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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都去看他,姓沙的好像是被人摸到了家里,差点就没了命。”
“他这是在作态,表明陈默逼他交出了你姑姑,事情跟他无关。”萧定神眉间的川字纹渐渐变深,眼中的森然越来越盛,“这样也好,等解决了陈默,再慢慢收拾那头肥猪。”
“姑姑不会有事吧?”萧逸龙有些担心。
“不会,陈默现在就好比刚组了一支野鸡队的乡下人,要进城跟国家队踢球。他踌躇满志,脑子里想的都是赢了以后会有多么风光,却忘记先掂一掂自己的斤两。这是在鲁海,主裁边裁主办协办全都是我的人,哪怕他能踢出一记好球,又有几条命去庆祝?”
萧定神这次流露出的不仅是轻蔑,更有厌恶,“想要翻天的瘪三多了,问题是他能翻得了吗!练过几天拳脚就以为自己够格往上爬了,练家子能斗得过火器?就算不动火器,金板到今天杀过的练家子也有一两百了吧?”
“两百三十一个。”身后那异族男子腰间缠着条金带,语声平板木然。
“你的命现在好像很值钱。”潘瑾瑜在电话跟陈默说。
陈默无声地笑了笑,在ATM机上插入银行卡,“多少钱?”
“外面有人出一千万买你的头,自己小心点,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潘瑾瑜收了线。
六个0密码输入后,眼前的屏幕上跳出了一长串0。
陈默怔了怔,没料到老丈人这次给保安费,居然给了刚才报出的数字。
莫家总共出来了八十余人,精锐尽遣。陈默领着他们浩浩荡荡走进延城青旅的营业大厅时,几名接待小姐还以为是哪个建筑工地的工人刚刚下班,走错了地方。
“麻烦你,我们去鲁海省的兰岛,八十六个人。”陈默看了看铺天盖地的价目表,礼貌地开口。
“长途车站在那边。”接待小姐转着笔,冷冷地看他一眼,冲门外努了努下巴。
“哦,我们是去旅游,不找车站。”陈默还是很客气。
接待小姐不耐烦地蹩起了眉,抬手在计算器上噼里啪啦按了一通,刚想报出数字,让这个太过年轻的包工头吓得滚蛋,陈默已经拉开了提包。
半人长的马桶包,一包钱。
接待小姐妆容精致的脸庞先是发白,然后变成了猴屁股。
双飞游程,鲁海兰岛。
这批莫家好手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莫青古尽管威严十足,但还是在过机场安检时出了一身冷汗。最活跃的要算是他的孙子莫小山,小家伙才六岁,虎头虎脑扎根朝天辫,在机场像头撒欢的牛犊,莫红旗一路拽着不敢撒手。
萧石姬被安排走陆路去鲁海省,小高驾车,铁牛跟两名老兵随行。莫凌珊夫唱妇随,也在莫家“旅行团”当中,想到堂妹当前的处境,神情始终郁郁。
经过两个小时的航程,飞机降落在兰岛机场。莫家不少人都有着死里逃生的感觉,莫小山却哈哈大笑,觉得好玩极了。他年纪虽然小,却是鬼灵精一个,见父亲跟爷爷珍而重之收在贴身口袋里的红色大票子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张,而陈默居然拎了一包,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一行人分别上了旅行社的大巴,莫小山连理都不理亲老子的叫唤,坐到陈默身边,歪着头吸了吸鼻涕,“叔,我帮你打架,你给我买糖吃,成不成?”
“他不是你叔,别瞎叫!”莫红旗在后面怒喝。
“叔,别搭理我爹,他敢惹我,我叫爷爷揍他!”莫小山正在换门牙,说话漏风,把“揍”说成了“逗”。
车上哄堂大笑,就连莫青古都不禁莞尔。
“不用你帮我打,我也给你买糖吃。”陈默捏了下莫小山的脸蛋,肉乎乎的。
“叔你真够义气,比我爹强多了!上次我跟方狗剩他们打架,费老大劲打赢了,抢了他们的铜钞回家,我爹后来偷偷拿去换酒啦!”莫小山抱着陈默,脑袋拱在他腰间,显得亲热之极。
笑声更大了,莫红旗灰头土脸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巴鱼贯驰离机场,女导游站在前排,举起麦克风吹了两下,笑容可掬,“大家好,很高兴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见到大家,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我们公司——南国青旅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她说到这里停了停,却没等来掌声。莫家人大眼瞪小眼,坐姿如扎马。
“麻烦话筒借我用用。”陈默走到她跟前说。
女导游愕然照办,莫小山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不知道这个财主叔叔要做什么。
“莫家各位叔伯弟兄,路还长,我给大伙儿瞎说个故事。”陈默嘿嘿几声,也不管底下人的反应。
只有莫小山一个人拍手,女导游脸色古怪之极,也跟着拍了两下。
要抢老娘饭碗?她疑惑地想。
第一百三十章 大好头颅谁斩之(上)
“从前有帮泥腿子,世世代代在乡下练武。他们欠城里大户的情,打算帮人打架抵债。”
这所谓的故事一开头,莫青古脸色已变。
陈默却没有看他,继续说道:“大户的仇人算是富农,泥腿子就去打富农,正主儿没打到,把人家几个跟班打了。跟班吃的就是这碗饭,打坏了也不能怨泥腿子,只不过家里就惨了,老婆小孩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
众人大多已听出,这是在说莫家帮着萧石姬,向潘瑾瑜下手那档子事,一时面面相觑。莫红彬兄弟重手将潘瑾瑜的贴身随从致残,确实算不上有多光彩,双方实力相差太大,湛阳人对普通护卫,根本就是石头砸鸡蛋。
“后来泥腿子的族长换成了小丫头,觉得这事情搀和不起,就暂时不打富农了。大户心里不痛快,就让人把动手没动成的两个泥腿子砍了,一人一条胳膊,也不知道是要红烧,还是糟卤。”
莫青古低哼一声,周遭族人脸上均有怒意。
莫红彬兄弟被飞斧砍残,自然是萧石姬在无声地警告莫家,未经允许,不得退出。如此高高在上的横蛮姿态,让莫家数百口人都气炸了肺,但毕竟是欠了人家的恩情,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大户向泥腿子下完黑手,暂时没再搭理他们,正好碰上一个卖狗皮药膏的在当中蹦跶,就搞到一块去了。嗯,卖狗皮膏药的姓司马,司马光砸缸的司马,莫大伯应该知道这么个人。”陈默没说莫青古到底知道司马光,还是银河经理人司马洛。
莫家人心知肚明。
“卖狗皮膏药的那个狗日的……”陈默大大咧咧冒出的这个拗口称呼,让几个莫家青年低笑起来,觉得这家伙跟其他城里人有点不一样,说话亲切得很。
女导游倒是半点也没这种感觉,看着陈默头上脸上的累累疤痕,明智打消了要回话筒的念头。
“狗日的本来要介绍泥腿子出去打拳,话肯定要说得漂亮,估计不是有名,就是有钱。后来跟大户搭上关系,觉得自己厉害了,再加上外面这个腿子那个腿子找了不少,也不缺人打拳了,慢慢就没把泥腿子放在眼里。泥腿子嘛,脾气耿直,卖狗皮膏药的指定是老早就看不顺眼了,现在有其他腿子排队抢着上,那指定是不带回头来找气受的。”
五峰山一帮老家伙重新冒头,莫青古早已有所耳闻。他原本就极为刚愎自用,此刻想起司马洛刚到湛阳时对自己恭恭敬敬,后来却连电话都没一个,不禁轩起浓眉。
而那句“脾气耿直”,倒让他觉得这姓陈的小子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卖狗皮膏药的有个仇人,是个煤腿子,打小在煤矿长大,学过几天拳脚,不知道怎么的就挡了人家的路,卖狗皮膏药的非要把他弄死不可。正好大户跟煤腿子也有点过节,两边一商量,那还有啥说的,就弄吧!煤腿子没在窝里呆,出门了,一帮人要烧他的窝。正好煤腿子跟泥腿子里的小丫头族长是好朋友,小丫头碰上了这事,就帮忙出手,结果被抓走了。”
陈默咧嘴笑笑,环视着鸦雀无声的众人,“煤腿子没啥能耐,一条命一颗脑袋还是拿得出的。大户手里捏着小丫头,他手里也捏着大户的亲妹妹,做买卖的底气是有了,心里却不怎么痛快。泥腿子都是一家人,小丫头的死活却没人问,几十个爷们勉勉强强出门了,还是为了证明自己跟卖狗皮膏药的没啥勾当,真正要救人的好像没多少。”
“故事讲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卖狗皮膏药的有后台老板撑腰,大户是什么八大豪门,煤腿子啥也不是。我就想知道,小丫头能救得回来不?”他最后说。
“司马洛说他不知道这个事。”莫青古缓缓开口。
陈默拿出电话,拨号,按下免提,接通后那边低沉地问了声:“哪位?”
“萧定神是吗?我是陈默。”
莫青古怔了怔,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对方做什么。
萧定神默然许久,这才回应:“很长时间没有人敢直接叫我名字了,你找我是想谈价?”
“司马洛在你边上吗?我有几个条件想跟他谈,要是能谈妥,莫家小丫头我不要也无所谓。”陈默面无表情。
“这里是萧家,外人说话不算数,有什么你还是跟我谈吧!”萧定神冷冷地回答。
他这么一说,无疑已证明司马洛脱不开干系了。莫青古端坐不动,手背上有根青筋微微突了突,心中震怒之极。
“你那个妹子我照顾得很好,可惜我对老娘们没什么兴趣,想早点转手。”陈默微笑。
“我知道你很会照顾人,那天晚上在电话里听得很清楚,我也一定会报答你的。”萧定神的语气始终温和平静,连半点变化都没有。
“千万别,我这个人胆子小。本来是准备来鲁海的,现在被你这么一吓,连路都走不稳还怎么来啊?”
“谁都知道你现在是整个蜀东省风头最劲的一条疯狗,不用太谦虚了。”
“疯狗不敢当,不过你手底下倒好像养了不少狗。今天来延城的这帮莫家人,又是你叫的吗?弄了我两个兄弟,下手挺狠啊!”
大巴正在高速上行驶,司机跟导游早就觉得不对劲,连大气都不敢喘。莫小山坐在座位上晃荡着两条腿,红扑扑的小脸写满了疑惑。
财主叔叔在说咱家的人是狗吗?怎么爷爷一点都不生气?
“莫家人去找你,跟我无关。我只关注值得关注的人,你要说他们是我养的狗,我也不否认。只不过这窝狗不太听话,原本我还以为你能拉拢到他们,一起来鲁海赌命的,看样子是高估你了。”萧定神笑了笑,他跟萧石姬不一样,从未把练家子看得有多重。
莫青古身边已没有人再敢看他的脸色。
得知莫红眉被绑走后,莫青古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联系萧定神。一是对陈默的话将信将疑,二是拉不下脸面,毕竟格杀潘瑾瑜这件事没完成,他有点愧对萧家。
有恩报恩,这是每一个莫家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却没想到竟被对方当成是四条腿摇尾吐舌的畜生看待。莫家世代守在湛阳,想要延续的并不仅仅是武道,他们原本就比普通人更加偏执骄傲,现在却被萧定神的一番话伤到骨子里。
“狗就是狗,你跟他们属于同一档次,所以这次冒险或许是你人生中最值得自豪的一次经历。毕竟你站到了萧家的对立面,而我们所在的阶层,你这辈子也爬不到。这不是在吹嘘什么,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莫家那女孩从一开始我就没当回事,你要交换,可以,不交换也无所谓。我有的是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