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玄白笑道:“唐解元,不久前在下还是被苏州知府通令悬赏缉拿的淫贼大盗,不知你相不相信?”
唐伯虎满脸错愕,侧目望了望松岛丽子,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伊藤美妙道:“那都是衙门里的捕吏搞的鬼,为了这件事,几个捕吏下了狱,宋知府也赔了金大侠几百两金子谢罪……”
松岛丽子加油添醋地道:“解元公,你想想,宋知府在得月楼设宴向金大侠赔礼,连浙江巡抚和三司大员都无一缺席,甚至连锦衣卫同知大人都在旁作陪,可见金大侠的面子有多大了。”
她这么一说,吓得唐伯虎打了个哆嗦,几乎站立不住了,他当然知道东、西两厂和锦衣卫官员在朝廷中的地位,所以认定金玄白便是里面的要员,而巳官阶最少也在三品以上,否 则不可能连巡抚大人和三司大人都急着要来作陪。
故此他的态度更加拘谨起来,连视线都不敢随便顾盼,纵然美色当前,只敢眼观鼻,鼻观心。
金玄白见他那种诚惶诚恐的样子,知道他已被吓着了,也不再多言,脱上外袍掷在大椅上,取过伊藤美妙递来的忍者刀,道:“唐解元,在下使出这三招刀法,分解出二十四个动作,请你大略地画下。”
唐伯虎应了一声,赶紧走到书桌之前,摆纸持笔,准备绘画。
松岛丽子则站在画桌边替他磨墨。
服部玉子趁这个时候,拉过伊藤美妙,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伊藤美妙欣然而去。
何玉馥和秋诗凤站在唐伯虎之后,见他持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禁不住相顾一笑,知道他果真是被吓著了,不过对於苏州知府为何要设宴款待金玄白,又为何会惊动一省巡抚和三司大人都来作陪的事,她们也不知前因后果,故此对於金玄白的来历之谜更加疑惑了。
何玉馥附在秋诗凤的耳边,道:“诗凤,关於相公的来历和跟官府的关系,改天得找个机会好好的问问他。”
秋诗凤点了点头,也低声附在她的耳边,道:“何姊姊,依小妹看来,他很可能是朝廷派来要整顿武林的人员,只是藉五湖镖局作为掩护而已。”
何玉馥默然点头,轻轻揑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她们把注意力集中在画上,果真见到唐伯虎一丝不苟的把金玄白每一招刀法的分解动作齐都画了下来,那繁复的刀法,一招有八个变式,每一个动作的转变,唐伯虎都画得清清楚楚,无论笔触或线条都有一种飘逸之感,把在挥刀中的金玄白画得英武俊逸,较他本人可要俊上三分,充满了豪勇气概。
何玉馥和秋诗凤相顾一笑,既是佩服唐伯虎的画技果真不凡,也更为金玄白那繁复凌厉的刀招而感到心惊。
没多久工夫,金玄白已经使完了三招刀法,他把刀刃入鞘,兴致勃勃地向何玉馥表示要将三招寒梅剑法演练一遍,何玉馥心中高兴,却一时找不到长剑。
金玄白安慰她道:“虽说刀使剑招不太适宜,并且也不能发挥十成的威力,但我试试看,你应能领悟出其中的剑理。”
何玉馥频频点头,道:“相公,谢谢你。”
金玄白手腕一振,忍者刀脱鞘而出,随著一道刀光泛现,刀影寒芒飞舞间,众人似乎见到朵朵梅花浮现眼前,循著他身法的转动,室中寒气进射,梅花朵朵灿烂绽放,几乎要把人的眼睛都看花了。
何玉馥眼看本门的寒悔剑法在金玄白的手里使将出来,竟有如许威力和气势,也不知心中是悲是喜,眼中竟然汩汩流下了泪水。
由於金玄白的动作太过迅速,使得众人眼中产生视觉暂留的现象,仿佛瞬间满屋的梅花涌现,而他的身影被寒梅裹住,化成一片白光,再也看不到人形。
他这种武学修为,看在众女眼里,只觉心旌动摇,感动不巳,而在唐伯虎眼中,则是看到了武技之外的画意,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置身在万梅绽放的梅林之中,每一朵梅花都是盈盈含笑,每一根梅枝都是姿态不同。
这时,他才发现剑法亦可入画,剑意竟通画意,自此以后,天下万物皆可入画,达到不受拘束的地步,自此再无阻碍之处。
他立刻把握住心中的那份感动和触机,摊开画纸,把千朵梅花,数十虬枝,铁骨纠结的形状绘了出来。
金玄白使完了三招剑法,将忍者刀插回鞘中,对何玉馥道:“玉馥,加上这三招剑法,寒梅剑法方臻完美圆融的境界,无论是武当、少林,抑或海南、昆仑,再高的高手,也得等到这三十六招寒梅剑法使完之后,才有出招的机会,当然,功力相差太远,又该另当别论了!”
何玉馥拭去面上挂的泪水,敛衽万福,道:“贱妾代华山派敬谢相公造福华山子弟,也请相公看在贱妾的面子上,多多照顾华山派。”
秋诗凤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是怕金玄白果真是奉了朝廷的命令,要出来江湖整顿各大门派,於是也行了一礼,道:“妾身也祈求相公能在江湖上多照顾雁荡弟子……”
金玄白不知她们为何说出这番话来,连忙点头道:“当然,当然。”
这时,伊藤美妙匆匆走了进来,当她见到唐伯虎运笔如飞,纸上霍然浮现点点梅花,那种风姿各异的花蕊和纠结盘错的虬枝相衬,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和震撼。
她不禁大声道:“解元公,这幅梅花,是你画得最好的—幅。”
服部玉子回头瞪了她一眼,道:“不要打扰了唐解元的灵思。”
唐伯虎放下画笔,朝著金玄白深深一揖,道:“多谢大人以无上的剑法启发晚生的灵感,使得晚生突破限制,到达无滞无碍的境界,这都是大人所赐。”
金玄白抱了抱拳,只见那画上的点点梅花,栩栩如生,也觉得颇为意外,看了一下,赞道:“在下效法先师以花姿梅干之形,创下寒梅剑法三招,而解元公竟能以寒梅剑法的剑理、剑意融入画中,绘出如此美丽的寒梅傲雪之图,真是令在下佩服。”
他转身对何玉馥和秋诗凤道:“由此可见,剑法的真义在於神髓而非形式,剑意既通画意,则无拘於形式,可达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
在这瞬间,他似乎也领悟到了一些什么,抓起桌上一枝毛笔,在虚空中写了“我武维扬”四个草书大字,字一写完,他手腕一振,那枝毛笔急射而出,插进—丈之外的墙壁里,隐没不见痕迹。
在众人错愕中,他敞声大笑,大步走出屋去,何玉馥和秋诗凤随在后,松岛丽子慌忙收拾好桌上的二十四张刀法图画,服部玉子则在一阵震愕之后,被伊藤美妙拉著出去。
松岛丽子收拾好二十四张画纸,瞥了墙上那个破毛笔洞穿的小孔,伸了伸舌头,道: “唐解元,我们走了,你慢慢画吧!”
唐伯虎整个人如同中邪一般,痴痴呆呆的站著,望看墙上那个洞穿的小孔,好一会才回过神,喃喃道:“原来书法也通剑法,剑法也通画法,万物同理,无罣无碍……”
他浑然不觉室内的人都已离去,手舞足蹈地喃喃道:“原来剑法亦通佛经,果真如梦、如幻、如露、如电、如泡、如影,哈哈哈哈,我明白了!”
唐伯虎晚年自号六如居士,便是看了金玄白以画笔虚空写书法,以及观赏过他练了三招寒梅剑法后所得到的领悟。
且说金玄白走出大屋,来到回廊之后,见到园中群花竞放,四周草木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禁不住心中舒畅,几乎想要高声大叫。
但他一见何玉馥和秋诗凤紧紧随来,立刻抑制住这种冲动。
秋诗凤以仰慕的眼光望著他,柔声道:“相公,贱妾见识过你的刀法,如今又看到你的剑法,真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好像我只是一株小草……”
何玉馥以崇拜的眼光注视著他,道:“相公,少林的空证大师曾经以般若掌法试探你的出身门派,结果他得到的结论是你一定出身少林,练过易筋、洗髓的少林功法,可是你却说自己是武当弟子,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金玄白道:“玉馥,现在我也不必瞒你,我的师父中有一位是少林大愚禅师,我自幼便练过易筋经中所载的武功,因而说起来我也可以算是少林弟子。”
何玉馥和秋诗凤骇然色变,虽说她们曾经听到空证大师揣测金玄白是少林传人,但是此刻听到金玄白亲口证实,仍然不免大惊,因为武林之中门户之见极深,各大门派第一条门规便是“不得欺师灭祖”。
由於这条门规的限制,使得武林中人不可以在出师之后转头其他门派,否则便是触犯了“欺师灭祖”这条门规。
可是金玄白既是一代枪神之徒,又是武当铁冠道长的弟子,如今又成了少林大愚禅师的传人,这种复杂的身分,怎不使得她们百思不解,而又大吃—惊?
秋诗凤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天下怎会有这种事情?”
金玄白耸耸肩道:“这是事实,我可没对你们说谎。”
何玉馥想起了空证大师之言,道:“相公,这么说来,你跟少林掌门空无大师是同一辈的,请问你,少林七十二艺中你练成了几种?”
金玄白略一思忖,道:“我在七岁的时候,在先师的督促下,已练成了四种,十一岁时练成了七种,十三岁时练成八种,十六岁时练成了十一种。”
何玉馥和秋诗凤两人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她们想起了空证大师之言,全都心头疑惑不已。
秋诗凤抢先问道:“相公,可是据空证大师说,大愚禅师也只练成了六种少林绝艺,你为会练成十一种之多?”
金玄白道:“和尚师父虽说本身只练成六种少林绝艺,但是他对其他的武功却是记得很清楚,所以就在半年中一样样的教我,我也就慢慢的练……”
他笑了下,道:“若非我还要随其他师父练不同的武功,如果专心练习少林武术,如今的成就恐怕不仅十一种,最少也要练成二十种以上。”
何玉馥相秋诗凤心中的震慑可下小,但她们丝毫不觉金玄白言过其实,认为他的确有这种能力。
何玉馥把空证大师最后作出的结论说了出来。
金玄白略一忖思,道:“我没见到少林掌门,也不知达摩院空明大师的武功修为到了何种境界,不过以空证大师的功力来说,就算是他们三人联手,我也有信心可以击败他们……”
他望著从大屋里急急走来的服部玉子和伊藤美妙,摇头道:“不过那是不可能证实的事,因为我不会跟他们动手。”
何玉馥小心翼翼地问道:“相公,你能否告诉玉馥,你是不是厂卫高官?”
金玄白哈哈大笑,道:“我是一介武夫,不是做官的材科,怎会是什么厂卫高官?”
他从怀中掏出那块用五色线绑著的腰牌,道:“这块腰牌是诸葛老哥给我的,可不代表我是东厂的人……”
何玉馥和秋诗凤端详了腰牌一下,看不出其中的奥妙。
服部玉子和伊藤美妙走来,一见那块绑著五色线的腰牌,脸色微微一变,问道:“少主,这块腰牌你从哪里拿来的?”
金玄白道:“这是诸葛老哥给我,要我到北京时找他……”话声一顿,问道:“怎么啦?这只不过是东厂大档头的腰牌,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服部玉子道:“少主,这是东厂镇抚的腰牌,凭著这块腰牌,连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得买帐,你还以为只是个档头而已?”
金玄白根本弄不清楚刑部尚书或大理寺卿是什么官位,微微一怔,问道:“东厂镇抚比锦衣卫同知要大吗?”
“这个……”服部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