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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地开了口:“林参谋,不要再说什么了?我的确是答应了萧连长,你这就去师部里支取一千大洋给他们!”
林参谋愣了愣,又有些为难地道:“师座,这提前支取,以什么理由为佳呢?”
“要什么理由?”孙元没好气地道:“实话实说就是了,大不了等后续的抚恤金和奖金发下来之后,让他们多退少补就是了!”
萧凌虎和林惊寒知道,这是提前支取,所谓的多退少补,实际上也只是支少的时候会补给你,但是支多的时候,不可能再让你交回钱来了。
“多谢孙师长!”萧凌虎当先地对着孙元道。
林惊寒也跟着道:“多谢孙师长!”
孙元摆了摆手,并没有多作解释。
二二章 怠战(五)
从四行仓库里出来,萧凌虎一个人开着军用敞篷车,跟在萧凌虎的卡车之后,让顺子在卡车车斗里照顾着孟繁伟,从新垃圾桥过了苏州河,沿着西藏路向南,来到了跑马场附近的一处住宅区,这里就是林惊寒的住所。
这是一幢四层楼的公寓楼,林惊寒买下来的是一楼和二楼,还带着一个小花园。保姆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老家是苏北的,一看到林惊寒穿着军装,带着几个军人走进来,那份惊讶自然不用言说了。她还是帮着林惊寒将两个伤者安排到了屋子里。
为了让孟繁伟适应这个新的环境,萧凌虎让他脱下了军装,好言安慰。
“你们要去哪里?”看到萧凌虎和林惊寒要走,燕飞不由得问道。
“我要去找下阿鹏的老婆!”林惊寒如实相告。
燕飞沉默了一下,道:“要不,把她也接过来吧!”
林惊寒想了想,点了点头。
“虎哥,你也去吗?”孟繁伟问道。
萧凌虎看了一眼林惊寒,道:“我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南翔去!”说着,又对着林惊寒道:“你把这边的事情交待清楚之后,也便去那里找我吧!”
林惊寒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一定要记住!”萧凌虎又想到了一件事:“以后出门去换药,千万不要穿着**的军装上街!”
“为什么?”燕飞和林惊寒有些不解:“老百姓对**可是很热情的哟?”
倒是孟繁伟马上想到了什么,对着他们道:“你们要是想留下命来,就听虎哥的吧!你们可不知道,那些鬼子的特务有多狡猾,他们藏在暗处,专门对穿**军装的人放黑枪!”
“原来是这样呀!”两个人恍然大悟,同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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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萧凌虎开着车,带着顺子回到了南翔的长官部。如今这里既是第九集团军的临时指挥部,也是第三战区前线指挥部。
指挥部位于南翔中学内,萧凌虎也算是这里的老人,他开着车进来,凭着他这张脸,卫兵便放他进去了,实际上此时负责最后关卡警卫的,还是他手下的兵。见到自己的连长回来,很多人围了上来,奇怪着连长走的时候是带着黄毛和孟繁伟的,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只带着一个小兵蛋子。
当听说黄毛已经牺牲,而孟繁伟在上海养伤之时,众人都面面相觑,忽然有了一种隔日天涯的感觉。当然,对于黄毛的死,萧凌虎并没有说他是死在顺子的枪下,否则,张顺一定在他的警卫连里呆不下去的。
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萧凌虎留下顺子守在门外,自己来到指挥部里,准备向父亲报告。
可是,刚刚走到了指挥部的门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里面怒斥着:“怠战!你们这是在怠战!那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错过去,你们不觉得自己这是在犯罪吗?”
这是冯玉祥的声音,萧凌虎马上听了出来,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守在门口,没有进去。
显然,指挥部里的一些高级指挥官们,正在开会。
过了半晌之后,萧凌虎听到了自己父亲萧黄的声音来:“钧座息怒!仗打成这个样子,谁也不愿意如此,但是这也不能全部责怪张将军,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也就是这样,跟日本人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冯玉祥却是不依不饶地道:“差距?是,我也承认我们跟鬼子差距很大,但是以两个精装的德械师,外加一个旅,三万多人,围攻鬼子四五千人,而且他们还有一部分是临时召集的起来的杂牌军,从十五号开始,打到二十一号呀,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呀!生生让那些鬼子把他们的援军给耗来了!这难道也是正常的吗?”
屋子里,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只怕是掉下一根针,也能够被人听到。
“里面是在开会吗?”萧凌虎看到王参谋从里面走出来,悄声地问道。
王参谋见到萧凌虎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地道:“冯老总很是生气,在骂娘呢!”
“要是我,我也会很生气的!”萧凌虎道。
王参谋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出门走了。
终于,屋子里传来了张治中的声音来:“钧座所言极是,属下才疏学浅,指挥不利,甘愿接受处罚,这便辞去第九集团军总司令的职务,换个有能力的人来当!”
张治中这分明是以退为进,在将冯玉祥的军。
显然,张将军也是被冯玉祥骂得怒了,但是他的涵养很好,并不见有半分顶撞的样子。
“你……”冯玉祥气得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萧黄连忙解着围道:“张将军不要这么说了,临阵换帅,这可是兵家大忌!再说,冯总指挥也不完全是要责怪你的意思!如今我们面对着的更加恶劣的作战环境,大家更应该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才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你们说是不是呀?”
萧黄的话,立即引来了开会的众人随声的附和,一时间将刚才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化解开来。
等到众人的话语停息下来,张治中这才道:“我们第九集团军,绝不敢有半分的怠战之心,仗之所以打成这样,还是因为战前我们准备不足,没有想到敌人的工事如此坚固,每攻夺一处要地,各师各团必定会竭尽全力,就比如攻夺下虹桥,两个团伤亡了有五百余人,五个敢死队几乎是全军覆没,但是,大家还是同仇敌忾,绝不轻言后退半步,最终将敌之坚堡拔除。如今单单就八十八师来说,其伤亡便已经达到了两千余人,这绝非是怠战可言的!”
却原来,张治中将军对于冯玉祥说自己怠战,十分得不满。
良久之后,终于听到了冯玉祥将军的一声长叹,他悠悠地道:“其实吧,这也怪不得大家,还是我这个总指挥判断有误,没有作到知己知彼,所以才造成了如今这种被动的局面。我会立即向军委会请辞,现在大战才刚刚开始,如果换上一个能力强的人来担当第三战区的总司令,或许还能够有些转机!”
“钧座何出此言?”萧黄连忙阻止道:“在此大战关键的时刻,钧座怎么可以生出退缩之意呢?”
冯玉祥道:“并非是我有意要退缩,局面发展至此,已然远非我所能掌控的了,还是应该让贤,找一个能人来,这样或许有可能令战局有所缓解!”
“可是……”萧黄还想要说些什么。
“我意以决,玄之不必相劝了!”冯玉祥打断了萧黄的话。而玄之,正是萧黄的字。
二三章 路遇(一)
虽然冯玉祥将军已经有了去意,向军委会自请辞职,但是却又被蒋委员长好言相劝,毕竟在此时的国内,还没有谁在军中的威望适合调到上海来。
不过,蒋委员长又特意将陈诚任命为第三战区前敌总指挥,兼第十五集团军的总司令,并且增调部队赴沪参战。
与此同时,身在苏州第三战区长官部中,负责实际运作的副司令长官顾祝同,也跑到了南翔的前线临时司令部来向冯玉祥说情。
到后来,冯玉祥跟着顾祝同回转了苏州,没有再在南翔的前敌司令部里来。他也有自知之明,虽然他挂着一个军委员副委员长的职务,但是手里并没有一兵一卒,如今在第三战区里,大多都是中央军序列的,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并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指挥得动的。
不过,萧黄这个副参谋长还是被留了下来,代表着长官部的相关人员在前线。
直到后来,萧凌虎才明白冯玉祥将军骂张治中将军的原因,其实这两个人还都是安徽老乡,平时的关系也不错。
张治中的失误就是围攻日军基地时的战术不对,诚然,日本人的工事过于坚固,给**的进攻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但是,张治中的战术失误,也是这次进攻失败的主要原因。
在打了几天打不下来的情况之下,陈诚与白崇禧等军政高官,曾到前线来考察,让张治中不要局限于包围收缩的这种固态打法,应该从中央突破,然后再向两边分切。张治中也按照上面的意见做了,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主要的原因还是后继乏力,就算是打下来也站不住脚。比如汇山码头,虽然最后是打了下来,但是最终还是站不住脚,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不得不又撤出来。
萧凌虎却也知道,以张将军的权力,手里也只有那么多的兵力,要让他再去找更多的兵力来填补空缺,却不是他能够办得到的。
萧凌虎正式调入到了第三战区警卫团里,顾祝同和冯玉祥要回苏州,自然还是把他派了出来进行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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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军用指挥车沿着京沪公路向苏州驶去,前面一辆坐着萧凌虎和张顺,车上架着一挺向前的捷克式轻机枪,他自然是要来开道的,顾祝同就坐在他的车上。冯玉祥将军坐在中间的车上,后面一辆车只是三个随从,此时是由林惊寒负责的。
林惊寒处理完了上海的一些事务之后,便赶到了南翔来,正好被萧凌虎委任为他的一个少尉排长,以补黄毛之缺。
作为高级长官,顾祝同和冯玉祥是不能同时坐在一辆车子上的,这也是规定,以防如果出现车祸时,不会两个人同时受伤毙命。而此时,车祸还好说,最怕的就是鬼子的战机轰炸。
只是,如今从上海通往南京的公路和铁路,都被从全国各地调集来的部队所堵塞着,很多远途过来的部队被火车直接拉到苏州和昆山县,然后从苏州和昆山县下车,徒步开往上海的作战区域。
本来,在此次作战之初,上海外围的防务分为两个集团军驻守,张治中的第九集团军守护京沪线;而张发奎的第八集团军守护沪杭线,于是在战役打响的时候,张治中也便很顺利地成为了左翼军的总司令,而张发奎也自然成为了右翼军的总司令。
但是,随着战事的发展,日本援军陆续抵达上海外海,他们最佳的登陆点,自然便放在了长江沿岸,因为这里毕竟自然条件良好,随处都能够找深水良港。
也正因为如此,令左翼军的压力大增,军委会不得不紧急从全国各地调集大量的军队来守护沿江地区。
实际上,在很早之前,南京方面就已经判断日军如果要对中国进攻,最大的可能还是利用长江,从长江口逆流而上。为了防守南京,他们从1934年开始,便在建筑吴福线(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