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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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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谢岑还没开口,外面就有人敲门,谢岑心下疑惑,他不曾叫人,怎么会有人过来,谢岑披上外衣去开门,只见是许氏房里的那个丫头,叫什么蝉儿的。

    谢岑眉头一拧,“你来作甚?”

    蝉儿低眉顺眼的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热气腾腾的放着一碗汤药,谢岑问她,她便盈盈一拜,“回老爷,是夫人叫我给您送醒酒汤过来的,怕您喝了酒头疼。”

    谢岑一愣,颇有些意外,他仔细打量了蝉儿几眼,她一身水红的掐腰长裙,衬的一张年轻的脸红润光泽,平时不大注意,夜光下细瞧眉眼,却是有几分魅人的,五六分的长相,就被一股子说不清的娇媚衬托出七八分。

    通常主母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使唤哪个丫头进自家夫君的屋子,其用意都是不言而喻的,何况一看蝉儿就是精心打扮过的,羞涩的模样不禁让谢岑心里一动。之前他也注意过这个丫头几眼,觉的她安分少言,颇知进退,对她也存了些许好感,而且自从楠哥儿出事,谢岑就没大进过赵姨娘的屋子,许氏那里不过偶尔去几次,薛姨娘身子不好,她自己都远着谢岑,所以这小半年,谢岑几乎没怎么疏解过。

    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便是再不近美色,也难免有需求,更加上今儿他饮了一些酒,就越发动了心思,于是一闪身,让蝉儿进了屋。

    蝉儿一直低着头,服侍谢岑喝了醒酒汤,热乎乎的醒酒汤一下肚,谢岑越发觉的小腹升起一股燥热。

    “去替我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蝉儿原本要告退,闻言不由一愣,但也并没有反抗,只道了声是。很快厨房送来了一桶桶的热水,蝉儿便斟酌着冷热往浴桶里倒,娇小的背影舒展着,映在热气氤氲里,实在叫人移不开眼睛。谢岑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等她弄好了水,便伸开胳膊,是叫蝉儿替他更衣的意思。

    蝉儿一张脸通红,替谢岑解扣子的手还有些发抖,但对于谢岑来说,那偶尔的碰触就是最好的撩拨,他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猛地抓住了蝉儿的手,直接把人抱进了浴桶。

    蝉儿被猝不及防的变故吓的惊叫一声,桶里的水承载不住俩人的重量,溅了满地,蝉儿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老爷,便半推半就的从了谢岑。

    一向勤政的谢岑,头一次起晚了,于是干脆跟宫里告了病假,偷了一日闲。也不知是昨晚喝了酒还是他太久没碰过女人,居然一直跟蝉儿闹到了四更天,这会子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想动,一只手揽着蝉儿,竟有种新婚之感。

    “老爷,该起了呢。”

    蝉儿经了人事,声音越发柔媚,她细嫩的小手推了推谢岑,险些让谢岑再次破功。谢岑赶忙握住她乱动的小手,“别动,再陪我睡一会。”

    蝉儿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却是起了身,嫩白的身子一离开被子,上面全是青红的痕迹,谢岑眼神一黯,就又将她翻在身下。

    “啊,老爷……”蝉儿这副嗓子简直就是**药,谢岑一大清早的竟是又交代一回。

    “老爷真的该起了呢,夫人那里,我还要去服侍呢。”

    一提许氏,谢岑顿时就失了兴致,“以后你就不用去她跟前服侍了,既然跟了我,就是府里的姨娘,每日去请个安就行了。”

    蝉儿心里一喜,脸上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却说许氏昨天睡的早,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蝉儿的人影,心下疑惑,就唤来了李嬷嬷,“蝉儿那丫头人呢?”

    李嬷嬷一愣,莫非夫人不知道昨晚的事?“夫人,您昨儿不是派她去了老爷屋里么,您怎么……”

    “我派她去老爷屋里?”许氏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还是蝉儿提醒她要给老爷送醒酒汤,“就是去送碗醒酒汤,不至于到现在……”许氏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来,“你别跟我说,蝉儿一直没出来!”

    李嬷嬷点点头,心说大晚上的进去,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她还以为是太太故意叫她去笼络老爷的,“是没出来啊,老爷今儿早朝都没去,不是夫人您……”

    “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

    许氏转身就往外走,怒气冲冲的去了谢岑的屋子,李嬷嬷一看事情不好,忙喊了冯嬷嬷一起跟过去。许氏最近心里憋闷,脑袋已经不大清楚,只要一想起蝉儿那个丫头用尽心思的往老爷屋里钻,气就能冲到头顶,烧的她一点理智都不剩。

    谢岑屋里藏娇,外头的人自然都打发的远远的,是以许氏冲过去的时候,连个拦上一拦的人都没有,两个嬷嬷倒是想拦着,却无奈落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许氏一脚踹开了老爷的房门。

    许氏来的也真是不巧,正赶上谢岑与蝉儿腻歪在一处,画面实在有些不堪,许氏跟了谢岑这么些年,还就没见过他如此放纵的样子,一时间血气冲顶,恨不得把蝉儿拖出去喂了狗。

    “夫人!”

    蝉儿先瞧见了许氏,但是一出声更是火上浇油,那娇媚的声音,直接烧光了许氏最后一点理智,竟是上去就要教训人。

    “你这是做什么,谁叫你进来的!”

    谢岑反应过来,抓了件衣服把蝉儿的身子包起来,自己也匆匆披了一件衣服,对着冲过来的许氏迎面就是一巴掌,当时就把许氏给打懵了。

    谢岑这样的人都要脸面,被人这样闯进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回身把窗幔拉上,喊了人进来,“把夫人给我带下去!”

    许氏捂着脸,惊恐之极的看着谢岑,“老爷你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贱婢打我,你当年娶我的时候,是怎么跟爹爹保证的!”

    谢岑面上一顿,似乎也觉得方才打的有些狠,正要上去扶她起来,却被许氏钻了空子,她猛地扑到床上,抓住蝉儿的头发直接把人扯了下来。

    这场面实在不能瞧,也幸亏蝉儿方才穿了件衣服,要么这样被扯下来,肯定要被进来的家丁看了去,但饶是这样,也实在够难看的,吓的所有进来的人又一股脑退了出去,躲在门外,差点集体吓破胆。

    “好你个不要脸的贱婢,竟然背着我爬上老爷的床,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

    许氏拽着蝉儿的脑袋狠狠磕在床板上,蝉儿的额头顿时就血流如注。

第043章 心有不甘

    “你竟是疯了不成!”

    谢岑只觉脑袋一阵轰鸣,凭着本能上去救下许氏魔爪下的蝉儿,蝉儿脑门上迸出的血溅满了床铺,让方才还浓情蜜意的床显的无比讽刺。

    谢岑胡乱抓了块被单摁在蝉儿脑门上,“还不快去请大夫!来人,把夫人给我拉出去。”

    众人这才七手八脚的进来,两个嬷嬷一左一右搀扶着许氏,“太太,快先别闹了,先回去吧。”

    “回去?呸!”许氏彻底被激怒,原本柔弱的太太挣扎起来,两个嬷嬷都拉不住,“看我不打死那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老爷,我没事。”蝉儿喏喏的出了声,她自己摁着脑门站起来,“夫人生我的气原也是应该的,您就别怪她了。”

    这丫头可真是懂事啊,谢岑心里一阵感叹,两相一对比,许氏简直成了不可理喻的泼妇。许氏一看蝉儿这个样子就来气,指着蝉儿鼻子骂道:“有我在一天,你便休想爬上姨娘的位置,我要去找老夫人说理!”

    许氏这会想起老夫人来了,因为她知道老夫人严苛,对待谢岑纳姨娘这事上十分在意,当年的赵姨娘若非赶上老夫人不在,是绝对不会被提成姨娘的。

    谢岑要拦也拦不住她,只好由着她去,许氏抱着一肚子的委屈去了老夫人处,正巧谢景翕一大早来给她请安,也一并都在。皆被许氏这模样吓了一跳,只见许氏头发衣衫皆被扯乱,脸上还留着巴掌印,简直无比狼狈。

    “你这是怎么了?”老太太问道。

    许氏进门就跪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诉,“母亲您可得为媳妇做主啊,媳妇跟前的丫头蝉儿,昨晚上趁着老爷喝醉酒进了老爷的屋,狐媚惑主,老爷今天早朝都没去上,要不是我去叫门,竟是不曾起身,我觉的不成体统便教训了蝉儿那丫头,老爷他就打我,您说他要看上谁,好歹跟我说一声,跟母亲您商议一下也成啊,哪有这样偷偷摸摸,还宠妾灭妻的!”

    许氏颇会挑重点,但是狐媚惑主宠妾灭妻这两点,就足够她先入为主,何况谢岑还破天荒的为了一个女人不上早朝,这就是原则性的问题了。

    “竟有这等事!蝉儿那丫头何在,带上来我瞧瞧。”

    谢景翕听了许氏的描述,固然觉的蝉儿不应当,但许氏这个样子也是糊涂,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没有公平理智可言的,越是反对,事情越坏,何况还闹的如此难看。

    对于蝉儿那个丫头,谢景翕一直说不上有好感,她依稀记得前世,谢岑的确又纳了一个姨娘,但是谁却没什么印象,至于是不是蝉儿就更不得而知。她出嫁在即,实在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于是就只陪着老夫人,却不曾言语。

    谢岑亲自带了包扎过的蝉儿来,那样子,怎么看都是像一个被正房欺负完了的小媳妇,老太太大概也瞧不得这本做作扭捏的姿态,又见谢岑爱护有加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好端端的,今儿为何不上朝?”

    说到这个,谢岑自然理亏,他低着头,“母亲,是儿子放纵了。”

    老太太气的直拍桌子,“我看你当了这么多年官,把我教你的那些都吞到狗肚子里去了,今儿我不问别的,就先冲这点,我就得请家法。”

    老太太说一不二,还真就请了家法上来,她也不叫别人动手,自己拿了家法亲自上手,啪啪啪就是几下,竹板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听的人心里一颤,一屋子人那是大气也不敢出。

    皆言老夫人严厉,但甭管是许氏还是谢景翕,都不曾亲眼见过这个场面,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阁老,如今却跪在母亲跟前受家法,那板子好似打在了每个人心上,都跟着抽搐不已。

    许氏这个来告状的,本来是冲着蝉儿,谁知道老太太不按套路出牌,竟是先把谢岑打了一顿,原本有些惺惺作态的蝉儿也看直了眼,心里十分的忐忑,生怕老太太把这笔帐算她头上。

    老太太打完了谢岑,自己也累够呛,谢景翕上前扶着她,“祖母您这又是何必,快上来歇歇。”

    “母亲,是孩儿孟浪。”谢岑被抽的不轻,身上虽然没见血,但皆伤在内里,他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头,“我自知理亏并不敢辩驳,但许氏也确然不该伤人,并非我有意偏袒蝉儿,但她也着实冤枉,既然已经跟我同了房,便请母亲成全。”

    谢岑这话也是挑不出毛病,既然蝉儿跟了他,就没有再做丫头的道理,总归是要收进房里,何况谢岑子嗣凋零,换做别的老夫人,怕是巴不得他多纳几房姨娘。许氏咽不下这口气是真,反抗不得也是真,看见谢岑又替蝉儿求情,又不甘心起来。

    “母亲,并非儿媳善妒,老爷要娶姨娘,我段没有拦着的道理,可既是娶进家门的女子,总要挑挑品行,似这般狐媚惑主的女子,放在家里成何体统,便是母亲您也容不得这样的女子放在家里吧,我们几个服侍老爷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老爷为了谁不上早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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