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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GL-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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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欢的心情终于好了些,却故意拿捏着道:“去罢。”到了午后,又特地在各处游荡,算着太平将等得不耐了,方去守礼下学的路上接了他,与他一道回宫,一入门,就看见太平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神色间早已没了白日里的得意,一手抓着几个棋子一上一下地抛接,十个中只能接住一、二个——倒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韦欢微蹙了眉,轻轻向守礼瞥了一眼,看他不出意料地上前缠住了太平,便放心地转到屏风后更衣。有小家伙在,太平这厮果然便暂忘了不快,认认真真地和他说了半天“铁鸟”“木鸟”,被守礼问住,又只能向韦欢使眼色求助,韦欢假装没看见她的表情,放任她被守礼问得鸡飞狗跳。这时候的她比早上可人爱得多了,脸上红扑扑、嘴巴不自觉地嘟起,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若早上她以这副神情来见自己,自己又何以以那样的神情待她呢?
  韦欢慢慢坐下,看太平在自己身上撒娇撒痴,心情越发地好起来,连鹏与学鸠之类的比也渐忘了去,三言两语间,自己便忍不住地问起阅兵之事,谁知太平却已将这事忘在脑后,第一个提及的却是崔明德:“崔峤病重,听他们的意思,恐怕好不了了。”
  韦欢一下便想到早上见崔明德时她憔悴的模样,脱口便道:“崔二要守孝。”说完这句,心中微沉,竟生出些同情来。她自然知道崔峤之于崔明德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崔明德既特地告假,崔峤这“恙”怕是治不好了,往常遇见崔明德的不幸事,她一定会幸灾乐祸一番,可这回却怎么也乐不起来。
  崔二再是天纵之才,到了这深宫中,也不过是个连至亲之孝都守不了的执事,倘若她不是运气好,遇见了后宫松懈的时候,多半连出宫见祖父最后一面,乃至在宫中悄悄祭祀一场,都是奢望。所谓世家嫡子、高门贵女,到了宫中,与她这根源不正的旁支庶孽也没什么两样。而无论世家族长,还是大族贱妾,到了最后,也终究难免一死。
  韦欢在心中默默一叹,转头去看太平,这小娘前些时候看着已有了老成的模样,这会儿却一面说着崔二会伤心的话,一面在那瞎想些全无相干的傻事——什么女官守孝,什么崔明德的婚事,来来去去,没有一件是真值得担忧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太平,反倒令韦欢觉得格外熟悉且安心。
  韦欢浅浅一笑,叫住太平,轻轻巧巧地替她出了主意:“若真想安慰崔二,便叫裴兰生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9章 结党
  这一日自早至晚,忙忙碌碌; 一到了床上便觉倦怠; 可有阿欢在侧; 又总舍不得就这么睡过去,初时还只是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体己话,不知不觉就兴动情热,做起了亲亲蹭蹭的勾当; 认真说来; 她的身子也未见得比别人的就更怎样,不过是细细匀匀的皮肉罢了; 可我却总觉她比别人闻着更香些、摸着更软些、抱着更舒服些; 无论是用脸,还是用手; 还是用嘴唇,或是身上别处,碰着她的脸颊、脖颈、手臂、胸口、侧腰、下腹、窄臀、细腿; 感觉都像是碰不够似的,恨不能变成一件衣裳,或是一个手镯,如此就可与她肌肤相亲、终日相随了。
  阿欢倒是没拦着我的亲昵,然而却似有些不大热情,待我慢慢悠悠地蹭到了下面,到了那至秘密的所在时忽又半坐起身,叫我的名字:“太平。”
  我抬眼等她的示下,见她半晌不动,就又将脸挨近她的下腹,她却猛地侧了身,一手支头看我:“陪我说说话。”
  我正是意兴初动的时候,将头往下已探,手环住她的腿,脸贴在她腿上,半撒娇地道:“不要。”手进入两腿之间,分明探得前面的亲亲蹭蹭已有了些小成效,便越不愿撒手,她却伸手在我头上弹了一下:“陪我说说话。”
  我只得依依不舍地蹭上去,头钻出被子时正遇见她低头看我,想仰头在她唇上亲上一亲,她一手压住我的肩不让我上去:“军学之事已交杨子恒管了,陛下可说之后让你做什么?你可有想做的事?”
  我只能以两手环住她的腰,脚尖蹭在她腿上,来来回回地动:“还没——明日再说罢,这么晚了,困呢。”说困的时候特地用了鼻音,说得奶声奶气,又用鼻尖和脸颊在她两胸来回拨弄——这是我新近发明的游戏,盖因阿欢身上,这里香气最浓,且不知是因心有所想而致幻觉,还是真有其事,我总觉她胸前的香气中带着一丝丝奶香,我喜欢这样的香气。
  她捏着我的脸颊迫我自她身上远离:“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寻崔明德说心事,写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千奇百怪的事,好像要做什么千秋大业似的,结果正经问起来,忽地就困了。究竟是我不合你的意,令你一见我就犯困,还是觉得这些是前朝的事,不愿和我说,嗯?”
  我忙地将头抬起道:“原本就是打算和你说、不打算告诉崔明德的,不然何必用那些字…”说到一半,见她两眼含笑,一丝生气的模样也没有,才知又被她耍了,半嗔怪地将她一瞥,闷声道:“白日里一日辰光,不见你问起,到了正事要紧的时候,你又想起这事了。”
  她淡淡一笑,翻身过去,背对于我:“你若不想说,那便算了,睡觉罢。”
  我爬到她身上,下巴压在她肩头,恨声道:“我想做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么?至于阿娘那里,总是要我先说了想做什么,才好和她要罢。”
  阿欢一笑,并不转身回来,只是斜眼看我:“你那纸上写得乱七八糟的,文字又不通,理义又不顺,还有许多你自神仙那学来的新词,我看不懂。再说,那些也实在太多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这我倒真没想好,从她身上翻过去,侧躺到她对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她:“我又不是朝官,没有正经任命的职司,阿娘不吩咐,我也只能跟着她听听议事,遇见懂的地方插两句嘴,不懂的那些就学——大概就是这样了罢。”
  阿欢笑眯眯地看我:“你也知道你不是朝官,做什么都没名分,也没个正经任命的职司,不能如外面那些人一样按部就班地升上去,却毫不为自己的前途忧心?是了,你倒是想了许多要做的事,可没一样是现在能做的。”
  我被她说得不服气,鼓着脸道:“那是我的纲领——纲领,你知道么?若是没有这个,一味地只是想要争权夺利,大权在手,却忘了最初为何要追逐大权,那不是白忙一场?”
  阿欢挑眉微笑:“是么,我以为你一直所想的,只是想要护着我和守礼,原来却不是么?”
  我道:“自然也是要护着你们的。”
  阿欢又笑:“可若是你这纲领,与护着我们之间,二者唯可取一,你要怎么办呢?”
  我一怔:“我那是的长远目标,与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自然是最要紧的。”
  阿欢含笑抚了抚我的脸:“或者这么说罢,若是…现在以阴狠手段杀害一个,不,一百个无辜的人,可以救下我和守礼,你会杀了他们,还是会放任我们不管?”
  我狐疑地看她,摸不清她为何突然问起这种类似“我和你母亲落水你先救谁”的问题,想了一想方道:“我不会令这样的事发生的。”
  阿欢笑:“是么,你怎么不会令这样的事发生?”
  我正要答“待我持国秉政,自然能护你们周全”,忽地就住了口,明白了她的意思,“持国秉政”这四字,说来何其容易,做起来又何其艰难,李晟幼年即为太子,长到二十余岁,连自己性命都护不住,李睿已达至尊之位,现在却远离都城,困守边地,真能做到这四个字的人,就目下来看,只有母亲一人,可看她一路走来所做过的事,与我所写的“纲领”,只怕相去甚远。
  我认认真真地看着阿欢,答得十分诚实:“我不知道,大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本以为她会生气,谁知她却反倒浅笑起来:“是呀,你也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时局多变,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我若有所悟,却不甚服气:“虽是时局多变,可有些事总是不能变的,人之为人,而非草木、禽兽,便是因为人有自己的感情和底线,而非一味地追寻欲望之本能。能进能退,知动知止,方是为人之道。况且,自古至今,都说‘师出必然有名’,朝堂虽非战场,却也形同战场,若无一定之理想,盲目地以威权逼迫、以利益诱惑,怎能令人真心追随?”
  最早以前,在我所最讨厌的政治课上,老师最爱说的一件事就是“政纲”,那时我从未感受到这两个字的分量,只是机械而盲目地背诵着那许许多多在我们看来空洞虚伪的大话,然而到了现在,我却忽然感受到了那些所谓的大话的分量。倘若不是为了这些当时看来空洞虚伪的话,我分明可以安安生生地待在母亲身后,做她最贴心的小女儿,偶然在她身后出谋划策,不必冒违礼法的风险在台前露面,倘若不是为了这些话,独孤绍也根本不必远赴边疆,身冒刀矢。若说这东西真能为我们排什么忧、解什么难,那是假话,可是若没有这东西,则又再有什么能将我们这些人联合在一起,使我们能一起向同一个目标努力呢?
  我看着阿欢,有许多话想要向她解释,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阿欢,我想…创立一党。”不等她开口,已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想聚集一些人,我们都有同样的目标,愿意为此而努力,一人之力虽微,众人之力却巨,我想…集众人之力,一起为此奋斗。”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0章 推陈
  时下已有朋党之说,本朝君王们于臣下结朋党之事虽未有明训; 猜疑之情却早有所生。因此我一说“结党”之事; 阿欢便露出不赞同之色; 眉间微蹙,到开口时,却没有马上反对:“说说看。”
  我深喜她竟肯听我解释,一手抚在她手上,轻声道:“只是一个想头; 还未经深思; 等我想好了,再说给你听; 你看好不好?”
  她轻轻嗯了一声; 慢慢躺下去,像是要睡; 又像是不要睡的样子,我见她没大兴致,也不好再将方才那事做下去; 便只挨着她,睁着眼看她,一面轻数她的呼吸。
  数到有五六百下,自己已两眼沉重时,却听她又开了口,声音沉静,没有分毫倦意:“你还不睡么?”
  我道:“就睡。”平躺下去,忽地想起她配的安神香来,一手自被中伸出去,握住她手问:“你还未睡?是睡不着么?有心事?”
  她一手又压在我手上,轻声道:“没什么心事,只是眠浅。”
  我又睁开眼看她,靠着她道:“你那样忙,却一向少听你说起每日的事,是不值得说,还是因我只顾着自己絮絮叨叨,漏听了你的事迹?”
  她轻笑:“没什么值得说的事,更谈不上事迹了——你不是倦了么?还不睡。”
  她若不这样说,我还未听出什么,听她语气,反觉出不对来,趴过身来,两眼眨也不眨地看她:“不管多小的事,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想听,反正你也没睡,就和我说说嘛。”摆出抵死纠缠的架势,以嘴和鼻子不住地拱她的肩和脸,她被我闹得无法,侧过来道:“你自己要听的——不许嫌我琐碎。”
  我用力点头,作势要起身坐直:“洗耳恭听。”被她笑着扯倒回去,将被子张大了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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