,无论谁当了皇帝,谢家至少都可以保存下来。
而谢玄言下之意,居然是要将他的一切理想和抱负托付给他这个寒门子弟,这一切,怎么不让他为之动容。
刘裕默然片刻,用仅有谢玄才能听到的声音回道:“这也是我生平的夙愿。”
谢玄长长一叹,再一次望着北方的山河,他知道这一生,他都不可能离北方这么近了。
他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生在谢家。
回想起当年谢安问他们谢家人:“你们又何尝需要过问政事,为什么长辈总想培养你们成为优秀子弟?”
那时候大家都不说话,只有他回道:“这就好比芝兰玉树,总想使它们生长在自家的庭院中啊!”。
当时谢安深深看了他一眼,谢玄以为那是叔父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可惜和遗憾。
他谢玄纵然在淝水一战名震天下,到头来也只能做个生长在庭中的芝兰玉树而已。
李志常本来带着奉善去追赶孙恩,可是路过一座荒村时,突生感应,他和奉善进入荒村里面,大多数房舍已破落不堪,不宜人居,只宜野蔓和狐鼠盘据,只有几间尚保持完整。
李志常目光扫在地上,只见到前方开始,地上光滑的好似飓风路过,所有藤蔓的微臣,皆被扫清,可见此地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并且相斗之人,武功高的离谱,才造成如此骇人的效果。
他环观形势,此村位于两列山峦之间,仿似一个天然出入口,是这数十里内,南北往来的通道。可以想象,在村子全盛时期,必是商旅途经之地,为边荒集东另一条驿道路线,其时当是非常兴旺,只不过如今已变成有如鬼域的荒弃小镇。
这条路是既然是这个方向通往边荒集的必由之路,所以打斗之人多半也是朝着边荒集而去。
李志常微微晃身,身形失去实质,化作一道淡不可察的轻烟,朝着前方掠去。
只见前面一处断壁残垣之下,一个身材高量的雄壮灰衣道士正靠着断墙,受伤极重,似乎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凌虚。
江凌虚松散的依靠着墙体坐下来,神色涣散,直到看见李志常才眼神一亮。李志常见到他,便知晓江凌虚不但肉体,连精神上也遭受了不可治愈的重创,即使李志常此刻出手,最多也只能让他瘫痪过完一生。
江凌虚的脏腑已经全部碎裂,可想而知,出手之人根本没有让他活下来的打算。若非他太清元功极为淳厚,才让他一口气没有续不上来,支撑到现在。
江凌虚道:“道尊你来了。”
李志常按住他的膻中,精纯至极的真气渡入他的体内,让他在临死前能够好受一点。
第二十章 天上地下第一刀
李志常缓声道:“是谁有如此能耐,居然让你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人不会很少,是哪一个?”他自然看得出江凌虚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被人击倒。
江凌虚淡淡道:“我不该妄想去找什么天地人三佩,道尊的警戒我全然没放在心中,今日的劫难,实属我活该,只是道尊需要小心,那人已经借助天地人三佩,练成一种亘古未曾有过的魔功,而且对付道尊的不只有一个人。”
说到这里,江凌虚呼吸一闭,溘然而逝。
连李志常的真气都不能让他多活片刻。
李志常虽然向来对江凌虚没有好感,可是此刻江凌虚道化,仍旧有些戚然。
至于天下之大,有资格在他面前出手的人也不过几个而已,他纵横往来,根本无所谓惧。
只是那人既然杀了江凌虚,显然不把他这个太乙道尊放在眼里,因为为了防止不长眼的人,攻灭太乙教,对有实力的那几个他都警告过,不然以慕容垂的霸道,又怎么会容忍三帮四教中,最弱的头目江凌虚在北方横行多年。
这天下确实不同了,李志常已经感受到一股冥冥中的大运从天地间诞生,这个天地恐怕会出现真正意义上成就天仙道果的人物,从此飞升那真正的天界,而不是如他这样,还在尘世游荡。
同时李志常也突然感悟到一点,为何不到两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