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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猜到她父母可能是把话说的太绝了。
“好……好……可以……这是你们说的,你们要记住!”
“给我记住!”突然提到的嗓音,吓到了我,那是失望,不,是绝望,“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向你们要一分钱,你们的钱算什么!没有它我照样……”娟没有说下去。
……
“行了,你们不用再说了,你们从现在开始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事情了,你们不再有那个权利,从此以后,我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娟将手机狠狠地扔出去,手机飞过我的脸,翻转着,带着那个熟悉恐怖的声音,穿过敞开的门,瞬间飞到门前的小河,“啪”,摔在了石头上,“哗”,又落到了平静流淌的清水中,击起两朵水花。
我转过头,走到娟的身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她趴在我身上哭了起来,半天没有说话。那刚才一直没有掉下来的眼泪,滴在我的肩上,很汤!
我陪她在屋子里面呆了一整天。娟说不想说话,只想靠着我。我们就那样安静地沉默着,那样的安静很可怕。我紧紧地抱着娟,我怕有什么会把她从我的怀中偷走,怕这个小屋不再属于我们两个,怕它沉陷在恐怖的安静中,被永远的掩盖。
第四节 手机
我用家里给我的生活费为娟交了学费。开学第一天,我们的生活费就只有一百块,还好我们的房租交了很长时间。王哥不会赶我们出去,但让我们白住在那里,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从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就开始打工赚生活费。
娟不允许我跟家里要钱,她不愿因为她而增加我家的经济负担。我还是要了一些,偷偷地给她买了一款便宜的手机。要做兼职,还要看书考证,有时晚上她比我回来的要晚,但她很少让我陪她,等她,接她。她说那样会浪费时间,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看看书,毕竟,我们跟其他的恋人不一样。
晚上,通向我们小家的那条路很黑,路也很窄,路又很不好走,因为在小山谷,有很长一段路没有人家。很晚时,我拿着手电筒沿着小路接娟,有几次,听到娟远远地胆怯地试探着问:“久久,是你吗?”每次听到娟那颤抖的声音时,心中总是涌上来一股酸。每次看着她疲惫的身影,我感到我很无能,多抱她一下,多抱她一会,是我表达安慰的方式,也是我欣慰的方式,但每次都是那么的痛彻心扉!
那天娟刚找到第二份兼职,晚上回来很高兴地告诉我。我本想在火上再加点油,但结果却是泼了冷水。我神秘地拿出手机在她眼前晃动,她那喜悦的表情一下子灰飞湮灭,转过身坐在床上。火被浇灭还会有一股烟证明刚才的火热,但她却连那股烟都没有出现。买之前也考虑她可能会不同意,所以就没跟她商量,但我没有想到会反应那么大。不管我怎么劝她,她都不看手机一眼,坚决要我退回去。
开学后,我们都在努力地赚钱,尤其是娟,她认为似乎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那天晚上,娟跟我谈起了第一个学期里我不曾了解的事情。第一次的巧遇让她知道了这个世界里有这样一个我——她一直寻找的,第二次火车站的“幸运”让她有了冲动说出“我喜欢你”——困绕她一个学期的根源,也许冲动真的会让我们一时忘掉所有的顾虑和胆怯,正因为有了那次“冲动”,所以我们很幸运,我们一起享受着甜蜜的结果,而娟心里却一直埋藏着那个担忧与甜蜜碰撞后的痛苦。
她了解她的父母。她假设过现在这种情况,并且她当时对那假设有一定的把握,她一直不敢那样做,但也不能放弃,她向来果断的性格被这样的矛盾麻醉,她并不是怀疑自己会和父母妥协,她只是不想伤害普普通通的我。
与她妈妈最后一个电话之后,娟曾跟我说过几次对不起,充满了愧疚感。每当这时,我总是感到娟突然在我面前变了一个人,每次我都会紧紧地抱住她,来找回我的娟,却并不曾知道那才是真实的娟。
我本想,过一天娟就不再生气了,但我错了。过了几天,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手机的事情,但那确实是在僵持着,虽然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没有退回手机,将它藏在了隐蔽的地方,使我们谁也不会轻易看到。
那是周五的晚上,我买了娟最爱吃的水饺等她回来后下锅。
很晚了,娟仍还没有回来。我跑到小路口等她。马路上的车还很多,但却没有一辆能在我面前慢下来,给我一些娟回来的迹象。我翻开手机只能看时间,此时的手机只能报一下时间,别无他用。
十点半多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个公用电话号码,一个带着恐惧依赖的声音。
“久久,快点来接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娟在电话的那头哭着。
我问清了她的位置,让她就在那个电话亭子那等我。打了一辆出租车,过了十几分钟才到了那个郊区,我下车又打了那个公共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好久才听到电话被摘起的声音,电话的那头传来的是我想要听到的娟的声音。我走进一个巷子,里面没有几栈路灯,很黑,岔口也很多,我的电话一直和娟保持着通路。
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跑了很久,电话里不时的传来娟催促害怕的声音。在一个分岔口旁,借着一栈微弱的路灯灯光我发现了娟,低着头,紧贴着电话。
我跑过去,娟立刻抱住了我,电话都没有挂起来。
我大吼大叫地表达着我的担心和生气。娟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很久,娟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恐惧地紧紧抱着我。看我消了气,她却笑了,把电话挂了起来,挽着我的胳臂,说:“我不再来这里做家教了,好吧!我们回家吧!”
将她抱的紧紧的,看着消失在黑暗中长长的巷子,心里骂着自己。
在出租车上,娟抱怨地说:“今天一天的钱白挣了,都给了出租车司机。”
司机开玩笑地说:“那样说就不对了,这就好比一条河,你在上游截住水,让所有的水都流到自己的田里,那下游的人怎么活啊?挣钱就是为了花钱,为了让别人挣钱,要不我们怎么花钱啊!”
娟很开心地和司机谈论着挣钱,而我在想,我和娟现在属于上游还是下游?
到家已快十二点,我煮了饺子,娟吃了很多。
我找出手机,递给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很严肃地盯着她。娟诡异地笑着接过了手机,像个弄坏了自己心爱的玩具,遭到父母批评后又收到相同的玩具的小孩。
要上课,要考证,又要打工,所以时间紧的很。我们两个很少再像其他情侣那样牵着手,在校园里,在街上,慢慢地散步,享受那种甜蜜的温柔。
娟没有继续呆在学校艺术团。那位团长找过她两次,但她都肯定地拒绝了。娟又扎起了以前那**尾巴。虽说娟不爱化妆,但女生都会买一些化妆品。打工以后,她的化妆品从简单变的非常的简单。
身为一个男人,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过的好,那是对男人的最大的侮辱。这是我从不曾改变的认知。
第五节 过年(二)
过完了忙碌的生活,再去回忆那段日子,会感觉时间过的是那么的快,但在忙碌的时间里想以后的日子,感觉时间却是滴答滴答地,跳着,转着,一下一下地,走着那条老的不能再老的老路。
天气变的越来越冷,潮湿阴冷的天气又来了,第二次身处这样的晚秋,看不到黄色的落叶,看不到非常喜欢的那种深蓝干净的天空。唯一让自己感到这里的秋天还不是那么糟唯有整天都会看到成群的大雁排着队向南飞。
我和娟并不是掉了队的两只大雁。
目送一位位背着行李回家的学生挤上公交,我们只是转过头,寻找着招工广告。回家过年,对于我们来说,永远也不会再找回上次过年的快乐,有的只是快乐回忆后的阵阵撞击。
在市中心一家大酒店里找到了两份工作。都属于体力劳动。我开始并不想干,至少不能让娟和我一起,但娟说工资满高的,累也就累一个月。
在放假后的第三天,我们就开始了工作。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只为了每天不为公交公司赞助几块钱。
酒店里的大堂经理,很关照我们,这使我们没有被酒店的其他老员工欺负。
经理是个很年轻的很漂亮的女人,姓高,叫高静,个子很高,和我差不多,身材也很苗条,头发很长,总是伴着自信的步伐飘逸在耳边。后来才知道,我们是老乡,而且她还是我们的学姐。毕业已三年,三年里从一个服务员爬到了大堂经理的位置。她的性格跟娟有些相象,我和娟叫她静姐。
年前很长时间,来吃饭的人不是太多。在闲暇的时候,静姐经常跟我们一起聊天,跟娟聊的更多。后来吃饭的人多了,聊的就少了。
快过年的时候,吃饭的人倍增,我们的工作量很大。从来没有干过如此体力活的娟,一天下来,累的脸上满是疲惫。晚上回家的路上,我们会唱一路的歌,防止她坐在后面睡着。
随着生意的红火,下班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看着那些很晚还吃的很起兴的人,所有的员工都以怒而视。令大家忍住快要爆发出怨气的原因是:每次过了晚上九点都会按加班来算。多工作不到两个小时就可以多拿工作半天天才能挣到的钱。但一些员工还是背后抱怨个不停,他们说还是老板挣的多。我们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很划算,虽说累了点,但也是值得的。老板再怎么剥削也就剥削我们一个月。
三十的那天,全天爆满,有些人很早就来预定,但还是定到了很晚。
遇到娟来端菜的时候,我会送远点,甚至有时还直接送到客人的餐桌上。有时被静姐看到,她也只是笑笑。客人走了一桌又会来一桌。一天下来,人都变得机械了。老板不时的来视察,每次都满面欢笑地走。
忙到很晚,春节联欢晚会在匆忙中就结束了,快一点时,终于没有了客人,欢闹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准备用剩下的几个小时来休息,而我们还要为他们收拾餐桌上的残局。再晚也得把酒店打扫干净,不说要以崭新的面貌来迎接新的一年吧,那也得以一个清洁干净的面庞来面对啊!大家也在一起吃了一顿大餐,算是过了年。餐桌上老板给每个人发了红包,这是大家最高兴的,而且今天一天的工资就相当于平时三天的。
吃完饭,将近两点,我载着娟回家。一路上,我们没有再唱歌,还不想大过年挨骂,只是一路提醒娟不要睡着。
路上的灯光很好,空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彻夜不眠的红灯笼随处可见,圆圆的红灯笼展示着一家家团圆的喜悦。而令我们喜悦的是一天赚的钱。我们两个一天的工资加在一起,再算上老板给我们的压岁钱,将近六百块。不过一到家,就没有留住那份喜悦,没有洗澡就睡了。
初一早晨被王哥的鞭炮吵醒。还真要感谢王哥,是他的鞭炮让我们看到了新年第一天早晨的阳光。今天不用去上班,我和娟要等初四才去上班,其他的人初二就要开始工作。
早晨我们跟王哥家一起吃的饭。王哥又喝高了,说是为了我们两个心里才不好受。我本也想陪着王哥喝个痛快,但王哥坚决不允许,他说那样会让娟因为我喝醉伺候我而受罪,但他却没有为王嫂着想。王嫂几次瞥眼瞪王哥。
吃完饭后,给我家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并没有打太久,娟的眼圈已经湿润,静静地帮王嫂收拾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