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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宝林不信邪,飞舞夺魂索施出最最厉害的索法,唐更同时双手捧着铁葫芦,准备见机施放毒器,一齐攻向阮伟。
阮伟静如泰山,神色不动,直到他俩来到身前,脸露笑容,左手一剑向天指去,这正是天龙十三剑起剑式“笑佛指天”。
印宝林见状大喜,暗道:“敢情这小子不会用剑,向天刺去,刺个鬼!”
唐更也与印宝林同一意念,向阮伟露出的中盘攻去。
那知阮伟这手起剑式,正是诱人之招,招式才出,一运神功,顿时如天龙飞起。
唐更与印宝林注意到阮伟的中盘,不想陡失敌踪,觉到头顶上划来阵阵如浪的剑风。
两人大惊,急忙施出救命绝招,逃出天龙十三剑第二招“飞龙在天”。
当他两人防到上面,阮伟刹时像飞龙落地,剑光如电,已向两人腰际刺到。
唐更与印宝林再也想不到,世上有如此变招怪异的剑法,急忙各出绝招,狼狈的躲过天龙十三剑第三招“现龙在田”。
倏地,阮伟一声龙吟长啸,剑光圈身一转,人随剑起,但见四周剑光闪闪,已不见他的人影。
天龙十三剑第四招“金童拜佛”一经使出,唐更与印宝林两声惨呼,右手齐腕削断,兵器跌落尘埃。
但“金童拜佛”余劲犹如骇浪向四周各方削去。
观战各人大惊失色,幸好兵刃在手,齐都尽力抵挡,只有王氏兄弟捧剑躲开安然无差,孙敏与凌琳的长剑已被剑光削断。
陶楚武功最弱,银枪不但削断,旦伤了手腕,还是阮伟尽力收劲,否则在场诸人更是抵御不住。
阮伟第四招“金童拜佛”使完后,势道竟不能收,第五招“龙战于野”跟着使出半招。
唐更与印宝林受伤不能再战,这招“龙战于野”削向他俩的足部。
要知道“天龙十三剑”一招比一招厉害,这“龙战于野”虽是半招,依然剑风如电,眼看两人四足皆要不保。
就在此时,墙外突然掠进一条青影,一手抓在唐更后领,一手提着印宝林腰带,此时剑光已罩住唐,印两人,青影闯进,亦被截断退路。
那知青影十分厉害,翻身从剑光中倒跃而出,双足还不闲着,乘势向阮伟头部踢去。
阮伟半招使完,硬是向后收剑停身,自然那青影的脚,便不到他。
青影提着唐,印两人放下后,身形一定,原来是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冷酷的面容,双眼翻视上望,手中玩弄着腰际垂下的丝带,一副骄傲的神态。
他冷冷道:“阁下剑法好生厉害,钱翊改天再领教。”转头望了望唐,印两人,冷笑道:“走吧!”
万毒童子与七灵飞虹忍着剧痛,跟在钱翊的身后,急步奔走。
孙敏与凌琳都知道钱翊是青海无名怪叟的徒弟,现任天争教副教主,慑于他的声威,也不敢贸然追击。
阮伟施过天龙剑法,只觉内胸豪气蓬生,忍不住望着钱翊的身影,大声道:“阮某的剑法,若然败在阁下的手中,愿将脑袋奉上!”
突听一声冷语道:“好狂的小子。”
阮伟猛然转过身,见剑先生站在身后,不禁气怒道:“前辈怎么出口伤人?”
剑先生冷笑道:“你以为虎僧授你天龙剑法,便能天下无敌吗?其实在我看来,这是小子玩的功夫!”
剑先生不知阮伟的剑法是自己学会的,并非聋哑老僧传授,阮伟听来,见他辱及到心中崇敬之虎前辈,不由怒道:“老僧传授的功夫,决不会输在你的手下。”剑先生道:“哼哼!你那点剑法,老夫三招以内叫你撒剑!”
阮伟道:“你说这话也不觉脸红么?”
剑先生笑道:“不信就试试看?”
阮伟慨然道:“试就试!阮某从不怕谁。”
当下,阮伟即就全神贯注,左手持剑垂地,如临大敌。
剑先生背负双手,一脸轻笑地站在阮伟身前。
等了半晌,阮伟不耐道:“怎么还不拔出剑来!”
剑先生故作惊讶道:“还要老夫拔剑!不!不!否则一招便将你打败,没得意思!”停了一会,转身从后面树上摘下一根树枝,扯去树叶,成了一只长有五尺,粗有三寸的木剑。
他手持木剑挥了挥,傲然道:“你要我拔剑,就用这把木剑吧!免得伤了你,给人笑话以大欺小。”
阮伟被嘲弄得满肚子气,但仍不失礼道:“请!”
剑先生抬头望天,理也不理。
阮伟本着晚辈的规矩,表示不敢越礼,那知剑先生不受礼,气愤之下,天龙十三剑起手式,“笑佛指天”一剑刺去。
要知任何剑法的起手式也可伤人,阮伟剑法稍低,那招“笑佛指天”便刺向剑先生的咽喉。
剑先的剑法业已通神,直到阮伟刺到咽喉,尚差一寸,木剑“啪”的一声,贴在阮伟削铁如泥的飞龙剑上。
阮伟再想刺下一寸,竟刺不动,急忙抽剑,那知也抽不动,暗惊道:“这那里是比剑,简直是玩邪法。”
但阮伟聪颖异常,心知对方的剑法已练到神化的地步,首招失利,不管剑是否再拉得出,急忙展出第二招“飞龙在天”。
立刻就见出“飞龙在天”的厉害,剑先生已贴不住,就要抽出剑来,那知剑先生突然跟着阮伟的身形掠起,阮伟落下后,他也落下,只见那木剑仍贴在阮伟的剑上。
第三招“现龙在田”施出,剑先生跟随剑转,木剑不离阮伟的宝剑,阮伟心道:“我变到第四招,把你的头转昏,抽出剑来,把木剑削断。”
那知第四招才出,陡觉一股潜力袭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感到非要放下飞龙剑不可,当下果然不由自主,脱手撒剑。
剑先生伸手接过飞龙剑,大笑道:“天龙剑法在你使来,比小还不如,快回去再学几年,再来寻老夫比试一番。”
笑声不绝中,飞剑抛给阮伟,阮伟面红过耳,接着宝剑,恨不得地下有个洞钻进去。
他暗自伤心道:“自己实在太差了,天下第一的剑法,到了自己的手上,还敌不过人家三招,再有什么脸见人!”
把宝剑收起,向剑先生揖道:“谢前辈赐还宝剑。”他心想剑是公孙兰的,一定要还给她。
剑先生冷笑道:“去!去!去!剑学好了再见老夫。”
阮伟再无脸待下,飞快掠上墙头,孙敏道:“你到那里去!你不是要找你的父亲吗?”
阮伟悲戚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到那里去找!后会有期。”他也不想,人家怎会突然问起自己这种话来,但觉心中悲伤欲泣,生怕让人看到,疾如掠鸟,顿时失了踪迹。
孙敏高声道:“你回来,你父亲是吕南人……”
阮伟再也听不到,他已奔出里许以外。
孙敏转身走到剑先生的面前,道:“你今天怎会一反常态,做出一些不近情理的事呢?你不是已知阮伟是吕南人的爱子了吗?”
剑先生颔首道:“就因我怀疑他是吕南人的儿子,才会百般试他,果然是一个有血性.有志气的孩子!”
孙敏喃喃道:“那……那……你为什么要把他气走?不让他和他父亲相见?”
剑先生道:“这孩子不但学会萧三爷称绝天下的轻功,暗器,易容术,且连天竺最厉害的武术天龙十三剑及瑜珈神功也学会了,可惜功夫不深,天龙剑法尚不到三成火候,我把他气走,想他一定会去找聋哑虎僧告知我已答应决斗之事,那时他当会好好请教虎僧,学会天龙剑法的精髓!倘若这孩子把天龙剑法全部贯通,数年后不难成为天下第一大侠,否则天龙剑法最遭武林高手觊觎,他若无真才实学,不能防身,迟早会把性命丢掉。”
孙敏微笑道:“我倒错怪了你,想不到你比我们还要关心他。”
剑先生神情偷悦道:“最好以后不要让他知道,他是武林第一大帮帮主的儿子,使他心志受到更大砥砺,这点不知正义三位武士可否保密!”
王氏兄弟及陶楚,见剑先生刚才露出一手,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应道:“这个自然。”
锺洁一直待在室内,此时突然跑出依在孙敏的身边,孙敏抚着她的头发道:“小洁的父亲,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若然也像亡夫遭到不幸,可叫琳儿及小洁怎么办?”
凌琳娇嗔道:“妈!别说了。”她彷佛甚不愿提到锺静似的。
剑先生牵起锺洁的玉手,感慨道:“我一生并未正式传授过一个弟子,琳儿只学了几手不能算得弟子,眼看就将入土,要将此身武艺随我同埋黄土,实在不忍,今后小洁跟着祖师,数年后我要造成她全身武功,那时她外公的大仇,及她父亲的行踪,就指望她去办吧!”
孙敏大喜道:“小洁,快快叩谢祖师。”
锺洁急忙跪倒,叩首道:“谢谢祖师爷。”
凌琳也喜于色道:“洁儿,这下子可把妈的光都沾光了。”
剑先生笑道:“只要你愿意,我照样可以教你,何必和女儿计较。”
凌琳道:“老都老了,还学什么武艺,只要洁儿争气,能学得师父全身功夫十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了。”
孙敏望着凌琳道:“你看,这孩子在剑先生面前说老,该打!懊打!”
剑先生叹道:“岁月不留人,眼看年轻的一代又将出头,当真觉得有点老了!”
孙敏赶紧转变话锋道:“阮伟这孩子有出息,将来把小洁配给他,再好不过。”
剑先生笑道:“不错!主意,他年小洁的武功不会比阮伟差到那里,尔后连袂行道江湖,当为武林一放异彩。”
锺洁年已十三岁,业已憧得世上有男女之情,闻言羞红了脸,跑进屋内。
凌琳忽然自语道:“我可不愿将小洁嫁给阮伟……”她声音很小,孙敏追问道:“琳儿说什么?”
陶楚在一旁笑道:“据在下看,此处已不可留,最好迁到正义帮的范围以内。”
剑先生道:“这也对,我带小洁走后,你母女无人照顾,天争教无恶不作,到时防不胜防,倒不如还是跟陶武士去吧!”
孙敏声音苦涩道:“你又要走了?”
剑先生转面不敢面对面的道:“小洁跟我到深山练艺,不难练成绝顶武功。”
凌琳脸有喜色道:“妈,小洁走后,我们就住到正义帮那里去吧!有吕大哥的照顾,我们也不会寂寞。”
孙敏言深意长道:“你难道不喜欢寂寞吗?”
第十一章 扑朔迷离一少年
且说阮伟伤心的离开金陵,一路追思,为何天下第一剑法,竟然被剑先生三招击败,思之再三,以为三年来的独自揣摩,并未得到天龙十三剑的精要。想到虎僧要自己四年后至藏边找他,一定有原因,屈指算来,离虎前辈四年之约还有半年余,此时赶去,还有充裕的时间。
再说剑先生应约君山之斗,一定也要告诉虎前辈,阮伟一念至此,不觉直向西藏出发。
数日后的行程,阮伟就听到一件关于自己的消息,原来江湖上很快就盛传,有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剑客,在金陵一剑削断天争教两位金衣香主的手腕,并且伤了正义帮三花武士陶楚。
消息传出,到处行动,各方打听,到底是那路英雄,竟敢与天争教及正义帮同时为敌。
要知天争教与正义帮在武林中,形成两大势力集团,凡是有几手武功的,莫不想投入这一帮或一教内,以为是极大的荣耀。但这位青年剑客竟同时打伤了两派中的重要人物,消息的刺激,令得各路豪杰,纷纷揣测这位青年剑客可能是位极有来头的人物。
那知一经打听,那位青年剑客是个既无显要来历,而又藉藉无名的阮姓青年。
顿时,阮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