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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以攻为守，就是他的全部！
“妖孽，看剑！”面对遮天蔽日凌天斩落的煞血巨剑，龙玉阳怡然不惧，星眸一瞬间完全变成了白色，长剑挥手挽了个剑花，一声轻喝直刺九霄。
章一千二百九十七：石心孽
面对八歧蛇妖的疯狂报复，龙玉阳非但不惧，反而毕集全力刺出了更强的一剑！
白茫茫的剑气呼啸而上直入九霄，一切的一切都在它的锋芒下破碎，那刹那的风华，都仿佛与此定格，令人窒息。
如果八歧蛇妖全盛状态，或许可以挡住，可是与石妖女皇长时间高强度激战，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妖力，再加上煞血巨剑被无锋刃斩破过不知道多少次，复原过多少次，坚固程度已经大大降低，竟然没有挡住龙玉阳这惊天一剑，三把煞血巨剑被同时洞穿，继而断裂破碎。
“这不可能！！！”八歧蛇妖剧痛狂吼，蛇躯疯狂扭曲甩出漫天血雨，她看清了龙玉阳，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伤到自己的竟然是一个渺小的人类！
“好可怕的一剑，恐怕即便是我，也绝对不想正面硬接。”
“居然是个人类发出来的，我居然没有注意到他，奇怪奇怪，好生奇怪。”
“此人的气息很奇特的，像极了人类的圣傀儡，恩没错，应该就是圣傀儡，上次见都多少年前了？想不起来了，难道是我老糊涂了吗？”
三个方向的天空中，三位妖圣各有所思，全都凭借这道剑气感知到了龙玉阳。
然而龙玉阳却尚不知觉，这一剑对他来说等于爆发，施展之后他也很不好受，不但有点脱力，还有种体内什么东西正在加速冻结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却又无法摆脱，而且越来越强，无法抵挡。
“这应该就是灵魂固化的感觉吧，看来我又在这条不归路上迈出了一步。”龙玉阳晃了晃强行站稳，挤出僵硬的自嘲笑容，这条不归路是他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无法回头，那还怅然些什么呢？只要能够完成曾经没有能力完成的事，应该就不会有遗憾了吧。
“八支岐给老娘纳命来！”石妖女皇自然也注意到了龙玉阳，她根本不认识龙玉阳，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龙玉阳出剑伤了八歧蛇妖，摆明了是八歧蛇妖的敌人，人类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人类还说得好，趁你病要你命，八歧蛇妖被偷袭重创，此时不下杀手更待何时？如果让八歧蛇妖跑了，天知道会留下多大后患。
念及此处，石妖女皇哪敢多待，呐喊声中毕集所剩的全部妖力，凝聚在无锋刃上，化为开天刀芒朝着八歧蛇妖当头斩落。
刹那间，碧茫茫的光幕几乎将天地一分为二，八歧蛇妖眼中漏出绝望之色，继而变得疯狂，最后全部消退变成了思念和眷恋，她知道自己完蛋了，龙玉阳一剑打破了平衡，胜负的天平瞬间倾斜触底，她败了，败者必死！
“心哥，你会为我伤心吗？如果能回到过去该多好啊……”八歧蛇妖没有再反抗，而是闭上了眼睛，连仅剩的几柄煞血巨剑都软哒哒垂落在地，狰狞丑陋恐怖的面容突然间变得柔和，凶狞的巨口急剧缩小，微微上扬漏出惋惜的笑容，就好似又看到了那个爱着的人，又回到了过去的幸福时光。
看到这一幕，石姬心中有些不忍，虽然八歧蛇妖差点杀了她，还要取她母皇的命，但起因毕竟是她的父皇，归根结底八歧蛇妖也只是个受伤者而已。
然而，石妖女皇可不这样认为，她和八歧蛇妖之间本来就仇深似海，再加上这一场战斗，更是你死我活，见八歧蛇妖放弃抵抗，顿时大喜过望，眼中闪过凶悍厉色，妖力爆发无锋刃斩落的速度更快。
妖圣的刀何其快？
即便比龙玉阳的见也不遑多让，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石妖女皇，八歧蛇妖的陨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秦羽、龙魅儿、清漪、慕容雪、弥今赶到，正好看到这一幕。
三位凝立空中的妖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石姬看着这一幕。
龙玉阳看着这一幕。
然而，眼看八歧蛇妖就要葬身于无锋刃之下，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天地间突然安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就连妖力波动的呼啸声和刀芒劈落的破空声都没有了。
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青儿，你当真要杀她？”突然，一个柔然如风却又寒冷如雪的声音飘飘而来，明明很轻很轻，却能够响彻整片田地，成为这片安静天地中唯一的声音。
狂斩落下的夺命利刃骤然定格，石妖女皇整个人都呆住了，傻掉了，接着双手颤抖越抖越厉害，用力捏着刀柄捏的咯咯作响，嘴角忽上忽下，数千年没有湿//润过的眼眶开始发红，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顺颊而下，光芒闪烁中凝固成石之泪，落在无锋刃上叮咚作响。
石姬也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年了，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
原本已经闭目待死的八歧蛇妖豁然睁开双眼，先是不敢置信，接着眼中迸发出难以形容的狂热兴奋，连还在飙血的伤口都不顾上，庞大的头颅左右乱转，颤抖着声音喊道：“心哥？心哥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听错吗？你终于来见我了，你终于来了！”
说着说着，八歧蛇妖也哭了出来，所不同的是，她的泪水腥红如血，淌颊而下宛若血河，千年的思念和怨愤都于此刻流淌了出来。
“谁？”龙玉阳豁然一惊顿时警惕起来，可是警惕归警惕，他竟然无法找到声音的源头，明明就在耳边，却好像是从所有方向传来，包括自己体/内。
秦羽、龙魅儿、慕容雪、清漪还有弥今也都有同样的感觉，那不是强悍让人窒息的威压，而是宛若置身沧海浩瀚无边的震撼，命名不在却又无处不在，命名看不到，却又能够感觉得到。
“此妖好强！”龙魅儿黛眉紧促，下意识进/入戒备状态，虽然以对方的实力，这样并没有什么卵用。
秦羽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此妖究竟是何方圣神，回想刚才对石妖女皇的称呼，以及石妖女皇和八歧蛇妖的反应，难不成……
（PS：石姬的老爹要出来咯~）
章一千二百九十八：断情绝义
难道，是石姬的老爹？
事实证明秦羽猜对了，这要是还猜不对他也就可以找块豆腐拍死自己了。
只见空中出现了一个点，一个闪烁着玄黑色光芒的点，突然间这个点急剧放大，就好像秦羽的食幻法身，根本看不到放大的过程，直接就变成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
接着，这颗石头再次变大，拉长现出人形，最后开始出现颜色，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大活人，哦不应该是大活妖。
此妖可真俊，不是龙玉阳那种模糊男女的美，而是真正属于男子的俊，所有比例都只能用完美来形容，尤其鼻梁极富立体感，眼角微微上翘，眸光流转如万顷烟波浩瀚沧海，让人只一眼就会产生沉入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
总而言之，此妖绝对能让天下男子羡慕嫉妒，能让天下女子疯狂，即便说他是天地间最俊美的男子也无可厚非。
“石姬老妈还有这条蛇都很有眼光嘛，难怪斗得个你死我活，真是蓝颜祸水……”秦羽啧了一声心中暗暗嘀咕，他倒是不怎么羡慕，更谈不上嫉妒，因为千万年来无数血的教训证明，男人长得丑不行，长得太帅也不行，这不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看到此妖现身，八歧蛇妖激动如狂，整条蛇躯都在颤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却又胆怯害怕不敢妄动，生怕适得其反。
石妖女皇激动之余更多的却是怨愤，甚至可以说是怨恨，长刀越握越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长刀豁然提起，语气森寒无比，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蹦出来：“石心孽，你还有脸回来！”
原来，此妖的名字叫做石心孽，果然是石姬失踪已久的老爹。
面对石妖女皇的质问，石心孽并没有任何不满之色，眼中有怜爱有愧疚，但更多的却是怅然，轻叹一声道：“我本愿脱离世俗飘与微尘，奈何终究还是斩不断放不下，看着你们如此相斗，我不能不管。”
“脱离世俗？飘与微尘？”石妖女皇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仰头发出怪异的笑声，突然笑声陡止语气更冷，“原来在你眼中，我、我们的女儿还有我们的部族都是世俗，都是需要斩断的，你可真好，太好了！”
“我心无窍，注定无情，这你早已知晓，可惜你至今想不通看不开。”石心孽说了一句让人不是很懂的话。
反正龙魅儿、清漪、慕容雪还有弥今都听不懂，龙玉阳也听不懂，只有秦羽听了个半懂。
石妖一族的心是玲珑心，孔窍多少各不相同，石心孽说自己的心无窍，或许这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原因。
“若然无情，何必回来，让我和她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更好？”石妖女皇嘿然冷笑。
“无情有孽，我种下的孽，我必须了结，否则我永远同于自然。”石心孽的语气稍微加重，当然也只是稍微加重而已，完全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思念，甚至连亲近的感觉都没有。
“好一个无情有孽，我等了你一千七百六十八年，这就是我等到的结果，我懂了，我终于懂了！”石妖女皇惨笑了一声，眼神从绝望变成决绝，震碎头上所剩无多的发饰，将满头青丝聚拢成束，无锋刃以决然之势一刀斩落。
嗤的一声，长发截然两段，无数青丝随风纷飞，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显出几分凄美。
“石心孽，从此刻起，你我割发断情，从此恩断义绝！”漫天青丝之中，石妖女皇长刀遥指石心孽，咬着牙，冷着脸，红着眼，寒着心。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石姬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她自打诞生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只从母亲正常的留音石之中听到过父亲的声音，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她记住了这个声音，记住了这是她的父亲。
小时候每次打开留音石，她都会问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每次石妖女皇都会摸着她的头对她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可是现在，石心孽真的回来了，她第一次真正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却没想到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这一刻，三百年的梦碎了，三百年的期待，全都变成了泡影。
地面众人也都感觉心中五味杂陈，都感觉石妖女皇很可怜，那句等了你一千七百六十八年，光是这个数字都足以让人颤抖，即便沧海桑田恐怕也不过如此。
“太过分了！”慕容雪喃喃地说，连素来脾气好的她都感觉到了愤怒，可想而知石心孽的所作所为是多么不招人喜欢。
“要追求天地大道，就不要留下孽缘，留下了孽缘再去求道，就是不负责任！”清漪发表自己的看法，语气同样极度不满。
“抛弃妻女而已，哪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龙魅儿最不客气，对石心孽的印象分瞬间降到十八层地狱，此刻在她眼中，石心孽这张俊美绝伦的脸还不如秦羽的千万分之一好看，心中暗暗用秦羽作比较，这一比较，顿时心中就暖了。
秦羽叹了口气没有多做评价，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也没资格多说什么，但扪心自问，他也觉得石心孽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