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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深-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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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棣刚从宫里急急赶回来,一身亲王朝服未换,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着张蕊珠的话,想到那风情万种的女子,想到官家变幻莫测的神情,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娘子来了。”两个宫女在外面禀报道。

    “快请进来。”赵棣搓了搓手,手心里全是汗。

    阮玉郎身穿严严实实的对襟高领素白长褙子,银线挑花裙,堕马髻上仅插了一根白玉钗,袅袅婷婷地进了书房。

    “妾身参见殿下,殿下万福。”声音有些低沉,如上好的锦缎泛着光泽,一字一字之间充满缠绵不绝之意。

    赵棣侧身受了半礼,扶她起身,竟不敢正视她的容颜:“不必多礼,蕊珠同我说过几回,只是事情太过诡异,匪夷所思,无凭无据,我才一直没有禀告官家。”

    阮玉郎朱唇轻启:“殿下思虑得甚是,如今这是?”

    “今晚我私下将你的画像献给官家,看来你所言非虚,还请娘子即刻随我进宫面圣。娘子画像上所绘的信物可容五郎一观?”

    阮玉郎微笑着从袖中将那物递给了赵棣。

    赵棣吸了口气,手中的玉片,是枚尺寸极小的一侧出廓凤鸟玉璜,仅一指长,比普通玉璜的一半还要小。爹爹福宁殿里的是一侧出廓云龙纹的玉璜,和这个颜色形状大小完全是一对。

    赵棣将玉璜交还给阮玉郎,躬身行了一礼:“五郎见过姑母!姑母万安!”

    阮玉郎不等他行完礼,已一把扶住了他,柔声道:“官家还未认妾身,殿下切勿多礼。”

    赵棣犹豫了片刻,涨红了脸:“姑母,您真有法子说服爹爹?”

    阮玉郎轻笑了两声:“皇家血脉,不容混淆。妾身的身世有凭有据。燕王殿下的身世可疑,若无人证物证,岂敢到官家面前妄言?”

    赵棣松了一口气:“请!”

    ***

    静华寺里人来人往,院内警戒的军士丝毫不敢松懈。

    屏风后的一众女眷泣不成声。程氏更是六神无主,这个大郎竟然这么糊涂,犯下这等滔天罪行,自己怎么护得住他。

    一名属下跪地禀报:“殿下!封山的军士禀报,程之才面上的确留有抓痕。他带人从灵台禅院逃走时,还杀了屋外的四名守卫和沿途的三处暗卫。死因均同落英潭暗卫一样。”他抬头看了看屏风后面:“有内侍禀报,见到程之才申时左右和孟家四娘子会过面。”

    陈太初长身而起,沉声道:“六郎,此地托付给你了,我带人去追程之才。”

    赵栩沉吟了片刻:“也好,此人武艺绝高,你千万小心。派人给舅舅和苏府都送个信。我随后就带着众人回去。”

    陈太初一出门,屏风后众女眷齐齐看向四娘。四娘垂下头,微微发起抖来。

    “传孟四娘。”赵栩寒声道。

    四娘被惜兰带出屏风。惜兰手上一用力,四娘两膝一软,跪倒在地。

    “你为何私会程之才?”赵栩厉声喝问。

    四娘垂首颤声道:“奴——奴和表哥年底就要成亲,因嫁妆不及九妹甚多,才想私下问问表哥可愿意帮衬奴,好让奴也能体面些出嫁。”

    “你在何处见了程之才?”

    “就在方寸院外头,才说了几句话被阿珊撞见了,阿珊——?”四娘含着泪看向屏风后头。

    “传孟七娘。”赵栩皱起眉。

    七娘气愤地道:“她鬼鬼祟祟带着两个侍女出门,还以为没人知道!亏得娘一早就叮嘱过我。要看着她别让她出什么幺蛾子。我自然要跟着看个究竟。她和程表哥在方寸院外头私会,我都看见了,还听到程表哥答应要送两万贯给她当作嫁妆,还说那些恶心人的话,动手动脚的!简直败坏家风!要不是我把程表哥骂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丑——!”

    “程之才身边的小厮当时可都在?”赵栩打断了七娘。

    七娘想了想:“有一个像书僮模样的,还有两个随从。都站得远妧的。”

    “你骂走了程之才?可看见他去哪里了?”

    “他被我骂得羞愧不已,还知道脸红呢!自己带着人上山去了,说去给她折几枝好桃花!”七娘瞪了四娘一眼:“她还依依不舍不肯跟我回房呢,我和她讲了半天道理,她还一个劲地装委屈。对了,后来从落英潭回来的许多人应该也都看见了,都错以为是我骂了她呢!”

    苏家的女使和落英潭的内侍、女史也都被传唤进来,都说返回静华寺的山路上见到过程之才,正在桃林里跳着脚指挥一个书僮爬树折桃花枝,也在方寸院门口确实看到了七娘和四娘似有不快。随后山顶就有火起,众人都忙着禀报各处和救火去了。

    四娘垂下头,掩面拭泪不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赵栩请程氏和耶律奥野到廊下;低声商量了片刻。程氏频频拭泪点头;又向耶律奥野行礼道谢。

    四娘被两位内侍带去耶律奥野所在的寮房安置,她泪眼涟涟地看向程氏。

    赵栩又向当时在场的杜氏等人细细询问了一番;最后才看向九娘。

    九娘福了一福:“阿妧有几句话;想私下和两位殿下说;还要些笔墨纸砚。”一旁轮椅上的赵瑜一怔。

    赵栩眸色一暗;不只是陈太初无法释怀,若阿妧知道了苏昕是因为桃花林偷窥他们;才起念找陈太初说话导致意外被害;恐怕更难释怀。倘若她知道自己任由苏昕偷窥,恐怕此生都不会原谅他了。他看向赵瑜。赵瑜点了点头。

    赵瑜和赵栩看着九娘在纸上画出的图案,面色越来越凝重。

    “你在哪里见过此物?”赵瑜问道。

    “我只是疑心杀害阿昕的凶手;不只是程之才。程之才他是个纨绔子弟,向来惧怕阿昕。如果阮玉郎有意而为,就应该是为了抢走她身上的这块凤鸟玉坠。”九娘哽咽道:“阿昕的女使说;这是苏相的先夫人之物;据传是青神王氏的祥瑞宝物;是苏昉送给阿昕的。”

    赵瑜仔细端详了一会;心中已有数;对赵栩点了点头:“九娘你只听描述就能画成这样,已属难得,如果尺寸图案属实,这是飞凤玉璜,并不是玉坠,也不可能是青神王氏之物,这是我赵家宗室祖传之物。我记得官家有一块扇形云龙玉璜,底纹也是这样的蒲纹,尺寸也差不多。”他抬起头:“我听官家说起过这对玉璜,历代新皇登基后,官家持云龙,圣人持飞凤,合二为一才能去龙图阁打开太…祖密旨。”

    赵栩心中一紧,看着浑身不停颤抖的九娘,心知这图应是荣国夫人的在天之灵教她描画的,恐怕她此刻心里万分难受,很想拍拍她安慰一番,却只能按捺住自己。

    赵瑜伸手拍了拍浑身颤抖不停的九娘,叹道:“你莫怕。看来阴差阳错,昭华是受这飞凤玉璜所累。成宗登基时,不知道为何这块只传给皇后的玉璜就从曹太后宫中不翼而飞,娘娘当年就没有传承到此物。后来官家登基,圣人自然也没拿到这个。如今龙图阁的太…祖密旨已经两朝未开启过,难道天下臣民就不认皇帝皇后了?官家去年同我说起这个玉璜时,虽有遗憾,却也不觉得有什么要紧的。”

    赵栩伸手将那纸放在烛火上燃了,叮嘱九娘:“此事可大可小,不能再牵连更多的人了,你记得别和人提起,也别和苏家说起。”

    赵瑜敲了敲轮椅的扶手:“六郎,你先回去。明早我带着两家女眷下山,送昭华县君回苏府。”

    九娘心中一沉。苏瞻对苏家人最是维护,当年为了姐姐三娘,苏家全族和他母族程家断绝来往。后来他心悦的五娘逝于青春韶华,五娘的丈夫很快就因身为朝廷命官寻花问柳私德有亏被弹劾。若是太初被他迁怒,苏瞻恐怕会处处为难陈青,虽然陈青已退出枢密院,在军中却威名仍在,那便会造成文武不和。恐怕这也是阮玉郎求之不得的后果。

    赵栩细细一衡量,咬牙道:“有劳三叔了!我先去会合太初,免得冤杀了程之才。苏家反会更怪罪太初。”

    半山腰几十枝火把依次蜿蜒而下,赵栩一马当先,在这崎岖山路上疾驰而下。吓得身后的众随从们一身冷汗,却连一声殿下小心都不敢喊。

    而这时汴京城的暮春之夜,已带着初夏的一丝闹腾。还有十多天就是端午节,各大酒家门口都摆出了雄黄酒、蒲酒朱砂酒。

    正襟危坐的赵棣微微抬眼看了看,对面那人正一手掀开帷帽,另一手掀开了车帘,含笑看着御街两边的市井商家热闹人群,似天上仙子坠入尘世后,看什么都带着些新鲜,还有些了然于胸,带着些慈悲。

    郭真人也是这个样子吗?赵棣心一跳。今夜之事他也是被逼无奈,蕊珠再三交待他绝不能对娘娘透露半个字。这样的郭真人,当年必然让娘娘心塞得厉害吧。一想到万一被娘娘知道了自己所做所为,赵棣不自在地挪了挪位子,坐得离对面那人更远了一些。

    经过金华门时,不远处瑶华宫和兴德院的屋檐清晰可见。

    “我那娘亲,就是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呵。”声音寂寥,无喜无悲。

    赵棣叹了口气:“郭真人一心侍奉道君,心诚则灵。五郎才能顺利接回三叔。今夜以后,姑母和爹爹、三叔兄弟姊妹间也能好生团聚了。”

    禁中宫门早已落锁,在后苑东面拱宸门负责宿卫的皇城司亲从官们心中嘀咕,吴王府的车驾好好地跑来这等偏僻地方做甚。

    福宁殿的都知孙安春自官家登基以来就贴身服侍官家,虽已年过半百,官家却不允他告老。此时他手持麈尾,默默看着吴王府的车驾停了下来,眼皮跳个不停。皇城司的都知刘继恩带着十多位亲从官不声不响站在孙安春身后。

    吴王身边的四个随从按例到拱宸门边校验腰牌。又将吴王的腰牌置于托盘中交给亲从官查验,再掀开车帘。

    “殿下万安,车内这位娘子?”

    赵棣探头笑道:“要有劳两位都知了。”

    孙安春一摆麈尾,躬身问安后笑道:“殿下请恕小的得罪了。”他踩着杌凳上了车。

    阮玉郎十指纤纤,侧身取下帷帽,盈盈秋水,看向孙安春。

    孙安春打了个寒颤,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娘子还请给小的看一看那物事。”

    阮玉郎从袖中取出玉璜,轻轻搁于案几之上。

    孙安春看了一眼,头垂得更低了:“多谢娘子。”他躬身退出车去,对刘继恩点了点头:“小的确认无误,刘都知请。”

    赵棣带着阮玉郎下了车。一刹那,拱宸门前诸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那些守卫之人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唯恐惊到天上人。

    刘继恩瞳孔一收缩,抬了抬手,身后两位亲从官疾步上前,对两人行了礼:“娘子,小人得罪了。”一开口,却是两个男装打扮的女亲从官。

    那两人宽袖轻拂,自阮玉郎肩颈一路向下到曳地的裙边,确认未带兵器,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退了开来。

    阮玉郎心中也舒出一口气。小五他们想得简单,若是皇帝这么容易刺杀,那大赵早已不知换了多少皇帝了。自太宗继位以来,皇宫最重宿卫,殿前司和皇城司各占其位。虽然殿前司的诸班直、宽衣天武官负责了皇宫的重重守卫。但皇城司才是官家心腹亲信,自武宗以来,皇城司最多时有近万人,遍布皇宫内外。更不说贴身守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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