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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不说话,默默地各自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重新穿戴完毕,萧凌虎又亲自往竹排上察看了一番,确定没有再丢下什么,这才挥了挥手,带着这一行包括他自己的十一个人,沿着河岸,猫着腰,向着西面鬼子的外围堑壕悄悄地靠近。
他们是穿着胡从俊带给他们的鬼子军服,为了表示与真正的鬼子不同,萧凌虎让每一个队员,都在自己的腰带上系上一条白毛巾。这也是他从井伊少佐那里学来的。只不过,井伊少佐明显得太笨,让人把毛巾系在脖子上,这还没有到那么冷的天气,不能不让人怀疑。
已然可以看到了前面的一道壕沟,这是鬼子的一个交通壕,连通前面鬼子防线的三道壕沟,此时再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掩藏了,鬼子为了方便察看和射击,把防线附近,前前后后的所有地面上的物体都清干净了,连一棵树都没有留下来,这也就六十五团和六十一团没有能够拿下这道防线来的一个原因。
想了一下,萧凌虎带头跳进了鬼子交通壕里,后面的队员也都跟着跳了进去。
五一章 故人(四)
一行人刚刚走进了交通壕里,便看到有几个鬼子兵正匆匆地从罗店的方向上,沿着交通壕奔向前面的堑壕,为了不打草惊蛇,萧凌虎特意地闪到了一边,让这几个鬼子跑过去。
这几个鬼子也许是以为他们这帮人只不过是一支小分队,所以并没有在意。
只是,这些跑过去的人中的最后一个,却是跑了几步又转回了头来,好像是觉得他们有哪里不对,冲着领队在前的萧凌虎叽哩呱啦地说着什么,虽然萧凌虎听不懂他说的话,但是却也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训斥。
不过,当看到这个鬼子的面孔之时,虽然还有些模糊,萧凌虎却觉得有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正在发愣之时,身后的一枝梅在碰着他的胳膊,分明是要提醒他注意,他的耳边已然听到了一枝梅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嗨!”
于是,他也跟着学着日本人的样子,十分恭敬地喊着“嗨!”
那个鬼子又说了几句话,萧凌虎只管:“嗨!嗨!”的答应着。
倒在最后,那个鬼子头目好像也觉得说烦了,诧异地看了看他,毕竟这边是背着光的地方,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萧凌虎的脸,生气地一转身,跑着去追前面的人了。
直到这个时候,萧凌虎身后的一枝梅却不由得“噗嗤”地笑出了声来。
“他刚才在说什么?”孟繁伟十分得好奇,连忙低声地问着。
一枝梅道:“他开始的时候在问,你们为什么这么慢?咱们连长不说话,他又问,你难道没有听到吗?我就告诉连长,让他说‘是’!”
“这有什么好笑的?”孟繁伟道。
一枝梅又接着道:“后来他又说,难道是在逛街吗?咱们连长还是回答着‘是’!然后他很生气,说你是猪呀?咱们连长还是回答,说‘是’!”
他的话一说完,后面的人听到,也跟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萧凌虎连忙回头,十分严肃地道:“你们不要命了?以为这是在哪里?”
立时,所有的人都噤声了。
这里是鬼子的身后,说不定鬼子随时都会从哪里钻出来,如果听到他们说着中国话,那毕定会暴露他们的身份。
只是,才走了两步,一枝梅却又在萧凌虎的身边轻声地道:“连长,你知道刚才那个问你的家伙是谁吗?”
“管他是谁?”萧凌虎满不在乎。
“他就是上一次被咱们捉弄的那个井营长!”
萧凌虎一怔,马上想起来,那个人的确就是井伊少佐,这家伙的命竟然这么大,那天晚上带着他来打罗店,他可是被一枝梅与沙文华好好的收拾了一通,原本以为他是死了,后来又因为战斗的突然打起来,所以也就没有人再去注意那个丢在路边的鬼子尸体,谁料想,原来他那是在装死。
不过,令萧凌虎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回到了鬼子营队里之后,好像并没有受到应的处份,还是一个少佐的身份,看他刚才行色匆匆地样子,分明就是那伙人中的头目。
“不管他,咱们一会到前面再遇上他,给他弄死就好!”萧凌虎随口道。
可是,当他们穿过了交通壕,来到最后面的壕沟之时,便被一个警戒的鬼子士兵拦住了,这个鬼子大声地喝令着他们的口令,试图压过震耳欲聋的枪炮之声。
萧凌虎真有些后悔起来,要是刚才他们跟着井伊少佐紧一些,或许这个鬼子还以为他们是一路的,也许就不会拦住他们。
他还是大声地说了一说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那个鬼子并没有听清楚,已然走向了前来,再一次要求他重复地说出来。
萧凌虎也向他走过去,却在近身的时候,忽然出手,将他的嘴巴捂住,紧接着一个绊摔,将他打翻在地,摁倒在了壕沟里。
一枝梅和孟繁伟连忙冲上去,孟繁伟抽出一把军刺来,直接抹断了他的脖子。
三个人通力合作,完成这个杀人的动作之时,也只是花了两三秒钟,直看得身后的几个队员目瞪口呆。
解决完了这个警戒的鬼子,一行人快速地越过第一道壕沟,进入到了第二道壕沟中。
这道壕沟里躺着许多的鬼子伤兵,他们都是些受伤不是很重的人,若是前面的战斗力不够之时,他们也能够迅速地顶上去。只是壕沟的边上,摆放着整箱的子弹,一看就知道是为前面不远处还在怒吼着的重机枪准备的。
鬼子的壕沟其实挖得并不深,也就是半人左右,人员在里面穿行却是要猫着腰的。江南的土地,地下水十分丰富,若是挖得深一点儿,就有可能挖是水来。便是如此,这几道挖的并不深的壕沟里,也满是泥水,走一脚便滑一脚,一行作还没有走到最前沿,鞋上已然满是泥了,若不是打着绑腿,这种路都没有办法行走。
穿过了第二道壕沟,也没有人对他们进行查问,看到他们拿着枪向前面进发,便是那些鬼子伤员们,也以为他们是支援而来的援军,黑夜里,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手里的武器根本就不是日式的。
眼看着就要走到了尽头,前面可以看到鬼子的两处重机枪阵地,一左一右,将整个战场上封锁得密不透风,也就难怪**如何也打不过来了。更甚的是,时不时的鬼子会发射一颗照明弹,将整个夜空点得犹如白昼一般,战场上所有的场景都一览无疑地呈现在他们的眼前,就算是**想在乘着夜色的掩护,冲到壕沟的左右,都十分得困难。
虽然是在夜里,鬼子的火炮也没有停歇过片刻,他们的炮手经验十分丰富,由身在前线的指引员打出曳光弹,指引着那些鬼子炮兵往哪里开炮,所以,往往**只要人员密集之处,必定会遭受到鬼子一轮又轮的炮击,便是冲到了鬼子阵地上,也很难近身到他们的五十米以内。
一行人停在了第三道堑壕的处口处,萧凌虎琢磨着什么时候能给对面的六十五团发射信号弹,让他们配合着自己进攻。
他知道主攻的二营官兵们,已然就在对面一百米处的地方,那里也有**挖出来的战壕,只是那个战壕却要比鬼子挖出来的战壕浅了许多,也窄了许多,不过,避炮洞、机枪掩体、弹药室等设施,也应有尽有。
鬼子的战壕并非是平直的,而是弯弯曲曲的变幻着,有着很多直角的拐弯,这样有利于在炮弹打过来的时候,有效地防御冲击波,并且不至于弹片四处乱飞。
他们来到一处战壕的拐角,萧凌虎突然听到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声音来,他不由得愣住了。
“立花俊?”他的心里面,一下子便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五一章 故人(五)
不会有错的,这个人一定是立花俊,就算是听到他的声音,萧凌虎也能够马上判断出来。
实际上,萧凌虎与立花俊分别还不到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记得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陆军学校与日本士官学校的联谊会上,他们之间曾各自代表着自己的国家,进行了一次沙盘对抗,而如今,中日双方在上海周边的这场战争,却又切切实实地再现着当时他们对抗时的情景,仿佛是上天命中注定一般。
只是,此时的立花俊,好像在与什么人在争执着,而另一个人的声音,分明就是刚才训斥过他的那们井伊少佐。
“怎么了?”孟繁伟在萧凌虎的身后,不由得低声问道。
“没事!”萧凌虎回过了味来,将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不管他与立花俊是多好的朋友,如今在战场上相见,就是敌人,他可不能有一分的妇人之仁。
时不时的会有日本兵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去,萧凌虎把目光盯在了不远处的两挺重机枪,必须要干掉这两挺重机枪,然后才可以发射信号弹,一百米的距离,二营的那些兄弟们,应该可以在两分钟内赶到,他们需要做的是占领这处阵地之后,以两挺轻机枪压制堑壕两边过来的敌人,以保证二营的人能够冲到他们占领的战壕内。
为此,他必须要打出五分钟来的时间,以确保战斗的绝对胜利。
只要是二营的人冲进了战壕,那么,他们就等于是胜利地完成了任务,再沿着战壕向两边扩展撕扯,在双方近距离火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之下,比拼的将是兵力的多少了。只要是冲过来的人员足够多,以兵力的优势,足可以将这些鬼子吓倒,不得不放弃这处的阵地,向后撤退。
稍作思考,萧凌虎让孟繁伟带着五个人前往最近的靠近北边的那处重机枪火力组,由他带着另外四个人,前往远一些靠近南边的那个重机枪的火力组,因为有可能会遇到鬼子的询问,所以萧凌虎把会日语的一枝梅带在了身边,却让张顺跟着孟繁伟,当然,两个人自然各带着一挺轻机枪。
与孟繁伟相约,五分钟之后动手,两部分的人这才分散开来。
黑暗中,壕沟里的鬼子各自都在紧张地忙碌着着,时不时的会有一两枚迫击炮的炮弹落在壕沟的附近,随着一声声的爆炸声起来,对面的**战壕中,时不时地会有机关枪响起的声音,还有步枪子弹的穿过空旷的原野,打进到泥土地里的声音,发出“啾啾”的响来,好像是小鸟的欢叫一般。
这边的日军士兵们,也会对着一百米远处的**壕沟进行对射,只是这种毫无目标的对射,大部分的情况之下,也只是浪费子弹而已,各自为了各自壮着胆,不希望被对方的火力压制住。
快速地通过了一道直角的弯,萧凌虎只觉得眼前一下子开阔起为,这一处的壕沟挖得比较宽畅,地上用麻袋装着土垫高,已然踩不到那么多的泥浆,而且边上就是一个伪装着的指挥所,搭着木架子,四周都是用这种麻袋装着土堆码着整整齐齐,围成了一堵墙的样子;木架的上面盖着厚厚的土,从远处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刚才,他们在拐角之和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指挥所里传出来的,如今那声音还在继续着,仿佛是在争吵,又仿佛是在议论。
虽然很想知道立花俊与井伊少佐在说些什么,但是萧凌虎知道,这里并不是他好奇的地方,将自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