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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俣轻啧一声,又吃醋了。
他曲指弹了弹杨暄脑门:“我那时相信贾宜修,也是因为这件事。”
杨暄粘粘乎乎捏着崔俣的手,让他给自己揉脑门:“怎么说?”
“我胆子小么,见个生人都害怕要躲,何况接连遇到这两件事?又担心田妃找过来杀人灭口,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吓的整夜睡不好,精神非常差……便是这时候,参加了那次小宴,遇到了贾宜修。”
“我被人欺负,他救了我。”
崔俣叹着气,无奈的看着杨暄:“你也知道,那个伪君子有多会骗人,多能装。他起意帮我,大概只是见我长的不错,又跟兔子似的,想逗一逗……”
可贾宜修那么敏感多思的人,碰到前身那么个傻愣愣不知怎么隐藏情绪的少年,就是不靠近,随意几句话,也能感觉到不到,再利用说话技巧,套个近乎,聊出点心事,一点也不难。
杨暄磨牙:“所以你把田妃和慧知的事告诉他了?”
“他跟我说了很久话,安慰我关心我,然后说了句:你有心事吧。我吓坏了,当时脸色肯定特别吓人,他却好像没看到,顾自说自己:我也有心事。然后他就同我分享了一堆难过伤心过往,继续套了我几句话,盯着我的情绪,又突然说:我看到了一个秘密。”
崔俣想着当时状况,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一点一点的戳到我心上,套路这么深,我能不急不怕,能保持理智么?”
自是不能。
当下就说漏了嘴。
“只说漏了一点。”崔俣用小手指比划着。显然前身虽然不太聪明,却也不会蠢成什么样子,知道这事是秘密,不能随便说。
杨暄继续磨牙:“可他还是知道了。”
“他那么‘好’,接下来总要交往么。”
少年那么压抑,那么害怕,贾宜修那么温柔,那么体贴,还带着成年男子的强大,少年怎会不沦陷?
藏着的情绪总要发泄。
待二人亲近值刷的不错时,少年敞开了心扉,将那件事告诉了贾宜修。
之后,贾宜修就决定去洛阳。
大概自认有才,可在义城郡没有发挥的地方,又常受欺负,觉得这是一条路,只要走好,定能位极人臣。
他朝前身要个信物,说要维持这份情谊,将来要成为前身靠山,为前身撑腰。
前身很感动,给了他那枚双玉环。
杨暄酸的说话声音小了,透着委屈:“那么重要的证据,就这么给了……”
“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我只告诉了他田妃与慧知有奸|情,并没有告诉他我拿到了证据。这双玉环,机会巧妙,只有我知道……你看,贾宜修还不是到死,都不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杨暄还是酸溜溜。
无论如何,崔俣当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贾宜修,就是押上了性命的信任。他恨他怎么不早生几年,早早找到崔俣,参与崔俣的生命!
“贾宜修那本事,几乎是手到擒来,哄的人一愣一愣的,我能保持住这份清醒,已经很不容易了。”
崔俣长长叹息。
总算……前身没有傻到底。
杨暄闷闷哼了一声,抱住崔俣,抱的死死。
之后的事,更好猜了,贾宜修走到洛阳,他不好靠近田妃,就千方百计去找慧知,凭着本身奸诈心机,靠着这个秘密,被慧知,也就是阿史那呼云揽到旗下,做下各种恶事,一路高升,直到死亡。
越有心眼的人,越喜欢留后手,贾宜修肯定没说出崔俣,万一有什么意外,还可以利用一把。他同崔俣的交往不敢断,断久了,定然不能再把崔俣掌握在手心,可他靠上这个邪恶势力,种种行为在人眼皮底子看着,也不敢做的太频繁,太明显。
所以穿过来的崔俣才有机会顺利摆脱他。
阿史那呼云心思深,可能猜到贾宜修留了后招,也可能没有猜到,但他不怕,他会下蛊控制人……
总之,两边狼狈为奸,手段齐出,贾宜修因表现出色,慢慢的,升成了半个心腹。
杨暄冷嗤:“当时咱们使离间计,让越郡王误会贾宜修是昌皇子的人,还真没走错方向。”
这贾宜修,就是阿史那呼云为昌皇子培养的人!
“是啊……”
崔俣轻轻叹了口气。
贾宜修的确手段非凡,原身被他各种手段诱哄逼吓,痛苦不堪,本就想摆脱这段令他害怕的记忆,崔俣穿过来时,原身潜意识主张,抹去了这段记忆。
若非这一次因异能晕倒,他还想不起来。
真是庆幸。
杨暄把崔俣压在身下亲了好一会儿,才扔掉那乱七八糟的情绪,捏着崔俣手指:“我也有事要同你说。”
崔俣挑眉:“说。”
“你病时,英亲王妃来了。”
崔俣眸色平和下来,哦,王妩姑奶奶,大概是给他看病的。
“她说,你这身体太弱,经不起折腾了,以后,让我莫离你身侧,时时看着你身上的蛊,以防万一。”
崔俣是病着,晕着,意识飘离,可还是那句话,难受,他自己是知道的。蛊虫之前发作了一次,疼的他受不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
可杨暄用这般暧昧表情,这般暗哑声音说话,就是带着某种暗示啊!
臭流氓!
他狠狠掐了把杨暄胳膊内侧软肉:“我、知、道、了!”
杨暄嘿嘿笑着,抬高胳膊配合崔俣。
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崔俣狠狠瞪他一眼,放开了手。
杨暄顺手捞住杨暄的手,放到唇边亲吻:“还有,你这蛊,四五个月内必须解,否则可能会出大问题……”
“龙卫不是说找到西南附国的蛊师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到洛阳,不会晚了的。”
崔俣对这个问题也不担心。
“最后一件事,”杨暄捧着崔俣的头,迫他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严肃,“你这玄术能力,不可以再用了。”
崔俣沉默片刻,眉梢再度挑了起来:“你这是在命令我?”
“是请求。”
“我求你,不要再用这能力了,好不好?”
崔俣垂下眼帘,试图移开视线。
不想再次被杨暄捧着头,迫他正视。
“你这样,我很担心。”
杨暄静静看着他的眼睛:“你曾说过,这天底下,没什么事是不能谋的,没什么事是一定做不成的,只要有耐心,信息量足够……”
“我如今地位稳固,手底下有人,信息渠道无数……我知道你厉害,可真不必这么拼,所有事,稍稍动动脑子,也会有主意,卿卿,咱们以后只用脑子,别再累到身体了,好不好?”
崔俣不说话。
杨暄有点急:“你看,咱俩这搭配,一文一武,你出脑子,我出力气,实乃绝配,若你连体力都要出,把我的活儿都干了……要我有什么用?我会自卑啊……”
杨暄开始扮委屈扮可怜。
他只有在崔俣面前才这样,赖皮,不要脸,什么都敢干。
而且,崔俣吃他这一套。
“就当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还撒上娇了。
小老虎不明所以,大脑袋趴在床边看着两人说话,本有些无聊,可现在一看,臭流氓大个子竟然撒娇卖萌了!
忍无可忍!
必须斗一斗!
撒娇卖萌这行它才是老大,这是它的活儿!
“喵嗷——”
小老虎开始了它的表演。
亮胖爪无辜圆眼睛,抖转毛挨挨蹭蹭各种套餐走起,必须赢过臭流氓!
崔俣:……
杨暄看着随便加戏的小老虎,本来挺不高兴,后来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他开始叫小老虎过来配合,给崔俣表演了一番可爱的‘人虎斗拳’。
一人一虎早年就练过,还配合过以此逗崔俣,这次肯定也可以!
崔俣:……
哪来这么多智障!
阿丑是动物,智力不比人,堂堂太子殿下也心智不全么!
杨暄见崔俣木着脸,只以为用力不够,打完一套拳,他开始和小老虎一起跳舞。
没错,跳舞。
耸耸肩啊扭扭腰啊探探爪啊,再打个滚……
动作整齐,行云流水,就像练过数百次。
小老虎表演上了瘾,兴奋加戏,各种空中大跳,小翻身,还试图让杨暄去点个火圈,它要表演钻个圈!
杨暄一边跟着小老虎一块犯二,还一边喊:“卿卿你快答应,不答应我就一直跳下去,我还跑到外面去跳,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对我多么绝情!”
崔俣面无表情,手抚上额头。
麻的智障。
不过夜色掩映下,一人一虎身影迅疾,虎虎生风,时而轻灵飘乎,时而气势凶猛,连烛光都跟着摇曳,视觉效果奇好。
那是一种另类的美丽,映射在眼睛虹膜上,久久不散。
崔俣眼角猛的一跳,他好像……又想起了点什么。
家中这位祖母,是不是有点不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小老虎(遛太子遛的极开心):艾玛,虎大王能的不行了,叉会儿腰。那谁,你也叉会儿。
熊太子(兴奋叉腰中):卿卿酷爱看我!
俣美人(抚额):万万没想到,你的智商还不如一只虎。
谢谢yu大大和流光光大大(×3)投喂地|雷!!~(≧▽≦)/~
第292章 我是龙卫
记忆像蒙着层纱。
它隔在时光深处; 朦胧缥缈,会在梦里,各种大难险境; 孤单低落,特殊的时候造访; 戳到某个点,让你想起一些东西; 却不会主动坦白一切。
它只是在那里静静等着; 等着你挖掘各种瞬间,等着你想起更多东西,感触更多。
这一刻,月光静静挥洒,落在杨暄肩头衣角,给小老虎披了一身银辉。
一人一虎在流光中跳跃,一时蹿进暗影,一时冲到明处; 身畔卷起点点莹光; 仿佛一脚踏入了时光深处……
星星点点的流光散去后; 是更加清晰的回忆。
崔俣指尖撑着头; 目光有些怔忡。
他看到过类似的画面。
也是这样一个月夜; 一个女子; 身影如灵猫,飞檐走壁,一个呼吸的瞬间; 就从遥远天际,落到了崔家后院……
那时他尚未穿越过来,少年还是前身。
前身久远的记忆里,祖母白氏不喜出门,不理俗事,连家事都不爱管,唯一的喜好,就是做针线绣活。
祖母心心念念都是祖父,手里所有针线,都是为祖父做的,可有时她数月的努力坚持,做出来一件巧夺天工,精致无比的衣服,祖父也穿不了一季。
他们崔家门弟不算什么,家中银钱却是从未缺过,祖父这种一家之主,不说月月都做个十数件新衣服,肯定不会寒酸到一件衣服穿一季。
虽然祖母做的衣服并不寒酸。
一件付出诸多心血的衣服,祖父穿不到两个月,最多穿七八次,就丢弃到一边。可祖母一点也不介意,热情的开始做下一件。
这件事,她坚持了二十多年,怀孕做月子都没断过,直到那场大火……
崔俣一点点审视着那段记忆,差点嗤笑出声。
那时的白氏,性子说是随和良善,不如说是过于柔弱温顺,耳根子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