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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漠只是笑，没有应。
老人开始打呼噜。
冬日的阳光仍旧带着点点温度。
微风轻起，渐渐掩盖了那微弱的声息。
约摸是一两个时辰后。
抚摸波斯猫被毛的手停下了，殊漠来到藤椅旁，为这位恩师送上了人世间最后的道别。
这是个追逐自由的女子，殊漠将其骨灰随风洒落。
山间，腰间附上一双略显苍老的手，灰白的发丝落到殊漠脸颊边。
没有回头，殊漠也知道自己正身处爱人的怀抱中。
“我很舍不得……想到有一日你也会目送我的离开……我当真是舍不得。”姜宇为了殊漠，成了帝王，并没有登上武道巅峰。
他会如常人一般，白发苍老……只是这些过程会慢上些许，可终有油尽灯枯的一天。
殊漠一日日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变得苍老，自己仍旧青春如故。
他有想过是不是废了一身精深内功陪同姜宇一道变老。
可姜宇不许。
【能够百年如一日看到你最美最让我动心的模样，真是太好了……】
“如果你死了，我会与你一道。”殊漠平静地阐述着这个事实。
这个世界关于他的记载已经完结，什么时候走，怎么走，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姜宇没有回应。
良久，他问：“师父，你是仙人罢？”
殊漠愣住了，不明白姜宇为什么会这么想。
“仙人到人间来化作凡人，亲历疾苦平定灾祸，历练够了便要回到天上去。”姜宇叙述着，仿佛在讲一个话本里的故事。
“本来仙人可以不带一丝牵挂地走，但他却在崤关，收养了一个孩子……”
接下来的故事，殊漠会讲，他接了下去，“孩子是这世上难得合仙人心意的，他用心教导他，悉心关照他……”
“后来……”
殊漠转过身，瞧着如今华发苍老的人，目光如旧，“他爱上了这个孩子。”
不是孩子爱上了他，而是他爱上了这个孩子。
两人相濡以沫风风雨雨这么些年，姜宇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能让仙家动凡心，这孩子真了不起。”姜宇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品评这这段感情。
殊漠拉下姜宇脖颈，唇齿相依间，叹息道：
“是啊，非常了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甜炸结局，治愈被上个世界虐到的亲们。
下个世界是西幻，感觉这个世界点击很少呀OTZ不喜欢么……
喜欢的亲欢迎留言唠嗑，单机瑟瑟发抖。
第23章 主世界篇 与君长相守
“S……”
如料想的一样，整肃朝堂武林，推举贤君能臣，平乱九州，流芳百世。
标标准准的完美攻略。
如果不是因为英年早逝，S后边还能够多一个＋。
殊漠并不觉得遗憾，想到自己作为慕王身死后，被某个死小孩塞进了耶和单于进京朝贺的车驾里边，还是女装打扮……
咬牙切齿之余，又不得不心软从了。
再多的埋怨，再多的计较，在对方掀开红盖头的瞬间，瞧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的面儿，都消散了。
【沙罗尔……师父……我终于等到你了。】
新婚之夜，小孩儿深情的目光向他投来，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人。
他回握上小孩儿的手，莞尔一笑。
“咋了，你这小子盯着自己成绩单发呆了一个上午，不就是个S，自恋也要有个度啊！”喀嘣一声，咬下一大半冰棍，工字背心高大如山的汉子，很是不屑道——学渣也是有尊严的！
“没事……我就是觉得，联盟给我安排的这个重生计划，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相比起他还是00003的时候，新生过后作为20321虽然不完整，但正是因为这份不完整，才保有一份平常心，能够用心感受，而不是高高在上。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遇到这些鲜活的生命。
哪怕渺小而短暂，却在他的无限的生命长河中，于他心间，荡开一层涟漪。
看着自家兄弟明显是中了病毒的反常模样，搓了搓胳膊上才起的鸡皮疙瘩，汉子毫不犹豫泼冷水道：“你别忘了是联盟那群人，挖了你的脑子，再这样那样，把你给洗白了，如果不是哥英明神武帅气无双，你没准真就成傻子了。”
“……”殊漠觉得，今晚《极限》还是自己单飞吧。
没记错的话，以南朝医药水准，那种超科技的假死药，怎么可能有。
睨了名为弓长张实为张戬之的高大汉子一眼。
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揉了成绩单，殊漠将其对折叠好，放进裤袋中。
走得利落潇洒。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今晚厄运的汉子，骤然暴起，追着殊漠背影呼号，“哥！我叫你哥还不成么！别撇下我啊，我的排名啊！段位啊！”
两人离去后不久，教务处的门缓缓打开。
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导师001浅灰色的眸子，正一丝丝酝酿出血色。
“导……导师好！”羞怯的问候声，打断了001的动作，眸色恢复如常。
回首，冲着面前的学生点了点头，淡漠地回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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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跟父皇是怎么认识的呀？”小太子眨巴着跟姜宇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不依不挠地发问。
放下手中的棋子，一袭宫装头顶凤冠的美人思忖了半晌，语不惊人死不休，“你父皇见我长得好看，硬生生从耶和单于手里抢来的。”
“真……真的么？”小太子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幻象破灭了，很是颓丧，“可是……可是宫里人都说，母后跟父皇是神仙眷侣，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来着……”
“哦？儿子，谣言不可尽信，知道么？”随后，重又投入棋局，攻势更加凌冽。
一手落下，付博瞅着自家大龙被斩，只得投子认输，“承让，属下技不如人。”
“哇，母后又赢了！”小太子瞅着美人，满是崇拜目光。
“感觉对手一个不如一个，儿子，日后你莫像你付叔叔一样不思进取，至少得在我手上赢过一局。”美人正是如今成了皇后的殊漠，闲来无聊，将付博叫进宫来，不好对手过招，只能在棋盘上过过瘾。
哪晓得……付博在围棋上都被他杀得丢盔卸甲。
“儿臣……还是算了吧……”
连自己素有国手大师之称的太傅都不曾赢过一局，小太子很有自知之明，不揽这瓷器活。
“乖，我觉得你行的。”殊漠自认为自己笑得和蔼，殊不知小太子都快被吓傻了。
自家母后人长得漂亮，堪称当世第一美人，写得一手好字，弓马骑射也不错，堪称女中豪杰……
就是……
就是太豪杰了一些。
偏偏父皇还宠着，将母后惯得愈发豪杰。
有这么一个女中豪杰的母后，小太子觉得压力比山大。
动辄就得感受母后慈爱的目光，然后在各方面被虐得体无完肤。
多年后，当群臣交口称赞他骑射一流，棋艺高超，是难得的全才帝王，他每每回想当初在母后手上经受的那些非人调｜教，就莫名发毛。
不是我太犀利，而是周边对手实力都太强，不想被虐得更惨，只得挣扎崛起。
说回那场棋局，最后小太子还是赶鸭子上架，在殊漠的调｜教下，度过了一个有意♂义的清晨半日。
从昭和宫中出来，小太子感觉整个身体仿佛都被掏空。
迎面见到下朝后径直往昭和宫赶来的父皇，小太子两眼泪汪汪，“父皇！”
随便摸了一把小太子发丝，姜宇连眼神都不带停留，很是敷衍地应了一声便急匆匆进了寝殿。
如此，小太子觉得自己跟个小白菜似的。
爹不疼娘厉爱，委屈巴巴。
回头见到公主姑姑，一个劲儿往对方怀里扑，将自己的可怜遭遇，一五一十说了一通。
说起来，这个孩子实际上是九公主跟驸马爷的。
但是姜宇隐晦地向姜淑云表示，皇后早年染了恶疾，不会有子嗣，但他痴心皇后一人不会再纳妃子。
“朕不想百年过后，她孤苦无依，这么说来可能有些过分，能否请姐姐将腹中的孩儿过继给阿罗？”皇后比帝王年幼十多岁，这是众所周知的老牛吃嫩草的恋情。
姜淑云一直觉得自己对姜宇有所亏欠，再加上自己也理解痴恋一个人的心情。
没有多言，待幼子临盆对外宣称生了死胎，实则是送进了宫。
隔日，姜宇便封了皇后生的皇儿做太子。
这个秘密，姜淑云连自家相公都没有告知。
抚摸着怀中的太子，自己的骨血，九公主柔声道：“太子殿下可知道羌族的旧俗？”
“羌族的旧俗？”小太子摇头，“不知。”
“羌族的皇嗣，可不似太子殿下这般无忧，但凡老单于逝去，便会有一场血的角逐，从王权血斗中活下来的王子，便是新一任单于。”九公主顿了顿，复又道：“皇后娘娘的父亲，慕王殿下也曾是羌族的王子。但慕王心善不愿意对同胞手足刀剑相向，主动离去，后来有了一番机缘成了一名绝世高手，而后收养了你的父皇。之后的故事，你应该听人说起过，你父皇在慕王殿下的支持下，汇集西域各处势力，挥军南下，恢复了身份……”
“听说母后跟外公长得一模一样。”小太子虽然嘴上埋怨爹不疼娘不爱，但是对勤政爱民的父皇以及贤良淑德的母后，都十分尊敬，但凡与父皇母后相关的事情，都得听上个百八十遍。
“是啊，如同你外公一般，你母后幼时命运也是多舛，好容易遇上了你父皇，又险些被一些觊觎后位的权臣私下算计，几次险些丧命，后来有了你，为母则强再加上羌族人天生的血性，自然对你的要求严苛了些。”
九公主说的，倒是确有其事。
只不过都被殊漠看在眼中，当些生活调剂打发了。
但耐不住迷弟迷妹太多，又有姜宇这个天字一号脑残粉添油加醋，活生生将这些小打小闹演变为了生死危机。
对此，殊漠表示，一个二个都是戏精！
这席话，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待殊漠被姜宇拉着强行腻歪了一下午，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功课没有交代给小太子。
姜宇哀怨地表示：“让这小子瞎玩一两天也甚大干系。”
“当年我便是对你松懈了三年，才让你高不成低不就，钰儿可不能重蹈你的覆辙。”为了纪念姜宇生母，殊漠建议取珏的右半边作小太子的名。
“可我如今成了皇帝。”姜宇大言不惭，很是坦然。
“对啊……一大把年纪还没断奶求师父抱的皇帝。”殊漠一脸嫌弃。
“求师父抱怎么了？我不仅要求师父抱还要求师父亲！”说着，姜宇搂着殊漠便是一记深吻。
两人你侬我侬，谁知小太子在二人干柴烈火的当口，挂着泪花跑了进来。
吓得姜宇跟殊漠赶忙收敛。
小太子直往殊漠怀里扑，稚嫩的嗓音抽噎得两人心疼。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殊漠抚摸着小太子发旋，耐心发问。
“母后，儿臣日后再也不淘气了，日后……日后换儿臣来保护母后！”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小桃花眼，瞧得殊漠更是心疼，偏生小太子的话一句比一句窝心，“母后，以前是儿臣不懂事，不晓得母后有多不容易，儿臣日后，一定好生听母后的话。母后，莫再为儿臣委屈忧心了！”
“……”殊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