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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有悄悄离开,让他忘记自己
眼看就到城门口了,马车骤然停了下来,下一秒,小刀脸色发白的掀开帘子进到车厢内,神情着急慌乱道:“姐姐,城门上贴了你还有素娘的画像,只怕只怕我们出不了城了!”
安哥听了顿时惊慌得像只小兔子,害怕道:“公主,是不是三殿下反悔又派人来抓你回去了?”
玉如颜心里‘咯噔’一声往下沉,眸光一暗,想都没想坚信回道:“不会是他,他都主动放我走了,又怎么会突然通辑我!”
话音落下,她心里已猜到,定是素娘之事被发现,再加是小刀在相府露出了面容,木相估计已猜到木梓阳之事是她做的,所以才会通辑抓她与素娘回去
但他们既然看见小刀把,为何没有通辑他?
心思百转回,她沉声道:“木相老谋深算,木梓月与木梓阳也不是愚蠢之人,估计素娘之事他们终是察觉是我的手笔,所以才会四处通辑我们,想必现在城里也到处是要抓我回去的官兵了。”
听了她的话,小刀恨声道:“想不到这木府动作这么快,之前我送素娘出城时告示都还没有张贴出来,早知道我就应该先回家把你们一起接走就好了。”
说完,小刀脸上已是满面懊恼。
安哥一想到相府的利害手段,心里已是打起了寒颤,哆嗦道:“公主,如今城门出不去,城里又有抓我们的官兵,我们要怎么办?躲都没地方躲了。”说一说完,安哥已着急害怕的掉出眼泪来。
“小刀,先将马车赶到一处隐蔽点的地方,然后再做打算!”玉如颜按下心头的慌乱,冷静的对小刀吩咐道。
小刀听了她的话转身出了车厢,调转车头朝城中驶去,没走多远,迎面一辆马车急驶而来,差点迎面撞上,小刀正要出言喝斥,然后当他看到马辕上坐着的人时,面上一惊。惊讶道:“清茶,你怎么在这里?”
清茶将马车横在他们马车面前,脸色气恼的从车辕上跳下,手中拿着一包东西径直走过来,将东西交到小刀手里,拉着脸气愤道:“哼,亏得我家主子时时刻刻为你操心着,竟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招呼都不见有一句,真是”
他嘴里的话看似是对小刀说的,可眼睛却直直的看着车帘处,摆明是说给车厢里的玉如颜听的,嘴里的那一句狼心狗肺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可回头看了看自家马车低垂的车帘一眼,他还是没有胆子把这句话骂出来。
清茶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玉如颜的耳朵里,闻言她微微一怔,面上闪过愧色,内心慌乱不安。她将车帘掀开一角,看着车外一脸愤然的清茶,愧疚道:“清茶,公子的恩情我必定记着,但我现在不得不离开东都回家乡去公子的恩情我如今没有能力偿还,但我一直铭记在心里。我们不辞而别,正是不想再给公子添麻烦。他身体有恙,不宜过多操心,如果你心里不平,就代公子狠狠骂我几句吧,这样你心里舒服我也舒服些。”
清茶见她这样说,反而不好再骂了,只是气恼的看着她,气她不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意,恨铁不成钢道:“公子那里是惦记着你还他的恩情,他为你所做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只不过因为他喜”
心里着急嘴上就忍不住了,但最终他还是想起越羽的嘱咐,硬生生的咽下了下面的话,撇开脸哼道:“看着你平时一副聪明利害的样子,诚不想却是个浆糊铸成的脑子,一片糊涂!”
玉如颜任由他骂着,嘴角噙着一丝苦涩难言的笑,眼睛酸涨难受,对清茶道:“确实是我错了,请你代我向公子道声抱歉,望他原谅。公子身子有恙,身边又无其他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清茶见她面容含悲,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不由软下语气道:“算了,主子都不怪你,我又有何资格来说你。”
他指了指小刀手里的包裹道:“里面是公子送给你们饯行的礼物,或许对你们出城有帮助。”
他又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块牌子递到玉如颜的手里,吩咐道:“这是我家主子送给你的,你好好收着,若是有需只要拿此竹牌到越家商铺就行了。”说完,回身跳上马车驾车离开了。
玉如颜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是一块墨竹制成的小小牌子,上面刻着一只长了双翼的飞马,样子很是古朴大方,玉如颜拿起竹牌细细摩挲打量,眸光里闪过疑惑。
安哥打开包裹,里面有一叠银票还有几套寻常百姓穿的衣裳,衣裳下面有三张薄如蝉翼软趴趴的物什,小刀与安哥两人皆是一脸好奇,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惊奇不已。待玉如颜将竹牌收好看到他们手里的东西时,心里猛然一震
人皮面具!
小时候跟在师傅身边她见过师傅做过这种东西,本想等她长大一些师傅就将这门手艺传授给她,可惜后来她被接进宫里,等她后来再回普陀寺,师傅却已云游四海去了,更是四年前在邻国魏国的一间寺庙里圆寂了。
如今再次看到人皮面具,玉如颜的心里涌起莫名的熟悉感。她以前听师傅说过,世上知道这门手艺之人寥寥无几,但没想到越羽竟然也知道这种失传已久的秘术。
脑子是瞬间闪过诸多念头,有许多事情似乎要破土而出,但一想太多,她脑子又抑不住痛起来。
看着小刀与安哥拿着面具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回过神来帮他们一一戴好,等她也戴好人皮面具后,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彻底傻眼了。
三人的容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们出众的容貌都变得再平凡不过,与大街上走过的那些路人一般无二。除了眼睛,其他五官都不再是她们原来的样子。
有了越羽为她们精心准备的人皮面具,再换上他细心备好的百姓常服,他们心里再无惧意,驾起马车朝城门口驶去
清茶将马车绕了一个弯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看着玉如颜她们的马车越走越远,清茶心生不忍,忍不住掀开车帘对里面静静坐着的白衣公子道:“主子,姑娘她就要离开东都了,你真的不出来看看吗?”
越羽静静的坐着,半敛着眼睑,清茶看不清他眼神里的神情。只是感觉此刻的主子很可怜,孤孤单单的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敞开心怀喜欢一个人,最后却成了这样的结局。
清茶踌躇着要怎么安慰他,越羽抬起头苦涩一笑,清亮的眸子里难掩灰暗失落,刚刚玉如颜同清茶说的话他全部听见,聪慧如她,又怎么不会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呢?她急着离开,或许就是怕面对自己吧。
所以,既然知道她心里所想,他又怎么忍心让她难堪?
开口轻声向清茶吩咐道:“通知齐国的所有掌柜商铺,见羽牌如见我,不管她遇到何麻烦或是需要什么帮忙,定要不遗余力的帮助她。”
清茶默默点头应下,看着他脸上难掩的失落感,忍不住又问道:“主子,以你对姑娘的恩情,只要你开口让她留下她必定不会推辞的,主子为何不留她?”
闻言,越羽无奈的笑了,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落寞,缓缓道:“如今她的心里是满的,没有多余的地方容纳我,所以,我若是强留她在身边,对她来说,是另外一种伤害。有些事终是强求不得,我只希望终有一天她的心能空下来,再时”
清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很是为他感到委屈,怔怔道:“主子这是要等到何年何月?万一小晴姑娘她心里一直住着别人空不出来怎么办?岂不是委屈耽误了主子!”
越羽轻缓一笑淡淡道:“感情的帐又如何算得清?你之前一味的责怪她实属不应该,一切皆是我自愿,不能怪她!”
“可主子为她付出那么多,她怎么也不”清茶犹自不甘心。
越羽清亮的眼睛仿佛蒙上尘埃般暗淡下去,声音也无端的落寞孤寂
“不,是我欠她的更多!”
有了人皮面具的掩饰,玉如颜三人顺利的通过了搜查。车轮再次转动时,安哥一脸兴奋欢喜的小声对玉如颜道:“公主,没想到越公子的人皮面具这么有用,你明明就站在那些官差面前,可没一人认得出你。”
但即便如此,刚刚检查的时候玉如颜还是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听安哥这么一说,心里最后的大石放下,神情放松下来,但却没察觉赶车的小刀全身止不住的微微哆嗦着
他坐在车辕上,看着守城门的官差们手里拿着自己的画像对出城的男子一个个细细察看,那形容,比方才搜查女子更郑重急切。
他清楚的看到官差的手中画像上写着自己曾经的名讳
八皇子穆晨之!
其实,早在小刀一路追着玉如颜来到大梁后,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对身边很多事物感觉到熟悉,譬如之前玉如颜问他的,为何知道王府最隐秘的石洞以及熟悉王府里的地形
那是因为他从小与穆凌之亲密,在他建府后经常出宫来王府玩耍,甚至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对王府里的一切比他哥哥穆凌之还熟悉。
那晚他闯进穆凌之的卧房被人发现后,在暗卫的追捕下,他躲进了石洞,就连穆凌之亲自出马都没能发现他。
那个隐秘的石洞是他在王府躲猫猫时无意间发现的,就连穆凌之也不知道。
后来他脑子里渐渐模糊的想起一些人和事,他内心一边感觉到兴奋一边却生出莫名的害怕,他有种预感,自己身世大白的时候,也是他离开玉如颜的时候
可如果让他离开玉如颜,却是比要了他的命还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玉如颜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多大的位置
小刀遇刺侥幸活了下来,一个人流浪到了齐国,他身受重伤还常常为了抢别人的吃食被打个半死,三年前的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失去记忆,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世界充满敌意,而这种敌意在遇到越来越多的冷眼和凌辱后,变得越发可怕,直到遇到了玉如颜!
玉如颜丝毫不嫌弃他,冒险将他带回皇宫,悉心照顾,日夜陪伴他,给予了他绝望痛苦中最可贵的温暖,所以从那以后,玉小刀的世界里除了玉如颜,再也容不进第二人
所以当他心里冒出这个可怕的念头后。他主动摒弃脑海里涌起的记忆碎片,不去想,更不去寻找,他开始害怕想起自己的身世,直到他中了木梓月的计受伤逃进王府遇到了陈伯
陈伯见到他第一眼就‘扑嗵’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老泪纵横的唤他八殿下,虽然他一力否决不愿相信,但陈伯那声悲切的‘八殿下’彻底打开了他记忆的匝门,过往的一切渐渐清晰明了,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是谁。
原来,陈伯竟是当年一直追随他的亲信侍卫!
即使知道了自己的一切。但他不想让玉如颜知道,也勒令陈伯不许将他的身份告诉他二人之外的第三人。
所以后来陈伯救下囚房中的玉如颜,也算是替小刀报答玉如颜当年救他之情
小刀一直苦苦隐瞒的身份,却在相府救素娘时不小心被木相等人看到了他的真面容。木相等人一眼认出眼前的少年刺客竟是三年前已故身亡的八皇子穆晨之,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任凭他们如何向他示好请他留下,八皇子却惊慌失措的逃走了。
发现这个惊天秘密后,木相眸光一闪,想到相府因为儿子女儿的事惹怒了圣上和贵妃娘娘,梁王怪他教子无方,而谢贵妃更是直接恨他隐瞒木梓月癞头之事,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