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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了，虽然被你踩了一脚，但你也帮了我，所以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现在的陶鸣是长着货真价实的小胡子，他的胡须已经很久没有剃过，对方看起来并没有认出他，再加上现在光线昏暗，陶鸣也稍微安心了一些。
对方并没有回话，而是抬着脑袋看着他。
陶鸣觉得这女孩有些奇怪，先不说大半夜的提着个口袋，还穿着红色羽绒服走在路上，单是面对从下水道钻出的陌生人的表现，就足够的奇特了。
‘不会是女鬼吧？’
陶鸣小小的抖了一下，然后说道：“没事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陶鸣就转身向着前方亮着灯火的地方前行，陶鸣一边走一边在想，是先找个水池或者公共厕所洗洗，还是先‘买’点衣服，当然这里的买大概就是强买，然后留下钱的意思。
同时陶鸣还在考虑，其后的日子是不是要在下水道里渡过，就晚上出来觅食。
比如在别人地里‘买’点蔬果，‘买’点活鸡鸭鱼之类的。
然后位置要选靠近小溪或者有湖的地方，偏僻的山林也不错，或者考虑再等一段时间，形象完全进化成了流浪汉，就去找个桥洞或者隧道和流浪汉混混。
虽然听起来就很凄惨，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十月女星奸杀案现在接近结束，要说的话也就自己和另外几个嫌疑人还没落网。
而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个杀掉李生鸡的人到底是谁，对于这个案子是否合并到十月案中，现在争论很大，网络上也是各种猜测。
其中认为那个人就是郑成明的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现在警方发布的只是因为迫于媒体和民众压力的调查报告，并没有真正的结案，很多信息并没有公开。
毕竟这次事件影响太大，也太过恶劣，很难完全抹去痕迹，而陶鸣也已经没有了内部信息享用，分析不出实际情况，但经受了平安夜的失败后，他也不会再那么的激进。
反正陶鸣不认为对方会停手，因为搜索新闻上有说张紫妍的名单，如果真的有那么多人的话，按道理来说这些人要报复的话，也不应该放过他们才对。
如此陶鸣这几天也好奇搜索了十月案，每次有人遇害前后的那些新闻，其中就发现了多起意外事件。
有酒驾车毁人亡的、有出车祸的、也有疲劳过度死亡的、甚至也有抑郁症自杀的，这些人中，有不少人都是社会精英阶层。
有广告公司经理、新闻媒体工作的总编、实体企业部门部长……
陶鸣认为如果这其中，也有和十月案产生关联的死者，那么郑成明的死就说得通了，他的死将所有目光都导向了自己，让人查无所查。
“这世界没什么东西是完美，随着被害者不停的增加，总会有人发现猫腻，没有人是白痴，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郑成明被推了出来，他的死一切就变得可以理解了，普通人看到的十月案、看到的是职场竞争、背叛、出卖、悲剧，但知道内幕的人们，看到的是更深远的东西。”
“将不完美的犯罪，渐渐的变得完美，如果韩忠硕四人是知道内幕的存在，为了避免这些东西泄露，一切的不利因素都要排除。”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崔圣龙如果不会被杀死的话，难道是和韩忠硕一伙的？”
陶鸣猛的停下了脚步，表情变得有些惊讶，按照普通的逻辑来，用基础的三段论推理。
有四个调查张紫妍案子，并查到惊人内幕的警察，其中有十月案犯人。
十月案犯人不想别人知道十月案与张紫妍案之间的联系，所以除掉知情者是必须完成的行动。
其中两个警察已经死亡，剩下两人活着，那两人都是十月案犯人。
大前提中张紫妍案中包含的一切内幕和十月案犯人在其中，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包括郑成明妻女当时被绑架的这些事，都可以看作是内幕。
小前提包含了必须完成的事，而这已经在现实中完成。
双重肯定，最后也得出了肯定的结论。
当然这只是推理，陶鸣也不可能知道，这四个警察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而韩忠硕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按照搜索到的那些新闻、博客中所形容的天才刑警，绝对不会做出这些事。
“切，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陶鸣耸了耸肩继续向前，反正陶鸣现在看得很明白，自己的切入点绝对不是在韩忠硕或者那什么崔圣龙的身上，只要自己在意的人暂时没事就行了。
慢慢的，前方十米已经是街区，两边的平房，旁边的田地，还有各处的一些老式韩屋，证明已经到了一个居住区。
陶鸣左右看了看，又回头一看……
“啊，我靠！！！！！”
第95章 哑巴姑娘
陶鸣基本上称得上是铁胆，但这大半夜的回头看，忽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距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陶鸣的确有些被吓到。
往后蹦了一段距离，陶鸣都没说什么，就直接向旁边道路下的坡坎冲去，刚才声音太大了，陶鸣可不想因为这种白痴原因被别人发现，那样的话，真的会成为最愚蠢的嫌疑犯落网方式之一。
而后……
哗啦……
坎下竟然是他娘的一个排水沟……
陶鸣觉得自己真的是命犯太岁，所以才会在这段时间里倒霉到这种地步，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拿着枪找个算命先生看看。
“哗啦！”
不少水花溅射在自己的脸颊，陶鸣转过头看着‘红衣女鬼’，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陶鸣右手缓缓伸向身后的枪……
“’R。发人儿！”
陶鸣不爽的说了一句，罪恶的右手，又收回到了身前。
一旁的女孩，蹲在水沟里看着陶鸣，而陶鸣转身看着路边的情况，不远处的确有两家房门打开探出头来张望，但因为没看到什么，所以又都关上了房门。
陶鸣叹了口气，这段时间陶鸣的精神并不是很好，并不是说杀死恶魔，就会心安理得，虽然陶鸣的确没有什么负罪感，只是亲手夺走一个人的生命，那种感觉很奇怪。
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自己的确杀了人，而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流窜在下水道的日子，永远都看不到天日，看不到太阳，也见不到阳光，那是一条通往无尽黑暗的道路。
生命真的是无比脆弱，只是食指那么轻轻的一按，一条生命就那样逝去。
至于快感？
如果那个恶魔杀死过自己的亲人、朋友，或许陶鸣在杀死对方后，会产生复仇的快感吧。
第一次，陶鸣在下水道前行期间思考了自己的未来，最终得到的结论……没有未来。
所以陶鸣也更多的把精神投入了自己的目标上。
“你跟着我干嘛勒？”
陶鸣从水沟里爬了出来，往前没走几步，那个女孩也跟了上来，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陶鸣身后，他只能停下脚步询问。
女孩呆呆的看着她，因为凌乱的刘海，陶鸣看不清楚她的模样，而且周围的路灯并不明亮。
“啊、啊……”
女孩忽然开口了，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摇了摇头。
陶鸣一怔，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哑巴姑娘，心里那点不爽稍微平复，然后说道：“不要跟着我，我只是修理管道的马里奥叔叔，我马上就离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吧，大半夜的一个女孩走在外面太危险勒。”
说完陶鸣便再次转身离去，但没走几步却感觉右边身子一重，转头一看那个女孩又跟了上来，并且挽着自己的右手，向着右侧的小路拉扯着。
“干嘛？”
“啊……”
女孩提着布包的左手指着小路不远处的房屋，口中还发出了声音。
陶鸣不知道怎的，好像意识到了女孩要表达的意思，这个女孩好像从一开始就在传达对自己的善意……
“你的家在那边？”
“嗯。”
女孩点着脑袋发出了鼻音。
陶鸣又问道：“让我去你家？”
女孩继续点头，表情好像有了些变化，像是高兴的感觉。
陶鸣觉得自己真的撞了邪，这哑巴姑娘不是女鬼，就一定是智力有问题的孩子。
“我是男人，不能在这么晚去女孩子家里，你的家人会害怕也会担心的，这样不好。”
“啊~~”
女孩急忙摇头，然后放开了陶鸣，伸出左手在陶鸣面前比着一根手指。
“你一个人住？”陶鸣不确定的问道。
女孩又点了点头。
陶鸣瞬间产生了这路边女孩是那种套路站街妹的错觉，路灯照射下，陶鸣透过她凌乱刘海看着对方的眼睛，而对方也正看着他。
女孩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虽然被凌乱的头发遮掩，但此刻看去，依然能够看到那水淋淋的目光，给人一种清亮真诚的感觉。
陶鸣看了看自己的情况，最后点头道：“好，我跟你去。”
女孩看起来很高兴，伸手拉着陶鸣的胳膊向小路行去，但陶鸣内心却充满了疑问，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智商有点问题，或者自己长得像她爸爸？
亦或者，对方是传说中自带烂好人天赋的存在，所以看到自己比较凄惨的样子，就像安希妍那笨蛋丫头一样，傻傻的就把自己带回家去了。
不过自己现在的生存情况十分艰难，也没办法拒绝。
一阵阵冷风吹来，下身已经完全打湿，而且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漱过的陶鸣，真的很想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这算是陶鸣第一次，对于生活上有了强烈渴望的东西。
原来曾经自己眼中那种无聊、乏味、发霉一样的人生，在此刻自己眼中是如此的幸福。
生活的美好，就隐藏在平凡之中。
仔细一想，那些曾经的平凡，也是幸福。
很快在女孩的带领下，陶鸣来到了一排高低错落的平房前，女孩拉着陶鸣又向里走了百米，在最边上一个有着蓝色铁门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女孩快速的打开房门，里面有着一个几平方米的小院，女孩伸手拉着陶鸣进入了前方的屋子。
此刻陶鸣再次产生了难道我遇见了传说中的站街天女……
抱着这样的疑惑，陶鸣还是进入了女孩的家里。
………………………………
明阳医院，特别看护病房。
“啊！！！”
朴海英抓着脑袋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眼泪止不住的流着，一旁的大哥朴信成看着他的模样轻叹一声，而后安慰道：“不用太自责了，这件事不能怪你。”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那么天真，哥也不会……”朴海英几天前就渡过了危险期，苏醒后得知了朴龙河死亡的消息，一度陷入了极度痛苦的状态，现在依然是这样。
这段时间朴海英的母亲只来过一次，父亲是一次都没来过了，或许是不想对他发火，也或许是要准备葬礼……
朴信成看着朴海英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即便没有你，那个犯人也会找到龙河，并且把他杀死的。”
朴海英痛苦的表情一下僵住，抬起头看着大哥，眼神十分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很奇怪，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