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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了。”卢金山低声道，但心里充满了沮丧。
瞪着卢金山，范长明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当初周星拿出这个方案，不是你我都觉得不错？怎么现在你就被打击到了？”
卢金山辩解道：“范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行了！”
范长明不耐烦的挥手道，随即指着卢金山：
“你告诉周星，不仅是他，对于你我都是这样，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把节目做起来，不仅要做，还要做的漂亮！这是我们的唯一机会，说破釜沉舟也不为过，一旦收视不行，那才是真的山穷水尽！”
最后一声，范长明说的手都有些哆嗦，显然情绪一片激荡。
要知道这种情况范长明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了，就像一直在班里前几名的学生，这一次突然考倒数，心里的气闷可想而知，怎么也不可能想通。
被范长明的语气感染，或者卢金山也回过神来，因为招标失败的阴影消散了不少。
想一想也的确，他们俩都是资深制作人，经手的节目也有不少，可谓经验丰富，两人都觉得这个节目有新意，有亮点，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别人不认可那是别人的事情，他们现在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像范长明说的那样，不试一下就直接退缩了，也太怂了吧？打他们自己的脸不说，台里也要跟着一起被诟病。
更何况合约都签了，就更不可能取消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把这个节目做起来，不说多，至少也要做到2个点的收视率以上，才能对得起重磅节目的定位。
心里转过这个弯来，卢金山终于恢复了斗志，语气坚定道：“范部，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做好，拿出当年拼搏的——哎，范部！”
卢金山还没说完，就被范长明突然往后一仰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赶紧跨出一步抱住他。
但任卢金山怎么摇晃，范长明也依然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来人，快来人啊！”
……
范长明气病了，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
得知消息的周星，以及兄弟团节目总监李森这些范长明手下综艺部的总监都来看望。
但他们没说两句，就被范长明赶走了，他说要好好静静。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李森忽然转过身，盯着卢金山，冷冷道：
“卢导，真行啊你，范部那么器重你，这就是你的回报？这就是范部为你争取来的重磅节目？”
卢金山自知理亏，站在那里闷不吭声。
李森指着旁边另外一档选秀类节目的总监杨浩：
“这样的机会，还真不如给杨总监，至少人家的《超级梦想秀》上一季还弄出了将近三亿的广告额，你才多少？啊？两亿都不到，真是给我们综艺部长脸啊！配得上重磅节目的名号吗？”
杨浩平日里跟李森就走的很近，前段时间范长明把上半年的重磅节目名额给了卢金山的《喜剧大联盟》，让杨浩愿望落空，自然对卢金山非常不爽。
听到这话，杨浩适时开口：
“卢导，不是我说你，你的春晚、元宵晚会是不错，但古人那句话说得好，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自满则败，自矜则愚，我觉得，你不是败给别人，而是败给自己，想想范部长对你的重视，你对得起他的栽培吗？”
今天周星也来了，听到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挤兑卢金山，虽然没说自己，但周星当然明白，他们这话不仅是说卢金山，更是讥讽自己。
更何况，上次因为陆晨的事情，卢金山还帮着自己坑了李森一把，他不嫉恨自己才怪。
至于对范长明的尊重，周星早就看在眼里，尤其是李森，仗着自己兄弟团的成功，一直想踹走范长明，然后自己坐上去，而他现在摆出为范长明着想的幌子，让周星心里觉得腻歪。
就在刚刚，范长明都躺在病床上了，李森言语里还满是埋怨的态度，还说台领导怎么怎么生气，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否则的话，范长明怎么会把他们都赶走？
“喂，你们俩，说够了么？”周星冷声道。
李森早就等着周星跳出来，闻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周先生有何指教？”
周星笑了笑，道：“既然你让我指教你，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森一愣，随即瞠目结舌，心道你特么以为自己是谁啊，脸皮能再厚点吗，给个杆子就往上爬啊！
想到这里，李森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哦，那我倒要好好听听了。”
周星却不以为意，淡淡道：“我想请问，李总监的兄弟团，第一季广告招标的时候，拿到了多少广告费啊？”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周星清楚，兄弟团第一季的广告只卖出去一亿六千万。
李森为之一滞，随即恼羞成怒道：
“你这有什么可比性？第一季是14年的事情，距离现在都三年了，你怎么不说这三年的物价涨了多少？”
周星冷笑道：“就算物价再怎么涨，总不至于翻倍吧？即使是房价，我记得14年咱们江南市均价就一万五左右，现在也不过两万出头，涨幅不过30％，换算成你的广告费，到现在也不过值两亿出头，也就比我们这个节目高了两千万，你有什么好得瑟的？”
李森本来想说我们现在已经成功了，但随即一想，又觉得在这里跟周星争吵太掉分，于是直接讥讽道：
“就算多一块钱也是多，更何况还是两千万！”
周星啧啧叹道：“是啊，都已经在人家棒子那里检验了两年的成功节目，你要是连两千万都超不过，那真是活回去了，趁早别当这个总监了！”
李森被气得青筋直跳，心里一片恼火和郁闷，明明这个时候应该周星他们刚刚承受失败，正是最失意的时候，怎么还活蹦乱跳的，更把自己气成这样？
这一点让李森怎么也想不通，随即也懒得跟他再多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李森的声音遥遥传来：
“你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把你们的烂摊子捧好，可别一个拿不稳摔碎了，到那个时候，你们更是什么机会都没了。”
第477章 暂代部长！
要说事业低谷，范长明以前也经历过，在江南卫视没有改革之前，台里的收视率一直不温不火，但随着新领导上任后的改革，紧跟湘南卫视走娱乐化，收视率一年一个样，在地方卫视的影响力也不断提高。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年，范长明亲眼见证、亲身经历着江南卫视的崛起，他也在这种前进的路上享受成功，享受追捧和赞誉，这个时候的他，几乎遗忘了当年为了一个广告，跑到人家大企业那里登门拜访的低三下四说尽好话，只为了一个几百万的广告赞助。
可现在，将近两亿的广告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失败，这是时代的进步，是电视台的繁荣，也是他的眼界和位置的提高。
感到挫败的时候，范长明也终于记起当年的事情，心里像是有一种情绪被触动。
“或许，这些年的顺风顺水让我变得膨胀了。”
躺在病床上，范长明叹道。
此时是夜晚，周星和卢金山再次来到医院，相较于白天的激动，范长明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周星笑了笑：“范部长，我看您是想多了，虽然保持平常心是必须的，但该有的自信也不能丢，人不能好高骛远，但也不能妄自菲薄，您难道没有发现，从头至尾我都没有过任何担心的情绪？”
范长明一愣，卢金山也愕然的看向周星，经过周星这么一提醒，两人想了想才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卢金山苦笑道：“或许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范长明没有说话，但也跟着微微颔首，显然他也这么认为。
周星摇了摇头：“你们想错了，其实对于你们来说，如果这次的收视率低于2，我比你们的损失可要大的多。”
范长明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问道：“什么意思？”
周星笑了笑，然后把跟吴天堂签了对赌协议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疯了？”
卢金山吃惊道，范长明也皱起眉头，连声道：
“小周，你太莽撞了，这样的协议你怎么能签？”
周星笑了起来：“这就要回到最开始那个话题——因为我相信这个节目会火，不是单纯的感觉，而是我有把握。”
眉毛一挑，周星看向两人：“要不，咱们也打个赌？”
卢金山连忙摆手：“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好赌的，我当然也希望收视率不错，可是……这根本不是人力能控制的事情，再好的计划也有出纰漏的地方，何况这个节目现在还不被大众认可，风险比较大。”
周星摇了摇头：“不是大众不认可，只是那些资本习惯了投有把握的项目，要是大家都有这个眼光，也不会有风险投资了，这世上人人都能成富翁。”
卢金山叹道：“就算是这样，可现在咱们的机会就更少了，这个节目别说破2，我现在感觉能到1。5就烧高香了。”
周星皱眉道：“卢导，你当初可不是这个样子啊，你的雄心壮志跑哪儿去了？”
卢金山苦笑一声，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台里也有些意见，本来也没有什么，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任何一个节目都能起来，倒不会有什么大的处罚，可现在范部病倒了，台里准备让他休息一段时间，让李森暂代部长的职位。”
“什么！”周星脸色难看了起来。
卢金山道：“我也是下午才听到的消息，据说台领导已经找他谈话了。”
说着，卢金山看向范长明：“应该也给您打电话了吧？”
范长明脸上浮起一丝没落，抿着嘴点了点头。
周星一瞬间傻眼了：“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让那个家伙当部长？”
卢金山道：“人家有兄弟团的成绩，整个综艺部的总监李，就属他成绩最突出。”
周星挠了挠脑袋，还一副纠结的样子。
范长明这时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后，长长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片烟雾。
这是单人病房，又是夜晚，倒也不担心护士来查，再加上范长明也不是什么大病，他吸烟周星和卢金山也没法说什么，更何况，现在的周星还处于难以置信之中，脑海里急剧非转，在思考这个转折对自己节目的影响。
至于卢金山，哪敢说范长明，再说他也理解范长明现在的郁闷。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沉闷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周星忽然道：
“这也太过分了吧，范部长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情绪激动之下的晕倒，医生都说过了，你们台里的领导难道不知道？”
卢金山叹道：“这明显是一个借口，这次招标不利，台领导本来就有意见，再加上又把这个节目定位为重磅节目，他们自然对范部有些不满，要是平时，也不会动范部，可范部住进了医院，他们自然有了说辞。”
周星皱眉道：“不是说让李森暂代吗，等范部出院回去，部长不还是他的？”
卢金山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至于怎么不简单，卢金山似乎心有顾忌，没有往后继续说了。
周星张了张嘴，刚想问为什么，但看到卢金山的样子，只好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而这时，范长明似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