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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已料到她会这么激动,但是看到她这样难受几近崩溃的样子,他的心更疼。
车子要发动的时候,迟小柔猛地想明白什么,忽然甩开身边人的手,瞪着他。
“我总觉得今天怪怪的!好端端的你让迟到看电视,现在又好心带我来见阿泽,说吧,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幕后操纵的?工人、他父亲,全部都是你找来演戏,故意栽赃给阿泽的,对不对?”
她激动,顾不得掩饰自己和靳泽凯的昵称,那一刻恍然要和他势不两立般。
丹尼尔实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迟小姐,您真的误会阁下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霍铭尊忽然沉着脸,声音冷到了冰点,“让她下车!”
“唉?”丹尼尔懵了。
“我说让她下车,耳聋了么?”他几乎吼了出来。
车窗锁弹起来的瞬间,迟小柔整个人有些楞,但她还是松开了他的手,义无反顾地走入了黑夜。
那一刻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好痛……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宁负天下人不可负她,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无限循环地让他备受伤害。
“阁下,迟小姐她……”
“由着她去!不亲眼确认她是不会相信的!我就是要让她看看,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个灵魂多肮脏的人!”霍铭尊眼神里闪过讥诮,稍纵即逝。
还不止这件事呢,越来越多的真面目,他要一点点扒给她看,让她认清靳泽凯这个人,伪善的内心下其实藏着一颗恶魔的心——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正文 244章就算我十恶不赦,依然爱你
迟小柔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黑夜里,泥巴路很不好走,她跌跌撞撞,终于来到那一群人面前,高声喊着:“住手!”
她笃定了这些人都是霍铭尊派来的,故意给她演的一出戏。
而车子里坐着的,根本不是阿泽!
“你们谁再敢胡乱,小心我把他打地肋骨尽裂!”
她的话不是开玩笑的,语气里充满了杀气。
两名打手不敢动了,爪牙也楞地不知所措,只能朝车内看去。
下一秒,迟小柔用力打开了车门,冲里面吼着,“别装了,出来吧,我知道你不是靳泽凯!……”
然而她的尾音还没完全收住,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车门被打开的同时,里面顶板上同时亮起了橘色的灯光,柔和的灯光正好照射在后座男人的脸上。
男人西方式的五官立体,犹如中世纪雕刻的米开朗琪罗。
他微微抬起棕色的眼眸,邪性的酒红色刘海遮挡住半边脸,夜里看,真像个吸血恶魔……
她错愕了,手抓着门柄许久都没松开。
那是一种世界观濒临毁灭的感觉……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
先是惊,而后是怒,最后是难过。
原来霍铭尊没有欺骗她……
“阿泽……”她颤巍巍地开口,皱了皱眉,眼里有无限的哀伤,“怎么会是你?你知不知道,我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心里笃定了多少遍?”
“小柔,生意上的事你们女人不懂,但这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爱。就算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他内心也有未泯灭的良心,可能他是个孝子。我也一样,就算我在生意上做了多少你认为不堪的事,但我对你的爱永远纯粹,与这些无关。”
靳泽凯坐直了身子,缓缓解释。
两人近在咫尺,可却像隔了一条永远跨越不去的鸿沟。
迟小柔笑了,一边笑一边流泪。
多么好听的誓言啊,以前她就是被这些誓言蛊惑人心了吧?
她没有想到,他连谎都不带撒,居然就承认了,而且还是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
“不好意思,我拒绝你的爱意!我的这双手已经沾染了无数鲜血,我不想再好一个比我还肮脏龌龊的人!我怕有报应!”
丢下这句话的同时,她将车门也重重摔下,那一刻走得极其坚定。
十年,她十年的初恋,原来这么不堪……
靳泽凯坐在车内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却没有追出去。
他之所以向她坦白,就是不想欺骗她。这十年,他瞒着一个惊天的骗局已经骗了她十年,他再也不想拿任何事来骗她。
回味方才她最后甩下的话,他心痛不已。
的确是他,让她双手沾满血……
“May,对不起。就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爱你。(意大利语)”
迟小柔走在泥路上,心跳地非常非常快,有一瞬间几乎快要跳出来般。
直到她满脸涨血,眼前一白,‘扑通’一声跌进了泥地里。
“阁下您看,迟小姐!”
丹尼尔话音刚落,霍铭尊便一把推开了车门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布加威迪上的男人也冲了下来,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正文 245章梦境有变
黑夜里缓缓睁开眼睛,从眼缝里她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充满了紧张和心疼。
耳朵嗡隆隆的,她听不真切男人在吼什么。只是片刻后,身子悬空,双腿也轻松了起来。
“丹尼尔,开路!”霍铭尊将人捧了起来,狂奔着朝车子奔去,恍若一分一秒也不想耽搁,恍若耽搁一分一秒就能要了他的命般。
他吼着,声音重重地撕裂开寂静的夜……
靳泽凯止步,手垂在身前,紧紧地捏成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人躺在别人的怀里,任由别人去安抚、担心,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纵然他有权势登天的父亲做靠山又怎样?纵然他富可敌国又怎样?
此时此刻站在黑夜里,他只有孤独,身影慢慢没入黑夜中,慢慢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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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枪响,惊得迟小柔猛然睁开了眼。
她看着周遭的世界,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身后多了许多追杀声,一个个都用意大利语吼着:“抓住她!杀了她!杀了她!”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群高鼻梁西方轮廓的男人手里拿着枪,正凶神恶煞地朝她追来。
她愣住了,站在那片刻,懵地不知所措。
这不是十年前的场景么?自己这是在哪里?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一名意大利男人举起了枪,朝她举了过来。
“你逃不了了!去死吧!”
“啊!”她惊恐地捂着耳朵低下头,惊声尖叫了起来。
忽然,她看到了一辆车,便狂奔了过去。
“先生,救救我,救救我(意大利语)。”
门打开了,男人的一条臂弯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她来不及思考,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一声‘砰’的声音,是方才那枚子弹打在车门的动静。
她闭着眼,始终不敢睁开。
直到抱她的男人慢慢地轻抚上她的后背,温柔地一下又一下。她才惊恐地抬头。
一片金色的光芒中,男人的脸慢慢清晰了起来。
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乌黑的亮发。阴沉的眸子此刻闪着温柔的光芒,对她道:“小柔,看清楚了么?是我。”
“霍铭尊……?”怎么是他?这个时候救她的,不该是靳泽凯么?
她恍惚,不断地摇着头,想从这个奇怪的梦里醒来。
“霍铭尊……霍铭尊……”
“我在。”病床边,霍铭尊守了一整夜不曾合眼,令他高兴的是,这一晚迟小柔梦里念叨的都是他,再也不是靳泽凯了。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手段奏效了,靳泽凯是不是快要从她心里抹掉了?
“我在。”他又温声了一句,这一次,双手紧紧捧着她的手,好给她安慰。
迷迷糊糊中,迟小柔睁开眼,眨了一下合上又费力地睁开。
眼前是一片雪白,她惊了一跳,以为还是做梦,猛地就坐了起来。
“别动!挂点滴呢!”霍铭尊埋怨的声音传来。
她这才感到手背上有被蚊子叮咬般的疼痛,定神望了望四周,自己居然在病房里。
“阁下……我……怎么了?”
正文 246章不让男医生碰她
“医生说你冻感冒发烧了。不过放心,你的身体我会帮你调养好。”
霍铭尊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指关节揉着她的手背。
硬硬的骨节一下又一下地帮她揉搓,让她又疼又舒服。
手任由着他轻轻爱抚,她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回想起梦境里自己看到的脸,她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他。
丝绸般的头发上翻,剪裁般的眉宇间,高高的鼻翼犹如雕刻上去的般。
他的眼眸深邃,古井不波般微微透着一丝神秘而性。感的光芒。
她望着他发呆的时候,他的嘴角便会不自觉地扬起。
“怎么?看入迷了?觉得我,帅?”
“阁下原本就长着一副超好的皮囊。”她忙把视线收回,抬眼看了看吊瓶,里面的液体还有一大半。
皱了皱眉,她开口,“我不喜欢医院的药水味,这点滴还要打多久?”
“不行,生病了就得治疗。”他明明是一副霸道的语气,可是说出来却故意轻柔了几分,配合着故意做出来的笑容,让她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的手忙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恰在此时,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他的声音立刻恢复到无半点温度,脸也变得冷冷的。
丹尼尔领着一名女医生进来,毕恭毕敬地汇报:“按照阁下您的要求,一切男医生慨不负责迟小姐的病。属下身后这位是本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
“恩,开最好的药。”霍铭尊微微点头,这才松开了迟小柔的手。
女医生默不吭声地走到床边,本想看一看迟小柔的伤势,但是由于霍铭尊就像一尊佛像般坐在那里碍事,她没办法,又只好绕到另一边。
轻轻地掀开被子,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阁下,迟小姐的腿上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方才护士已经做过消毒清理,这样不必再擦药,自然日就能好。”
“那叫擦破了一点?以后留疤你负责?”他森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医生,直到医生被盯地全身发毛,顿时一个激灵。
“阁下说的是……我这就去开药……”
待医生走后,迟小柔才抬起自己的双腿,病号服裤筒宽敞,顿时滑落,露出她白希的小腿。
在膝盖关节处,有一点小口子,没有擦破真皮,只是有些肿而已。
她扁了扁嘴,“阁下,真的只是擦伤了一点点,这种伤两三天就好了吧?”
“恩?不听话?”他有点不悦了,一只大手却快速地握住了她的小腿,一边给她盖上被子。
“你一个女人身上留那么多疤像话么?”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无名火,烧地整个病房都有些温度升高。
她嘿嘿笑了起来,“疤痕是一个人饱经沧桑的标志,何况这些疤都是以前做杀手时留的,阁下您也知道,干我们这行,命都是拴在裤腰带上,更何况是身体上的一点小伤?”
“所以我要干掉那些可恶的组织。”他微微一笑,好像在和她开玩笑。
这当然也只是玩笑,谁都知道黑手党权势之大,许多财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