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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霜嫣然一笑,道:“我听说,你也是当世第一美男子!也颇以此引为自傲!”武林儿女究竟不同于世俗,她竟敢大胆如此说法!
书生笑得从容,道:“姑娘,那是道听途说,不足采信,至于颇以形貌自傲,那是姑娘你说的,子都如今安在,潘安宋玉也不过朽骨两堆,一具臭皮囊,有什么可自傲的?何况,我这副容貌实在乎庸得很?”索霜她不肯放松,眨动了一下美目,道:“既然平庸,又何必藏于面具之后,吝于示人?”书生道:“就是因为太过平庸,才羞于示人。”
“这理由牵强!”索霜笑了笑道:“人,面貌平庸的多,奇特的少,倘若人人如阁下,普天之下,岂不是难见一个真面目了?”书生一怔说道:“我还有个理由,我这趟北来,是为查明一件奇事的真象,这件事,有关我本身,所以……”“这也不成其为理由!”索霜接口说道:“而且,这理由更有点欠通,人人都不难知道你是谁!”书生呆了一呆,耸肩笑道:“那么,我没有理由了!”
索霜道:“没有理由就该拿下那腻人的面具!”书生道:“可是,姑娘,也没有理由非让我拿下面具不可!”
“有!”索霜扬眉说道:“你是怕?”
“怕?”书生笑道:“我不以为我怕什么,也不以为有什么值得可怕的!”索霜早已准备好了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到了唇边她又改了口,淡淡说道:“有没有你怕的你自己明白!”书生笑道:“我明白,姑娘,我不怕什么,我也奉劝姑娘别妄费心机,别激我,因为那没有用!”被人一语道破心思,索霜那吹弹得破的娇靥上,倏地涌现一层难禁的羞意,旋即娇靥一绷,道:“我也明白,激,也许对你没有用!”书生挑了挑眉,道:“我可以告诉姑娘,任何办法都没有用。”
索霜脸色一变,动了三分气,道:“我不相信拿不下你脸上那张面具!”书生笑道:“那要看怎么说了!”
索霜道:“怎么说都该一样!”
“不,不一样!”书生摇头说道:“假如我愿意,就是三岁孩童,他要取下我这张面具,那也易如反掌吹灰,假如我不愿意,恕我斗胆直说一句,别说是姑娘,就是任何人也没办法!”索霜脸色又复一变,转望索飞,冷笑说道:“听见了么?哥”,“我不聋!”索飞耸肩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神态:“而且字字清晰入耳,可是人家说的不是大话,事实上的确如此,别找我,我爱莫能助,也不想自找没趣!”分明,他不是糊涂人,不上美姑娘这个当。
这一下,美姑娘有了六分气,一跺蛮靴,冷哼说道:“没人要你帮忙,也没人稀罕你帮忙,我自己有手!”书生火上浇油,道:“我不以为阁下能强过我,我更不以为阁下待会儿能下得了台,为自己,我奉劝你阁下最好……”
美姑娘陡然增到了九分气,但是她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却为自己留了退路,指着书生,道:“对他,我还懒得自己动手,楼上这么多人,我只要……”
书生淡笑截口,道:“姑娘,不是我太狂,太傲,我奉劝姑娘趁早别下这种令,否则那是姑娘给北六省武林朋友找难堪,姑娘不信且试试看,有谁能取下我这张面具,我立刻双手奉上这颗人头!”
这话气人,这勺油,也比适才索飞浇的更厉害,美姑娘心火一下增到了十二分,“砰”地一声拍了桌子,霜地站起娇躯,眼看就要弄僵,索飞,他连忙打了圆场,一伸手,忙道:“老弟,你这是何苦,何妨就……”
书生不等话完,随之站起,淡然说道:“索爷,对你,我不便说什么了,但索爷你若逼我,我马上就走1”
索飞呆了一呆,皱眉苦笑,摇头道:“怎么我碰上的都是难缠难说话的!好,好,好,老弟,你坐着,我不敢逼你,行了么?”
书生微微一笑,又坐了下去。
索飞他忙又转向了美姑娘索霜,苦着脸,道:“妹妹,你也真是,明知道他是怎么一副长像,又何必……”;索霜一挥玉手,高挑着黛眉,瞪圆了美目:“哥哥,你别管,我是非要看看不可!”
索飞这可大大地作了难,正当他束手无策,不可开交,万分着急之际,楼梯一阵登登震响,一名黑衣大汉飞步跑过来,楼梯口住步,恭谨躬下身躯:“禀大爷,楼下有客人求见!”
索飞闻报一怔,可着实松了一口气,招一手,道:“过来说话!”
黑衣大汉应了一声,举步走了过来,至席前,又一躬身,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名帖。
索飞接帖在手,立即皱起浓眉,略作沉吟,转望书生道:“老弟,皇城里来的昔日故人,你见是不见?”
皇城里来的人,还得看他见不见?
书生,他似乎不欲表示意见,当即淡笑说道:“索爷,这你不该问我!”
索飞皱眉不语,索霜却冷冷问了一句:“哥哥,谁?”
索飞没说话,随手把名帖递了过去。
索霜皓腕轻抬,接过名帖,只一眼,美目中立闪异采,飞快向着书生看了一眼,道:“哥哥,他如今红极一时,炙手可热,有些事,他也该知道,此时来得正好,何妨见见?”索飞又复沉吟了一下,然后向着黑衣大汉挥手说道:“让他上来!”
黑衣大汉领命而去,索霜却又向着书生投过一瞥,那似乎是说:“哼!暂时便宜了你!”
第四章 红牌师爷
转瞬间,楼梯上步履响动,适才那名黑衣大汉领着一名身材瘦高的华服老者登上楼来。华服老者面颊瘦削,耳后见腮,八字眉,鸡眼,鹰鼻,稀疏疏的几根山羊胡子,目光阴黠,闪烁不定,一望而知是个城府深沉,极富心机的奸诈阴险小人!书生看在眼内,眉锋不由一皱,暗道:“索飞顶天立地,盖世豪雄,北六省武林,也个个都是燕赵奇英,怎会交上这么一个人物?思忖间,华服老者已然向这边拱手大笑,急步趋近:“索大侠,恕罪,恕罪,老朽冒昧闯席,索大侠千万恕我则个!”索飞与索霜起立相迎,书生自也不好再坐着,跟着索飞兄妹二人站起身子,只听索飞淡笑说道:“边师爷大驾莅临,索飞蒙宠不胜,有失远迎,当面请罪!”“岂敢!”华服老者已至席前,闻言忙又揖手,面上堆起虚伪谄笑,望之令人皱眉,他道:“是老朽来得鲁莽,索大侠千万海涵!”索飞又略事谦逊,立刻指着华服老者,转望书生:“老弟,这位是小温侯纪总督面前红人,权势赫赫,炙手可热的总督府首席师爷边前辈!”
书生呆了一呆,含笑揖手致敬。
华服老者忙还礼笑道:“不敢,是索大侠看得起,老朽边子风!”
索飞又指着书生,转向华服老者道:“这位是索某人刎颈至交……”
至此住口不言,移过目光,又望向书生。
书生泰然接道:“在下萧涵秋!”
华服老者边子风深深地看了书生一眼,笑得有点不怀好意,道:“原来阁下就是萧大侠,边子风久仰盛名,如雷贯耳,并常闻总爷言及,萧大侠奇才第一,威震宇内,只恨身托官门,无缘拜识,今宵得睹侠驾,瞻仰风范神采,足慰饥渴,引傲平生,从此可以无憾矣!”
这番话,乍听是极尽仰慕的好话,但萧秋涵却听得出这番话是话里有话,长眉一挑,淡淡笑道:“一介落拓书生,草莽狂民,何敢当边师爷那一个‘侠’字?不过是索大侠缘仅今夜一面的普通朋友,朝廷钦命捉拿的叛逆而已!”
边子风神情一震,连忙笑顾左右而言他,适时,索飞举手让座,他乃趁势避开萧涵秋目光,坐了下去。
坐定,索飞又举杯邀饮,边子风干笑说道:“老朽沾萧大侠之光,既闯了席,只有叨扰了,老朽借花献佛,敢先敬三位一杯!”举起面前酒杯,先干为敬。一杯饮罢,索飞环目灼灼凝注,问道:“今夜不知什么风吹来大驾,边师爷要见索某人,不知为了何事?”边子风望了萧涵秋一眼,干咳一声,笑道:“是老朽听说索大侠今夜假顺天楼宴客,所邀客又是圣书手生萧大侠,唯恐高人远临,失之交臂,故而……”索飞淡然笑道:“这么说来,边师爷是专为看索某人这位贵客来的了?” 边子风目光转动,嘿嘿一笑,道:“听说索大侠驾莅京都,老朽因一直忙于公务,琐事缠身,未克即时前来问候,故今夜也是特地………”
索飞浓眉双扬,截口笑道:“那倒不错,真正沾了萧大侠的光的,是我索飞而非边师爷,索飞来到京都已有多日,按理该先拜候,也有拜望之心,无奈边师爷深居皇城之中,贵贱悬殊,官民遥隔,却又令索飞不敢惊动,今夜边师爷不期宠临,索飞也正好借这一席酒了却心愿,至于边师爷要看索飞这位贵客,他人就在边师爷眼前,要看请只管看吧!”这番话里,显然也有些话儿!
边子风含笑说道:“老朽已瞻仰过了,这双老眼不花,只一眼老朽便觉萧大侠果然奇才盖代,气度谈吐不比常人……”萧涵秋淡淡插了一句,道:“那是边师爷过奖!”
也是为了萧涵秋是朝廷钦犯,边子风似乎不敢多跟他搭讪,脸上挂着勉强笑意,略作谦逊之后,立即又转向索飞,谈的尽是些不关痛养的当年旧事,没多久,他却突然又说了这么几句:“索大侠,恕老朽直言,自老朽登楼以来,所看到的是宾主畅谈,杯酒交欢,似乎并不像传说中的鸿门宴嘛!”
索飞脸色一变,道:“是谁说索飞这席酒是鸿门宴的?”
边子风嘿嘿笑道:“索大侠可命人京都试打听,那一个不知索大侠在顺天楼头摆上了鸿门宴,既然大家都知道,老朽又怎会不晓?”
索飞威态一敛,哈哈大笑道:“我倒忘了小温侯统辖京都铁卫,负责京畿安全,而边师爷又是总督府的首席师爷了……”
边子风忙道:“索大侠莫要见笑!”
索飞接着说道:“可能顺天楼外那些等着看热闹的朋友要失望了,索飞生平不作谎言,当初摆的的确是鸿门宴,可是如今我索飞已一改初衷,跟萧大侠交上朋友了!”
边子风哦了声笑道:“我说嘛,这倒颇出老朽意料之外……。”
索飞环目深注,单刀直人,话说得毫不留情:“莫非边师爷也感到失望么!”
边子风神情一紧,忙笑道:“索大侠脾气不改,—如当年,仍爱说笑话,老朽当年能跟索大侠攀上一段交情,每感荣宠,怎会存有这种心,倘如此,老朽这个朋友,也就值不得交了,老朽以为南龙北虎今夜假京都顺天楼,在一席鸿门宴上杯酒订交,传为武林中千古佳话!”索飞笑道:“那倒是索飞失言了!”
“好说!”边子风道:“彼此相交非一日,算不得外人,别说开开玩笑,就是索大侠指着鼻子骂老朽几句有何妨。”索飞笑道:“便是当今朝廷大员也不敢,索飞何来天胆!”
边子风老脸一红,窘笑说道:“说着说着,索大侠就真骂起老朽来了!”索飞似乎不愿让他过分受窘,举杯相邀,未再多说。
一杯尽饮,边子风放下手中酒杯,用意,难测地望了望萧涵秋,目光最后又落回索飞那张虬髯络腮,隐透慑人神威的大脸上笑了笑,道:“索大侠,老朽要斗胆直说一句,先请索大侠恕罪!”索飞淡淡一笑道:“好说,索飞是个直肠汉子,边师爷有话只管说!”
边子风一声老朽遵命,接着说道:“如果老朽猜得不错,必然是萧大侠在某方面深深地折服了索大侠,不然索大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