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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的？”
皮尔凯斯歉然道：“报名的时候我不应该领你们去那么早的。我问了高年级的学长，他们说，每年新生招生报名第一个人一定会参加鱼翔考，而有些家境很好而且修习有成的学员经常会竞争那个第一报名的位置，以确保自己参加鱼翔考，享受比一般学员更好的学习和生活条件。”
刘月的脑子转的很快：“你的意思说，咱们误打误撞，抢了原本被预定好的第一个排队报名的位置，而且莫名其妙地参加了选拔几率很低的鱼翔考？”
“恐怕还不只是这样。不只是你，逍遥也被卷进了鱼翔考中。学院内定的规矩，每年鱼翔考下放名额是有限的。听学长说，近几年已经形成惯例，希望参加鱼翔考而且家族背景比较显赫的学员家长们组成了一个联合圈子，并且向报名接待老师使好处，希望偷偷获取鱼翔考下放的准确位次，就算没有占到，也会在当日报名结束之后，花钱买下对方报名获取的号码，完全冒名顶替。”
“也就是说，不只是墨子你抢占了原本被买下的第一位报名资格，而且逍遥还占掉了一个原本那些人势在必得的一个名额。更巧的是，今年报名现场史无前例地用魔法阵划分了场地，这个圈子里的那些人根本占不到事先买通报名接待老师得知的鱼翔考下放位次。”
皮尔凯斯喃喃道：“我不知道说你们幸运还是倒霉。本来逍遥根本不应该轮到鱼翔考位次的，但是…维亚说，那是院长安排的。为了让咱们三个同宿舍，更好保护公主殿下……”
刘月不由自主爆了个粗口：“卧槽！”
怪不得被恨成这个地步。两个人不费任何代价地占去了两个鱼翔考下放名额，不仅挤压了贵族子弟的选拔空间，还让其中两个贵族子弟买通报名接待老师的资金全打了水漂。
他一拍脑门，很懊丧地往后支起凳子，晃悠了几下，重新坐定：“那也就是说，被我占掉第一个名额的人，名字叫诺万？”
“诺万？你从哪里知道的？”
刘月把晚餐时在食堂的经历讲了一遍。前面没有什么，听刘月提到“图夫雅克”这个名字，皮尔凯斯登时从床上蹦了起来：“谁？？？你说谁？？？”
一瞧皮尔凯斯这个反应就知道图夫雅克不是小人物了。刘月等着皮尔凯斯再做一个人名解释，后者却抱着脑袋又倒回床上：“麻烦大了。怎么惹到图夫雅克头上了……靠！”
“你倒是说啊。那又是什么牛鬼蛇神？”
皮尔凯斯顿了半晌，才跟两人解释道：“这个图夫雅克…咱们学院更新的综合实力排名榜单，上一周，他从第一掉到了第三。”
“掉到第三？”两人都愣了一秒。随即，两人意识到，重点。
“综合实力排名第三？！”
皮尔凯斯揉着太阳穴苦笑：“不瞒你们说，他还是学生理事会会长，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苍鹫公爵卡夫的二子。”
刘月脑仁当时就疼了起来：“那诺万也是苍鹫公爵的儿子了？我靠…这。”
得罪诺万还不算太严重，问题是，他有一个综合实力高得吓人而且又担任学生理事会会长职务的四年级二哥。不考虑他的家庭背景，就他在学院里积累的人脉，也足以让自己以后步步维艰。
即便是向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云逍遥，听皮尔凯斯说了这些，也变得缄默起来。
“墨子，你吃点吧。”
刘月拿了一个热狗，咬进嘴里，却味同嚼蜡。这种情形下他再也提不起什么胃口了。他把热狗放在一边，长叹一声，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皮蛋，你知道他的确切等阶吗？”
“现在只知道，一年前他格斗术六阶，土系魔法五阶。他完全继承了苍鹫公爵的土系魔法天赋，而在武道上另辟蹊径，选择格斗术，没有苍鹫公爵的指教，进步却比修习剑术的兄长和弟弟更快。前阵子还听说他在假期打猎，与一只六级大力魔熊酣战半日而不落下风。”
众所周知，格斗修是最怕等级压制的一种。一旦力量上无法占据上风，更是很难拿出什么越阶挑战改变颓势的技巧。以人类六阶修为对上六级的以力量著称的大力魔熊，力量本应落后不只一阶的差距。图夫雅克能硬撼大力魔熊而不落下风，若非他的格斗技等阶再有突破，就说明，他已经把土系魔法和自己的格斗技融会贯通了。
刘月忽地气恼起来：“简直是…本来鱼翔考名额下放给谁就应该是随机的，什么我们抢了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名额？狗屁！”
云逍遥吃完了一个面包，擦擦嘴，傲道：“没事。不就是什么学院第三吗？反正第一早晚都是老子的。干趴下他是早晚的事情。”
皮尔凯斯瞥他一眼，没有应答。刘月却笑了。云逍遥果然还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特别是今天被暗算那一下。像他这个只许自己惹别人，不许比人惹他的主儿，估计心里的气憋得比自己还多。
“我倒要看看明天哪个不怕死的敢来应战！”
第五十五章：门径
刘月又进入了冥想状态。
虽然连着数天晚上冥想都没能让刘月感应到元素，但他也已经渐渐习惯用这种方式替代睡眠。一舍结界内元素充盈，即便冥想暂时还没用，刘月仍然把这种静心闭目养神当成一种享受。
冥想是一种很玄学的状态。几天下来，刘月慢慢能够控制自己的意识一整夜闭目假暝都保持清醒——更准确地说，也不能算是完全清醒。早上睁开眼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一夜休憩之后的惫怠感。
不过，从今晚的冥想一开始没多久，他就发现，周围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
“这是什么？”
他闭着眼，第一次用精神力“看”到了周围的一切。自己的床，书桌，旁边床上打坐冥想的云逍遥，还有受到二人感染，前几天也开始效法以冥想代替睡眠的皮尔凯斯。
原来闭着眼真的也能“看”到周围的东西。这种玄妙的体验让刘月心旷神怡。
“那么，这些就是暗元素吗？”
除了用肉眼都能看到的那些东西，在自己身边，刘月还看到了一些模糊的、杂乱无章分布着的黑色团状不明物体。离他最近的这些他“看”得最清楚，稍远一些，乃至更远，刘月仅能看到一片虚无。
他大致尝试了一下。以他精神力的强度，能够最多感知到五米以内的黑色团状物体，也能够用精神力“看”到五米以内的东西。
魔法师入门，第一步要能冥想感知到元素，第二步则是通过召集元素聚集在自己身边，进而推动自己的魔力本源开始运转。
魔力和精神力是施展魔法不可或缺的两个条件。魔法学界普遍认为，魔法施展的原理，是通过念咒并协同精神力聚集并且控制元素的排列方式，再由魔法师输出魔力激发元素排列爆发杀伤力或者形成特定形态。
所以衡量魔法师的实力，数据上以魔力强度或者精神力强度作为参考标准，但其实还有诸如魔力恢复速度，元素控制力，施咒速度和有效魔法威力等等大量难以用数据测试检验的因素。在任何一方面占有优势，都能在对决中处在上风。
他睁开眼。屋里没有灯光，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刘月再次闭上眼。
这次进入真正冥想状态的速度更快了些。而且，这次他的精神力可视范围比刚才看到的扩大了一点。
看来第一关算是过了。刘月试着将精神力延伸出去，嘴里默念黑暗魔法最基础的集合咒语。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从他精神力伸展出的方向，黑色元素团由杂乱无序状态一点点地聚拢，进而凝聚成更大的元素团。刘月把精神力收束回来，那聚集的黑暗元素就仿佛被绳索牵引般，慢慢来到他身边。
刘月简直想伸手去摸摸那团元素，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一有大幅度动作就会让那团暗元素崩散，而且就算摸也什么都摸不到。但此刻，他雀跃的心情，比当时接到巨额赏金的斯格瑞特任务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成功了。他真的感应到了黑暗元素，并且一次尝试，就把黑暗元素召集到了身边。
接下来是更难的一步，让黑暗元素长时间聚集在自己身边，激活魔力本源运转。
魔力本源原理，实际上，与魔兽体内的“魔晶”“魔核”相似。魔晶是一块生长在魔兽脑部的晶体，被魔兽用来储存魔力。而人类所谓的魔力本源，则是心脏位置。所谓的激活魔力本源，实际上，是通过元素的特性使得心脏部位的血管脉络甚至骨骼结构发生变化，将心脏通过不断地捶打，变成一个储存魔力的器官。在使用魔力时，魔力由心脏部位沿着血液流动进入全身各处。
刘月有意识地控制黑暗元素往自己胸口聚集。效果比想象中好。通过精神力，他能看到，自己的上半身正面已经渐渐被黑暗元素团所完全笼罩。
这时候要是用肉眼看，刘月的身体像是吞噬光线的黑洞。除了脑袋，其他部位完全隐遁在黑暗中。
刘月的状态也被冥想中的云逍遥和皮尔凯斯看在眼里。虽然他们的精神力无法捕捉到黑暗元素，但是刘月身边的异象不由得他们不注意。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
“他这是成功了吗？”云逍遥用气声说。
法师刚学会冥想时，很容易被外界的因素所干扰，打断难得的机遇。云逍遥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说话声音很轻。
“应该是。咱们离这么近都只能看到他的脑袋，而且，你看屋里其他地方，明显都变亮了很多。”
如果说之前屋里是深夜不易视物的亮度，现在至少变成了太阳落山前一刻的状态。
“他控制的元素范围有这么大吗？”
云逍遥这位三阶风系法师能靠冥想影响的风元素也最多是这个屋子范围里的。而刘月初次感应到元素，不但立即掌握了控制元素聚集的方法，而且还把整个屋子内的亮度都改变了。这一点，让云逍遥和皮尔凯斯两人都惊讶不已。
“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个时辰。聚集这么多暗元素，我看他能在天亮前就凝聚出魔力。”
凝聚出魔力是正式跨过一阶触魔人阶段，进入黑暗魔法二阶前的象征。凝聚出足够多的魔力之后，再尝试着学习施展一级黑暗魔法。能施展一级魔法便能够称为学徒。
皮尔凯斯还记得自己为了感应金元素的付出和艰辛，更记得自己凝聚魔力花费了多上时间。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理由相信，这个黑发少年或许有着极为出色的黑魔法天赋。
两人聚精会神地盯着刘月，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情景似的。
刘月现在能用精神力“看”到两位室友的反应，不过，他当然没把注意力放在外界的事物上面。他正巧用一心二用的本事，把精神力分成两股，一股控制着凝聚胸口前的大团黑暗元素集合，而另一股则沿着经络，引动了体内的斗气。
他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皮云二人修炼魔法的时间早，当时他们的武技等阶也不很高。然而，现在刘月试着用精神力引动体内的暗元素，在心脏位置聚集，形成内外共鸣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斗气却先于暗元素，在经脉中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