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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叶略微扬起眉梢，也料到这人说话一言九鼎的性格，便依照约定把蓝翡递给他，却还是没有收他的支票，“你的一亿美金我还没花完，这权当谢礼。”
谢礼，谢的是他给自己撑腰，也是谢他的救命之恩，上次在山头上，她说过要重金酬谢的。
秦湛眸子一敛，握着那块蓝翡竟是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来，显然他也意会到了其中的含义，并且晓得宋叶不愿意提及在水下被人工呼吸的事情。
毕竟是少年郎，脸皮还是薄，被同性亲了也会害羞的年纪。
宋叶被这一笑瞧得浑身不自在，转身就朝着门外走。
直到秦湛也走了之后，曲白才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这小鬼魅力真大，连秦湛这块石头都给焐热了。”
☆、82。第82章 酒吧庆功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为漆黑的夜色染上了另外一抹色彩，繁华而快节奏的白天过去之后，夜晚才是人们享乐的天堂。
宋叶原以为曲白所说的庆功宴会是开一顿饭局了事，却没想到这厮竟然带自己来酒吧。看着面前的灯红酒绿，进出男女暴露的衣着，浑身沾满的酒气，她一点也不想进去体验里头劲爆的音乐。
不过很巧的是，这里是石市黑拳最大的场子，如今王铁川还在里面潜伏。
一下车，秦湛盯着这大门口刺眼的灯光，就颇为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朝着曲白扫了一眼，“这里禁止未成年出入。”
未成年。
听到这三个字，曲白还没反应，一边的宋叶却是抽了抽眉头，某些不美好的回忆闯进脑海，让她不禁怀疑秦湛不是个铁血军人，而是未成年保护协会的人。
“秦少，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世道，走到哪儿看的都是身份。”曲白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卡片递给了门童，而后便在对方毕恭毕敬的迎接中回头冲着秦湛笑，一脸的骚包。
昏暗的通道内，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炫目灯光，光影下有着形形色色的男女，不是化着浓妆就是神色迷离，进了贵宾座之后，外头的音乐声才小了一点。
曲白一坐下就点了一桌子酒菜，还得让人专心从天心阁送来，在酒吧这种地方吃饭，也就只有曲白这货能想得出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宋叶的鄙视，曲白颇为悠然自得地笑了起来，“小鬼，享受这种事情的滋味，以后跟着我，你还有得学。”
宋叶喝了一口果汁，转头看向卡座外面的舞池，显然是对这种学习敬谢不敏。
贵宾座采用的是封闭式的单向玻璃，外人看不到里面，里头的人却能把外面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当妈妈桑领着一群小姐敲门进来的时候，曲白登时就尴尬了。
秦湛是摸枪比摸女人感兴趣的禁…欲派，而宋叶还是个未成年，他就是再想鬼混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
“谁让你们进来的？”曲白微微蹙眉，压低了语气。
那妈妈桑一愣，随即笑颜如花开始解释，“这位先生不要误会，这是本店的规矩，持有黑卡的客人可以在店内消费任何项目。呵呵，看先生不像石市的人，难得来一趟，不试一试吗？”这种老人精在欢场混迹多年，男人有没有钱，多不多金，一眼就能看出来，打自进门开始，她就瞧出来这屋子里的几人是非富即贵。
虽说黑卡免费，可做得好了，小费自然不会少，好不容易逮到一条大鱼，她怎么能放过。本着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偷腥的性格，妈妈桑一抬眼就把目标锁定在了长相精致，年纪最小的宋叶身上，少年人对异性正是最敏感好奇的时期，稍微一挑逗，最是容易顺从。
这样想着，她便堆着笑，把其中一位小姐推了过去，“快，伺候这位小少爷。”
那小姐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身材却是火爆得很，走两步胸前就是波涛汹涌，她自信满满地端起一杯酒，媚眼如丝就要凑到宋叶身边，“小少爷，来，我敬你一杯。”
可惜她这对球还没送到宋叶跟前，便被后者轻轻躲开，甚至一脸厌恶地蹙起了眉头。
女人身上劣质的浓烈香味跟满脸的化妆品实在让人倒胃口。
那小姐微微一愣，脸色有些尴尬，却还是强撑着笑脸上前，她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小屁孩。
可惜，她这杯酒终究没有成功递上去，因为半道上一只大掌伸了过来，将她整个人挡在了桌前，抬头一看，顿时就被一双深邃冰冷的眸子给钉在了当场。
男人分明没有动手的意思，可仅仅只是被看上一眼，便让人害怕地浑身不敢动弹。
“出去。”秦湛的声音低沉，音量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那命令带着浓重的压迫，让门口的妈妈桑身子一抖，赶紧低头就退了出去。
座内恢复了安静，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曲白看着左右两边各自冷漠不说话的两人，干咳了两声，选择坦白从宽，“我也是第一次来。”
“恩。”
“恩。”
前后两声应答过后，两人又将目光凝视到了远处，维持着相同频率的冷淡，让人看不出喜怒。
曲白深深叹了口气，感觉到挫败，秦湛冷漠是一贯如此，他也习惯了。可宋叶这个小鬼明明比自己小，性子却跟秦湛像了七八分，简直就跟带了两个木头桩子上街一样。
庆幸的是，这世界没有什么比吃东西能缓解尴尬，天心阁的饭菜送得及时，少了其他人打扰，这庆功宴才稍微圆满了一点。
而饭菜显然很合宋叶的口味，饭间还能间或跟曲白聊点生意上的事情，如今他再傻也知道，玉福珠宝能风生水起靠的全是宋叶的眼光，“真是不能小瞧了你，既然你让王玉堂去牵线搭桥，那日后曲家的帖子，想必你也不会拒绝吧。”从五彩玻璃种翡翠到蓝翡，曲白已经可以看到日后宋叶在这个圈子里的崇高地位了。
宋叶抿了口果汁，顺势举杯，露出了一抹浅笑，“我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
曲白一时被这笑容晃花了眼，反应过来却是摇头失笑，“小小年纪，倒是十足的奸商样。”这一秒切换商场合作模式，也不知道打哪儿学的。越是跟宋叶相处，曲白便越是觉得有趣。
而几人交谈当中，宋叶也发现秦湛很有商业头脑，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就说到点子上，经商之道的老练实在不像以往刻板军人的印象。
“呵呵，你可别看走眼了，这秦少才是富可敌国的正主。”曲白见宋叶暗自打量的目光，呵呵笑着说道：“别说是一亿美金，再多十倍百倍，他都拿得出来。”
这一番的吹嘘，不得不让宋叶好奇起来，这秦湛除了军人的身份，到底还有什么另外的面目。
酒足饭饱，外面又开始跳起了钢管舞，舞女郎性感妖烧的动作直教人喷鼻血，不过这回曲白学聪明了，起身就招呼了两人，“走，这里有个好地方，我带你们去看看。”
☆、83。第83章 见死不救
曲白口中所说的好东西，宋叶隐隐猜到是什么，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来也已经过了四五天，她心里也想再去看看。
三人鱼贯出了卡座，对舞池里卖弄身材的女郎集体无视，找了个服务生带路，一路通往包厢的后方。
酒吧的包厢区域除了灯光闪烁之外，倒是比前面的舞池安静了许多，一间间房门紧闭，隔音效果也很好，就算在里头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发现。
在三人走到一间房门口的时候，恰好有服务生开了门出来，里边顿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跟哭喊，接着一道身影猛地扑到门边，正好撞开了服务生。
大门毫无预兆地打开来，包厢里浓重的烟味跟酒气刺激着鼻腔，隐约可见昏暗之中有几个男人正在提…裤…子，声音骂骂咧咧，“臭…婊…子，给老子回来！”
此时扑倒在门边的女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害怕得赶紧拽住服务生的裤子，“救我，救我，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女人身上只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两条修长纤细的腿露在空气中，早已经是青紫一片。
那服务生像是甩瘟疫一样将她甩开，任由里面走出来的男人抓着她。
女人一声尖叫，头发瞬间就被大掌揪住，整个人被大力地从地上拖起来，走廊里闪烁的霓虹灯打在女人的脸上，让宋叶微微一愣。
是她。
因为三人的位置正好在房门口，宋叶走的又是靠近门侧的位置，所以这一抬头，女人也立刻看到了她，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女人，不，女孩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竟是挣脱开了男人的钳制，一下子扑向了宋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痛哭出声，“宋叶，宋叶，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这些人，这些人要强了我……”
宋叶看着面前的王涵，看着她一脸化妆品被糊花，遮掩不住的苍白面孔上眼泪连连，确实有几分可怜。
自房间里走出来的几个男人瞧着王涵遇见熟人，也没有继续动手，只是口气强硬地警告出声，“小子，不要多管闲事，我们也是照章办事的，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走。”
照章办事。
宋叶抬眼打量了一眼这几个人，确实不像普通的痞子混混，想起那日在医院王玉堂说过的话，大抵猜到这是老狐狸给自家女儿报仇的手段。
王玉堂能在石市号称人脉通，靠的可不是笑脸迎人，是王涵这一家子亲戚不长眼，把蛇当成了猫。
一旁的曲白并不知道内情，见柔弱小花认识宋叶，还以为两人是朋友，便上前亮出了黑卡以示身份。
几个男人见状，倒也规矩打了招呼，有些为难地解释道：“这位先生，我们也是听上面的话行事。”
“没事，过后我会跟你们上头打招呼的。”曲白也没问他们老大是谁，在石市的地界上，也没有人是他不敢惹的。
见几个男人闭了嘴，王涵喜出望外，抓着宋叶的胳膊又紧了紧，止不住连连道谢。
“别谢我。”这时候，宋叶却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眼睁睁看着王涵站不稳摔倒在地上，而后在对方惊疑不定的神情中冷淡道：“我没说要救你。”
什么？别说王涵愣了，就是曲白跟房间里几个男人都愣了愣，没搞明白这是哪一出。
“那既然这样……”几个男人反应过来，伸手又要去抓地上的少女。
“不，不要！”王涵一惊，立刻又倾身扑到了宋叶的脚边，带着浓烈的哭腔求饶，“宋叶，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救救我，不要让这些人碰我，我跟你，好歹也是同学一场啊……”
她抱着宋叶的腿，哭得可怜无助，眼线全晕成一片墨色，纤细单薄的身体上下抖着，显得脆弱而凄惨，就算路人都会觉得于心不忍。
然而，她面前的人是宋叶，曾经在杀手排行榜蝉联第一名十年之久，冷血冷心的人，她蹲下了身体，淡淡地与少女对视着，平静地问道：“我问你，山上那晚，你们要害的人，包括我吗？”
闻言，王涵那张躲在昏暗灯光下的脸一愣，眼神在瞬间出现了闪烁，“没有，我只是想对付王倩倩，跟你没关系。”
她并不敢跟宋叶对视，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说实话，之前她在背地里干出的那些事情，要真让对方知道，肯定不会帮自己。
也就是这一念之差，让她错过了逃出生天的机会。
宋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径直起身，挥开了她的手，没有再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