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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颜心里一凉,想开口留下他,但话到嘴边还是艰难咽下,她也知道,事到如今,有些事,却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了
穆凌之确实是担心越羽一人应付不来,他擅自关了木梓阳不放,将木相一双儿女统统关了进大牢,木相不着急才怪,只怕会和他拼命了。
前方大堂里,越羽并没有身穿官服,只是一身雪白的普通常服,也并不坐在高堂上,而是悠闲的坐在木相二人的对面,淡然的喝着手中的茶,形容异常的平静。
反而木相与大皇子,却是威严的朝服加身,气势凌厉,木相更是眉目凶恶的瞪着越羽,恨声道:“翼太子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将犬子关进来?他所犯何罪?”
面对木相气急败坏的质问,越羽轻描淡写的淡然一笑,缓缓道:“深夜私闯大理寺的大牢,手执利器,木相觉得贵公子想干什么,他所犯的又是何罪?”
木相老谋深算,在来的路上已是想好的说辞,不由冷然道:“他不是舍不得他妹妹,怕她在牢里吃苦。想偷偷来看看她,并没有其他意思。”
“所以呢,木相觉得如何处置为好?”越羽清亮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权相,缓缓问道。
“”木相没想到越羽的话风转变得如此之快,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回答他了。
“本宫觉得,就算他擅闯大牢,也是情有可原,大不了打几板子以示惩罚就好,翼太子却将他关进大牢实在是处罚重了些”
坐在一旁的穆云之凉凉的开口帮腔道。
木相一门如今与他荣辱与共,他当然不想再看到木府再出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而木相却是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昨天木梓月联合玉明珠与逸清师太假冒玉女一事曝露后,木相虽然心里伤痛难过,但事到如今。他只有舍弃这个女儿保住整个木府一族,所以,在木夫人与木梓阳的恳求下,不但不愿意出面救她,更是连去大牢里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木相与穆云之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木梓月犯下的欺君之罪已是铁板钉钉子,死路一条,所以,即便他心里再不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怒天威,让整个木府为她陪葬
木相不但不肯再救木梓月,更是在府里下严令。不许木夫人去牢房里看望木梓月,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任由她自生自灭。
然而,这一次,木夫人也是知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心里万分不舍,却也只是躲进屋子哭,不再执意要救木梓月,反倒是木梓阳着急万分,缠着木相不放,一定要去大牢见木梓月。
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性格木相如何不清楚。换了平时,木梓月犯下死罪,依木梓阳冷血无情的性格。只怕第一个就要与她撇清关系,但如今却着实反常得很。
在木相的追问下,木梓阳最终是还是抵不住心中的害怕,将三年前自己因贪图美色,偷了穆凌之为太子做下的出行路线图,泄露出去的事告诉给了木相,还将之前木梓月假借陈燕飞之口,将此事嫁祸给穆凌之,并害死了陈氏一家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木相。
闻言,木相彻底惊呆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瞒着自己,竟私下做了这么多可怕的事,而且这些事牵连的竟是事关三年前太子的那场可怕的刺杀,这已是诛九族之事,如今还陷害穆凌之,让太子与三皇子兄弟反目,更是在太子东宫杀人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将整个木府的人脑袋砍光,也不足以平息圣上的怒火
木相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又气又急,一口气上不来,竟是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第一时间就一大巴掌扇到了脸无血色的木梓阳脸上,痛恨他们兄妹俩为木府惹下了滔天的灾难。
但恨归恨,错事已做下,木相不可能看着木府一门就此送命,更不愿意木府一门的荣耀到此没落,所以,思来想去,只有在大理寺还没有正式开审之前,让知晓这些事的人统统闭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第一个要灭口的人当然是他自己的女儿木梓月,而帮木梓月杀人的逸清师太以及与她们狼狈为奸的玉明珠都得死
为了顺利找到那张图纸,木梓阳不再相信任何人,只得自己亲自动手,他铤而走险亲自前往大牢找图纸,杀自己的亲妹妹灭口
然而,令木梓阳与木相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木梓月关进牢房的第一时间里,狱卒就从她的身上搜下了那张图纸,上呈给越羽。越羽看到图纸的那瞬间间,眉头紧紧拧赶快,已是料到木府会派人来牢房,于是做好准备在牢房里等木府的人自投罗网。
木梓阳的亲自出面,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为,越羽知道这张图纸对木梓阳的重要性
听了穆云之的话,越羽不急不怒,反而赞同的点点头,道:“那就如大皇子所言,小惩大戒,打木公子三十板子了事吧!”
闻言,木相心里一颗大石终于放下,这三十板子虽然重。但相对整个木府人的命运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穆凌之赶过去时,刚好听到了越羽的话,虽然心里有疑惑,但如今大理寺一切都是他在掌管,他也不好多做阻拦。
堪堪在大牢里关了不过二个时辰,木梓阳已是脸无血色,被拖到了大理寺的刑房,结结实实挨了三十大板子,直打得皮开肉绽,牙齿都咬出血来
木相偷偷舒了一口气,让下人抬了下半身鲜血淋漓的木梓阳正要回府,没想到越羽一声令下,却是让大理寺的人正式逮捕了木梓阳,而罪名正是陷害皇子的大罪!
木相彻底崩溃,他没想到,越羽竟是早已知晓了木梓阳做下的一切,而这三十板子却是白白多挨了
感觉自己受了愚弄和欺骗,木相看着面前面容清俊无害的越羽,恨得目眦欲裂,再也顾不上客套与矜持,狂怒道:“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污蔑犬子这么大的一项罪名,陛下只是让你受理秦香楼与皇后一案,你有何资格”
“但凡与这两起案子有关连的人和事,我都不会放过!”越羽毫不理会木相的暴跳如雷,冷冷对身边的人道:“今日开始,正式审讯犯人,其余闲杂人等恕不外见,送客!”
木相毫不客气的被人赶出大理寺,一口老血喷出,急火攻心的倒在了大理寺的门口
等他醒后,一纸状纸将越羽告到了梁王的面前,可梁王当面驳回他的状纸,反而让越羽趁此将三年前太子遇刺一事调查清楚。
而从那日开始,大理寺的办案官差开始提审木梓月几人,而那三人包括木梓阳在内,皆是嘴硬的不承认罪状,只认了假冒玉女之事,其余的一切都肯承认。
因为在木梓月与玉如颜她们的心里,她们已是必死之人,然而在临死前,她们却拼命要拉着玉如颜一起去死,所以,只有将秦香楼的二十七条人命,以及皇后之事推在玉如颜的身上,她也必死无疑
皇后的大葬期已没有剩余几日,梁王却是严令大理寺要在皇后大葬之前,查明死因,为皇后沉冤!
所以时间紧迫,大理寺的办案官员们一边天天忙着审理木梓月几人,一边与越羽穆凌之一起四处寻找线索破案,个个都是忙得焦头烂额。
在这种情况下。大理寺的官差们对木梓月等人的嘴硬很是痛恨,每日刑房都会传来她们的惨叫声,日日夜夜不曾停歇
每每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这些惨叫声,玉如颜的心却是日益趋于平静,她相信,所有的事情必定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之日。
第五日的傍晚时分,越羽从宫里回来,准确的说,是从皇后的灵堂里寻找线索回来。
虽然知道玉如颜不想见他,但想着今日确认下的事情,他终是再次踏进了玉如颜所在的牢房。
穆凌之刚刚从牢房离开不久,所以听着脚步声,玉如颜也已猜到了是他!
相比前几日对他的怨愤,玉如颜如今的心境倒是比之前想通了许多,她招呼他坐下,并让春花给他倒茶。
想到今日调查到的结果,也是为了让她彻底放宽心,越羽声音里带着丝丝兴奋道:“我已找到了皇后死亡的真正死因。如此一来,你身上的嫌疑彻底可以洗清了。”
闻言,玉如颜微微一怔,神情滞住,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皇后之死,除了后脑勺上的那处摔伤,太医与仵作皆是再也没有找出第二个死因,所以梁王与众人才会一致认定玉如颜是害死皇后的凶手。
她内心激动,声音也激动得哆嗦起来,迫切的问道:“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想起皇后的死因,越羽的心都忍不住打个颤颤,他叹息一声沉声道:“我曾随师傅去过南方的苗疆之地,从苗疆王那里得知在苗疆有一种最是阴毒的尸蛊,又唤黄泉蛊”
“黄泉蛊,顾名思义,就是已踏上黄泉路,只因中蛊者的生死完全掌控在施蛊之人的手中。”
“施蛊者用自己的精血养着一双异常难得孪生蛊虫,就像人类的双生子一样。施蛊者在中蛊者身上种入一只蛊虫后,另一只蛊虫仍然养在身边,而这只蛊虫就是决定中蛊者生死的关键。因为,只要这只蛊虫一死。种在中蛊身上的蛊虫也会马上毙命,而只要中蛊者体内的蛊虫一死,中蛊者就会马上毙命,死得悄无声息”
明明牢房里烧着暖暖的炭盆,但玉如颜仍然全身感觉到无尽的寒意,她蜷紧身子,嘴唇哆嗦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皇后娘娘是死于黄泉蛊?那又是谁给她下的蛊,难道”
玉如颜眼光划过亮光
如今细想想,那晚皇后娘娘从主位上倒地之前,突然间神情滞住,身体僵硬的直直往前倒下
那形容,如今想起来。竟是像死后身子僵直倒下的,而并不是嗑到后脑勺再死的
额头与全身都被冷汗浸湿,想到皇后倒下那一瞬间,玉明珠与木梓月以及逸清师太恰好推门进来,时机竟是恰好不过,刚刚好让大家都亲眼看到,是她推倒的皇后
“不错,正是逸清做下的,而她正是来自苗疆的草鬼婆,擅于制蛊用毒”
得到越羽肯定的答案,玉如颜全身一阵阵的冰寒,她不敢置信道:“你你又是如何发现发现这一切的”
越羽冷冷道:“黄泉蛊之所以为被认为是最阴毒的蛊,就是因为只要一只蛊虫死,中蛊者也会马上死,而且,死者尸体上发现不了什么痕迹。但是”
他语气一顿,声音坚定道:“死者的尸体在超过七日后,会快速腐坏,从内往外腐烂,但却不会像一般的尸体腐烂发出恶心难闻的味道,反而会发出一种极淡极淡的清香,称之为‘彼岸花之魂’而我之前在苗疆恰好有幸见过死于黄泉蛊的尸体”
“前日,我去了一趟谢皇后的灵堂,虽然灵堂里到处都是烧纸香蜡的味道,但当我靠近她的灵柩时,我还是闻到了那股淡淡清香。等后来重开棺木。这种味道更浓郁,而棺内也正如我所猜测中的那般,在这么寒冷的冬日里,谢皇后的尸体即便抹了防止腐烂的草药,也已是高度腐烂”
“为了进一步确实我心中的猜测,我今日再去时,特意去折了一捆梅花带进灵堂。我将梅花放置在灵柩旁,不到一刻钟,那捆鲜活的梅花花瓣皆是快速枯萎掉落”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确定,谢皇后是死于黄泉蛊,因为死于黄泉蛊之人,死后尸体上散发的‘彼岸花之魂’是百花的克星。遇之必凋”
温热的茶杯也温暖不了玉如颜冰凉的双手,她全身微微的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