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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北瑜脸色一僵，有点白。
怔怔地看着他。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他们刚才不是交谈得很愉快吗？
“程昊，对不起。”盛北瑜突然道歉，“我没想到你很忙，还耽误你的时间。要不你先离开吧。”
他这样子，她心里的话根本没办法跟他说。
程昊看到她眼中的自责，有些于心不忍，“也不是很忙，你有事跟我说吗？”
盛北瑜抿抿唇，“嗯。我是想说，如果你没有女朋友的话，我们可以交往试试。”
她其实知道他没有女朋友。
楚心之说过，他们认识很多年，也没见程昊身边有女人。
程昊：“……”
突如其来的告白，他还有些蒙。
“嗬嗬，嗬嗬。大小姐，开这种玩笑就没意思了。”程昊干笑。眼中有错愕，还有冷漠，唯独没有欣喜。
盛北瑜郑重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她其实是个大胆又冲动的人。
表白这种事，她从来不在乎是女方来说还是男方来说。
喜欢了，就告诉对方。
很简单直接的方式。
记得她第一次跟傅景尧表白的时候才十二岁。
那个年纪，大抵是不懂爱情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喜欢。
后来，她跟傅景尧表白了无数次，也被拒绝了无数次。
也可能是被拒绝的多了，心变得麻木了，才会觉得主动跟男生表白没什么。
“程昊，楚心之说你很聪明，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盛北瑜定定神，看着他说。目光和语气都是坚定无比的。
程昊被他盯得无所适从，“大小姐，我对你没那种意思。我觉得我们当朋友挺好的，就像我跟小公主那样。”
盛北瑜咬着唇，眸光黯淡下来。
他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她。
心里闷闷地，很难受。
她努力仰起头，逼回眼中的泪花，抿唇说，“我知道了。”
她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欢而死死纠缠别人，那样的亏她已经吃过一次。
“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缠着你。”盛北瑜紧紧地抿着唇，挤出一个艰涩的笑，“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我没有说过。”
他不是说她是大小姐吗？
大小姐应该是高傲的，高贵的，高高在上的，怎么能在人前哭鼻子呢，多失形象。
盛北瑜拿起勺子不停地挖着蛋糕往嘴里送，好像这甜甜的蛋糕能把嘴里的苦涩冲淡，她声音低低地说，“对不起。你先走吧，你先走行吗？求你了。”
程昊的手紧握着，手背上，筋络鼓起，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强忍着没有去拍她的肩膀。
盛北瑜，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真实的我，也许就不会喜欢了。
他毫不留恋地起身，出了餐厅。
在拐角处，他脚步顿住，站定，回过头。
亲眼看到刚才还对着他笑的姑娘，此刻趴在桌上，肩膀抽动。
他的心，跟针扎一样。
程昊的手握得咯咯作响。
他暗暗告诫自己，程昊，像你这样背负着满身仇恨的人，不配拥有爱。又何必牵扯一个无辜的人走进你肮脏黑暗的人生。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转身离开吧。
转身离开后，这个姑娘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可他的脚就是不听他大脑的控制。
依旧伫立在原地。
盛北瑜趴在桌上轻泣，耳边突然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程……景尧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傅景尧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她，“别哭了。周围都是人，一会儿都该看着你了。”
他喜欢喝这家的咖啡，刚才他坐在不远处，看到盛北瑜跟一个男人说话。不知怎么说了些什么，她由最初的满心欢喜变成伤心哭泣的模样。
盛北瑜抬手接了手帕，“谢谢。”
傅景尧坐在她对面，“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盛北瑜擦了眼泪，摇摇头，不肯说，只道，“我没事。”
“对不起啊，把你的手帕弄脏了。”她低眸时，看到手帕上染着泪水的痕迹，“我给你买一条新的吧。”
她知道他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哪怕洗过，他也不可能再用。
“一块手帕而已，不用还。”
餐厅外面，程昊自嘲一笑，人家是盛家的大小姐，身边围着她转的男人多着呢，不差他这一个。
他松开了握得泛白的手，转身离开。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眼过去。
新品发布的相关事宜进行到尾声。
楚心之的办公室。
郭雪抱着文件站在她面前，“我已经尽力了，二十万的经费根本就不够买下一个繁华地段用来做展览。”
楚心之冷笑一声，“郭雪郭大组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什么意思？”郭雪脸色不好。
楚心之云淡风轻地说，“我有说让你买下一快地皮吗？”
郭雪：“……”
“新品发布的展出时间为七天，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打段买下繁华地段的展览厅，只用七天，剩下的时间用来当摆设。”
“……你没提前跟我说。”郭雪冷声说。
她懂楚心之的意思了。那二十万是用来租展览厅，不是用来买。
“我以为这种常识，即使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楚心之左手转动着签字笔，冷笑，“所有人的工作都准备就绪，却在你这儿掉了链子，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嗯？”
第366章 甜宠无虐哦
郭雪的脸刷白，怔怔地看着楚心之。
她一早就挖好了坑，等着她往下跳吧。
眼见她掉进了深坑里，她就在岸上尽情嘲笑讽刺她。
楚心之，你可真会算计！
郭雪心中愤怒不已，面色却早已没有刚进来时的理直气壮。
“楚总监，这件事是我没考虑周到，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至于处罚，只要不将我辞退，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她将姿态放得很低，“我好歹也是设计组的组长，这样一个小小的错误总不能将我直接辞退吧。”
楚心之哂笑，心里还颇有些哭笑不得。
会伏低，会服软。
郭雪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当真不多见。
郭雪忐忑地看向楚心之。
她已经决定了。
如果楚心之非要辞退她，她就拿她跟慕浥枭见面的事情威胁她。
盛北弦出生于军政家庭，他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容许自己的老婆跟道上的人有来往。
她倒要看看盛北弦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对楚心之。
郭雪感觉自己有了底牌，整个人都硬气起来。
楚心之指尖转动的笔停下，被她握在手里，淡笑着开口，“因为你个人的问题导致新品发布的项目不能顺利进行，这处罚确实不能太轻了。”
郭雪看着她。
她想了想，继续说，“那就扣掉半年的奖金”
郭雪松了一口气。
只是扣掉半年的奖金而已，她还能接受。
“另外，降职处置，你的组长职位应该让更有能力的人担任。”楚心之淡淡地说。
她知道这样的一个决策失误不足以成为辞掉郭雪的理由。
就像郭雪说的，难以服众。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随着她犯的错越来越多，那个时候，她辞退她，无可厚非。
郭雪的心顿时又提起，拧着眉说，“楚总监，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设计的作品获得大大小小的奖，小组里没有比我更适合担任组长的人。”
在青川工作室里，一个小小的设计组组长，享有的福利比普通的设计师要好太多，她当然不愿意失去组长职位。
楚心之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我口中的能力，不是指设计方面的才能，而是设计才能与处事能力结合，这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同样难度的工作，于超，董飞他们都能出色完成，偏生在你这里就完成不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郭雪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一张脸，青紫交加，出了办公室。
她回头朝办公室看了眼，眸中跟淬了剧毒般，凶狠怨毒。
楚心之，你等着！
楚心之从桌上抽了几张画纸出来，拿了笔筒里一支画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手有些痒。
好长时间没画设计图了。
脑子里灵感很多，真正画到纸上的一个也没有。
手还在恢复中，她格外重视，只简单地在纸上画了些线条，依稀能看出是一枚戒指的轮廓。
桌上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楚淮。
突然就想起，她很久没见过楚淮了。
回国后，她托人把礼物带给了他，之后她做手术，在家中休养，最近一段时间又忙着工作室的事。
闲暇之余，倒是在酒歌的评论区里说过几句话。
也在微信里聊过，得知他的手好了，又回到学校，利用课余时间写。
她拿起手机，唤道，“小淮。”
“姐，你最近忙什么呢？”楚淮的声音略显激动，“你都没来看我。”
激动的声音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楚。
楚锦书进了监狱，楚老爷子一病不起，住在医院里，楚小乔醒后，跟楚淮做了亲缘鉴定。
鉴定结果挺戏剧化的。
两人居然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弟。
意味着楚小乔的妈妈根本不是高蕾。
连她自己都意外，搞了这么多年，她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这些，楚淮没跟楚心之说。
楚心之换了个手拿手机，笑着说，“嗯，最近挺忙的，重新工作了，正在适应期。”
那边楚淮笑说，“姐夫那么多钱还用你出来工作呀。”
楚心之也笑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楚淮又说，“姐，你最近有时间吗？我发稿费了，请你吃饭吧。”他担心楚心之不答应，轻笑说，“作为粉丝榜上排行第一的铁粉，我应该请你吃饭的。”
“哈哈，好。”楚心之笑着应下，“我想想啊，今天周四，那周六吧，我周六有半天的休息时间，正好你也没课。”
“那就这么说定了。”楚淮开心地答应，“你先忙吧。”
楚心之挂了电话。
将桌上的画纸重新收起来。
手机又震了一下。
上面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顾倾倾发过来的：“心心，最近有没有看星光？超级好看，甜宠无虐哦。”
“噗！”楚心之没忍住，笑喷了。
见过有这样子宣传自己新剧的女主角吗？
星光确实很火，工作室里几乎所有女员工都在看，上班时间，下班时间，他们谈论最多就是这部剧。
每天一打开微博，各种热搜话题都是围绕着星光。
顾长腿这是要大火的节奏啊。
她点开对话框，回复：“还没看，等忙完这阵子正准备看。”
顾倾倾：“一定要看，一定要看！”
楚心之发给她一个狂点头的动图表情包。
顾倾倾：“笑脸，安利完毕！不打扰你了。”
顾倾倾知道楚心之在忙工作室的事，也没打扰她。
然后，她发微信“骚扰”陶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