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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高畹兮皱眉,招手,“拿过来,本宫看看。”
“是。”
接过来小丫头递过来的帖子,打开看了一眼后,高畹兮神色剧变。
一边的木雪看着不对劲,忙追问道,“王妃,怎么了?”
“钱公子和淳于敷要成亲了,就在今晚。”说着,她手里的请帖飘落下来,不可置信道,“不是婚期延后了么…怎么会这样着急?”
木雪也有些发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弯腰捡起来地上掉落的请柬,打开略看一眼,便合上了。
皱眉道,“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若我猜得不错,恐怕今晚,北齐就要变天了。”
被她这样一说,高畹兮才有些回过神,仔细一想,钱玉钟情木雪,知道了木雪的所在不可能还要娶别人。淳于敷那个女人心思重得狠,虽然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可她明显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这样的两个人迫不及待要成亲,看来只能是今晚会有何事了。
思虑完,高畹兮点头,面色深沉,“钱夫人说得有道理,咱们尽快收拾好东西,这就往皇宫里赶。”
***
帝皇诸侯王要大婚,苦得向来是底下办事的官员,但像钱玉这样,忽然说婚期延后一时兴起又要紧急成亲的王,估计还是头一个。
底下的一帮子人,不得不在一日之内,将一切都置备完。
司衣局也就罢了,毕竟前时已经做好了衣裳,要穿时,只再打理一遍就罢了。最苦的还是门书署下的礼部,不仅要在一日内安排好祭天冠沐之仪,还得广延宾客,做足皇家面子。
不过就算礼部的人怎样绞尽脑汁,一日内也不可能将人尽数请过来,只得尽可能地将京都周围送礼的邻邦人请过来。
原本钱玉已经交代下去不许请木雪她们的,奈何礼部的捉笔吏没有闹清,只听人说她们是江南过来送礼的商队后,便阴差阳错地将写有她们名字的请帖派个小太监送出去了。
钱玉不知此事,因此,在宫宴上看见木雪两人时,她眉间一抖,赶忙就拉过来一边盖头还没揭的淳于敷,惊慌道,“她们怎么过来了!”
“殿下,文施如今什么也看不清,您与文施说这些,文施也不知情啊。”淳于敷无奈道。
钱玉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孤一时着急,竟然忘了这事儿了。”
“无事。”淳于敷摇头,还要说什么,一个礼部的官员颤着声儿上来请示说,“殿下,这…这祭天冠沐之礼还未行,王妃也不是跨过九重宫门进来的…您…您怎么能擅自改了婚仪,只让王妃穿了嫁衣,便随着您进了宫宴呢?”
“孤喜欢做什么事,需要你来多嘴么?”钱玉冷下脸来,望一眼面前胡子发白的老头儿,冷道,“孙大人,孤看你是待在京都久了,连是非都不识了吧?”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见钱玉有不悦之色,老头儿连忙跪下叩头,口中连称,“请殿下恕罪。”
这小祖宗实在是惹不起,上次一帮子大臣,不过是帮他兄弟说了几句好话,回去就被他寻个由头,贬官的贬官,撤职的撤职,彻彻底底的整顿了一番。
“罢了罢了,今天看在是孤大喜的日子上,就不予你计较了。”看个老头子怕成那样儿,她也没心思再吓唬他,只是挥挥手,让他起身,看他一眼说,“不必了,孤只问你,燕公子和钱将军过来了么?”
“多谢殿下。”老头儿颤巍巍起了身,笑说,“都过来了呢,殿下大喜的日子,公子和将军怎么能不过来捧场呢?”
“嗯,孤知道了,你下去吃酒吧。”满意地笑了笑,钱玉让老头儿离开后,转头四处望了望。
而后在淳于敷耳边对她道,“他们过来了,在大殿东边,孤望了一下,只带了七八个侍卫,不足为惧呢。”
“殿下,不可轻敌。”淳于敷轻轻提醒说着,略微抬眼,偷偷地透过盖头底下的缝隙,往宫殿底下望了一下。
宫宴四开,华丽的宫阶之下,左边坐的都是文武百官,右边才是“皇亲国戚”。
鉴于钱玉这边没什么亲眷,淳于家族几百口人就好心地过来充了人数。
家族里头但凡在朝廷内排了官位的男子,都过来宴席上了不说,就连家里头的女眷也都带来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女眷衣裳花红柳绿的,煞是好看。
齐孝衍和钱世勋就坐在右角最近宫柱的地方,又偏又远,齐孝衍神色不虞,正和身边过来祝酒的官员说着什么。
那位置极其偏,就算他们带过来的人少,淳于敷怕还是不能济事。
正要和钱玉说,让她遣个由头把他们弄到宫殿前头来。
一偏头却叫她发现了三个熟悉的面庞。
怨不得钱玉要叫苦。木雪和高畹兮,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混进了皇亲国戚的这一桌宴里,且就坐在齐孝衍身后,不过几寸的距离,要是贸然行动,定会伤到他们。
不过这还不是主要让她头疼的,她晃眼之下,见到个极眼熟的男人,似乎就是她那死去的堂妹要好的情郎,一转眼,他却又不见了,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连忙就要去找。
后头钱玉忙一把抓住她,“淳于姑娘,时候要到了,咱们还要行礼呢,你过去哪儿了?”
“无事…”淡淡笑笑,淳于敷收回了前进的脚步。拉住钱玉,皱眉说,“殿下,文施总有些心神不定,今日的事为以防万一,还是寻个由头将钱将军他们挪到宫殿前来,否则,就算龙甲军动手了,也极有可能让他们逃脱。”
“你说的对。”钱玉略思索了下,点点头,方唤来个小太监要吩咐他做事,就听得一声熟悉的女声惊喊,“小心!”
第154章 第154章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声音响起时; 钱玉就觉面部一阵清风扫过; 同时耳边似乎还听见了属于刀剑的嗡嗡铮鸣声。
她下意识抬头,一个身穿太监服的男人; 手执一柄闪着寒光的剑直直地就朝着她的面门刺过来。
“昏君!杀我爱妻; 我与你不共戴天!”
“殿下小心!”一边的淳于敷也听见了动静,慌忙揭开盖头; 比她更快的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推开,自己受了这刺过来的一剑。
“唔…”那长剑直直刺到了她肩胛骨里; 血迹在她的大红喜服上,蔓延开来,将衣裳染得成了褐色。
被她推到这边的钱玉一转首就见到这一景象; 惊喊道; “淳于姑娘!”
“文施无事; 殿下快躲开!”肩膀上受了伤; 淳于敷没法儿施展武功替她格下那男人的兵器,只能边用身子挡住那男人的去路; 边催她; “殿下快躲开!”
可能是念在淳于敷与他妻子为姐妹的分上,男人并未拿她如何,拔出染了血的长剑,踢开她,就继续刺杀钱玉。
事发突然; 大殿上的大臣懵了会儿,在钱玉踉跄几步后退躲开那剑时,才慌乱地回过神来,忙对着宫殿外大喊,“护驾!快护驾!”
北齐仿秦汉故例,宫宴上朝时通通不许配刀,而侍卫也是远远站在远远的宫殿外廊,此时听见大臣们的喊声,就是有心要过来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偏那男人身手矫捷,紧追着钱玉不放,繁复的北齐王装又不便动武功,她只能尽力躲开,同时,几个宫人也忙上前,用肉身给她挡刀,“殿下快走!”
虽然这样挡他不住,毕竟给钱玉多了几分逃脱的机会,趁着又有几个忠心的大臣拦着那男人,她匆匆下了宫阶,抬眼却望见齐孝衍带着钱世勋往外走去。
她脸色一沉,也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了,猛地抓过身上的一块玉壁,往地下狠狠一摔,“别管孤,快拦住他们!”
她话音方落,从宫殿后便冲出来十几个蒙面穿着黑色劲身衣的人,匆匆望她一眼后,纵跃几番,拔出刀剑就往齐孝衍那边砍过去。
被齐孝衍带过来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围成一团护着齐孝衍不让他们靠身。
同时钱世勋面色一冷,从随身带来的布囊袋里掏出来一副小型劲弩,对准钱玉射出了长箭。
那箭“铮铮”破风而来,迅疾地很,想要躲开已经是不可能了。眼睁睁看着那支穿云箭往这边射过来,钱玉苦笑着闭上了眼。
到底还是魔高一丈,她只顾防着他们带刀剑,却忘了她爹是射猎的好手了。
“铮——”地一声过后,意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耳边却听得一声细微的闷哼,同时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软趴趴地顺着她的胸前倒了下来。
她疑惑地睁开桃花眼,木雪捂着被射穿了肩胛骨的左肋,脸上血色尽失,痛苦地跌落在地上,还不忘推着她,“…快跑!”
和淳于敷的喜服不同,她今儿个穿得是掐腰双琏素衣,鲜红的血很快染红了她的左半肩。
钱玉看着这些鲜红的血,觉得扎眼的紧,想要抱她,那支箭的箭镞却刺穿了她的肩骨,直直透了出来。
“你没事吧…你…”钱玉慌张地看她,额头上青筋暴起,转身对着殿外吼,“来人,快传御医!御医!”
“别管我,快跑…”木雪痛苦地摇头,“今天若是你拦不住爹他们,你的性命就要交代了,别管……”
话没说完,她就忍不住这样的疼痛晕了过去。看着她苍白的面容,钱玉简直要发疯。
目眦欲裂地望着宫门口还在和她悉心培养的十几个暗卫打杀的钱世勋,恨声发誓道,“钱世勋,我跟你恩断义绝!不死不休!”
话落,她抓起被杀了的暗卫丢在一边的刀就冲了上去。
暗卫死了两个,齐孝衍身边带过来的护卫也已经被绞杀殆尽,只有钱世勋靠着多年的高深武艺,将齐孝衍护在身后还在勉力支撑。
钱玉提刀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两个暗卫砍伤了左手臂,正一面带着齐孝衍往后退。同时,宫门外的龙甲军也迅速赶到,六人一列,占据了四个角落后,将钱世勋包围起来,用金丝银线淬过毒的网将他们困在了里头。
“抓活的!”钱玉咬牙切齿说着,看着金丝网里头还在挣扎的钱世勋,就想到了被他一箭射穿肩胛的木雪,恨得还是忍不住,一刀刺进他胸膛里。
眼眶几乎要瞪出来,怒道,“我知道你偏心齐孝衍,但也要有个度!我一忍再忍,这样优待他了,你竟然还想要杀我!”
“咳…”吐出口血来,钱世勋微笑看她,“我要杀你,你还没这么生气,我看,你气成这样,是因为我伤了木家的那小丫头?不错,你也长大了,知道护人了。”
“托爹的福,爹教导我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在心里呢!”钱玉冷笑道,“头一句就是无毒不丈夫。爹当真是做到了这点,为我做了典范,我还要谢谢爹呢!”
钱世勋微微一笑,不说什么。钱玉也冷了心,急匆匆吩咐把他和齐孝衍一道下到天牢里头,就赶紧跑到还晕在原地的木雪身旁,小心抱起她,着慌地叫身旁的护卫,“御医!快叫御医!”
***
龙甲军赶到,总算是将这场混乱平息了下来。
钱玉抱着木雪匆匆地往后宫走去看御医了,受了惊的大臣们也面色凝重地纷纷告辞回府了。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偌大宫殿,瞬间变得有些凄清起来。
只留有几个龙甲军押着那不知如何混进来的男人慢慢要往殿外走。
看人散得差不多了,高畹兮方挣脱开束缚着急地赶紧往宫阶上跑。淳于敷被伤到了身子,还趴在青玉案上没有起来。
她方才就打算过来看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