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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亲王世孙和王家嫡孙王芨有情,王铎不愿意,正好家里死了个人,就赖上英亲王家了,不肯同意小辈之事!”
“然后英亲王就气了,揍了孙子一顿,也不同意了!”
“然后昨天俩老头儿就上了,毒舌互怼,英亲王老爷子气狠了,今儿个就跟王铎赌命了,要以自己性命,要王芨,换孙儿美满日子!”
“偏偏太子殿下查出来了,那王节之死,跟英亲王府没关系!于是王家就欠了英亲王老爷子这命,不肯还!”
“他还说不信鬼神,不信命!”
“半仙快去打脸,让他知道誓不能乱发,自己做下的事,自己就得偿!”
“喂,大家安静点,半仙有道法的,哪能瞧不出来?都别跟着添乱了!”
“也是,咱们各说各的,声音这么杂,崔公子能听清楚才怪呐!”
……
‘大人物’们之间气氛严肃,剑拔弩张,崔俣不好和百姓们多交流,只微微一笑,以做谢意。
百姓们表示这已经很够了!纷纷以手势为崔俣助威加油。
王铎的脸更黑了。
崔俣走到人前,先给太子越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越王殿下。”
太子还没说话呢,越王率先亲自扶他:“先生不必多礼。”
太子:……
崔俣又向英亲王棺木行了个礼,略宽慰杨煦杨昭王芨两句,这才看向正门口方向。
王铎板着脸,总该轮到他了吧!
没成想,崔俣脚步一侧,同谢延老爷子行了个礼,还跟他身后的谢闻谢丛打了个招呼。
王铎:……
谢延老狐狸那叫个一个得瑟,抓着崔俣的手摇了摇,以长辈姿态关心了好一会儿现状,还朝不远处王芨喊话:“外孙孙看到没?你外祖父和崔俣是忘年交,什么难事祸事都不怕,你可劲折腾都没问题!”
谢闻谢丛:……
王芨倒很给面子,笑着朝谢延道谢:“多谢外祖父关心。”
王铎的脸都快气绿了,这群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合起伙来欺负他这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时有性子急的百姓问:“崔先生,这世间,究竟有没有神明?”
崔俣正要给王铎行礼呢,眼下听到问题,礼行了一小半,他就收了,笑道:“这得问你的心,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您信不信呢?”
“我?”崔俣目光看向高远天际,声音似叹息,“我自是信的。”
“没有神明,何来这朗朗青天,何来这天地秩序,何来大安天下,何来天授之君?”
无神论者崔俣,在这一点上是真的有点动摇的。大安不属于他学习过的任何历史朝代,他明明已死,却重生了两次,身上还有预感异能金手指……这一切,都实实在在的发生着,由不得他不信。
百姓们顿了一瞬,才有人高喊:“那您就露两手本事,让王家老头看看!”
“就是!让他知道知道,誓言不行,会有何下场!”
连小老虎都跟着气势,长吼了一声,十分威武。
崔俣揉了揉小老虎的头,唇角微扬,目光十分柔和:“在下道行浅,修得这点本事,不是使出来供人观赏的,而是要留着助人的。”
有太子,越王两位皇族,王铎谢延两个大世家家主,英亲王一家子,这样大的场面,半仙竟这么轻描淡写拒绝了?
在场众人目光更加惊艳,不愧是半仙,有底线有原则,有傲气有风骨!
“那您就当帮帮英亲王呗!老爷子是好人哪,有他,西突厥才那般老实啊!”
“世孙也是好人哪,一家子都在战场,至今连个后都没有,都是为了咱老百姓啊!”
“太子也不容易……”
“越王也来了……”
崔俣听着略微动容,但还是摇了摇头:“可王家主似乎不信,在下贸然动作,不大好。”
人们就急了:“您先别管他!就说英亲王老爷子,是不是大英雄,这么死是不是太憋屈,是不是应该帮忙!”
“再说太子,是不是天授之君,该不该尊敬顺从!”
崔俣略皱眉:“这……”
越王逮着时机,近前一步,给崔俣行了个揖礼:“众望所归,先生就帮了这个忙吧!”
连小老虎,都从越王腿边蹭过去,拿圆脑袋顶杨暄的小腿肚。
平时不特别粘主人么?怎的今日见了也不亲亲抱抱,话也不多说?可是要变节!
小老虎喉咙低吼,十分不满意。
杨暄:……你裹什么乱!
越王‘亲切的’,‘兄友弟恭’的,大着胆子拉回老虎,替太子解围:“这是崔先生爱宠,不咬人的,太子莫怕。”
杨暄眼睛翻的眼白都快飞出来了:用得着你说!
场面越来越热闹,气氛越来越热烈,越王率先出头,代表所有人真心相请,崔俣……崔俣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
他叫回小老虎,指尖掐了个诀,缓步走到英亲王棺前,围着转了一圈,像在进行什么不可或缺,非常重要的仪式。
在场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定定看着他的身影。
只见他站定,眼眸微阖,嘴唇翕动,念念有词,指尖诀法也换了两个……突然间,他眉心猛跳,眼睛睁开定定盯着棺木内英亲王:“怎么会这样!”
再然后,他再次眯眼,嘴唇翕动速度更快,指尖掐的诀更多……
所有人跟着他的动作,心跳加速,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好一会儿,崔俣方才停下,许是法术使用过度,他额头微微渗了汗。
“奇也妙哉,竟是如此!”
在场所有人抓心挠肝的,特别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您透句话啊!
崔俣低头从袖袋里掏帕子,一边轻轻拭汗,一边趁人不注意,悄悄看了杨暄一眼。
杨暄循着空子,冲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崔俣广才放了心,深呼吸几口,平复心情,面向王铎,言词凛冽:“今日之事,委实让在下惊叹,出于本心,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今日之事不好好处理,王家将有灭顶之灾!”
王铎不是不好奇崔俣本领,方才一番表现又有何含义,可若这些事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表示拒绝:“不过一个江湖骗子,老夫信你才怪!”
崔俣长叹一声,目光悲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家主世家眼界,当最为清楚,何苦如此?”
王铎背着手,目光阴冷刚硬,一副不管你说什么,老夫都不会信的样子。
“如此,在下便算一算罢。”
崔俣双目微阖,指尖再次掐诀,片刻后睁眼:“在下知道,若言前事,王家主会疑在下事先打听过;若言后事,时间未至,眼下定是看不到结果确认不了的,遂在下算了算这盏茶时间内发生的事。”
“盏茶时间内,在下人在这里,众目睽睽,无有人给在下透过信息,在下也不可能知道王家发生之事,可是如此?”
围观人们振臂:“确是如此!”
“这点我们在场所有人皆可为证,公子你且大胆说!”
“若说准了王家发生的事,事实俱在,无人敢不信!”
崔俣气氛一变,修眉扬起,目起烁光,灼灼粲粲,如天上星月,凛然不可侵犯:“主院西厢,群书所聚之地,忠仆已有血光之灾!”
王铎眼睛眯起,显是不信。
崔俣挥袖:“王家主可使人去查看确认,在下就在这里等着!”
谢延这时候站了出来,眼神灼亮,声如洪钟:“老夫可为证!”
围观百姓立刻附和:“对,就得要几个证人,省得他王家说谎!”
于是,一群自告奋勇作证的,围着不得不回去确认的王铎,一同转身进王家了。
不出片刻,就有人飞奔着跑出来宣布事实了:“半仙算的准准的,方才真有人受伤了,正是王家主的贴身忠仆!”
报信人眉飞色舞,神情激动,口水沫子都快喷出来了:“那忠仆去书房拿个东西,经过多宝阁,往日里稳稳的多宝阁,今日不知怎的,竟晃了一下,放在最上层的檀木盒子突然掉了下来,刚好砸到这忠仆的头,当场就破了口子,血流的哗哗的!”
“正是一盏茶时间内!”
许这报信人有些夸张,但既然见了血,就应了‘血光之灾’四个字!
众人看向崔俣,目光不由更加敬畏,不愧是被唤做半仙的男人,这手算命本事,无人能及!
崔俣淡淡笑着,仿佛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没半点骄傲自得。
众人就更佩服了……
大家窃窃私语眉眼来去的时候,谁都没看到,崔俣和杨暄短暂的交换了个眼神。
杨暄:我出手,有失败过么?
崔俣:装X虽然有点小雷,但某种意义上讲,似乎还有点小享受?
小老虎不甘寂寞的在两人中间跑来跑去,顶顶这个的小腿肚,蹭蹭那个的手……怎么回事?主人和这蠢货吵架了么?为何不似往日那般亲近?是蠢货做了什么事惹主人生气了么?
很好,看虎大王怎么收拾他!
……
很快,证人团和王铎再次走了出来。
王铎两眼放空,整个人气质都不对了,仿佛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崔俣长叹口气,看着王铎:“忠仆与主子福祸相连,却不似主子福宽,祸起,定会最先遇事。王家主,您再这样执迷不悟,下一个,许就不只是忠仆了。”
其实古人少有不迷信的,王铎梗着脖子拒绝,是因为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别人故意针对他,可若不是,若真的如此……王家因他之故受难,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他迟疑着没动,他身边下人忍不住帮忙问了一句:“请问先生,您之前说的大祸……到底是什么?”
崔俣垂眸,没有说话。
百姓们呸他:“你们不是不信么?”
“所以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不告诉,急死你们哈哈哈哈!”
……
崔俣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看了看英亲王棺木,声音清越肃穆:“英亲王一生征战沙场,斩敌军头颅无数,护国土百姓无数,生死轮前,论功,当为国士,配享太庙,永生永世得人拜服;论罪,斩人魂无数,戾气化实,不得往生。这样的人物,便是魂魄到了阎王殿,也不是立刻能判的,须得呈送天庭,请示批复。”
“如此,便有半日机缘,或可能在其喝孟婆汤前拉回魂魄!”
这一语出,四下皆惊。
这意思是……老爷子还可以活过来?
人死竟然能复生么!
若是真的,那这崔先生何止半仙,是真神仙啊!
“诸位请安静,待在下把话说完。”
崔俣略一挥手,四下立刻重新安静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话虽如此,却也不是那般简单的。”
“想要有重活机会,首先,得有老爷子这一身本事,功是大功,过,亦是大过,阎王爷没法果断下定论。其二,时间紧迫,最多六个时辰——”说到这里,他问了问英亲王亲卫炎阳,“老爷子是几时去的?”
炎阳虎目含泪,止不住的激动:“寅时,王爷是寅时去的!”
“寅时?”崔俣掐指一算,眉心略皱,“那时间可不多了,连一个时辰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