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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不需要带走五公主,就当我从来没说过。”
说罢,将龙啸剑往梁王面前一递,而梁王怔怔的看着他,却没有伸手去拿这把象征帝王身份的宝剑。
玉如颜与穆凌之听到穆翼之的话,皆是大舒一口气,而小刀与谢贵妃一众人也是放心下来,就连穆翼之身边的那个小厮都不由面露喜色,欢喜不尽的样子。
人人心里都为这样皆大欢喜的场面感到开心,除了一直阴寒着脸的穆云之。
翼太子这么容易就与梁王和解,那么之前木相与他商议的阴谋就无法进行了!
大家都盯着场地中间的梁王与翼太子,那把意义非凡的龙啸剑静静的搁在两人中间,等着它最后的主人。
可是,一直对龙啸剑垂涎忆久的梁王并没有伸手去接穆翼之手中的龙啸剑,而是重重叹息一声开口道:“这是你父皇留给你惟一的东西,你就好好收起留在身边吧。”
闻言,穆翼之面上一怔,万万没想到梁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谢贵妃也是一脸惊诧,不明白梁王突然这是怎么了?
众人皆是惊讶,只有穆凌之一直静静的看着,眸光里闪着亮光,心情也是异样的激动。
梁王不去理会众人眼神里的惊讶,看着面前虚弱的穆翼之,神情露出一丝痛心不舍,缓缓道:“如今你病重,一个人在外孤苦无依,不如留在宫里好好养病,这里有医术高明的太医,还有天下最好的良药,一定能帮你治好一身的痼疾若是你不想住朝阳宫,可以住在你母后的昭华宫里那里,这些年一直空着,从没住过人”
越来最后,梁王的声音越低沉,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而周围众人听了他的话皆是震惊不已,不光穆翼之本人,就穆凌之都惊呆住了,而谢贵妃脸色一白,袖中双手紧握成拳
众所周知,从梁王登基为帝后,就将祝皇后住过的昭华宫锁了起来,下严令不准任何人踏入。就连靠近昭华宫都是不许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梁王一直没有立后,就连谢贵妃跟了他这么多年,为他生下二个皇子,还在八年前为他挡过一箭,都没能入主昭华宫,成为皇后,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梁王心里一直有个结,而这个结偏偏今生今世都无法解开了
如今,他竟然主动要重开昭华宫让穆翼之住进去,还满怀怜惜的要将他留在宫里好好照顾,这一份情谊,也全是看在昭华的原主人已故祝皇后的情面上。
谢贵妃心里一片悲凉,这么多年过去了,原以为自己八年前拼死为他挡下毒箭,尔后年年月月要受那毒发之苦。看在自己对他真心一片的份上,他会忘记十年前之人。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他非但没有忘记她,对她的感情加上愧疚越发的浓烈。而这些年他对自己的宠爱,不过是因为感谢她替他挡下的那一箭罢了。
谢贵妃感觉到无比的伤心悲痛,女人一辈子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自己的枕边人不爱自己,虽然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却同床异梦,他心里思的想的终究是另一个人,而她为他付出这么多,相伴这么多年,终是抵不过一个死去十年之久的人。
谢贵妃再也呆不下去了,为免在众人面前失态,咬牙搀着秦姑姑的手默默离开了。
见穆翼之一直没有开口同意留下,梁王以为他误会自己是要软禁他。连忙道:“你放心,朕不是要将你软禁在宫里,只是只是实在不想看到你一个在外漂泊,你身体等你养好身子,你想离开,或是你想做什么,随你所愿朕都同意你。”
穆翼之越听越糊涂,最开始他确实以为梁王是要软禁他,但看着他眼神里真切的担忧爱惜,他有瞬间的错觉,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父皇
那样相似的眼睛,那般相似的关怀,让穆翼之全身一震!
而穆凌之在听到梁王的话,心里倍感欣慰,父皇终究是心里悔恨自己当年做下的事了,所以如今想要好好补偿给翼太子。
守在穆翼之身边的小厮听了梁王的挽留,紧张到不行,似乎生怕穆翼之会答应留下来。眼光着急的看着他,而玉如颜等人的目光也一直关注着穆翼之,都好奇他是否会如梁王所愿留下来。
“随我所愿?!呵!”听了梁王的话,穆翼之突然抑不止的大笑起来,笑声牵动伤口,他的嘴角又溢出了鲜血,他狠狠一口啐了口里的血水,目光痛苦的盯着梁王,咬牙道:“十年了,因为你的野心私欲,我父皇母后皆死于你的手下,而我这十年来,如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般,见不得外界一丝光亮,痛苦的躲在暗影里拖着残破的身子苟且渡日,拼尽全力留着最后一口气给父皇母妃报仇。”
“十年了,我的人生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心中没有欢喜兴奋开心,心里脑里除了复仇再也没有其他想法,一天一天的痛苦折磨着”、
穆翼之的话字字句句犹自带着血泪,没人敢去想像,这位曾经尊贵无比的太子这十年来过得是怎么一种生活。
梁王面色大震,脸色越发的灰败难安。他怔怔的看着穆翼之对他咬牙切齿的恨意,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那晚的昭华宫里,她一身缟白坐在纺架前,神情凄厉悲苦,当着他的面吞下他送与她十六岁生辰的礼物
一只赤金的小兔子!
临死前,她都不准他抱她一下,厉声道:“你杀了我丈夫与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惜,这些年来,她并没有化做厉鬼来向他索命,他连她的鬼魂都没再看到过一眼
“你若真要如我所愿,你就即刻退位,然后自刎于我父皇母后灵前谢罪!”
穆翼之一咬牙厉声说道,铿锵凌厉之声震得众人心里一惊,而大皇子穆云之一听他的话,再也忍不住开口了:“大胆狂徒,我父皇好心留下你,你竟不识好歹,更是口中出狂言,来人,将他拿下”
“你闭嘴!”梁王一声断喝止制了穆云之的话,挥手让他退下。
他静静的看着穆翼之苍白的脸,神情几番转变,最终,他重重叹息一声沉痛道:“朕知道,你终究是不会愿意在宫里日日夜夜看到朕,看到朕就会勾起你的仇恨,所以。朕不留你了,你走吧!”
说完,梁王从怀里拿出那块红色血玉玉佩,依依不舍的交到穆翼之手里,声音哆嗦道:“这是你母后从小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如今给你吧,你好好留在身边!”说罢,侧开身子让出路。
见皇上开口了,那些将朝阳宫围得铁桶般的侍卫们连忙恭敬的让开路。
穆翼之双手颤抖的接过祝皇后的遗物,不可思议的将血玉捧到面前细细看着,这块玉佩他从小就见到母后带在身上的,从未离身,小时候,他总喜欢趴在母妃怀里撒娇,一边听母妃给自己唱好听的歌谣,一边把玩着她腰间的血玉。
“母后”穆翼之双眼湿润了,情不自禁的将血玉当成祝皇后,轻轻捧在脸颊边摩挲怀念,声音哽咽悲泣。
那小厮见侍卫让开了路,忍不住开口催道:“主子,咱们走吧,天都快亮了。”
听他一说,穆翼之回过神来,将血玉小心收好,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玉如颜,本想给她最后一个温暖的笑脸,但奈何心里太过不舍,还有太多悲苦,想笑都无法笑出来。
最后,他朝玉如颜挤出一丝苦涩难言的笑意,颤声道:“我伤你本是无意,但却还是伤到你,即便我为你做再多,也抹灭不了了曾经带给你的伤痛,所以,你你恨我也是应该。对不起!”
刚才穆翼之与梁王的对话玉如颜都清晰的听在耳朵里,听着他一句句控诉,玉如颜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闪现出一幅幅可怜的画面,她无法想像像他这样一个怀着国恨家仇的人,像他这样从天堂掉入地狱的人是如何有勇气渡过这数十年,却又是如何在最后愿意放下心中的积攒多年的仇恨,愿意放下一切,默默离开!
所以,这一切不由让玉如颜刮目相看,心里暗叹,他终究是一个心地善良,以百姓为重心怀天下的好人,他选择放下仇恨就是不想因自己一己之仇带来大梁全国上下的的震动,引起战争让百姓受苦。
思及此,看着缓缓转身准备离开的翼太子,玉如颜忍不住开口道:“殿下。我并不怪你,相反,我倒是要感谢你,若是没有之前的那么多挫折变故,或许如今我还只是大齐皇宫里的一个个默默无闻的公主,与三殿下无缘结识,也就无缘与他相知相爱。”
“虽然因为殿下,我与三殿下经历了种种波折考验,但并没有因为磨难让我们的感情疏离,反而让我们更加明白我们就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前路虽然曲折坎坷,但结局却是美好。所以,我并不记恨殿下,殿下也无需再耿耿于怀了。”
玉如颜的一番话让穆翼之全身一震,而小刀也是脸色一暗,心情异常的复杂!
穆翼之收起心底的失落,回头对着玉如颜缓缓一笑,道:“既然如此甚好!如此一来,我与五公主两不相欠,我也就心安了。”
说罢,他不再做停留,领着那小厮朝宫门走去。
穆凌之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一把搀扶起步履蹒跚的穆翼之,轻声道:“大哥,我送你出宫!”
穆翼之回头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苦笑着摇摇头,淡然道:“不需要,从此刻时,穆翼之已死,我与你也是陌路,也不再是你三殿下的哥哥。”
即便他话语决绝,穆凌之仍然不死心道:“大哥,我以后要去哪里寻你?”
可是,不管穆凌之再如何不舍。穆翼之却没有回他的话,更没有告诉以后可以去何处寻他,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穆凌之心里一片空落,原以为他选择放下仇恨,他们或许可以再像以前那般相处,没想到,穆翼之在放下仇恨的同时,也将与皇室所有的人和事都放下了,将这数十年的过往情谊统统放下了
马车急驶向前行去,一上车离开皇宫,穆翼之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身边的小厮见了,慌忙的上前给他倒水帮他顺着胸口,却被他用力推开。
“公子”小厮声音颤了颤。
“为什么是你,清茶呢?”穆翼之重重喘息一声,声音冰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小厮见自己被识穿,怔了怔,低下头慢慢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再抬头时,露出一张冷艳明媚的脸来,却正是穆凌之的侍妾之一邝勤勤。
穆翼之早已料到是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我最后一次在王府见你,与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闻言,邝勤勤全身一抖,她连忙跪到他的面前,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哆嗦着想伸手去替他撕下脸上的面皮,却被穆翼之偏头躲开。
他眸光一寒,声音更是冷冽:“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若是在宫里被人发现,你竟是三王府里的侍妾,你可想过后果?”
邝勤勤眼泪一滴滴落下,她跪在他面前,抑着头痴痴的看着面前她深深爱慕着的男人,心里一片悲凉,忍不住小声的悲泣道:“公子,自从你上次离开后,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苦苦的找寻你,可是,一直没有半点关于你的消息”
“直到昨天,你冒险进宫,而且进去太久,到了约定的时辰出没出来,清茶怕你不测,发出信号招集了城中所有的越家人想办法营救你,而我刚好知道三殿下召府里的大夫进宫,就自告奋勇的拿了清茶的药与人皮面具进宫了。”
“主子,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