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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就这样避开让高畹兮好好吃吃苦头的,可看看她闭上眼一脸等死的样儿,淳于敷叹了口气,还是好心地伸手撑了她一把,没让她难看地摔在地上破了相。
“哎,本宫没事么?”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高畹兮好奇地睁开了一只眼偷瞄。
待看清自己面前站着的是神色冷淡的淳于敷后,立即尖叫一声,上来就蒙住她的眼睛,叫道,“本宫还未做好准备,你不许看!”
“很遗憾,文施没瞎,已经看光了。”很不留情面地指出高畹兮自欺欺人的事实,淳于敷淡淡道,“虽说这宫殿里无人,但随便就脱光了乱跑也是有失体统的,王妃毕竟身分尊贵,还是莫要做这些失了颜面的事为好。”
“你才脱光了衣裳乱跑呢!”高畹兮不愤地指责,话到一半才想起来重点根本不在这儿。
“啊,本宫的歌舞!”惨叫一声,高畹兮一脸颓败地收回手,转而捂着自己的脸,跺脚道,“被你看见本宫出糗了,全搞砸了!”
“王妃又想要做什么?”淳于敷一脸无奈地看她在那儿不甘地跳脚。
上下扫一眼她身上穿的衣裳,那其实已经不算是衣裳了。
所谓衣,当以蔽体为先,可高畹兮身上的布料,别说是蔽体了,她要是有胆子从这宫殿里出去,保准被一众百姓丟臭鸡蛋大骂不知廉耻,搞不好,还得被以淫/荡为名打死。
“呜呜…”高畹兮很伤心,并不想理会她,一回身,满脸委屈地趴在一边的软榻上,呜咽着抱怨道,“淳于敷,你没事那么厉害干什么!力气本宫比不过你,下棋被你杀得片甲不留,谁让你经书背得比宫里的太傅都流利的,谁让你谈吐非凡的!呜呜…本宫,本宫还以为可以在舞乐上赢你一筹呢,结果…淳于敷你混蛋!”
合着她见识多了些,还是种过错了。
淳于敷不能理解她的逻辑,但好歹从她的话语里明白了她这样做的缘故是什么。
望着她奇特的装束,皱眉道,“是谁给王妃您出这个…主意的?”
本来想说馊主意,看看高畹兮难过的样子,她还是勉为其难改了口。
“本宫是听一个年纪颇大的宫人说,以前她侍候的嫔妃,因为歌舞卓绝,极受前朝帝皇的喜爱,所以本宫才突发奇想的。”高畹兮难过地趴在榻上,一边嘟囔,一边抹泪珠子。
前朝极受帝皇宠爱又擅歌舞的妃子?
淳于敷听说,不禁眉头紧皱。
这样一个条件明确的人,她搜遍了也只能想出一个人来,那也就是钱玉和齐孝衍的生母,陈家上任家主的嫡女如妃。
听说在前朝皇帝的寿筵上,她仅仅就靠着一支舞,就技倾四座,被前朝末帝一眼相中,钦定为贵妃。
毕竟是大士族的女儿,她的身分自然不算卑微,可就是再有权势的贵族,女儿若想为妃为后,也得慢慢儿的从侍人做起。
像这样一步登天的,还是头一个。而且,据她了解,这个如妃,似乎曾经还和如今江南王朝的摄政王交缠不休,史书上虽说没有关于这些的只言片语,坊间的传闻倒是层出不穷,
甚至,还有人传言她和那摄政王生了孩子的。
不过,谣言就是谣言,不足为信。只是没想到,那如妃去世快二十年了,她身旁的侍女还留守在这宫里。有机会,她一定要寻那女人问一问,当年引得末帝和摄政王这两兄弟险些兵戎相见的如妃,到底是什么模样儿。
想着,淳于敷慢慢回过了神儿,却在回神的瞬间,听见了高畹兮堪比鬼哭狼嚎一样的哭声。
不是吧,就这么点儿小事,这怎么还哭上了呢。
淳于敷一脸的无奈,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也不好走开。
只能万分不情愿地上前,拍拍她肩头,昧着良心说,“王妃莫要伤心了,其实…王妃跳得还不错…”
“你当本宫是孩子么,那么好骗!”高畹兮依旧惨兮兮地哭,还不忘回头哀怨地瞅她一眼,“要是本宫跳的好,你也应该像前朝末帝一样,马上就喜欢上本宫的!”
哪里有跳的好看就喜欢她的,她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淳于敷理解不能,也没耐心去哄她,收回了手,淡淡问她道,“王妃可知东施为何没能得男子宠爱,后来却沦为一般人的笑柄么?不是她捧心的姿势不对,而是她根本就貌若无盐。”
闻言,高畹兮顿时来气了,一抹眼泪站起来,委屈地不能再委屈地指责她说,“淳于敷你还有没有良心!本宫哭得这般惨,你不给本宫递块手帕就罢了,你还变着法儿的骂本宫丑!你你你…你想气死本宫么!”
第149章 第149章
作为三大士族之一的高家的嫡女,高畹兮自小就知道后来会嫁予王公贵族; 过上优渥的生活。
所以; 和勤于持家缝补,以冀能寻到人中之龙夫婿的民间女子不同; 高畹兮对于这些女子要学的东西; 其实说有多疏怠就有多疏怠,若不是莫名其妙地参与到她们夺权的事中来; 她纯粹就属于那种混吃混喝等死的类型了。
所以,在遇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淳于敷时,她才羞愤不已。
恨不能重回到孩提时代; 打醒当时的自己,让自己变得勤奋好学些,才不会被如今的淳于敷嘲笑; 哼!
“哎; 王妃可真是误会文施的意思了。”淳于敷笑道; “文施只是想告诉王妃; 不定所有的人都能凭同一件事获得人青睐的,各人喜好不同; 王妃又怎么能强迫自己做些不擅长的呢?前朝末帝欢喜歌舞; 文施就不大喜欢,文施自己就会歌舞,若是喜欢,大可自己跳,又何须王妃来替文施呢?”
“好哇; 怪不得本宫对你怎么好,你都无动于衷呢,淳于敷,原来你是自恋狂!”高畹兮没头没尾地忽然冒出来了一句。
完全抓不住重点在哪里。
深觉和她交流困难,淳于敷面无表情道,“王妃若是没什么大事,文施就先告辞了。”
“慢着!”高畹兮终于缓过神来,赶忙拉住她,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她说,“你方才说……你会舞?”
“…是,怎么,王妃有什么吩咐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淳于敷皱眉看她一眼,后退一步,神色防备。
“咳…你不喜欢舞,但是本宫喜欢。”背着手,高畹兮一本正经地对她眨眼笑,“所以,淳于姑娘你能否跳一下让本宫欣赏…不是,是观摩学习一番?”
不是说好的她自己跳么,怎么又改让她跳了。
“……”沉默一瞬,淳于敷面无表情看她,“王妃以为,这样的理由文施会信?”
“你信不信,本宫都是这个理儿。”高畹兮把手一摊,眼疾手快地上去一把拉住她袖子,拽着她不让她走。
还异常嚣张地仰脸对她绽放一个张扬得意的笑,“要么,你跳给本宫看看,要么,你就不许走了。咱们就在这儿耗着,今晚谁都别想睡下。”
忍着把她打晕的冲动,淳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王妃知道您这叫什么罪名吗?”
“什么罪名?”高畹兮无辜地发问,“调戏良家妇女?可淳于姑娘你不是还未出阁么,怎么算是妇人?再说,本宫并非男子而是女人,本朝律例里应该没有这一条吧,怎么能算是调戏呢?”
真是看不来,她竟然这么会强词夺理,太小看她了。
淳于敷略一皱眉,想了想,道,“王妃您先松手,您拉着文施,文施是没法子跳给您看的。”
“你当本宫是傻的还是三岁的娃娃这么好骗?”高畹兮不信,还是拉着她死不松手,“本宫若是放了你,你不就跑了?”
淳于敷适时出声,“…文施不会逃的。”
“本宫就是不信!你惯会忽悠人,本宫要是信了你,才是傻了!”高畹兮和她杠上了,怎么都不松手,直嚷嚷着她要是不跳给她看,她们就这么站到明儿个早上。
“好吧。”被她这样磨,淳于敷实在是无奈了,只能同意下来,“文施答应就是。”
“真的?”高畹兮眼睛一亮,“那你就穿本宫的这身衣裳跳给本宫看!”
笑眯眯说完,不顾淳于敷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几下把身上不知廉耻的衣裳扒了下来,只穿着一件肚兜,粉一样白的胸颈和胳膊腿都露在外头,却不觉羞耻,反而异常兴奋地过来就要去脱她的。
“淳于姑娘,本宫觉着冷,你快些把衣裳脱下来给本宫穿着暖和会儿!”
她觉着冷,难道她就不冷么!还让她穿这样不知廉耻的衣裳,简直了,这分明是欺人太甚!
淳于敷一边后退,一边在心里考虑打晕她的几率有多高。
不过还没有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高畹兮就扑了上来,使劲按住她腰间的绾带,猛地一扯,她身上的衣裙就散落了下来。
还好她不像高畹兮一样不知羞耻,里头好赖穿了中衣的。
“哎,淳于姑娘,想不到你比中原的女子还要保守哎。”看见她里头的穿着,高畹兮也惊讶了,手里拉扯着她的绾带,上下扫了她一眼。
看她包的严严实实的,末了,拿怀疑的眼神问她,“淳于姑娘你真的是胡人?怎么穿得这样多?本宫认得几个堂兄的胡姬,个个穿得都少得很,那料子,还异常纤薄,被树杈子一刮就破呢。”
“…文施不是胡人,王妃才是。”她算是怕了,可真没见过哪家贵族养在深闺的嫡女像高畹兮这样儿的。
见天儿的就想扒人衣裳!
“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在挖苦本宫,算了…唔…好冷啊,这宫殿太冷了…不成,淳于姑娘你快把衣裳换上,咱们找间暖和的宫殿你再跳给本宫看。”
实在是冻着了,高畹兮一边把她散在地上的衣裳胡乱往身上套,一边儿抓起自己方才穿的舞衣,往淳于敷身上披。
不过还好她没有泯灭人性,在自己套上她的暖和衣裳以后,还不忘帮她也套了一件。
套着套着,她忽然想到,淳于敷会武,万一她要是半道上撇下自己跑了可怎么办?
越想越有可能,高畹兮立时警觉起来,在淳于敷被她一阵乱折腾拿手挡她的时候,拿起方才的绾带,将它紧紧系在两人手腕上,又打了个死结,才满意地笑了。
“王妃你这是做什么?”好容易她不搅乱,可以腾出手来了,淳于敷却望着手上被拴得紧紧的的腕带,一阵无奈。
“这是为防了你跑掉,本宫特意做的,你要是敢跑,哼哼。”
做了个威胁的动作,高畹兮得意得不行。她身后要是有尾巴,那肯定都快翘上天了。
“你……”
淳于敷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她却不管她怎么想的,拉着她风风火火地就要寻个暖和点儿的宫殿让她跳舞给她看。
托了她在书房当伴读侍郞弟弟的福,她嫁入王宫的初几年,可以在皇宫里四处走动,宫里的人因为她父亲和家族的关系,对她也是尊敬有加,所以她对这京都的宫殿,说起来其实比淳于敷都熟悉。
只是,在兜兜转转绕了几圈后,她却忽然迷失方向一样,找不到路了。
建造宫殿时,讲究得是尊卑有序,所以每处宫殿的大小都大不相同,而她们不知怎么,莫名地闯入了一个宫殿群,每间宫殿外观规格一样不说,都是不提匾额的,让人没法儿分清到底身在何处。
“本宫记得皇宫东边有个暖阁,三九天都能让人身上生热汗,在哪儿来着?这宫殿这么多,许久不过来了,是不是面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