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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因为在天香楼地底秘室,亲眼看到程婵娟和程家驹之间的亲昵行为,知道这二人表面上是兄妹关系,实则是一对恋人。
虽然直到现在为止,金玄白还不完全清楚程婵娟到底是柳月娘的亲生女儿还是齐北岳的女儿,不过他可以很肯定,她不是程震远的女儿。
因此,她绝对不是程家驹的妹妹,就因为她心里早就明白二人没有血统关系,这才会对程家驹产生依恋之情。
目前来说,她若是想要和程家驹结为连理,首先必须转换身份,恢复她原先的姓氏,而第二点则是要取得程震远和她亲生父母的同意。
别的不讲,单凭这两点就已是困难重重,不仅需要官方认同,改变籍贯、姓名的册籍登载,尚需让邻里或熟人能改变观念,这才可以避免乱伦的说法,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所以,他这句话是有感而发,的确希望能凭自己的力量,帮助程婵娟得到幸福。
程婵娟怎知他心中的想法?还当他言下之意,是指程家驹已经脱身之事,微微一愣,失声道:“金大哥,你已经知道了?”
金玄白点了点头,正想婉转的表示自己的想法,只听柳月娘问道:“玄白,家驹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纵然城府颇深,然而当着程婵娟和柳桂花二人面前说谎,也不禁脸色一红。
金玄白默然望了柳月娘一眼,问道:“柳姨,难道祢还不知道吗?”
他这一反问回去,不仅柳月娘一愣,连柳桂花也感到难以招架,她见到程婵娟抿紧着红唇,两只乌黑的大眼直转,唯恐这位小姐会耿直的说出程家驹此刻就在后面花厅之事,忙道:“姑爷,你在打什么哑谜?到底程少堡主发生了什么事?”
金玄白道:“程家驹已经逃走了,难道祢们都不知道吗?”
柳月娘讶道:“逃走?他怎么会逃走?我们不是已有协议,你一回来之后,便把他放了,他怎会……”
她停了一下,问道:“玄白,你能告诉老身,这是怎么回事吗?”
金玄白也不知要如何解释,只得大概的说了下程家驹在田中美黛子的协助下,已趁着夜间逃走,如今不知去向。
他说到最后,道:“田黛今年才十六岁,年幼无知,犯了这个错,回去自有傅姑娘惩罚她,至于程少堡主就不值得了,他这样做,让我很为难,希望柳姨祢看到他,请他回怡园或新月园一趟,免得铸下大错。”
程婵娟叫道:“金大哥,你说这话,是真的吗?”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我跟邵道长、诸葛大人他们要到虎丘去办事,本来无法处理程少堡主这桩事情,只不过见到钱庄里灯火通明,所以拐进来通知柳姨一趟。”
程婵娟道:“金大哥,小妹不是说这个,而是说那田黛田姑娘,真的是傅姐姐手下的丫环?”
金玄白颔首道:“田黛是田春姑娘的亲妹妹,但她犯下门规,情节重大连田春都会受到牵连,所以为了避免事情恶化,希望祢们能在看到程少堡主时,请他带着田黛回去,否则……”
他的浓眉皱起,道:“否则到时候,我也不好说话了,因为她们家的规矩很严。”
程婵娟花容失色,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已被柳月娘拦住,道:“玄白,我立刻派人赶回集贤堡去,如果看到了家驹,就会带着他到新月园去找你,不然的话,我也会派人去找他,找到之后,一定带他向你负荆请罪。”
金玄白此时已能感受到她的态度有异,不过他并没多说什么,事实上,忍者组织出现中原,是一件绝对隐秘之事。
尤其他们潜伏在江南地区,以血影盟杀手组织对外经营刺杀业务,更是一件秘密,他身为少主,也不可以泄漏这种秘密。
所以面对柳月娘,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想了想,他只能把服部玉子交待的那句话提出来:“柳姨,傅姑娘特别跟我说,田黛年仅十六,尚是清白之身,绝不容许程少堡主污染她的清白,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田黛只有死路一条……”
程婵娟呃了一声,以手掩口,两眼圆睁,满脸尽是惊骇之色。
柳月娘秀眉微蹙,望了身边的柳桂花一眼,道:“玄白,事情真有如此严重吗?田黛只是买来的一个丫环而已……”
金玄白摇头道:“田春和田黛并非买来的丫环,他们好几代都是傅家的奴仆,我说过,傅家的家规极为严厉,不容门下奴仆叛逃,更不容外人污辱,假使田黛的清白已经受到玷辱,那么祢劝程家驹赶紧跑吧,跑得远远的,让他们找不到,不然……”
他顿了一下,道:“不然整个集贤堡都会被牵连在内,恐怕会被夷为平地!”
柳月娘、柳桂花和程婵娟都极为震慑,睁大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金玄白苦笑了一下,道:“这些人勇猛无俦,悍不畏死,祢们在太湖也见过了,我虽然是他们的少主,可是我不能坏了他们家族数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所以到时候我不能拦阻他们。”
他顿了下,又道:“并且事情闹大了,我还需要出来收拾残局,面对一切的仇敌,替他们扛下所有的责任,这是我……为难之处,希望柳姨能谅解。”
柳月娘感到毛骨悚然,不知该如何才好。
她在太湖水寨里,亲眼见识过那些剽悍勇猛,一身杀气的忍者,看到那些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暗器,知道这批人比太湖湖勇或集贤堡的铁卫更加厉害。
这些人纪律严明,刀法犀利,已够可怕了,而最让人畏惧的则是他们个个悍不畏死,假使田黛果真是属于这个组织,那么按照金玄白的说法,程家驹触犯了他们的门规,一定会惹来极其严厉的报复……柳月娘的脸孔起了一阵痉挛,颤声道:“玄白,难道……没有办法解决吗?”
金玄白道:“只有一条路,让他赶紧带着田黛回到新月园去,最好不要过明天中午。”
程婵娟突然怒骂一声:“该死的东西!”
她从椅中站了起来,掩脸奔出厢房,柳月娘叫了两声,也没见她回头,只得叫柳桂花赶去照顾。
柳桂花和金玄白打了个招呼,这才匆匆追了出去。
金玄白能够充份了解程婵娟的心情,暗暗叹了口气,不知要说什么安慰的话。
诚如他刚才之言,田中美黛子生来便是伊贺流的一员,她的婚姻都操纵在上忍之手,毫无自由,甚至于生命都是属于伊贺流的。
如果她犯了伊贺流上代所定下的规矩,那么只有死路一条,就是服部玉子也无法宽恕她。
假若伊贺流忍者们为了雪耻,而展开对程家驹的报复,如果引来整个集贤堡的抵抗,双方定有死伤。
到时候仇恨结深了,集贤堡一定遭到毁灭的命运!
如果集贤堡把柳月娘又牵连进去,服部玉子身为上忍,就会面临两难的局面,到时候还得金玄白出来收拾残局,了结这段恩怨。
不过,很难想像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柳月娘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玄白,希望你能看在冰儿的面子上,尽量的周全,老身实在不希望另生枝节,好好的一桩事,就这么弄砸了。”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柳姨,祢先把这里的事搁下,尽快派人去把程家驹找出来吧。
”
他顿了下,道:“我再说一次,如果田黛的清白未被玷污,那么就请程家驹带着田黛到新月园,事情尚可挽回,如果程家驹狼心狗肺,毁了田黛的清白,那么就叫他能逃多远就多远,从此不要被傅家的人找到……”
他说到这里,眼中精芒暴射,道:“而且在这件事里,小侄希望柳姨祢能尽量不要涉入,免得遭到池鱼之殃,到时候我就为难了。”
柳月娘跺了下脚,道:“唉!这个孩子,真是替我找麻烦了,好端端的,又惹出什么事来。”
她真想把程家驹此刻人在内室花厅之事说出来,任凭金玄白把他和田黛一起带走,再也不管他死活了。
可是她已经表示,自从进了汇通钱庄之后,就没见过程家驹,如今改口,岂不是让金玄白还有邵元节等人笑话吗?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把程家驹和程震远已在花厅之事说出来。
金玄白同情地望了她一眼,道:“柳姨,小侄已把话说清楚了,我们该动身赶往虎丘了。”
他站了起来,邵元节、诸葛明等人也跟着站起,一齐抱拳向柳月娘致意,诸葛明更是恭谨地道:“柳夫人,多承招待香茗,下官感谢万分,如有机会,改日当宴请夫人一桌上好酒席。”
柳月娘暂时把一肚子的烦恼全都放下,强笑道:“大人太客气了,过两天该由老身备下一席款待各位大人才对,今天如有失礼之处,尚望各位大人原谅了。”
众人客气一番,然后出了汇通钱庄,柳月娘一直看到他们上马离去,才寒着一张脸匆匆往内室行去。
到了花厅,只见里面只有柳桂花一人默然独坐,程震远、程家驹、程婵娟还有田中美黛子全都已经不见踪影,甚至连原先留在屋里,负责勘查暗库房的集贤堡二总管张奉先都已不在,只有五六名堡丁在整理杂物。
柳月娘站在门口,问道:“桂花,他们人呢?”
柳桂花站了起来,苦笑道:“表姐,事情不妙了!”
柳月娘问道:“什么事情不妙了?祢说清楚啊!”
柳桂花道:“婵娟气冲冲的进来,本要找家驹算帐,岂知家驹已经和那位田姑娘跑了,说是赶回集贤堡去了。”
柳月娘问道:“程堡主呢?他也跑了?”
柳桂花道:“程堡主当时就带着二十多人,护送着他们回堡去,他们唯恐会让金……姑爷发现,还是从后门走的。”
柳月娘秀眉一皱,道:“这么说来,婵娟也是赶回集贤堡去了?”
柳桂花颔首道:“婵娟气得不得了,摔了个杯子,连二话都不说,就从后门跑了,我要拦她,也拦不住,差点没让她打伤了,只得眼看她离去。”
她轻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想叫张二总管去追她回来,结果却是找不到他,后来还是陆宾过来告诉我,说张二总管已奉堡主之命,带着四十名铁卫赶往虎丘的路上埋伏……”
柳月娘几乎跳了起来,失声道:“什么?”
她急促的喘了口气,道:“他们埋伏在虎丘的路上干什么?是想要暗算金贤侄他们吗?
”
柳桂花苦笑道:“陆宾说,堡主就是这个意思。”
柳月娘尖声叫道:“他想找死啊?”
她转身大叫道:“陆宾!陆宾!”
一个灰衣大汉从柜台那边闻声奔了进来,远远看到柳月娘柳眉倒竖的模样,禁不住脚下一顿,畏缩地道:“齐夫人,属下陆宾在此,听候差遣。”
柳月娘一条手臂受伤,仍自包扎着用布巾悬吊在颈部,这时,她的情绪激动,只觉得伤处隐隐作痛起来。轻抚着伤痛之处,她深吸口气,让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缓声问道:“陆宾,你告诉我,张二总管带着四十名铁卫,赶到虎丘去是做什么?”
陆宾道:“禀报齐夫人,二总管受命带人前往虎丘途中埋伏,是由堡主亲自下的命令,据说是要对付不久前破门而入的那个姓金的混蛋……”
柳月娘怒叱道:“你才是混蛋呢!”
陆宾吓得跪了下来,颤声道:“这是堡主亲口说的,可不是小人造谣,小人就算有天胆也不敢胡言乱语。”
柳月娘脸色稍缓,道:“你起来,慢慢说吧,到底经过如何,说个详细,不得有一丝隐瞒。”
陆宾站了起来,把程震远下令的事说了出来,而柳月娘则闭着眼睛,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