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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重要!”
在这之前,每次安哥同她说这样的话。她总免不了要说,等她长大了要将她好好嫁出去的话。可从大梁回来以后,玉如颜却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如今的安哥,她是再舍不得再将她嫁人了,因为怕她嫁出去后受婆家的嫌弃欺凌,只有将她带在自己身边,她才最放心,才觉得没有亏着她!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是回到了槿樱宫的门口,而彼时,霍相与莲妃亲自领了人已在槿樱宫等候多时了!
灯火通明的槿樱宫里,莲妃一身锦绣华服端然坐在院子内,数日不见,她的脸色比之前差了许多,虽然脸上描了精致的妆容,但这段时间的闹鬼以来,她精心保养的面容还是苍老了几份,妩媚的眼尾都生出了皱纹来了!
看着玉如颜进来,莲妃眸光微微一闪,一抹恨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聪明如她,联系到这段日子以来,后宫前朝发生的事情,到了今日,她怎么会不明白,一切皆是有人在背后对她下招了。
而这人,极有可能是面前这个神情淡然,偏偏艳丽无双的贱人!
只是在脑子里轻轻过了一遍,莲妃已是想到,如今这后宫里,除了玉如颜,没有第二个还有这个能力与胆量敢来对付她了。
想到这些日子春澜宫遭受的磨难,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如今被鬼魂吓得小命都快没了,神情也是痴痴傻傻,整天疑神疑鬼,连房门都不敢出了,而前几晚的那半截舌头更是吓得她大小便都失禁了
最主要。因为闹鬼之事,宫里流言四起,皆在说上官贤重的死是她们母妃干的,一个个看春澜宫的眼光都变了,连齐王都开始怀疑她了。
想起这些,莲妃心里的恨意一浪高过一浪,恨不得咬死玉如颜,但她却是个极其有城府之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是不会露出声色的。
缓缓站起身,莲妃对进门的玉如颜展颜一笑,道:“公主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可是等着五驸马回宫?”
玉如颜同她一般淡然笑道:“莲母妃说笑了,我不过是晚吃得有些噎住了,在御花园多走了几圈,竟是不知道莲母妃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说话间,坐在莲妃对面的男子回过身来,朝玉如颜拱手行礼道:“老臣见过和硕公主!”
灯火照映下,只见来人一身藏青长袍,六旬年纪的样子,个头不高,但眼神炯炯有神,样貌与莲妃也有几份相像。
不用多想。面前这个形容平常的老者就是名震朝野的霍相了!
霍相面容平静无波,眸光更是如千年古井般深邃,看不到一丝波动,若不是与莲妃出现在玉如颜面前,让她猜到他就是霍相,换做平时在宫里的路上碰到,她一定想不到这样寻常无奇的人会是权势滔天的权臣!
然而,玉如颜却知道,越是这样内敛的人,越是难对付!
她甜甜一笑,屈膝与他行了个平礼,淡然道:“霍相的大名一直如雷贯耳。今日有缘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霍相面容一丝波澜都没有,沉声道:“老臣奉圣上的旨意搜宫,扰到公主还请见谅。”
玉如颜凉凉道:“听说霍相搜宫是为了闹鬼一事来的。也是,最近宫里一直不太太平,是得好一搜了,不然,不光莲母妃与长公主晚上睡不安静,连带这后宫六院都不得安生了,本公主还真希望霍相能搜出个所以然来,给父皇与众人一个交待!”
说完,悠闲的坐下,并不进屋,大度道:“想必到了此时,宫里其他地方霍相大抵也搜
过了,我这小小的槿樱宫只是巴掌大,一眼可以看到头,霍相要搜,就开始吧!”
玉如颜的话让莲妃心里一凛
此次搜宫,霍相已是拼死一搏了,因为想要改变如今春澜宫这种被动的状态,只有从闹鬼事件中找出突破。
但若是此次搜宫一无所获
莲妃不由想到自己的父亲在向齐王要求搜宫时做下的承诺
齐王虽然昏庸,但人却不蠢,知道这后宫并不一个外臣能搜的,但霍相不比别人,再加上他是打着保护自己女儿与外孙女的名头来的,并向齐王许下承诺,若是搜宫没有结果,霍相将以扰乱后宫之罪接受处罚!
可如今,整个后宫都快搜完了,除了太后的华阳宫不敢踏足,就剩下这小小的槿樱宫了。
莲妃看着玉如颜面上沉稳的神情,心下一片紧张,她不由想到,这个贱人一向邪门得很,虽然她的嫌疑最大,但看着她一脸轻松的样子,莲妃心中直颤颤,生怕此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还要赔上父亲的前程,实在是太不划算。
她心里担忧难安,不由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可霍相却一脸稳当的形容,脸上半点慌乱也没有,神情自若的开始指挥下属开始搜宫!
安哥得了玉如颜的令,领着人进殿去了。
搜查过程中,霍相走到玉如颜面前。突然缓缓一笑,道:“一向听闻五公主最是聪明慧黠,老臣不禁想问,不知五公主对最近这后宫之事可有什么看法?”
玉如颜轻轻一笑,淡然道:“关于鬼魂之事,世人看法皆有不同,有不信者也有深信者,而在本公主的眼里,却觉得,凡事必有因果定数,所以,这闹鬼之事也不是平白无故就有的。我说得对吗。莲母妃?”
莲妃被她一问,脑子里又不由想起上官贤重被自己害死一事,心里一麻,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霍相看到自己的女儿吃瘪,却并不生气,爽朗一笑道:“五公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领悟实属不易。老臣为官数年,服侍两朝君主,官场沉浮,却也悟出一个道理!”
他眼神深沉里带着锋利,定定的看着玉如颜。
玉如颜毫不畏惧的迎上他锋利的目光,道:“霍相这么多年才悟出的一个道理,肯定是了不得的事情,本公主倒是想悉耳恭听!”
霍相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睛里精光四射,语气却随意道:“公主所说的因果定数,以及世人相信的那些鬼神之说,在本相看来,却不过是虚无不可信的,本相只知道,世上一切事情皆是人为。鬼怪不可怕,装神弄鬼的人才最可怕!”
闻言,玉如颜全身一震,心里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
看着霍相淡定从容却又信心十足的样子,玉如颜觉得,自己漏算了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殿内的暗房里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那些搜查之人竟是将暗房里的恭桶提了出来,揭开恭桶的盖子放到院子中间。
莲妃不自由主的蹙眉掩住了鼻子,而玉如颜也满是惊疑,只有霍相毫不介意的走过去,轻轻朝恭桶里瞄了一眼,满意的叹息一声道:“忙了一晚,本相总算没有辜负皇恩,来人,去请圣上过来!”
听了他的话。玉如颜的心‘咯噔’一声往下沉,不由自主的快步走上去,朝恭桶里看去。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瞬间窒住了,满面的惊悚之色
宫里的恭桶早上都有专人倒掉再清洗干净送过来,如今已是晚上,小半桶的腌臜物里竟浮着半截舌头!
玉如颜全身一冷,不可思议的呆在当场
怎么可能,自己的寝宫的恭桶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她下午出恭之时都没有发现过!
一身的冷汗潸潸往下淌,她全身冰凉,瞬间明白自己今日终是掉进了别人的圈套。
莲妃忍不住过来看了一下,待看到那截浮着的舌头,心里明白了什么,反手一个耳光‘啪’的扇在了呆愣住的玉如颜的脸上!
“贱人,果然是你。”
莲妃这一记耳光力道极大,玉如颜一个没留意竟是被她打得跌倒在地上,而莲妃想到这些日子受那闹鬼的折磨,恨得无以复加,扑上来,又是一耳光打在了玉如颜的脸上。
安哥见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死命的护在了玉如颜的面前,莲妃一记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莲妃还想继续打。却被霍相拦住了,莲妃气得发狂,恨声道:“父亲不要拦我,这个小贱人害得我们母女太苦,我家明珠都被她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若是不打死她,我心口恨意难平。”
莲妃的目光凶恨可怖,牙齿咬得‘咯咯’响,那狰狞的形容恨不得将玉如颜生吞活剥了。
“着什么急,为父不是一直教导你,遇事要冷静。如今证据确凿,只等圣上过来给你们母女定个公道了。”
说罢。拉过莲妃,重新坐下,悠闲的喝着茶等着齐王过来。
玉如颜被莲妃两个巴掌打得眼睛冒金星,她愣愣的跌坐在地上心里乱成麻。
突然,她想到刚才霍相对她说过的话,心里顿时划过亮光。
她呼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的走到霍相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里已是一片了然!
“想不到堂堂霍相干起这栽赃嫁祸竟也如此得心应手!”
莲妃骂道:“贱人,事到如今,你竟还敢信口雌黄,信不信我呆会让你父皇拔了你的舌头”
“呵。信口雌黄?我看是有人故意在搜查时将带进来的舌头扔进我的宫里,这样下作的手段没想到竟是堂堂相爷做出来的,我今日算是开眼了。”
对于玉如颜的讥嘲,霍相一点怒气都没有,他静静的喝着手中的茶,冷冷道:“公主不是信因果定数吗?本相只是想告诉你,我霍家的人,没人敢欺负了去!”
玉如颜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痛,而心里已是恨意滔天
若是让她知道霍相在齐王面前许下罪责,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让这些人进入她的寝宫了。
她终究是太年轻,斗不过老奸巨滑的霍相!
如今她要怎么办?明明知道这条舌头是霍相让人挟带进来来,可这样的话谁会相信?
玉如颜全身沉入冰窟,心里的寒意一阵阵的翻腾,看着面前一脸威严正经的权相,万万没想到,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是当朝宰相,竟然会做出这样栽赃陷害的卑鄙无耻之事!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急冲冲的脚步声,大门开处,不光是齐王来了,就连好久不出宫门的玉明珠也来了。而且,尾随她们身后的,还有淑妃与宫中其他妃嫔。
一向冷清寂静的槿樱宫一下子站满了人,而恭桶已被人提下去,里面的舌头却是单独拎了出来,放在地上。
见到齐王进来,莲妃一把收起刚才的神气模样,扑到齐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哭诉,话里行间已是一口咬定宫里闹鬼之事就是玉如颜做的。
齐王与众人听了皆是一脸的震惊,而淑妃已是面无血色!
玉明珠初一进院子,看到地上的断舌又是一声惊叫,吓得往人群后面躲,待听到莲妃的话后,明白过来竟是玉如颜在搞鬼,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冲上前就要去打玉如颜。
之前玉如颜挨莲妃巴掌是因为她一时太过震惊没有觉察,但如今玉明珠再要打她,她可不会站在那里等着被她打了。
玉如颜心里同样也是恨的,所以,看着玉明珠扑过来,她顺手捞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过去。
还来不及伸出手,茶壶已砸到玉明珠身上,茶水泼了她一身,虽然茶水放置有一会儿了,不是太滚烫,但也是泼了她一身的茶水。
玉明珠又是一声尖叫,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满面寒霜的玉如颜,怎么也想不到,到了如今,事情败露,她竟然一点畏惧都没有,还敢与她动手。
她尖声骂道:“贱人,你在宫里装神弄鬼害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