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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再同她绕弯子,她定定的看着木梓月直言道:“以我的身份今日能进入东宫的大门,只怕也全是拜你所赐,我被群起而攻之也是你一手操办。我自问与你木大小姐无怨无仇,木小姐何需降下身份与我等卑贱之人一再纠缠。”
木梓月眼睛望着面前的几朵墨菊仿佛在细细打量鉴赏,语气却极其阴寒的一字一句道:“从小到大属于我木梓月的东西,别人莫说碰一下,就连多看一眼我也是不允的。你应该知道,你已触碰了我的底线!”
“木小姐所说的底线是指三殿下么?”玉如颜勾唇一笑,清冷的双眸里掩不住嘲讽之色,冷冷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不久木小姐可亲口跟我说过,你只当殿下是兄长一般,别无二心的。怎么,又变卦了?”
说话间,两人已离开众人的视线转过回廊来到了安静的西厢房,木梓月一见四周没有人,再也不用假惺惺的与她假装亲密,狠狠甩开她的手,狠毒的睥着她,冷冷道:“你这样没脸没皮的粘着凌之,到底是想干什么?呵呵,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自从上次在王府和玉如颜撕破脸皮后,木梓月在她面前已完全撕下伪装的面具,说起话来再也不虚情假意,而是恶毒无比,她冷哼一声又道:“我劝你还是摸清自己的身份,不要青天做白日梦,尽缠着凌之不放。”
玉如颜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她笑意晏晏的看着面前的蛇蝎美人,一字一句道:“我与木小姐同是太子请进府的客人,木小姐这样看低我,岂不是在看低自己?不论我出身如何,木小姐人前不是与我姐妹相称,亲密无间么?难道,之前的种种都是木小姐的虚情假意?呵,原来我真是没有看错人啊!”
她毫不留情的回击激怒了木梓月,又道:“还有。有一件事木小姐可能一直没弄明白,我已是殿下的人了,就算我天天粘着殿下也是正常,不过像木小姐这样的闺中小姐、声名远播的名门淑女也像我一样天天粘着殿下,只怕才是真真的不妥吧!”
她的话像把钢刀插进了木梓月的胸腔,让她深身血液倒流,一张俏脸憋得通红,转而青白无血!
这些年来,她一直周旋在太子与穆凌之之间难以决择,拖到十九岁还未嫁人,私下里已有不少人讥笑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女。这本已让她心烦气闷,如今再被玉如颜这样嘲讽,更是气得血液沸腾,身体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也没想,高高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到玉如颜的脸上去。
可玉如颜的手比她更快,在她的手没落下之前已牢牢将她的手抓在手里。
木梓月没想到她敢出手拦她,狠毒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她一边要抽回手一边恶狠狠的骂道:“贱人,你竟敢拦我?”
任她如何挣扎,玉如颜始终将她的手扼的紧紧的,她身子单单瘦瘦,可手劲却不小,养尊处优的木梓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她看着她目光里的狠毒,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冷笑道:“木小姐这个出手伤人的坏毛病还真得好好改改,秦香楼一事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竟然还想打人?”
闻言,木梓月全身一震,俏脸顿时煞白,但她到底是个利害人物,转瞬面色已恢复如常,盈盈杏眼里寒光一片。语气轻蔑中带着挑衅:“找我算帐?就凭你一个万人枕的下贱军妓?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她半点愧疚都没有的恶心面容,玉如颜怒火中烧,扬起手朝她脸上打去
这样心思歹毒的白莲花,她一点也不想再同她客气理论了。
眼看巴掌就要落在木梓月的脸上,她突然诡异的咧嘴笑了,玉如颜心里一凛,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下一秒,她身子一顿,哄然倒在了地上。
闻香看着一声不响倒在地上的玉如颜。扔掉手里的棍子哆嗦道:“小姐,她她不会死了吧?”
木梓月阴狠的目光如毒蛇一样让人心寒,她咬牙冷笑道:“死?哼,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等着吧,我自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席面一开,无数珍馐佳肴搬上桌子,众人齐声向太子道贺,宫里的赏赐贺礼源源不断的往东宫抬,在场的众人也不时有人上前为太子献宝,太子心情大好,一连拉着穆凌之喝了好几杯酒。可后者却是心不在焉,眼睛不由得往厢房那边看,都这么久了,还不见玉如颜梳洗好出来入席。
他让铜钱去厢房催了两次,铜钱去了回说只说她还在磨蹭,穆凌之听了脸色暗了下来
还真是不懂规矩,这样的场合怎么能迟到缺席?
就在此时,木梓月盈盈上前来到太子面前款款行礼,声音如黄莺出谷:“殿下,臣女拙劣,拿不出像样的礼物给殿下当贺礼。只得献曲一首为殿下贺寿了!”
太子闻言,脸上乐开了花,连忙起身绕过桌面亲自上前扶起她,一脸疼惜道:“人人皆知月儿不光人长得美,才艺更是无双,犹其一手琵琶真是让人闻之不舍,本宫早已耳朵痒痒好久了,就等着你这句话!”
太子当众如此抬捧木梓月,引来众人一阵艳羡,大家齐声附合太子的话,个个向木梓月赞美称颂,一时间,整个宴会只听到一阵吹捧之声。
看着太子如此做派,一旁的穆凌之眸子一沉,涌现丝丝寒意。
对于这个皇兄他太过了解,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看不都不会看一眼,然而对于他想得到的东西却会花尽心思来得到。
他这般当众对小月示好,只怕是对小月势在必得,其实也是对小月背后的势力势在必得!
看来,皇位之争是场恶战了!
木梓月堪堪坐好架起琵琶,突然外面进来一个小丫头。面色不善的在王小姐耳边私语几声,王大小姐顿时小脸一白,眼睛里涌起怒色,‘呼’的站起声道:“你所说当真?没有看错?”
她起身太猛,头上的金步摇直接甩飞到了地上,木梓月见了,放下琵琶替她拾起步摇,面色担忧道:“王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这般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天瑜之父乃护国大将军王起,手握大梁三分之一的兵权,而太子这些年来最忌讳穆凌之的。就是他手里握着的大梁三分之二的兵权,如果能将王起拉拢为他所用,才能与手握重兵的穆凌之相抗衡,为将来的帝位之争多添一分胜算。
所以,即使太子眼里一点也瞧不上这位大大咧咧、行为冒失的王大小姐,对她的一惊一乍更是厌恶,但一想到她的父亲,太子压下心里的怒火,上前关切询问道:“王小姐遇到何事如此惊慌?这是本宫的府邸,一切事情有本宫为你做主,不用害怕!”
四周众人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关心起王小姐的事来。只见一向胆大不羁的王小姐在太子的询问下,突然涨红了脸,面上红白交加,嘴唇翕动好久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别扭神情,大家心里疑窦顿生,到底发生何事竟让一向直言不讳的王小姐都开不了口了?
“哎!”王天瑜想着丫环告诉的事,心里又恨又恼,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于开口,她猛然一顿足,对身边的丫头喝道:“这等腌脏不堪之事我是说不出口,你来说!”
小丫头脸上飞起红霞,也是一副羞于开口的样子。但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说到做到,那里容得自己推辞的,只得低着头满面羞色道:“奴婢奴婢刚刚无意间经过厢房,竟看见看见有一对男女在行行苟且之事!”话一说出口,小丫头的脸已红得要滴出血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把在场的众人惊得一跳!
今日是太子的寿宴,本是和乐一团,没想到竟有人在这种时候干出这等龌龊之事,实在是让人震愤!
而且,这小丫头说到是在厢房,那么可想而知,做这苟且之事的定是来玉府做寿的宾客!
是谁如此大胆在这个时候触太子的霉头!
众人不约而同的打量起身边的人,这时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咦,三殿下带来的那位姑娘怎么没见到人影了?”
大家一搜索,果然女眷里只有玉如颜不在,而男客那边一清点竟发现越公子也不在宴席上了。
众人心中一片哗然,目光齐刷刷的向看穆凌之,仿佛他的头顶上此刻横亘着一顶偌大的绿帽子!
穆凌之早在听小丫头说话时,心里已闪过不好的念头,此刻已是满脸铁青之色,深邃的凤眸染上一层寒霜,吓得大家都别开脸不敢直视他。
太子虽然恨两人触自己的霉头,但一想到那个女人竟当着大家的面给穆凌之戴绿帽子,心里又无比的解气得意,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到大机敏过人,人前从没失态难堪过,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凡事尽在掌握中的自信模样,何时见过他这般当众难堪过?
王天瑜在花园里见到越羽后只是一眼就暗许了芳心,心里实在喜欢得紧,所以才会在发现越羽没在席上后派丫头去找他,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狠声道:“肯定是那个贱人**了越公子,之前在花园里就与越公子拉拉扯扯,一看她的样子就是个狐狸精!”
这样的话实在有失偏颇,之前在花园是越羽主动出面帮玉如颜解围,可在大家的潜意识里,越羽虽然只是个下九流的商户,可他气质非凡,而玉如颜却是出身腌脏的军妓,谁**谁一目了然。
穆凌之脸色阴沉的要结出冰来,木梓月见了,上前心疼的看着他,关切道:“凌之,你不要太伤心,你对小晴那么好,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我是不愿意相信她会背叛你的”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仿佛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再加上她满面惋惜痛心之情,表面上像是在为玉如颜说话,实则更加认定了厢房里的人就是玉如颜了。
秦小姐愤愤接话道:“小晴的做派一看就不是善类,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也是正常,亏得木姐姐这个时候还在为她说话,木姐姐真是太善良了。”
穆凌之一直阴沉着脸坐着,虽然大家都一口笃定那厢房里私通之人就是玉如颜与越羽。但在他的心里却不相信!
他想起她为了忠贞刺杀秦中将,为了不委身他人去挑战李将军,如今,又怎么会轻易做出这种下贱之事?
她曾坚定的当面对他说过,从一而终,此生都只是他的人了!
“妹妹快别这么说,想来那越公子清俊非凡,小晴姑娘一时动心喜欢上他也说不定的”木梓月适时的一句话却让穆凌之的心瞬间动摇起来
对其他人她可能不会,可越羽救过她的性命,而且气宇非凡,难免她不动心。
他脑子里瞬间想起当日在锦里客栈的后院里。两人单独相处的融洽时光,再想到今天越羽出面替她解围,为她拭擦脸上茶渍的场景来,顿时心里最后一片理智消失不见,满脑子都是她背叛自己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不堪模样。
“证据!?”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本宫现在就去找证据。”
他拂袖而去,太子见了,带着于婉也跟随过去,其他人见主人都走了,也一起跟着去厢房看热闹。
其实,在木梓月没有刻意提起证据之前。穆凌之是不想去厢房捉奸的,他知道,不管如何,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可以留下她一条性命,可如今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往太子府的厢房去。刚到门口,就见越羽身边的清茶正立在厢房门口神情不安的守着,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