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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云睁开眼睛,便与冷惊寒的目光相对,她连忙低垂下双睑,不敢与冷惊寒凝视。她是一个小人物,要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她不想成为有钱人的玩物,也不想成为有势者的小妾,她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只想能够养活自己,如今在大世界里唱歌,是她这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她生怕自己的这些好时光一处不复返,所以特别珍惜。
二五章 冷家(三)
音乐还在流转,冷惊寒的热辣却没有一丝的退烬。
“够了吗?”冷如冰如冰一样寒冷的声音传入到了冷惊寒的耳朵里。
冷惊寒抬起头,看到父亲这双如刀一样锋利的眼睛。他并不以为然,冷冷地道:“不够,永远也不够!”
冷如冰坐到了冷惊寒的身边,这还是这对父子今年以来,第一次相对而坐的谈天。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冷如冰从鼻孔中哼出一声来。
“不错,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冷惊寒淡淡地道。
冷如冰想了一下,道:“如果你真得喜欢这个女人,这也好办,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就是了,只要不让陈家的人知道,你想要怎么玩,都随你!”终于,他是松了口,这也是他这个作父亲的第一次向儿子低头。
冷惊寒同样一双刀般的目光投到了冷如冰的脸上,这如果是几天前,父亲这般为他出谋划策,他或许会感激,但是此时已经不同了,冷如冰做了一件令他永远也无法原谅的事情。
“当年,你对我母亲也是这样的吗?”冷惊寒平静地问着。
冷如冰愣了一下,冷惊寒的母亲,一直是父子两人中间横插的一根刺,谁也不愿意在对方的面前提起来,因为一旦提起来,最后的结果就是父子反目,大吵一顿,然后十几天不理对方,就好像是个仇人一样。
冷如冰有些无奈,如果他还有另一个儿子的话,绝对不会对这个儿子如此牵就。
“那是过去了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他不愿意与儿子在这里吵架,道:“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这样于你没有什么坏处,更主要的是对我们华昌公司的发展大有益处。”
“晚了!”冷惊寒还是这样得平静。
“怎么会晚呢?不晚!”冷如冰道:“陈家的小姐,对你还是痴心一片,只要你娶她过门,什么都来得及!”原来他还是想要陈家的帮助。
“心死了,还能活吗?”冷惊寒问着父亲。
冷如冰愣住了,他不明白,到底是谁的心死了呢?
便是连冷惊寒自己也说不明白,是他对陈家小姐的心死了呢?还是墨云对他的心死了呢?
舞台上的墨云还在重复着那首歌的第二段,副歌部分要来回得唱几遍的。
“把誓言撕成点点的碎片,
把柔情化作枝枝的毒箭;
你怎么忍心——
留下伶仃的我,伴孤灯同眠?
你哭红了双眼,
我再回不去从前,
这红尘中的事,
谁又能够在红尘外看见?
…………”
看到父亲不明所以的样子,冷惊寒冷笑着道:“得不到,就毁灭她,这是父亲你从小就教导我做的事情。但是,母亲不是这样说的,她告诉我,得不到,就放弃,让大家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作人最基本的一个原则就是要保持善良的本性!”
“善良?”冷如冰哼一声,告诉儿子:“如果我保持善良的本性,那么就不会有我们冷家在南京城这一片的天地,也就会有你这个冷家的少爷在南京城耀武扬威地活着。你给我记住,把你母亲教你的那些都抛弃掉,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你不吃人,必被人吃!”
“是呀!”冷惊寒喃喃自语着:“人吃人的社会呀,你不吃人,必被人吃!”他说着,忽然对着冷如冰一笑,道:“父亲,你那位瘸腿的司机还在不在?如果他还活着,你可要告诉他当心呀!”
冷如冰愣了一下,立时爆怒起来:“你不会把他也干掉了吧?”
冷惊寒看了他一眼,表情冷漠,淡淡地道:“你刚才不是教我要吃人吗?我这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如果你想要找他,可以去秦淮河搜一搜,看看哪个麻袋里装着的尸体,或许有他!”
冷如冰的脸立时通红起来,如果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定然会毫不客气地掏了枪来,一枪将之击毙。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始终还是下不了手。
“父亲,你放心吧,你如何也是我的父亲,我再狠,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冷惊寒冷冷地道:“只不过,你已经老了,该交出来的东西,还是尽快交出来的好,你也应该好好享享清福了,如今是年青人的天下,年青人做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来的好!”
“你……”冷如冰一时语塞,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
“好!”冷如冰气得手直哆嗦,却又不便在这个大厅广众之下发作,只能指着冷惊寒,半天之后才道:“你真得我的好儿子!”说着,站起身来,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也向大门外走去,他想他留在这里,就算不被人嫌弃,也会被儿子气死。
“哟,冷先生要走呀?”门口处,严美凤正与陈家太太说着话,见到冷如冰出来,忙打着招呼。
冷如冰只得作出一副笑脸来,点着头:“今天很高兴,能够到萧府来参加聚会,我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就先告退一步了,呵呵,刚才没找到严行长,还请嫂夫人代向严行长说一声!”
“好说!好说!”严美凤客气地道,看着冷如冰瘦弱的身形颤微微地远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二五章 冷家(四)
一首《你是我的四月天》总算是唱完了,虽然厅中的音乐没有停下来,但还是有人当先地鼓起掌来,墨云顺着掌声看去,又与冷惊寒的目光相对,只是此时,冷惊寒的目光中已然没有了那种咄咄逼人的傲气,相反,却充满了柔情似水的爱意,这令她有些始料不及。
而紧随冷惊寒鼓起掌来的,是冯轩,他刚才与墨云谈了些话,自然是向墨云打听她对冯熠的真实想法,当知道墨云只是与冯熠发生过肉体关系,并非是与冯熠相爱,这令冯轩放下了心来,同时也向墨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会说服弟弟,与墨云保持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答应了冯轩的话,而且这也是墨云最想要的,她却又有些不舍,想一想,她这辈子,还没有一个男人像冯熠对她这般得好,还为她写诗,为她唱歌!
音乐的转换不流痕迹,这就是汪天宇的厉害之处,他的确适合各种舞会的畴办。
在漫长的过门之后,乐队的演奏忽转,由轻慢的慢四拍一下子转换成了快四的曲子,这就是由民间流传的广东音乐改编填词而成的《恭喜发财》,这首歌完全是一些过年话,但是却十分喜庆。
随着音乐起时,舞场中跳着舞的人们,马上转换了步伐,随着刚才的乐声起来,由慢四步转成了快四步。萧凌虎与赵萱芝自然也在其中,这令赵萱芝感到愉快,想一想等于是和萧凌虎跳了第二支曲。边上的萧凌霜却觉得累了,回绝了立花俊地要求,当先地下了场,只是看到萧凌虎和赵萱芝跳得如此开心,她又恨得牙根痛。立花俊重新去别人来跳,这一回,他请到了一个女招待。
墨云的歌声也跟着变幻起来,刚才的动情已然成了过去式,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了,露出笑容来,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快速地展开着歌喉。这声音还是这般得浑厚,宛若是邻家的妈妈在为哄孩子入睡的低颂。
冷惊寒依然坐在墨云的对面,他一直没有动过,也许在他看来,欣赏墨云的歌喉,也是一种幸福吧!只是如今,墨云的目光却在躲着他,明知道自己在盯着她,她却把目光投向别处。
汪天宇来到了冷惊寒的身边,坐了下来。刚才他已经注意到了冷惊寒父子的谈话,而且看到了陈家父女和冷如冰拂袖而去的愤怒,他知道冷惊寒已然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和那些人产生了无可修补的裂缝,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冷先生似乎不高兴呀!”汪天宇引出话题来。
冷惊寒转头看了看汪天宇,忽然有所悟起来,其实面前的这个人,才是造成他和墨云分开的原因,他一直有一个问题不解,当下问道:“汪老板,我想要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吧!”汪天宇显得很是大度,完全没有把冷惊寒当成敌人的样子。
“你怎么会这么巧,救下墨云的呢?”冷惊寒问。
汪天宇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坐在那里,习惯性地玩弄着手上的戒指,那枚戒指应该也值不少钱,冷惊寒心里想着。他等着汪天宇的回答。
汪天宇抬起头,看了看台上卖力演唱的墨云,然后才面对着冷惊寒,问道:“你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呢?”
“当然是真话!”冷惊寒道。
汪天宇想了一下,道:“好吧,其实我对你真得没有什么成见,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冷家咄咄逼人,我也不会想办法来对付你们冷家的!”
“这个我知道!”冷惊寒道:“所以,与你们斧头帮的争斗,我都没有参与!”
“正是因为你没有参与,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兄弟,否则,这点儿血缘关系,我也会当成是一种仇恨!”汪天宇悠悠地道。
冷惊寒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汪天宇的话。
汪天宇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有人说我和你长得很像吗?”
冷惊寒一愣:“你……我?”他仔细地盯视着汪天宇的脸,看着他的鼻子,看着他的眼睛,也看着他的脸庞。如果他的眼睛不是像欧洲人那般得深陷,鼻梁也没有这般得高挺,这面孔就是自己的翻版。
“他从来也没有跟你说过吧?”汪天宇微微一笑:“因为他是个胆小鬼,是一个虚伪和无耻的人!”
显然,他指的是冷如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惊寒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回去问他吧!”汪天宇说着,摘下了手上的戒指,然后递给了冷惊寒,问道:“你帮我看看,这枚戒指值多少钱?”
冷惊寒拿过戒指来,仔细地端祥着,可是心里头好像是堵着个什么东西,根本就无法定下心来,他看了一会儿,便又递还给了汪天宇,随口道:“这枚戒指既然是你汪老板的,一定值很多钱!”
汪天宇笑了,将戒指重新带回到了手指上,道:“人们都这么说!是因为我带着它。可是我要是告诉你,这枚戒指不是金的,而是铜作的,而且上面的钻石也不是真钻石,而是玻璃,你觉得它还值钱吗?”
冷惊寒瞪大了眼睛,其实铜和金他还是分得出来的,只是刚才有些心绪不宁,没有仔细看。
“嘿嘿!当年他就是这么骗了我的母亲!”汪天宇发出了一声苦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戴着它?”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冷惊寒没有了对汪天宇的愤怒,有的反而是同情。
汪天宇笑道:“只有戴着它,才可以令我感到无处不在的耻辱,这是我奋斗的动力!”
冷惊寒沉默了,他不知道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