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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喇嘛截口说道:“施主,敝寺是不藏人的,也没有这个必要!”
萧涵秋道:“恕我失言,我的意思是说……”
那中年喇嘛沉声说道:“施主无须多说了,假如施主非要找那地方不可,贫僧自当应允,不过,适才言明的要改上一改。”
萧涵秋道:“大喇嘛要如何改法?”
那中年喇嘛道:“敝寺寺规,凡喇嘛妄自进入禁地者,监禁三年,三年监禁期满后,逐出本寺,永不……”
萧涵秋道:“大喇嘛莫非也要以贵寺之寺规对我?”
那中年喇嘛道:“施主是汉人,非喇嘛,自不能以本寺寺规对施主,贫僧之意是将三年之期改为三月!”
萧涵秋道:“也就是说,假如我在那地方不能找到那位汉人,贵寺就要判我个妄入贵寺禁地之罪,把原先那即刻出寺的说法,改为了在贵寺监禁三月,可对?”那中年喇嘛点头说道:“不错,贫僧正是此意。”
萧涵秋笑道:“看来这神圣的喇嘛寺倒成了囚禁人的地方了……”
那中年喇嘛脸色刚变,萧涵秋已接道:“大喇嘛改得合情合理,使得,我接受了!”那中年喇嘛脸色立趋平静,道:“事关施主,还请施主三思。”
萧涵秋笑道:“多谢大喇嘛,我已不止三思了。”
那中年喇嘛道:“既如此,贫僧不便再说些什么了,施主请!”
转身行向那座落在两坛之间的奇形建筑。
近前,他探怀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那只巨大铁锁,推开了那扇既沉重又厚实的巨门。他那里侧身让路,萧涵秋突然开口问道:“大喇嘛,这儿经常是锁着的么?”那中年喇嘛道:“不错,施主,这神殿每年只开一次!”
萧涵秋道:“怪不得那铁锁都生了锈,而且上面满布灰尘!”
那中年喇嘛道:“施主既有此见,当知这门自去年至今尚未开过。”
萧涵秋笑道:“确像是,但既有赌约,看看何妨!”
那中年喇嘛淡淡道:“施主说得是,请!”他抬手往里让客。
萧涵秋未动,却笑道:“未敢僭越,敢请与二位大喇嘛并肩行进!”
那中年喇嘛微微笑道:“施主放心,贫僧等不会坑人的!”转身当先行了进去。
进了门,萧涵秋抬眼只一环顾,立即微皱双眉。
这座建筑外表看前面是方的,有角有棱,而里面殿堂,却是圆形的构设。
那四壁莫不是大理石砌成,光滑明亮一如铜镜,壁上每隔数尺便是一座紧闭的铁门。地上,则是一块块的花砖拼成,十分好看。
正对面那既高又宽的神案上,供的既不是如来佛,也不是观音菩萨,更不是玉皇大帝。
而是个丈二二长的奇形怪状恶魔,那恶魔人身狗脸,头上还长着两只角,不但是不伦不类,而且怀中还抱着个裸体美女塑像,作狎蝶之状,脚下更踩着两个裸体美女塑像。
另外在那位神祗的两旁,另有两尊欢喜佛,一个个都塑得活泼玲珑,妖态百出。
萧涵秋忍不住问道:“大喇嘛,这就是神殿?”
那中年喇嘛肃然说道:“喇嘛不比中原僧侣,这是本教最神圣之处所!”
萧涵秋点头未语。
那中年喇嘛道:“施主可见有什么人影?”
萧涵秋说道:“这儿没有……”
目光转向那壁上座座铁门,道:“敢问大喇嘛,这些铁门后又是什么所在?”
那中年喇嘛脸色一变,道:“那是每年大祭前三天,由各处来参祭的净女居处,如今则是间空着的石室而已!”萧涵秋双眉微掀,道:“大喇嘛,何谓净女?”
那中年喇嘛道:“本教指未破身之女为净女!”
萧涵秋道:“她们来贵寺参祭是……”
那中年喇嘛道:“独居三日,以牛羊之乳沐浴,此期间严禁与第二人接触,至祭日赤裸参祭,跪地天,祈求庇佑!”萧涵秋道,“贵寺喇嘛不参与祭礼么?”
那中年喇嘛道:“不参与,是日神殿紧闭,不许任何人窥探!”萧涵秋道:“全都由净女自己参祭?”
那中年喇嘛点头说道:“正是,这是最神圣的神祭,蒙族净女都以能参与为荣!”萧涵秋点了点头,脸色稍见和缓,道:“中原没见过这种神祭…… ”
那中年喇嘛截口说道:“施主,此地不是中原,喇嘛教也不是中原佛教!”萧涵秋淡笑道:“我无意跟大喇嘛争唇舌辩,还是大喇嘛打开那些铁门,让我进去一处一处地去看看吧!”那中年喇嘛道:“施主,适才彼此的赌约……”
萧涵秋道:“难道这处处门户不在神殿内?大喇嘛适才并未言明这处处门户,我事先也不知道这儿有处处门户!”那中年喇嘛面上掠过一丝异色,点头说道:“好吧,既是如此,贫僧不便毁约……”向着另一名中年喇嘛—偏头,那另一名中年喇嘛走向石壁开了一处门户,萧涵秋身边那中年喇嘛遂道:“施主请!”当先举步,行向那已开的铁门。
站在那铁门口一望,萧涵秋立即皱眉说道:“大喇嘛,这儿一直是无灯火么?”
怪不得他这么说,那门内黑漆漆的,仅能望进去丈余,再进去便墨黑难见事物,不知有多深。
那中年喇嘛道:“这儿除了每年神祭的前三天,灯火是不开的,如今施主既然要进去查看,自该点上灯火!”说着,伸手在门边一根露出墙外几寸的铁钉上一扳,只听门内格地一声轻响,眼前一亮,门内突然通明。这下可以看清楚了,却看得萧涵秋眉梢一挑。
原来那灯光的出现,是利用消息装置,石壁两旁,每隔数丈便有一个小洞,一扳门边铁钉便由洞内探出来一盏琉璃灯。
借着灯光,萧涵秋看见眼前是条甬道,五六丈外向左弯曲,挡住了视线,再往里的一段,便看不见了。
他不禁叹道:“贵寺竟有这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妙构设,真是匠心独具,令人叹服,令人叹服!”
那中年喇嘛笑了笑,道:“施主夸奖,中原可有这等构设?”
萧涵秋摇头说道:“我足迹几遍中原所有寺院,却未见过有这等奇妙神秘所在!”
那中年喇嘛道:“所以说不能以中原的尺度来衡量关外!”
说着举步走了进去。
萧涵秋紧跟一步,道;“大喇嘛,每一处铁门后均有这种甬道么?”
那中年喇嘛道:“不错,施主说对了!”
萧涵秋道:“这甬道的尽头是……”
那中年喇嘛截口说道:“便是那每年参与神祭,净女们所住石室!”
萧涵秋点了点头,未再说话。
转眼间已到了那拐弯处,尾随身后那另一名中年喇嘛突然一声不响地抬起右掌向萧涵秋后颈劈去。萧涵秋竟然毫无防备,砰地一声应掌倒在了地上。
他身旁那中年喇嘛适时嘿嘿笑道:“我只当是位中原高手,原来是这么一个货色,令人失望得紧,施主原谅,只怪你施主太多事了!”说着,招呼了那出手的喇嘛把萧涵秋抬了起来,那出手的喇嘛问道:“此人怎么处置?”那中年喇嘛狞声说道:“把他关在石室里,活活地饿死他,由侯香主处置……”却忽听昏迷中的萧涵秋一笑说道:“好狠的心肠,这儿的出家人是不比中原……”双足一蹬,那出手偷袭,如今抬脚的喇嘛倒了霉,哎哟一声抚着肚子蹲了下去。那抓住萧涵秋双臂的中年喇嘛反应较快,但比萧涵秋究竟晚了一步,他一惊刚要移手去抓萧涵秋双腕,萧涵秋那右手钢钩般五指已然扣上他右腕脉,翻身站了起来。他站了起来,那中年喇嘛却身形一矮,只因为萧涵秋手上用了一两分力,萧涵秋笑道:“大喇嘛,这就是贵教与中原佛教的不同处么?”
那中年喇嘛神色平静,冷冷说道:“贫僧走眼了,施主果然是位高人!”
“好说!”萧涵秋笑了笑,道:“说来还是怪两位沉不住气,对贵寺,我仅仅是怀疑而已,二位若不出手袭击我,我还真难看出贵寺的另一面呢!”
那中年喇嘛脸色一变,道:“施主是中原那位高人?”
萧涵秋道:“那并不关重要,重要的是那位侯香主现在何处?”
那中年喇嘛道:“走了,早在施主跟贫僧查看各处时,那位首殿住持已经通知了侯香主,请他离开了!”
萧涵秋淡淡一笑道:“是么?”
那中年喇嘛道:“信不信由施主!”
萧涵秋淡淡笑道:“那么他走不掉,我寺外另有人在!”
那中年喇嘛脸色又复一变,默然不语。
萧涵秋脸色微沉,道:“现在你告诉我,历年来,贵寺一共糟蹋了多少无知的蒙族妇女?你们所谓的净女!”
那中年喇嘛道:“施主误会了,本寺并没有……”
萧涵秋道:“你们那套说法骗骗可怜无知的蒙族妇女还可以,却骗不了我这来自中原的有识之土,说吧!”
那中年喇嘛道:“施主不可无端诬蔑……”突然闷哼一声蹲了下去。
适时,那被踢一脚,蹲在地上哼了半天的那名喇嘛,一声不响突然自地上跃起,手持一柄匕首,劈头便砍。萧涵秋一笑说道:“这敢情好,你们还要杀人!”左掌闪电——探,横截那喇嘛持刀右腕。只听那喇嘛一声惨呼,匕首铮然堕地,手腕下垂,他抱着胳膊又蹲了下去,显然,那只手腕已经断了。他一蹲之后,站起来要跑。萧涵秋右掌一招,地上匕首倒飞人手,然后振腕微抛,匕首一闪射出,笃一声,那喇嘛又是一声惨呼,那柄匕首由他右脚面刺入,硬生生地把他钉在当地。鲜血由脚面流到那石地上,那喇嘛痛得浑身发抖,且不能移动半步,而抓在萧涵秋手中那一名,看得骇然色变,倏地垂下头去,萧涵秋淡淡—笑,道:“大喇嘛,那滋味不好受,你答我问话!”那中年喇嘛低着头道:“这个贫僧不知道,要问红衣大喇嘛!”
萧涵秋道:“他是这嘉卜寺的住持么?”
那中年喇嘛点头说道:“是的。”
萧涵秋道:“他现在何处?”
那中年喇嘛道:“在前院,但不知那一殿。”
萧涵秋道:“住持总该有个住持的住处!”
那中年喇嘛道:“有,也在前院,容贫僧带路!”
萧涵秋摇头说道:“不忙我还要问,这嘉卜寺跟铁骑会什么关系?”
那中年喇嘛道:“本寺红衣大喇嘛跟铁骑会戚首领是朋友!”
萧涵秋淡淡说道:“恐怕不止是朋友吧?”
那中年喇嘛垂首不语。
萧涵秋道:“大喇嘛,答我问话!”
那中年喇嘛道:“本寺跟铁骑会订有盟约……”
, 萧涵秋道:“什么盟约?”
那中年喇嘛迟疑了一下,道:“本寺所需由铁骑会供给,铁骑会所需由本寺供给。”
萧涵秋道:“贵寺需要什么?”
那中年喇嘛道:“金银珠宝,布帛药材。”
萧涵秋道:“那铁骑会来得容易,铁骑会所需又是什么?”
那中年喇嘛头垂得更低,道:“就是那些净女。”
萧涵秋陡挑双眉,道:“原来如此,你们假借神祗欺骗蒙族妇女,原来是为了将她们供给铁骑会蹂躏,好丧天害理,令人发指……”顿了顿,接道:“每年都送么?”
那中年喇嘛点了点头。萧涵秋道:“每一次送多少?”
那中年喇嘛道:“每次送五十名。”
萧涵秋道:“算算该有数百名蒙族妇女受了害,难道说她们都被留在了铁骑会?”
那中年喇嘛道:“每年送去的不出三个月就都死了……”
萧涵秋目中寒芒暴闪,道:“如今贵寺之中有没有妇女被囚禁着?”
那中年喇嘛脸色一变,道:“没有。”
萧涵秋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