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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宇智波斑,扉间瞬间进入了警惕模式。
他冷哼一声,说:“那家伙可是个不好对付的人,性格也很不好。”
让扉间来说斑性格不好,其实并不厚道。两个人半斤八两,性格都不是那么的完美。
“确实不那么好对付。”泉展开笑颜,说:“头一次和他说上话,就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他忽然就把我房间的门拉开了,还露出写轮眼来要对我用幻术,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扉间:……???
没想到他是这种斑?
对大哥下手就算了,还对泉……不是,不是!反了!
他只是吐吐槽,这可笑的念头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和宇智波一族交手多年,扉间当然知道斑是个怎样的男人。
斑或许偏执冷情,但绝对不是个卑鄙的人。他和大哥柱间一样,都有着开创和平、守护族人的意愿,但是两族站在对立面上,前辈人结下的因缘已经成了难以解开的死结,斑的强大和重情,对于千手一族来说恰恰是棘手的东西。
“肯定是你做了些什么,他才会对你动手。”扉间说。
“在扉间大人的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她软软的,声音里有一丝低落。
她失落受伤的模样,既不夸张也不明显,就像是不经意流露出的一星半羽,恰到好处,让人的内心如同置于油锅上一样煎熬,立刻能萌生出“自责”来。
但是扉间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清纯简单。
她看上去是个优雅可人、不沾俗物的漂亮女人,但是却极为理智,理智到了冷酷的地步。在面对险境的时候,会用尽自己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来脱险。
她在大名的府邸里受尽了折磨,被虐待长达半年。也许她从前确实是如表面上一样优雅脱俗的人,但是这样的单纯良善在那半年的折磨里,必然已经消逝得一干二净。
简单的说,她一定是经历过威胁性命的打击,才会拥有这样的性格。
“别的不多说了。”扉间从忍具袋里拿出一个卷轴,平铺在地上,说:“把衣服脱了,我给你……”
“扉间大人??”
“你的血继封印有时限,我再给你封印一次。”
“……抱歉。”她认错的速度很快,眼睛里满是温柔理解的歉意。
“怎么?很失望?”扉间冷眼看她:“难道你真希望我对你做些什么?”
“是呀。”她笑眯眯地说。
那一瞬间,扉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第8章 008
千手扉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其实他并没有。
面前的少女笑容温婉,提着笔的手娇小可爱。笔下的白底卷轴上,还有刚写上去不久的几个大字。千手扉间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是“色胚”。
扉间:……
怎么感觉好像无形之中被骂了。
“没事的呀。扉间大人不是都抱过我了么?”她柔软地劝慰着,说出的话却无异于一个小恶魔:“要是真的想要我,我是不介意的。”
扉间耳中听着她的话,视线却落在雪白卷轴里黑漆漆的字上,觉得脑海里似乎有两个人在拉扯来拉扯去,让他的头快裂开了。
佐藤泉看着扉间脸上冷漠中又含一丝纠结的神情,内心很受用。
这个男人冷酷理智,做事慎留一线,又警惕又严苛,一看就是在战争中浸泡长大的。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佐藤泉已经很满意了。
她并没有真的打算对扉间做什么,毕竟扉间对女人总是很淡薄,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一半的时间和卷轴、文书、资料、族务、忍术、战争待在一起,剩下的时间则拿来训斥他大哥千手柱间。
她抿唇一笑,继续写卷轴去了,说:“等我写完这行字,再封印吧。”
她划掉色胚这个词,用“宇智波”起了头。
——宇智波一族护送古乃实公主嫁入火之国,族长斑不小心得到了公主的芳心……
她写字的姿态好像是专门练过一样,看起来端庄大方。扉间盯着她的手看,视线又往上移,最后落在她的面颊上。他就这样,一动不动,蹙眉盯着她看,仿佛她也是一个需要认真揣摩的卷轴。
佐藤泉被看得忍不住了。
她丢下笔,捧住他的面颊,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久等了。”
扉间有些尴尬,他转过头去,面上寒冰之色更甚,但是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训斥泉的做法。
他面前悉悉索索的,是佐藤泉露出了后背。她用五指将乌黑的长发撩起,显露出那些已经淡了的咒印来。扉间不再想别的,专注地咬破手指,用血在她的背上书写咒印,施加封印。
“一直让我来封印,也不是个办法。战争随时会开始,我不可能固定时间到你这里来。”扉间封印完毕,皱眉说:“果然还是要让你自己学会掌控这个血继才行。”
佐藤泉正在穿衣服,白皙的、被涂上了咒印的后背被一点点遮笼,最终消失在扉间的视野里。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和上面残存的血滴,若有所思。
“好。”她应了,又凑过去亲他一下。
连着偷袭两次,扉间都没什么反应,一幅冷冷淡淡的样子,既不抗拒,也不欢迎,这让泉有些疑惑了。难道真的如扉间自己所说的那样——美人计对他毫无用处,他对女人没有兴趣?
“还有。”扉间恍若什么都没发生,用手指点了点地面:“情报讲究的是效率,谁先拿到情报谁就有了主动权。你在宇智波一族离开这里后,再将他们的情报发给我也没有了意义。……我看,你不是不懂这个,只是懒得理我吧。”
“抱歉。”她垂眸,轻轻地说。
扉间轻哼了一声。
“扉间大人是在生气我不理你么?”她抬起眼帘来,眼眸黑白分明。
“差不多吧。”扉间觉得她的说法有些怪,但是也没想太多。
她笑了起来,对他说:“那,扉间大人抱我一下,我一定好好工作。”
她一向显得极为体贴懂事,这样的撒娇就多出了几分和形象不符的可爱来。
扉间的性格确实是冷淡严肃的,但是看着佐藤泉,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脑海里一直绷着的弦啪嚓一声短路断裂了。于是,他匆匆伸出手,敷衍地抱了她一下,就触电般把手收回去了。
他红色的眼眸一动,眸光瞥到泉的神情——她像是得到了心仪玩具的孩子,露出了颇为甜蜜的笑容。扉间第一次发现,在优雅矜持的面具下,她也会有这样会心的笑意。
只可惜,不知道是真是假。
扉间封印完血继,便告辞离去了。这一次见面埋下了个不好的种子,之后的扉间竟然隔三差五抽空往佐藤泉这里跑。能从正门进来就从正门进来,不能的话就用时空间忍术直接瞬移到她房间,甚至于泉的被窝里都被打上了飞雷神的记号。
扉间美其名曰研究如何掌控血继,实则来做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的事情——譬如严厉地教育她该如何写情报,或者盯着她训练忍术,又或者检查她学习的成果。他就像是一个严苛的父亲一样,督促佐藤泉变得强大起来。
然后,在练习、学习、教育的间隙里,得到几个短暂的吻和拥抱。
虽然那些吻和拥抱短暂飞快的不可思议,像是不小心、无意识的结果,对扉间来说却已经足够了。他不太懂如何和女性|交往,要是佐藤泉太真挚认真,他估计会直接不辞而别。
——一向只懂得和忍术与文书较劲的男人,肯定还不知道女人的温柔是什么样的东西。
时间久了,茶亭的人都知道,那个时常跑来的银发忍者,就是六月朔日老师的男人。
茶亭女都是舞女和歌女,虽然是平民,却也都怀揣着“遇到一个仰慕自己的好男人”的梦想,每每凑在一起,就会讨论今天碰到了哪位贵族,昨天邂逅了怎样的帅哥。
她们讨论时不会让泉加入,不仅因为泉看起来格外娇矜高贵,和她们格格不入,更因为所有茶亭女都知道,泉的男人是千手一族的首领,她不用考虑这些问题。
不过,她们都不看好这段恋情。
千手是忍界大族,首领的妻室,肯定也得是忍界大族的女忍者。佐藤泉这样不懂忍术的普通人(在她们看来),估计是……没法和扉间走到最后的。
#当然不能走到最后了,不然等婚礼当天,柱间看到了,那还了得?!#
严寒的冬天一点点过去了,白雪渐融。春天一来,茶亭里的漂亮舞女们都嗷嗷待哺,想要穿好看的衣服,催着神木去镇里裁几匹布来做衣服。
这个年代,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单调粗陋的,以简单粗暴的单色为准。要不是因为工作需要,这群姑娘估计也穿不上鲜艳漂亮的和服。
提到要去镇里,佐藤泉便说自己要跟着去。
“六月,你要是跟我一起出门,那就会前前后后挤满了人,走都走不动。”神木一边理着钱币,一边说:“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出去还有危险呢。现在四处都在战争,忍者满天飞,一个不小心就割了你的脖子。”
佐藤泉低垂眼帘,流露出一分失落来,模样乖顺里夹杂着可怜。
神木一惊,受不了这美色攻击,立刻就答应了。
“行吧,你跟我一起去吧,别乱走就行了。”
佐藤泉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去过镇里。她实在很好奇城市是怎样的模样。
前一世的她习惯了摩天大厦和现代高楼,而这一世的她却只见过农田、平屋、和室,还有贵族们透着传统气息的私人宅邸,还不知道热闹的大城市长什么样子。
结果,她失望了。
所谓的镇上,也只不过是房屋稍微密集了一点的村子plus罢了。
神木在挑布料的花色,泉便用头巾蒙着脑袋,四处张望着。她的视线里看到了一家卖红豆团子的摊贩,便走上前去询问价格。
“……泉?”
忽然间,佐藤泉听到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嗓音。
她抬起头,发现是千手柱间。黑长发的高大族长手持三串团子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腿边放两个小酒瓶,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搞不好扉间现在正在头疼他大哥在哪里吧。
柱间看着许久未见的佐藤泉,露出了很明显的愉快。
面前的少女好像更漂亮了些,也更有女人味了。穿着打扮也很得体,应该过得不错。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神木抱着几卷布料,絮絮叨叨地追了上来,口中对泉说教个不停。
“不是说了不要乱跑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后面排队等着见你的大人物们该怎么办!”
听到神木这个说法,柱间差点把嘴里的酒呛了出来。
他虽然有着“忍者之神”的称号,现在是个宽厚仁爱的形象,小时候却是个顽劣的人——上掏鸟蛋下怼蚂蚁窝,外泡宇智波内撩扉间,十分擅长惹怒父亲。
长到十三四岁,柱间又无师自通了赌博神技,常常在赌坊里一扎就是半天,同时还点亮了千杯不倒的技能,开始享受喝酒的滋味。
赌和酒都沾了,另外一项那个啥……他虽然没试过,但是有所耳闻。
战争纷乱的年代,总免不了有两个一本万利、靠身体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