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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出入县城之外的娱乐场所?我核对了几笔账目,有几次都是在省城消费,不是夜总会就是度假山庄,有一笔竟然超过3000,这是不是有些太离谱?”
“所以,必须要查,而且要尽快查清,还群众一个交代。我也不怕得罪人,今天就在这里说一句,像孙文革这样的蛀虫,必须要从我们的干部队伍里清除出去,要不然,迟早会酿成大患!出大问题!”
孙福利冷哼了一声,望着周南鄙夷地一笑,“周南同志还是年轻啊,有干劲有冲劲,正义感强,这是好事。但是,在基层工作不比在机关,尤其是在我们宁山县这种地方,做任何事都不能只凭一时心血来潮。”
“同时,作为领导干部,我们说话要负责任,不能张嘴就来,什么叫蛀虫?这话过了吧?不要说孙文革的问题还有待于进一步调查,就算是调查清楚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家戴大帽子!”
“我没有一时心血来潮。我来基层,就是来做事的。要不然,我不会来宁山县。没错,作为党员领导干部,我们说话要负责任。我说孙文革是个蛀虫,我肯定会为今天的话负责任!我倒是想劝孙县长几句,爱护干部要有分寸,过度的爱护就变成了纵容和包庇!”
周南冷冷道。
砰!
孙福利猛然一拍桌案,霍然起身来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周南,怒斥道,“放肆!谁包庇了?”
周南淡然抬头回望着孙福利,“有没有纵容,有没有包庇,想必孙县长自己比谁都清楚!我想,在座的同志们心里也都有一本帐,而全县的干部群众更是眼睛雪亮!”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孙县长,这是伟大领袖教导我们的话。既然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要再郑重地提醒孙县长几句:人在做天在看……党纪国法高悬在头顶,谁也逃不了去!”
孙福利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他没有想到,周南竟然会直接将矛头引到了他的身上。由此可见,周南“瞄准”的对象还不仅仅是孙文革呀。
这让大多数县委常委都吃了一惊,只有县委书记张强心里明镜儿似地。跟周南打了几次交道之后,张强也大概摸清了周南的脾性,别看他年轻,但手段狠辣果决,在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绝不拖泥带水绝不姑息养奸。
拿下孙文革,肯定要牵扯到孙福利,与其留下祸患,不如趁早一锅端了。
孙福利指着周南,面色涨红,肩头轻轻颤抖,嘴唇哆嗦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张强心里暗叹一声,为了“绑住”周南这个大财神,为了自己下一步可见的政绩,他只能硬着头皮跟周南“一条道走到黑”了。
“嗯,话题不要扯远了。孙文革的问题很严重,我看查还是要查的。这样吧,县纪委和宁山镇党委联合成立一个调查组……至于孙文革,先停职接受审查。”张强干咳了两声,摆了摆手又道,“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吧。”
说完,张强率先举起了手。
紧接着,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第二个举手的不是周南,而是县纪委书记马志安,其次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姬开。
几个常委也没有太多犹豫,逐个儿举手通过。孙文革和县长孙福利的关系之密切,绝对不那么简单,这在县里本来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要查孙文革,就意味着要对孙福利下手,看今天县委书记张强和周南这一唱一和的架势,已经非常明显了——孙福利危险了!
在这种情况下,县委常委们自然有自己的选择判断。如果说对周南他们还不是很了解,可对县委书记张强却是了解很深,张强此人一向沉稳,既然他今天的态度变得这么激进和强势,就说明他不仅决心大也有必胜的信心。
但所谓当局者迷,尽管多数县委常委都看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可偏偏就是孙福利本人没有真正意识到危险。或者说,他自认为根基深厚,要动他必须得市里领导发话,单凭周南和张强是扳不倒他的。
“散会吧。”张强挥了挥手。
孙福利哼了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周南慢慢站起身来,望着孙福利气呼呼地离去的背影,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能不能拿下孙福利,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拿下孙文革,他有着十足的把握。而只要拿下了孙文革,其实也就相当于拿下了孙福利。唯一的区别在于,最好的结果是绳之于法,而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淡化处理、平级调走。
张强扭头望着周南,从周南的目光读到了一丝坚毅和果断,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张强本来无意将孙福利拖下水,但看现在的情况,孙福利想要置身之外,似乎可能性不大了。想起孙文革那近乎流氓地痞一般的性格习气,他又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今天下午常委会上的内容肯定很快就会传开,而用不了多久,或许就是孙文革“恼羞成怒”粉墨登场表演的时刻。
第224章 推荐干部
开完常委会,孙福利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刚进门,他就看见孙文革正大模大样地坐在自家的客厅里,跟自己老婆亲热地说话。
孙文革是孙家的常客,此刻孙福利的老婆可不知道自家老公跟孙文革的关系已经搞得很僵,几成仇敌了。
沙发一侧似乎还摆放着孙文革送来的一盒礼品,似乎是时下最流行的一种保健品——电视广告上整天嚷嚷的什么“某某口服液”。
孙福利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他本想回家来“调整”一下心情和心态,结果又遇到孙文革登门,心情怎么还能好得了?
想起自己上了孙文革的贼船欲罢不能,而今天因为孙文革在常委会上被周南和张强联合起来给羞辱了一通,他的心情又怎么可能好得了?
孙文革见到孙福利进门,便笑着起身招呼了一声,“孙县长。”
孙福利从鼻孔里勉强挤出一个“嗯”字来,然后就摆了摆手,“孙文革,你跟我到书房来说话。”
孙文革向孙福利老婆笑了笑,就跟着孙福利进了孙家的书房。
其实在来孙家之前,孙文革就已经得知了今天下午常委会上的情形。但让孙福利诧异和感觉古怪的是,明知自己已经要被停职接受纪委审查,孙文革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依仗?
进了书房,孙福利自顾坐下,掏出烟来点上,随后就把烟盒仍在了桌上。也没有客套,孙文革大咧咧地拿起孙福利的阿诗玛来,自己也点上一根,慢条斯理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你的事情基本上定了……我在常委会前找了张强,也跟其他的领导沟通了一下,但是效果并不好。周南和张强铁了心要弄你,常委会上我都跟他们翻脸了,也没有办法挽回。你先停职接受调查,我看看还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孙福利压住自己的火气,压低声音道,“另外,你不要动不动就跑到我这里来,你非要把我也牵扯进去才算完吗?”
“我不来人家也知道我跟你关系亲密。”孙文革冷冷一笑,“确定了吗?已经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
“基本上定了。你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老老实实地接受调查,无非是一点公款签单的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降职降级使用;第二,主动辞职,只要你辞了职,纪委估计也就不会继续查下去了。”
孙福利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最合适的路子了。你路子野,辞职了还可以去做买卖,亏不了什么的。一个小小的镇长,科级干部,也没啥好留恋的。”
孙文革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尊敬的县长大人,你打的真是好算盘,你让我辞职,是害怕张强和周南顺藤摸瓜,把你这条大鱼钓出来吧?主动辞职?哼,凭什么?”
孙福利见到了这个时候,孙文革还横了吧唧的,不由怒道,“你说凭什么?就凭你这么多年胡作非为,让人家抓住了把柄!去看看你做过的那些事,你这两年签了多少单子?太不像话了!”
“不要说张强和周南揪住不放,就连我看了都不顺眼!”
“不就是几张单子嘛,我怕什么?”孙文革冷笑一声,“县长大人去市里和省里唱歌跳舞喝酒找小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可是花了不少钱的。这些单子,我每一笔都能说得清楚,如果县长大人不反对,我可以去跟纪委的人一一如实反应。”
孙福利嘴角哆嗦抽动了一下。
他压住火气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该做的都做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救我就是救自己。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知道你还有办法。”孙文革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别怪我逼你,而实在是有人把我逼我太紧。你要怨,就怨新来的这小子太霸道太嚣张了吧!”
说完,孙文革抬头扫了孙福利一眼,“我的时间不多了,明天县里就会去镇里宣布我停职,然后顶多就是一个月的时间,纪委的人就会查出一些东西来。我可把丑话说到头里,如果这个问题定了型,你可别怪我不讲义气,把你拖下水。”
说完,孙文革拂袖而去。
孙福利狠狠地咬着牙恨恨地瞪着孙文革离去的背影,面目变得非常狰狞可怕。
此时此刻,孙福利心里非常后悔,后悔之前跟孙文革来往太过密切,关系纠缠不清。对于他的底,孙文革了解太深,以至于他现在想甩开孙文革这摊烂泥,都没有办法。
……
……
第二天,周南召集全镇干部大会,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姬开亲自代表县委来镇里宣布县委的最新决定。
孙文革要被停职接受纪委审查的事情早已传遍了镇里机关上下,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组织部长姬开宣布之后,镇里的干部没有人感觉惊讶。但县委对于李彭的处理之轻,却大大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犯了影响这么大的作风问题,就算是就地免职都够格了,但李彭却仅仅得了一个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继续留岗任职。
对于党员干部来说,纪律处分自然对仕途前程影响很大,背着处分将来升迁很难了。但话说回来,只要能保住职位,一切就都有机会和可能。
孙文革没有来参会,不过,这并妨碍他被停职。
姬开走后,继续召开镇党委会。
李彭望向周南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不管他这份感激有多少真情含量,起码在当下,是货真价实的。
而其他的镇领导,心里也因此有些感慨:周南这人手段虽然狠辣,但却能为下面人“遮风挡雨”,这一点,是大多数一把手都做不到的。
周南神色平静,目光柔和。对于李彭这件事情的处理,其实也算是一种另类形式的立威。
领导的权威从哪里来?不仅仅是威权打压,还有施恩,一味的打压会造成激烈的反弹,而一味的怀柔又会导致威信的沦丧,只有恩威并重才是最佳的立威路径。
“好了,同志们,我们开会。前一段时间出了很多事,好在目前基本上都告一段落了。孙文革的问题——老邱,你配合县纪委查着,至于怎么查、查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由纪委把关,咱们镇里只是配合,你把握好这个分寸就好。”周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镇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邱刚赶紧点头应是,“嗯,周书记,我知道了。我已经跟纪委的同志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