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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刚才……什么好喝?”由目录上的名称她实在看不出上面卖些什么。干脆直接问他。“水果茶好吗?”
宇千露不答,反倒是被他眼前喝剩的半杯饮料所吸引。那翠绿色的汁液中浮着几块晶莹剔透的冰,很清凉的样子。她大大的喝了一口后,指着几乎见底的杯子。“一杯这个。”
雷速不应不答,径自到柜台点餐。
“买了些什么?这样大包小包的。”
“买个锅子泡面用,还有一些微波食品、日用杂物。”
“别常吃泡面,没什么营养的。”他像个管家婆似的翻检着袋内的东西,触目所及就是半大袋的速食面。
“别唠叨了,以前风间已经骂过很多次了。你们男人就不能注意点别的吗?光会挑剔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等他继续发表高见,|奇+_+书*_*网|宇千露就先堵住了他的嘴。
“是吗?”好家伙!原本他还在猜测风间是男是女,她倒是自己说了。雷速闷闷的说。
此时,服务生送来他们的餐点。炸豆腐、萝卜糕、水晶饺和两杯饮料,一杯绿茶、一杯珍珠奶茶,都不是她要的那一种。
雷速直接把珍珠奶茶给她。对于他的推荐她不太认同,看看那不大讨喜的浓浊汁液,她小小的试喝一口。
“太甜。”也不管他是否介意吃她的口水,她换过他的冰绿茶。
“决定参加哪个社团了吗?”早知道她尚未报名任何社团,不过,程序上总得问一下。
“可以不参加吗?”她津津有味的吃着茶点,对于他的询问不太热衷。
“一年级一定要参加。到我们篮球队来好了,队上正好缺一个助理。”
樱峰的男篮队从不缺助理,也从不接受报名。队上的助理一向都是由队员“推荐”担任。因此,雷速的企图不言可喻。
“助理?要做什么工作?我先说哦,我可不会打篮球。”为免日后被嫌弃,她丑话说在前头。
“那你会打什么球?”看过她打网球的“英姿”,如今又自陈篮球也不行,真不知道她长这么高干嘛。
“撞球。不高兴,就别要我去。”听出了他言语中淡淡的嘲弄,因此,她的回答火药味很浓。
他是个俊杰,所以,很识时务。
“对不起,别生气了。明天记得到队上报到喔!”
“好啦!这些多少钱?”吃饱喝足,该回家了。
“三百六。”
“找我二十元。”她拿出两百元放在桌上,当场要他找钱。
雷速也不推辞,收下那两张纸钞再从善如流的掏出两个硬币给她。
“公车站在前面右转二十公尺的花店前。”宇千露连声再见也没有,提了东西就走。在她走了几步路之后,雷速才想到该提醒她什么。
“当我是路痴啊!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我早记清楚了,先看见一只长颈鹿之后再经过一家麦当劳,然后是屈臣氏,等到看到那个大风车时就该拉铃下车,对不对?”她从不记路名,路上有趣好玩的景观招牌就是她的路标。长颈鹿是一家超市门前的水泥制品,大风车则是社区附近的幼稚园地标。
“你当然不是路痴。只是,你说的是五号公车的路线,从这里回家却是要搭十二号公车。你会先看到一座立在路口的大时钟,然后经过一座墙上写着神爱世人的大教堂,再穿过地下道,等上了绿川桥的时候就该拉铃下车了。记得吗?”他努力的回想着十二号公车所经过的明显景观,以便符合她的思考模式方便记忆。
“我就是要坐五号公车。”他的补充说明无疑是在证明,她的确是个路痴。为了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她死鸭子嘴硬的坚持着自己的错误。
“那五号公车的站牌离这里很远喔!从前面左转直走过三条街再左转,那个很大的凯蒂猫附近就会看到站牌。”对她这小小的任性,就由她去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宇千露听完他的“指点”,身形一僵,决定不再为难自己。跨步如风的往十二号公车站牌而去。目送她离去的人看痴了眼神,不见了伊人身影,目光依旧恋恋不舍忘了收回。
“你老婆?”不知何时,雷速这一桌多了三个男生。
雷速回头见是他们,只是笑笑,算是承认。
“她一口气喝掉那半杯‘爱琴海’没关系吗?”这家茶店的爱琴海是一种加了龙舌兰的饮料。
“没事。”还会和他斗嘴,也记得回家的路线,可见她清醒得很。
这三个男生是谢霆誉、万擎、邵钧。国中时四人同一所学校,情同莫逆,他人合称四人为“雷霆万钧”。四人皆功课一流、外型绝佳,且不分轩轾。不过,人气指数却刚好符合着他们的外号,有所排名。这种没天理的情形让邵钧气得发誓,以后死也不和其他三人同校。可惜,事与愿违,上了高中后,排名第二的谢霆誉和他不仅是同校,还如影随形的每年都和他同班。只是不知,邵钧的人气指数是否已超过了谢霆誉,还是年纪大了智慧也长了,不再介意那种无聊的表象。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四个人仍然是知己好友兼酒肉之交。
四个人今天约了见面。雷速早来一步,其他三人来时,这一桌已有那个辣妹坐台。他们三人识趣的在旁边一桌落坐,等人兼看戏,看这早已上演过千百遍的老戏码。雷速就是有这种吸引力,每当他一落单,马上就有女生上来毛遂自荐,从来也不曾有过意外,没有任何一个女生成功,直到今天……
下刀下剑下红雨了,居然……居然有人达阵了!而且还是雷速强拉人家的。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雷速也可以笑得那么温柔,也可以这样低声下气的哄人。这种任人予取予求的情形简直……简直就是天打雷劈的可怕兼恐怖。
当然,雷速不是一个严肃冷峻的人,他待人亲切有礼,否则怎能得到万民的拥戴。只是,他的亲切有礼是有距离,尤其是对异性。打从国中以来,不知有多少女生前仆后继的看上他,雷速都拒绝的婉转但坚决,理由只有一个,他早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了。只是雷速这个心上人,没有人见过。就是他们三个拜把的,也一样无缘相识,甚至也从未听他提起有关她的只字片语。有一度,在同学间还盛传着雷速是个同性恋,有心上人等等,只是个借口,掩人耳目而已。只不过这流言不太有人当真,尤其是女生们更是打死不愿相信有这种事。
如今,雷速那个大家以为住在火星上的虚拟情人出现了,而且是以那种绝对的优势,若是那些一直抱着有梦最美、希望相随的女生们知道了这则“恶耗”,大概会个个捶胸顿足、哀叹再三吧!
※ ※ ※
唉!没想到回到同文同种的祖国,自己的人缘竟然会变得这样差。
在班上只有范琦玉一个朋友,其他同学不是对她来个视而不见,就是冷言冷语的对待。
今天更倒霉,竟然在校门口被堵。两个穿着校服的辣妹一见她,不由分说的就由左右包抄住她,其中一人说有事和她谈谈,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强拉她到校园的浓荫里,而且,她们的“谈谈”是用手脚来发言的。
“这副死样子,明天怎么去上学。”对着镜子,宇千露边擦嘴角的血渍边哀声叹气。
嘴角破裂,下唇也肿的老高。她招谁惹谁啊!
一串轻巧的钢琴声响起,是巴哈的小步舞曲,她手机的铃声。
“哪位?”由书包中掏出手机,询问的话语有点口齿不清,简洁的用字就像她的手机一样简单。她的手机是那种不男不女的银灰色,没有大头贴、没有吊饰,连套子也没有。
“晚饭吃了没?”明明早他一步离开社团,校门口的站牌没遇到她,回家一看也没个影子,乌漆抹黑的房子没有一丝人气。
“怎么吃?你看。”原本坐在床边的她,听出是雷速的声音,她放下手机,走到窗口直接用喊的。雷速一看,收了手机,开门出去。
吃饭去了吧!猜测着他的离去。
忍不住的,她又到镜子前面端详自己那战乱后的尊容。结论是:难看死了!
“怎么一回事?”毫无预警的,雷速出现在她的房里,对着她的伤势质问。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是别人的家咧!这样畅行无阻。
“大门没锁。”语气中不但没有歉意,竟然还有“你怎么这么粗心”的指责。“那我的房间呢?你总该敲一下门吧!说不定我正在换衣服,那岂不是被你看光光了。”
“早看过了,不是吗?”他毫不吝惜的再次提醒她的疏失,也再次回味一下那次不劳而获的意外之喜,一点愧疚也没有。
“你来做什么?”专程来让她难看的吗?她非常不悦。
“你的嘴唇怎么了?”收起嬉笑的神情,脸上是一副混合着担心和愤怒的认真。
“没什么。”她挥挥手,淡淡的说。反正也不是很严重,只是丑了一点而已。
“还说没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她嘴角又渗出了一点血丝,他怒气陡升的喝问。
“你凶什么?罪魁祸首就是你雷速。”看他横眉竖目的凶相,她也怒声大叫。她是受害者耶!搞不清楚。
“到底是谁打你?”他放柔了声调,轻轻的问。
“两个女生啦!她们又没有自我介绍,天晓得她们是谁。”关于不认得仇家的底细,她觉得理所当然。
“你有得罪谁吗?”他凝神细思,猜测着可能的“嫌疑犯”。
“得罪谁?我还能得罪谁?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倒霉死了。班上同学除了琦玉之外,没一个理我。现在更衰,连走在路上都会被围起来打。这种种的‘礼遇’全都是因为我走狗屎运的刚好住在你家隔壁,又天天好死不死的和你同一班车上学。然后,就有两个什么‘鸟帮’的太妹上门找碴。说是要谈谈,结果一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口中还不干不净的骂个不停。拜你所赐,我还升格当狐狸精咧!我得罪谁?你说。告诉你,明天我要七点上学,先说好,请你雷某人提前也好延后也行,就是别和我一起,可以吗?”几天来所累积的郁卒,她一口气就噼哩啪啦的发泄完毕,什么不雅的文字也脱口而出,说到激动处,还会随着“你”字的出口,重重地戳他胸口一下。
幸好雷速身强体壮,否则胸口怕不戳出一个洞或是得内伤。他静静的任她戟指而骂,等她骂完,他也理出了一个大概。至于那个什么“鸟帮”的……
“你先坐下,我用冰块帮你敷一敷,明天就比较不痛不肿。”她嘴角的血丝已经凝住,只是红肿依旧。
“不必了,我自己会用。”她余怒未消,不领情的回绝了他的好意。
雷速一言不发的开门下楼,不多时,他端着一碗冰块又出现了。
“给我一条手帕。”他自动自发的开冰箱取冰块,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有所不便。
现代人酷爱用过即丢的便利性,宇千露也不例外。早由面纸纸巾取代多时的手帕,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当着雷速的面,她打开衣柜埋首在一堆胸罩、内裤、裤子中翻找。
“别找了,用我的好了。”越过她的肩头,眼光所及尽是女性的贴身衣物,他真怕她在找不到手帕之余会拿件内裤来代替。
“有就早说嘛!”合上被翻得一团乱的衣柜,她坐在床上对他走向浴室的背影抱怨。
“手帕我用过了,会有汗味留着。”在浴室中用香皂洗过,湿润中带着淡淡的玫瑰香,一条蓝色细条纹的男用手帕飘着粉嫩的少女香味,是有那么一点暧昧的。
“还好啊!不难闻。”走到他面前,倾身向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