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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好像是一条鲶鱼。
喂,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
于淼淼试图用鱼类的“语言”向对方打听。
鲶鱼喘着气。腮部一张一张的。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呱。”鲶鱼没出声,从于淼淼身后冒出一声,吓了她一跳。
一个大眼大嘴的癞蛤蟆蹲在那里,肚子一鼓一鼓的。
于淼淼愣了愣神,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擦!老娘这是被什么东西吃了!
这里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的肚子,她被对方吞掉了。
在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后于淼淼反而冷静下来,短小的鱼鳍摸着鱼脸,思忖着:想要逃出去应该不难,她只要变成人形就可以了,应该足以撑破这个吞掉她的鱼类的肚子。
她正在衡量利弊,突然觉得尾巴那里疼的厉害。
怎么回事,身下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她扬起尾巴想看个究竟,结果却不小心打到了身后的那只蛤蟆身上。
对不住,地方太窄了,让一让。
蛤蟆的身体被她的尾巴抽到,缓缓倒向一侧,露出了下面已被消化掉一半的身体。
啊啊啊,要被消化掉了!
于淼淼慌了神,下意识的避开癞蛤蟆的尸体。靠向那条鲶鱼。
就在这时,她看到鲶鱼的身体闪耀出淡蓝色的光芒。
瞬间,一个不祥的词汇从她的脑海中掠过:电鲶!
滋滋滋……
鲶鱼施放出电流,于淼淼被电的鱼眼珠子都快暴出来了。
这鬼剧本,老娘要跟你谈谈人生!
河面上,水流逐渐平缓。
“爹爹,我网到鱼啦!”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把网到的大鱼拉上船,“今天晚上我们做鱼汤喝吧。”
“好。”回答男孩子的是四十多岁的汉子,身着粗布衣裳,一副渔家的打扮。
两人把船靠了岸,把鱼拖回家去。
“这么大的鱼别浪费了,鱼头切了做汤,鱼肉你去收拾下腌在缸里。”汉子吩咐道,他切下鱼头,先进了厨房。
男孩费力的把鱼的身体部分塞进水缸里,转身刚要去取刀,忽听缸里传来“哎呦”一声。
男孩子转过头,只见水缸里冒出一个脑袋。
“你……你是什么人?”男孩惊骇的倒退一步。
于淼淼刚刚变化成人形,头发乱糟糟的,狼狈的不成样子。
“我是田螺女啊。”于淼淼露出香肩,搔首弄姿,“小弟弟,你给我找件衣裳来,我留在你家给你当媳妇好吗?”
“不好。”男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于淼淼差点喷出口老血来。
这个世界的人不是都很好骗吗,当初她骗汪爷的时候,他也一下就信了。
“为什么啊,姐姐难道不好看吗?”于淼淼只想尽快弄到衣裳离开这里。
汪爷一定会派人来寻找她,这次她英勇的壮举一定感动的汪爷不要不要的,她要快点到河边去,等到他的人寻来的时候。她好做出昏倒状,让他们把她抬回去当成祖宗供着。
“我家没有多余的饭给你吃。”
于淼淼郁闷的打量周围,泥巴跟石头盖起的小屋,看起来这户人家穷的叮当响,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衣裳给她。
“你把那块麻袋借给我吧。”于淼淼指着一块晒在院子里的麻袋道。
“你要那个做什么?”男孩不解的问。
“我……我没有衣裳。”于淼淼有种想要掐死对方的冲动,倒霉熊孩子,你难道看不出姐身上光着吗?
“你不是田螺女吗,身上应该有壳的,要衣裳做什么?”
“我愿意要衣裳,你管的着吗!”于淼淼咆哮。
“哇……”男孩子被她吓哭了。“爹爹,田螺精要吃人啦……”
男孩子哭着跑进厨房。
于淼淼趁机从缸里跳出来,随手抓起一块麻袋,围在身上。
然后……准备开溜!
“你是……于淼淼?”
于淼淼马上就要迈出门口的脚步停住了。
转头,只见破屋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在他身后还跟着那个刚才被她吓哭的男孩。
“你认识我?”于淼淼有些意外。
“我记得你肩上的那个印记。”男子指了指她披着麻袋的身体,在露出的左肩上的那块黑色的单翅蝴蝶印记,“你小的时候就被寄养在我们这个小渔村里,你不记得了?”
于淼淼茫然的睁着眼睛。
自她有记忆时起,就是一条鱼啊。
咒师曾说过,是他抚养她长大,难道以前咒师就住在这个村里?
如果是的话,那么小恋又是怎么认识她的,为何在看到小恋的时候,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傍晚,于淼淼留在这户人家,喝上了热呼呼的鲜鱼汤。
手里捧着掉了碴子的破碗,她毫无压力的连喝了五大碗。
条件差点的她不嫌弃,有的吃有的喝就不错了,只要人在。一切都会有的。
鱼汤下肚,她很快的就忘记了自己被大鱼吃进肚子的一幕,现在她更关注的是有关她的身世问题。
那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是生活在这里的渔民,从他嘴里,于淼淼打听到了有关她的事。
在十几年前,小渔村里曾搬来了一户人家,他们既不种田,也不打渔,家里养着个五,六岁的女娃子。而且看起来那孩子也不像是那户人家亲生的孩子。
好事的人向他们打听,那户人家也不隐瞒,只说是别人家寄养在他们家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娃子,就是我?”于淼淼越听越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个印记?”
四十岁的汉子道,“后来村里来了个奇怪的老头,他四处打听,询问村里是否有人家的孩子身上长有这种印记,我记的很清楚,当时老头出了一百两银子。说是要买下身上带有这种印记的孩子,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打渔为生,就是存一辈子钱,也挣不来一百两。”
“所以那户人家就把我卖给那老头了?”于淼淼问。
汉子点头,“把你卖了后,他们也很快搬走了。”
“当初他们住的房子还在吗,我想去看看。”就算找不到人,能看到房子也是好的,不然她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
“房子还在。不过早就被暴雨冲塌了,现在就剩下了地基。”汉子还是带她去看了旧屋。
远远看上去,倒塌的地基就像是一堆破烂,石块木头全都堆在一处,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天色这时渐渐暗了,汉子手里提着纸灯笼,“要不等天亮的时候你再来看吧。”
于淼淼在周围转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好跟着男子回去了。
路过河边时,她看到沿着河岸一行人正快速往这边过来。
“谁?”汉子警觉的站住脚步,高声喝问。
这个村子极为偏僻,很少有外人来,现在又是晚上,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汉子刚刚高喝出声,忽见他身边的于淼淼迅速自己躺到了地上,做出昏倒状。
男子还没等反应过来,对面的那伙人已然来到近前。
“王爷,找到于姑娘了!”有人低声道。
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于淼淼跟前。
于淼淼闭着眼睛。就像是昏过去似的,可是那人刚一俯下身,她就睁开眼睛,满含哀怨的说了句:“王爷,我总算把你等来了。”
然后她嘴里“狗嘎”一声,好像咽了气。
卫九潇嘴角抽动几下,眼底却带着些柔和。
他们这些人找了一整日,沿着河岸都快把鞋子磨破了,还以为她会遇到危险,没想到她却在这村子里混吃混喝。
见于淼淼继续装死。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于淼淼终于再也装不下去,大叫着挣扎,拼命推开他的手。
“有没有受伤?”卫九潇沉声问,就连他身后站着的那些侍卫都觉得意外,他们从没见过自家王爷主动关心过什么人。
“有,我全身都疼。”于淼淼可怜兮兮的点着脑袋,“我的屁股被扎破了,还差点被河里的大鱼吃掉……对了,这个人说他以前见过我,说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个村里!”
于淼淼说话一惊一乍,就连卫九潇都被她这突然跳转的画风惊到了。
“你慢点说,怎么回事?”
卫九潇细细追问,那个渔民便又带着他们去了那处荒废的旧屋去。
卫九潇盯着倒塌的地基,低声吩咐手下。
于淼淼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不过她见那侍卫很快便离开了。
“真没想到,咒师说的那些,居然是真的。”于淼淼叹息。
“他对你说了什么?”卫九潇问。
“他说是他把我养大的,为的就是要替他入寒潭取冰寒珠,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不记得也好。”卫九潇幽幽道。
就像他。有些时候,他真的希望自己也能把某些事情忘掉。
可惜,残酷的现实总在不断的提醒着他,他是叛臣的儿子,就算他现在身为王爷,也无法抹去父亲留下的污点。
当晚,他们在小渔村留宿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卫九潇派出人手去旧屋那里挖掘,他则带着于淼淼先离开了小村。
“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比如我小时候用过的什么玩具。或是亲人留下的玉佩什么的……”于淼淼做为侍女正舒服的趴在车厢里,与身旁危襟正坐的叱幽王说话。
卫九潇斜眼看着她,“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什么玩具玉佩的。”
“故事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于淼淼认真道,“某某家的女儿失踪了,后来凭着留下的玉佩相认,从此麻雀变凤凰,苦命的小女孩变成了高贵的公主之类的。”
卫九潇嗤笑了声,“你想的还真多,变凤凰?你真以为公主就那么好当?”
“至少他们不用为生计发愁。天天吃好喝光,还可以到处装13。”
“什么十三?”这个女人的嘴里总会蹦出奇怪的词,令人费解。
于淼淼嘿嘿笑着,“没什么,我随便说说,你不用在意。”
正说着话马车惊起几只飞鸟,它们拍着翅膀从车窗外掠过。
于淼淼迅速坐起来,伸手抓着茶壶,做出投掷状。
茶水哗啦啦洒出来,全都流在了卫九潇的腿上。
直到窗外的鸟儿飞走了。于淼淼才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以为又是血夫人的八哥。”于淼淼放下茶壶,这才发现卫九潇身上的惨状。
“呃,王爷,我不是故意的。”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卫九潇垂眸看着身上被弄湿的衣袍,“学会害怕也好,省得以后你再惹出事来。”
于淼淼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王爷,我的衣裳也被弄湿了。”
卫九潇一声不响的自己把湿衣裳脱下来,换好了。
“嗯。”
什么嗯!现在有女士需要你伸出援手,汪爷,你就不能绅士主动点吗。
算了,咱自己长手,自己换。
卫九潇系好腰带,刚转过脸就见于淼淼正在那里吭哧吭哧的脱裙子……
这个女人,难道就不懂得矜持为何物?
卫九潇铁青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