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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云锦握着裂云湛的狩，无声的抚慰。
她知道，那一日，是裂云湛这一生，第一次那般的狼狈，也将是唯一的一次。
“我没事情。只是觉得，世事有些好笑而已！”裂云湛反手握住夙云锦的手，对着她微微一笑，缓和她眼底心中的担忧，继续道：“如果那一日那般若和尚能对我多上一点儿心的话，那么我就不会被宁小冉所救，更被宁小冉下蛊，继而成了一下子成为一无所有，甚至自身实力不够的宁小冉最大助力。”
裂云湛回忆初见时候的宁小冉。
那个时候的宁小冉，纵然有一双幽深到看不到边际的眼睛，也有一身爆发出来，直接压迫到骇人的气势。
可是，谁也不能否认，那个时候的宁小冉真的很弱。
弱到只要用点儿心，就可以一击击杀。
可笑的是，一群没有什么慈悲心的和尚，偏生要在宁小冉的面前，表现一下他们本就没有的慈悲心。
被宁小冉抓住了机会，以他为刃，割开了这一出大幕。
即使后来般若被宁小冉整治的聪明，想要利用一个锦娘，暗杀宁小冉，却早已经来不及了。
他裂云湛。
前朝裂云皇室的如今唯一的血脉。
裂云皇室的覆灭，到如今兜兜转转已经有了三百年的历史，传到他这一代，也已经整整是第四代人了。
四代人的累积，代代人培养埋下的暗棋。
如何是旁人所能想象？
一想到，裂云皇室四代人代代辛苦谋划的一切，如今全都要便宜了宁小冉。裂云湛心中就有些不服。
可偏偏，上天叫他在最狼狈的时候，甚至是生死一线的时候，被宁小冉所救，被她看出他的身份，他的不凡。
天意如此。
裂云湛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不信天，还真是不行。
不过，也要宁小冉实力够强，手段更多。
要知道，宁小冉如今手上所有的势力，除了她出钱资助桑骨宸之外，所有的人脉，势力，金钱，都是他的。
可偏偏，就是如此。
她愣是知道了，他死死瞒住的一切，知晓是他对桑骨澜出的手。明明他为了保证宁小冉不会发现，做了很多谋划，将矛头引向了皇帝与国师。
碧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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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九重山庄不死兵15
第277章 九重山庄不死兵15
第277章 九重山庄不死兵15
宁小冉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
跟在宁小冉身后的云雀，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她是裂云湛的人，是裂云皇室暗卫代代传承下来的暗卫之一。她的身心都被灌输着裂云皇室的利益高于一切。
然而，她体内又有宁小冉的蛊虫。
那蛊虫，叫她无法背叛宁小冉，满满的都是臣服。
可偏偏，这蛊虫却并不直接影响理智，因此她十分矛盾，觉得自己背叛了宁小冉。
“姑娘，我……”云雀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偏偏那话似乎说出来又不好，一时之间张了张嘴，犹豫不已的说道。
宁小冉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云雀。
她身边能用的人，全部都是别人的人，之所以供她差遣，不过是因为蛊虫，以及她的手段。
这些，她都清楚。
在那个岛屿上，她学习到的便是实力为尊，收服人心，驾驭部下这些东西，她压根就不懂。
而她认为，她也不需要懂。
“裂云皇室代代筹谋，才有了今日的一切。主子背后的人，必然不会轻易的让主子放弃一切。”云雀为难的说道。
她很矛盾。
一方面，她想要提醒宁小冉提防裂云皇室代代留下来的力量，另外一方面她又希望宁小冉能看在自家主子背负良多的份上放过自己主子。
宁小冉淡淡的瞥了一眼云雀，眼神一冷。
云雀脸色陡然间惨白，全身沁汗，剧烈的心绞痛，叫她忍不住拱起身子，手死死的摁在自己的心脏。
她怎么就忘了？
姑娘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教她，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姑娘，饶了云雀，云雀再也不敢了。”云雀痛的双目含泪，哀求道。
饶是她身为暗卫，经历过无数的训练苦痛，可对比此刻的心绞痛，她却觉得难以忍受，恨不得一刀了却自己的性命。
她求饶着，一双眼睛变得恭谨而恭敬。
她逾越了。
跟在姑娘身边在这些日子，安稳舒适，姑娘虽然对旁人出手狠辣，无情残佞，可却从不对身边的人动手，以至于叫她忘记了姑娘并不是一个绝对温柔的人。
宁小冉冷冷的哼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云雀的心绞痛渐渐缓和。
然而那份剧痛的余韵犹存，叫她心悸而骇然。
接下来的一路，云雀再也不敢如之前一般放肆，伺候宁小冉的时候，更加的小心细心恭敬极了。
“姑娘，凌然传来了消息！”云雀恭敬的捧上消息，低头恭敬的道。
宁小冉拿起消息，这一看眼睛眯了眯。
好个凌然，这才多久不见，竟然胆敢玩起脾气来？
“改道。”宁小冉命令道。
云雀立刻领命，然后下去安排一切。以图用最快的速度，不耽搁一份一秒的时间，叫宁小冉前往凌然所在处。
又行了一日。
云雀再度接到消息，禀报道：“姑娘，凌然就在前面的小镇！看情况，应该是知道姑娘在这里，朝着这边赶来！”
宁小冉颔首了一下，没有应声，确是纵马飞驰而去。
凌然。
好大的胆子！
她如今的布局，已经十分完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他居然给她玩起了小性子？
☆、第278章 九重山庄不死兵16
第278章 九重山庄不死兵16
第278章 九重山庄不死兵16
宁小冉带着一声的寒意冷气，赶到了临近镇子上凌然的歇息之地。
随着一段路程，她身上的寒意内敛至极致。
除了跟在身旁的云雀，亲眼目睹了一切，知晓姑娘很生气之外，单看宁小冉的表情与眼神，任谁也不会想到她在生气，很生气。
“宁小冉，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对百姓出手的吗？”凌然一见宁小冉，便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身后跟进来的云雀，看到凌然如此大胆的质问，眼底闪过一抹惊恐与同情。
这小子到底跟着姑娘太迟，没见识姑娘的手段。
果然。
砰的一声！
宁小冉几步上前，看着居然还胆敢质问她的凌然，抬脚一脚揣在凌然的腹部，巨大的力道，将凌然顷刻踹非出去，重重的撞在后面的落后的土屋，竟然直接将土屋的墙面都给砸碎了。
“晤……”凌然闷哼了一声。
宁小冉一身清冷孤傲，缓步走到凌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身被土打砸的狼狈，口中呕出一口鲜血的凌然。
嘶！
凌然在心中吸了一口气。
宁小冉看着凌然，那一双眼晴，冰冷而漆黑，深邃而无垠，里面噙着幽冷的寒意，以及一股高高在上对人命对他的漠然。
“凌然，你又忘记了，你是什么身份了？嗯？”宁小冉嗯道，那最后一个尾音，拔高上扬，邪气的叫人心底打颤。
咕咚！
凌然吞了一口口水。
他自认读圣贤书，一身正气，无所畏惧。再多的手段摆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屈服，左右不过一死而已。
可是面对宁小冉，他却只觉得深深的恐惧。
他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凌然，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宁小冉一眼便洞悉了凌然眼中的恐惧，嘴角挂着一丝浅淡的轻蔑问道。
这世上鲜少有人能直面死亡，毫无畏惧。
凌然这个人，被抬的抬高，他的聪明，他的天赋，他的能耐，加上他的师承，叫他过的顺风顺水，乃至皇帝三顾而不看在眼中，漠然对待。
这样就有了一个极大的弊端。
人没有经历过黑暗，就不会直面黑暗，人没有遭受过挫折，就不知道挫折来临，他能否如他所想的一般直面挫折。
有道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这世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这一种。
凌然也不例外。
他之所以敢在她面前叫嚣，无非是她给了他一种个很好说话的错觉。
“凌然，我问你呢，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宁小冉再度问道，声音拔高了一分，带着一丝尖锐，如同一粒锋利的刀刃，直刺入凌然的心底。
凌然沉默着。
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很长，也许不过一个呼吸。
他问道：“我死了，你就会放过那些百姓？”
“呵！”宁小冉轻笑了一声，冷讽的看着凌然，道：“放了那些百姓？说的好像我将那些人都抓了起来，等待处决一样！不过，凌然，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我讨价还价？我宁小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有人来指责命令，也不是你！”
☆、第279章 九重山庄不死兵17
第279章 九重山庄不死兵17
第279章 九重山庄不死兵17
“宁小冉，你就不能有一丁点儿的慈悲怜悯之心吗？那些百姓都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人啊，你不能为了你的心思，就叫那些人推入地狱。”凌然吼道。
“慈悲怜悯之心？那不是出家人该有的吗？”宁小冉扬声反问了一句，反问完，鄙夷的嗤笑道：“是了，就是出家人，也不一定有慈悲怜悯之心。再者，凌然，我现在才发现，你简直蠢到家了。”
凌然被骂的一怔。
他心忧百姓，怎么就变成蠢了？
“我毁了南北两地的粮食，叫谷物在快要成熟之际，颗粒无收，更是炸毁了河堤，制造洪水，这一件件一桩桩，你能知道，你师傅就不知道？”宁小冉轻蔑的看向凌然，薄唇轻抿，讽刺的拉开弧度鄙夷道。
凌然的眼神一点一点的睁大。
“为天下百姓的心是好的。可你觉得，你师傅就没有？”宁小冉唇角的弧度，开始向上扬起，怒极反笑的哼道。
“不可能。我师傅根本就不知道。他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的！”凌然不相信的吼道。
宁小冉看着凌然，见不得他自欺欺人。
“你师傅，是除了阿狩之外，以及已经死了的般若寺老主持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黑暗过去的人。他会不知道，我宁小冉的眼中，人命压根就算不得什么吗？”
嘲弄的看着凌然，宁小冉眼底寒芒四射。
“不，我师傅说了，你虽然身在黑暗中，可你并不是那等黑暗到极致的人。你虽然杀过人，可是你心中有着救赎。”凌然摇头反驳道。
宁小冉点头，对凌然的话，不反驳，反而很是赞同的道：“这句话是没错。可是，他不知道。在黑暗深渊里待久了的人，再如何不愿意，也会变得病态甚至变态。”
以前的那个宁小冉，的确心怀着一丝救赎。
她虽然杀了那个岛屿上无数的人，可是她也存着替那些人救赎，替她替他们争一口气，骄傲的用自己的方式，捍卫属于他们这一群天才人的复仇。
可是，当那些人统统被杀，一切都被覆灭之后。失去了那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