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的到不要紧,只这思思姑娘的十二支灯谜竟要去见识见识,这思思姑娘才情过人,所作灯谜必是风流雅致之佳作,我等不若去解上一解,方不负我们的才子之名!诸位以为如何?”江子墨好奇的是那十二支灯谜,想来必是佳作,才能引得那些狂蜂浪蝶蜂拥而上,大加追捧。
“极是,极是,什么思思不思思的,我们全不管的,只这灯谜必要破他一破。在坐众公俱是才华出众,真名仕也,同往同往!”
大家一阵七嘴八舌,哪里还有心情吃酒,结了账便由张亦、王金阳二人带着徒步前往离此不远的艳情馆。
不是众人不怕张扬,呼喇喇一伙子招摇过市,而是这条街人流穿梭,熙熙攘攘,马车通行不易,众人也没的办法,只好三五人一队,稍作遮掩的,匆匆而行。
林羽之自内袋里取出瓷瓶放着的口香糖,倒了两粒放入嘴里。看看旁边的几位好友瞪眼看着他,恍然大悟,现在都没有这个,自己也是昨天兑了一次,才想起来这一好物。
“羽之自己得了好东西,竟敢偷吃,太不地道了!兄弟们可还看着呢!”何琪直接把瓷瓶拿到手,自己倒了一粒,放到嘴里嚼了几下。
“你也不怕这是羽之吃的丸药,你也敢混拿了吃!”蔡冒皱眉斥道。
“哎哟哟,好爽口的味道,就是甜了点!有嚼劲儿,好吃!”何琪已嚷嚷开了。
“呵呵,这是我偶得的一个方子,自制的清口气的糖丸子,只别咽下去便无妨!”林羽之无奈,这是犯了经验主义,忘了这个在这里是没有的,不是现代那样必备品。
“来来,每人两粒,其余的可就都归我了,你们再要,让羽之再给你们制吧!羽之再多制些,我预定几瓶。清口气的好,只茶水漱口,老觉得还有气味,对着你们这些粗人还罢了,若是对着佳人出口异味,啧啧。”
何琪说的大家汗毛竖起,忙每人拿了两粒,除了不喜吃甜的,俱感味道清新。
“羽之,我也要,给我制些。这里面必是有精品的药材或奇草,必不让羽之破费,我出银子,羽之帮忙出力。”于承志家里是医馆世家,祖父曾为太医院的太医,懂得比别人多些。
“羽之,我的也莫漏了,好兄弟!”谭宗拍了林羽之的肩膀,哼哼道。
“呵呵呵呵,好,好!”林羽之还能说什么,都是一帮子损友!
“你们也是,大家都是十分繁忙,还要读书准备春闱,羽之那有这些工夫。”蔡冒看他们越发的不像了,皱眉说道。
“蔡兄,你惯是爱护着羽之,这点子小事也要来阻。”何琪可不想这事黄了。
“行了,小事,这样吧,即然方子可用,我让家里铺子招工人生产一些拿了卖便是了,大家要的话去店里取用。要是我自己做,工序复杂,颇费时间,偶尔为之尚可,多了实在难为。”
林羽之笑着说道,三言两语平息了此事。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深以之为友。
。。。。。。
几人谈笑已落在人后,待大家行至艳情楼时,其余众人已进了艳情楼。此楼十分气派,装饰的金碧辉煌。
众人被小童带着进入,一踏进艳情楼,胭脂水粉香扑面而来,伴随浓郁的糜烂酒气充斥神经,女子娇柔劝酒,男子戏言暧昧的嘈杂之声不绝于耳。现在还未及晚上,便已是一片奢糜之气。
林羽之上次与众人一些去的“恬情馆”,那是淡雅清新,风流雅致。现在这里,应该是古代青楼的代表了,古代青楼多是这样的,自然招待的人也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林羽之随众人入内,只见楼内各色容貌女子薄纱露臂,搔首弄姿,妖娆万分的陪客。二楼上更是有数名身着紧身红纱袍的女子,玉足扣银铃,素手环细镯,蛮腰垂着金色蛇锦链,翩翩起舞,春色怏然。而在一片薄红的纱帐内,悠悠的琴声传出,脆若黄莺婉转的歌声浅浅流荡,一抹窈窕清丽的身影朦胧,那便是艳名在传的花魁娘子梁思思了,她端坐抚琴,轻声吟唱。
董轩等人已上到二楼,围着一排十二扇的古木屏风,品评起来,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林羽之扭头看看大家,点头向上走去。
二楼上没了一楼的嘈杂,稍微安静了些。
“羽之,谭兄,蔡兄,快来,这灯谜实在有趣,你们来看。”董轩见大家都上来了,也叫了大家来看。
林羽之等人也忙凑上去看。
林羽之等一行人,穿着皆是文人雅士打扮,气质儒雅,卓尔不凡。楼下饮酒作乐的众人慢慢发现了这群举子打扮之人,打听之下,才知道众人身份,又知是来破灯谜的,好事之人也都开始往前凑,看热闹。饮酒行乐何时都可,但这京中才子齐聚,难得的盛况,怎可不一睹。
林羽之等人刚开始细看,就听见旁边有声音传来,“众位举人老爷安!不想小的在此设以灯谜,竟然能引来众位才子雅士齐聚,真乃拋砖引玉也!小生宁陆见过诸位公子,幸会幸会!”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从旁边房里走出一位身着白色锦袍男子,此人发束金玉冠,身披灰色长裘,面容刚毅沉稳,双眸锐利有神,手中执着一把碧玉扇,整个人看起来可谓是英姿卓越,丰神玉郎,身上有几分商人的深沉,也有书生的儒雅。此即是宁陆了。
林羽之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这宁陆相貌不凡,全然不像会为一个钟情女子而做出此轰动之事的人,这就更有意思了。
“哦,你就是那为红颜放豪言的商贾宁陆了!”
王金阳已笑呵呵的代为发言,众人默然,由着他去应酬,众人又去转头议论起灯谜来。
。。。。。。
第二百五十三章会真记
王金阳这话仔细说来是有些不客气的。士农工商,举子们看不起商贾出身之人也是常例。
宁陆面上毫无波动,依旧是一派俊容温和、神态儒雅之状,仰慕之色,不见生疏,亲切的与王金阳攀谈起来。
“诸位公子能赏光到这小小的艳情楼破谜,真乃小生三生有幸,得诸位贵人相助,小生此次必能博得佳人点头答应,成就佳话,促成一段姻缘。”宁陆见诸人并不热切,手中碧玉扇柄更是紧紧握着,分外恭敬的说道。到底是新举人老爷,很难结识啊。
林羽之与蔡冒对视一眼,轻笑一声,此人不简单,恐怕设这灯谜别有一番用心吧,如此想着,顿时又感觉索然无趣起来。本希望以为会是一段风流公子窈窕佳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成就一段佳话,现在看来,真情可贵啊!
“良缘不良缘的,我们可不管,那是月老和红娘的差事,我们是读圣贤书的,为朝廷效力,为社稷鞠躬。不过偶知此处雅谜,特此一观罢了,宁公子不要误会。”
王金阳是新科举人第一百二十一名,名次上差了些,但中了举就是有功名的老爷,这话说的并不为过。但这一句也露了他爱看杂书的底。
“是,公子教训的是,便是公子们不是为了在下,在下受了益,若是不知感恩,那岂不成了不知好赖的糊涂虫子了!敢问公子怎么称呼?小生也一些精致的故事,倒略有所藏。”
宁陆态度更显谦卑,这倒是令王金阳对他的观感好了些,能知道自己身份,看清自己的身份,那这人就有一分可取之处。“在下王金阳。”
“幸会,今科的举人老爷,国子监才子,小生幸甚。请王公子看谜。”
宁陆也不多絮叨闲扯,识趣的退到旁边。
林羽之边看灯谜,又留了一分的注意,观注着此人,见他一番言谈下来,王金阳的观感已然改善,可想而知此人于商场上应该也十分精到,是个厉害的人物。
“这灯谜贴在屏风上,供人观赏,倒也雅致,羽之、谭兄、蔡兄可看出些什么?”
董轩、李朝桢、江子墨,今科顺天府乡试前六名的才子聚首此处,也算是盛况空前了。想必这段风流韵事明日便会传遍京师,这艳情楼,花魁娘子梁思思必会成为这京中纨绔公子追捧的对象,这艳情楼怕是要财源广进了!宁陆真好成算!
谭宗念道“通塞两不见,波澜各自起。与君相背飞,去去心如此。”
几人俱是眉头微皱,只四句五言律诗,一时之间难有头绪。
林羽之细看,当篇竟然是它。
这梁思思倒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但却从字里行间能看出对世间男子的不信任。在这样的烟花之地,想来也是看破世情的,人情冷暖、爱恨情仇,不知是已然看破,还是尚存一丝希望,以此作为试探?
林羽之也不去猜度她的心思,只看了宁陆一眼问道“宁公子这个总有个彩头吧!”
“这位公子好,彩头自然是有的,乃是黄金百两。不过这黄白之物到是粗俗了些,缺了雅致。小生这里有一前朝海棠式龙泉官窑笔洗,十分珍惜,可否以此为彩头!”宁陆见有人细问,忙上前答道,言辞恳切,又照顾了众人的喜好。才子书生自然更喜爱文房之物,直接表现出喜爱金银的,必遭人嫌弃。
林羽之点点头,考虑的很周到,看来是早有准备。“这个倒还罢了。”
蔡冒看了楼下的王平一眼,与王平视线对上,王平待了一会,离开了艳情楼。众人无人关注。
“羽之可是有计较了?”谭宗忙问道。
“古时愁别泪,滴作分流水。日夜东西流,分流几千里。元稹的分流水,这思思姑娘的谜题猜的是什么?”林羽之说了此诗的前四句。
“思思说是每个灯谜打的都是两个人名字,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却说知她者一睹便知。公子可是猜到了?”宁陆惊喜的说道。
“哦哦,我也知道了,若说两个人名的话嘛,羽之已说了元稹,这定是《会真记》中的张生和崔莺莺了。”董轩已然会意,笑着说道。
“极是,定是张生和崔莺莺。”
众生附和,这有了方向,就好猜了。梁思思再是有才华,想拼过在列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那根本不可能。众生除了正经的四书五经,其它书籍也多有涉猎,世家大族更是藏书甚广,广闻博会往往是一些才子的特点。
元稹诗中最具特色的是艳诗和悼亡诗,擅写男女爱情,描述细致生动,不同一般艳诗的泛描。悼亡诗为纪念其妻韦丛而作,《遣悲怀三首》流传最广,十分感人。但元稹《会真记》中张生与崔莺莺的爱情故事,却是以悲剧收场。
董轩话落,顿时楼上楼下一片哗然,议论喧哗之声高涨,更有不少文人雅士听到声音都聚集到台下,纷纷猜测对错。
宁陆此时表情也是错愕不已,惊讶的说道,“请思思姑娘。”
梁思思本就在二楼抚琴,也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两位公子已说出答案,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宁陆是宁府的少东家,他现在的热烈追求,又能维持多久呢?至于娶做妻,更是无法当真,为妾也是开恩的体面了。只是自己并未下定最终的选择。
“诸位公子安,小女子梁思思这厢有礼了。”梁思思礼数周全,盈盈下拜。
众人抬眼看来,只见她娇颜似冰肌,朱唇皓齿,柳叶淡眉,自带秋水风情,双眸婉转,顾盼生辉,怡然流连,又是天生风骚骨,摇摇水蛇腰,看着就另人心酥。人群中多看呆了。
何琪已先笑嘻嘻的说道:“久闻思思姑娘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当不凡。小生乃岳麓书院何琪,今科举人,姑娘可否考虑在下一二。”何琪已难抵诱惑,翘起了尾巴。
“小娘子,他已有妻室,你休听他胡言。”王金阳已知他的底细,立时叫嚷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