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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生母身体发肤相授之恩不可忘，抚育你幼年成长也费尽了心思。不要夺她最后所爱，免得她心伤。”
“故而她还是你生母，而我依旧是你老师，就这样好了。”
好吧，这样也算是最好的处置方式。不管母亲是不是一介凡人，但她就是自己的生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养之恩不敢稍忘。
但，秦政和秦阳这对父子同时还被殷妍的另一番话所惊讶。秦政甚至比秦阳更加关切，禁不住问道：“你的天魂，竟然还没有入体融合？”
第754章 终将离去
殷妍点头道：“没有。天魂依旧留在玉衡荒古，事实上一直都在那里。”
“整个荒古世界的灵气滋养着她，万年来才不至于消磨殆尽。当然，玉衡荒古也从最顶级的乙级世界，沦落为低等的丁级世界，这是我的责任。”
父子俩倒抽一口冷气。
原本最顶级的乙级世界，大体相当于变天之兆发生之前的乾元。如此庞大丰富的世界，竟只因为滋养一道天魂，便足足降格到了丁级！
集世界之力奉养一人，结果险些将整个世界抽空。而且，那只是人皇三魂之一。太古大能的可怕，由此可见一般。
秦阳怔怔问道：“那怎不融合呢？三魂合一，才是最终的目标吧，而且也才是真正的转世重生。”
殷妍闭目摇了摇头，叹道：“假若天魂归来，我必瞬间突破极境皇巅峰境界，再度达到那个更高的层次。到时候，只怕是那种指引会再度出现，而我若是不从，或许会再度招致天谴。”
秦阳爷俩一身冷汗。一想到那一击毁掉虚危殿的可怕天谴，谁不怕。
殷妍说道：“其实命魂和地魂融合之后，天魂已经不可避免的主动飞了过来，这是无法阻止的趋势，我只能将这个过程尽可能的推迟。不让天魂沿着星路而来，并以时间秘法尽量延迟，或许能支撑三两年。”
三两年的时间……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将会是更加恐怖的灾难——天谴！
“不，不会再让灾难发生。”殷妍的目光忽然冷峻了一些，沉静的说道，“这一次为师不会拒绝。我倒要亲赴那里去看一看，究竟在搞什么鬼！而且，万年之前毁我半世寿元，毁我虚危殿，致使我子民死伤亿万，这笔账我不能不清算。”
“不管对方是何等神圣，但祂无权干涉他人死活。视天下苍生为蝼蚁，自以为生杀予夺亿万生命，祂们算是什么东西！”
“哼，再强的魂修也是三魂七魄，贩夫走卒、待哺之婴不也一样？人族众生本该生而平等，或强大或弱小，或富贵或贫贱，无人可以肆意限制他人生活，夺取他人性命。”
秦阳忽然觉得，老师万年之前被称为人皇是有道理的。真正的人族皇者不仅需要强大的实力、坚韧的意志，更要有抚育苍生的慈悲、以及包容众生的情怀。
“另外此事若不解决，为师就算这次顶得住天谴而再次转世，哪怕下次不让三魂融合，但这种所谓永生又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每次都让三魂分开，直到寿元将尽之时再融合，进而次次抵御天谴，一次次让世界陷入大劫难之中？”
“所以，必须要去。”
秦阳顿时有些伤悲：“可您说过，万年之前多少大能去而不返，可见前路之凶险。”
殷妍点了点头，竟忽然在秦阳头顶拂拭了一下。这一刻不再是师徒，因为殷妍身为老师这些年，从未有这种亲昵举止。这一刻，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柔和，如母亲看待亲子。当然，这种柔和不可能在殷妍身上常驻，几乎一闪而逝。
“所以，为师才尽可能延迟天魂的回归。”
尽可能延迟，或许也只是想和亲人相处更多的时间。诚如秦阳所言，那可能是一条去而不返的不归路。不，那几乎是一定的，因为太古时期人皇之前，已经出现过几位巅峰大能的消失事件。
这么说，大家还有两三年的时间相处。
秦阳悲伤长叹，因为内心深处他不可避免将老师看作另一位生母。这才真正以这种身份相处两三年，便要天人永隔吗？
而且她一旦走后，父亲的感受倒还可以不加考虑，但轮回殿之中那位美艳的师叔呢？别人不知她们师姐妹之间的关系，但秦阳心知肚明。
只怕是，师叔到时候干脆茶饭不思形如枯槁了。
当然，这种话当着父亲也不好讲，秦阳便和殷妍一同离开，搞的秦政倒也好似一个外人，心中愤愤不平。
此时秦阳才唏嘘问道：“那您走之后，师叔呢？”
殷妍沉默片刻，而后说道：“你志不在轮回殿，我看将来还是要她来执掌轮回。所以，她一直留在那里好了。未来两三年间，为师会好好帮她修炼。以她的资质以及为师当年的心得经验，最终令她达到中位皇的实力当有希望。”
充其量，或许也只能达到这一步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只是一种胡扯的、不太现实的想法。强者有强者的归宿，而其余人还得有自己的生活，这是一种淡淡的悲伤。
中位皇，即便像秦阳现在这样的皇境六品，最终也只是四百多年的寿元。当然若只是皇境四品修为的话，则只有两百来年。
而殷妍一旦离开，或许便是永别。就算她造化惊人得以回返，谁知道又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那时候，苏琴清说不定已经作古。
“让她等我好了，只能如此。”殷妍说。有此一句，秦阳也最终明确了老师内心深处的情感。事实上，她对美艳师叔并非无情。
而殷妍同时还留下一个希望，说：“或许，琴清她能有四百多年寿元吧。而为师有了修炼天魂的经验，此次前去那神秘世界也未必任人宰割。若是有可能，也或能有机会返回乾元再见到她。一切都是未知，就连为师也推衍不出一点半点。”
关于那神秘的指引，关于天谴，关于那个神秘世界，一切一切都超脱了殷妍的推衍之能。
同时殷妍又说道：“另外，那个神秘世界更加强大，或许有更好的办法帮助影清提前醒来？谁知道呢。假如为师能早些返还的话，也说不定能帮助这孩子呢。所以不要悲伤，谁能说一定是坏事呢。”
此前秦阳询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殷妍欲言又止。事实上，她觉得唯一的可能或许就是这个了。但实在太过于渺茫，故而不敢轻易做出承诺。
但秦阳却握紧了拳头，道：“既然如此，我便陪您一同去那神秘世界一趟，如何？”
第755章 最后一件至宝
对于秦阳这个疯狂的想法，殷妍决不允许。
“太古时期在我之前的数位大能，未曾有一个可以返还。那些人，实力都应和为师相差无几。你如今甚至连高位皇都不是，去找死？胡闹什么。”
秦阳表面上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暗自盘算。结果被老师看透的心思，一巴掌轻轻拍在了后脑勺上，严令他不得做非分之想。
此时，殷妍带着秦阳回来。大家的心情依旧沉重，无奈的盯着墨玉镇魂棺，影清就在里面静静的躺着。
秦阳的心情当然最为悲伤，手扶玉棺竟然泪盈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殷妍轻轻叹了口气：“毕竟还在，而且迟早还会醒来，就不要过于感伤了。随为师到那星空之城上看一下，还有两个魔将的残魂尚未灭除。”
嗯，这也是一件大事。两大魔将的残魂都还在，一个是未曾有机会投放出去的暴怒魔将，一个则是从秦阳手中逃脱的暴食魔将。
这两个家伙万一成了漏网之鱼，到时候成长为皇境七品的魔将怎么办？那时候殷妍已经离开，岂不是又要掀起可怕的魔劫。
哪怕心情再伤感，但除恶务尽这种事还是要做圆满。
众人一同飞向了死气沉沉的星空之城，现在大家已经知道，虚危殿下面早就空无一物。在殷妍当初承受天谴之前，便已经遣散一空。
而由于星空之城那座高塔已经被砸碎了半截，故而此处满是废墟。废墟之中找寻，让大家哭笑不得的是，魔皇竟然也同样穷得可怜巴巴。在这星空之城里面，同样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唯独从高塔基座那一层里面，找到了维持星空之城运转的一些地液和星髓。嗯，两千来滴地液，以及一千多斤星髓！这，也算是很大一笔财富了。
最后，便是在废墟之中找到了几个石匣子。殷妍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的来历，赫然是魔将们的封魂匣。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暴食魔将在荒古世界之中屠杀数十万人，此时还是未能逃脱惩处。
处理的办法还是那样，将它们释放了出来，并以秦阳的湮灭威能给灭杀。两大魔将的残魂嗷嗷直叫，但瞬间没了声音，只剩下两颗轻飘飘的珠子。
秦阳收起珠子，此时便不由得问道：“老师，现在您有了万年之前的记忆，总该知道这奇怪珠子的来历吧？”
殷妍点头道：“这是‘魂珠’，修炼到中位皇以上境界的魂魄，被炼化之中都会出现这种珠子。异兽虽然没有三魂，但达到中位皇境界之后，炼化其本命魂魄也会出现。”
原来如此！
难怪在很多低位皇的魂魄被炼化之后，都没有出现这种玩意儿。反观秦阳手中的这些，可不全是中位皇以上境界的强者？
妖皇自然不用说了，大龙皇、万妖窟主、苍狼皇，以及八大魔将，这些人的魂珠都在秦阳这里。当然这些魂珠零零碎碎的一大堆，都取出之后倒是好看。
“不对，”秦阳想到一件事，“当初在万妖窟无魂妖帅的脑袋里也发现了一枚呢，只有米粒大小，最终被星蚁给吃了。”
殷妍摇头：“哪有那么小的魂珠？那只是把魂珠切碎之后，放置在一些尸体的脑颅之中，令其拥有一定的意识。这种炼制杀戮机器的邪恶手段，你不问也罢。万年之前的妖族曾做过一些这东西，为师最为厌恶。”
哦哦，确实够恶心人的。人家已经死了都还不放过，竟然将尸体里面塞进这东西，让那尸体一直战斗下去。
“不过，这种魂珠倒也算是宝贝。”殷妍说，“里面没有任何气息，与其生前的本体也没有任何联系，只是蕴含着无法感觉出的能量。”
“太古时期炼器之术倒是比较繁盛，这魂珠就是炼器的至宝，比地液更加珍稀，修复宝器也更用得上。魂珠研磨成粉，这一粒便可抵百滴地液的价值。”
“当然，魂珠也有品质高低之分。比如八大魔将都是高位皇，其魂珠价值是中位皇魂珠的十倍以上。无罪魔将身为皇境八品，更是普通魂珠价值的百倍。至于你手中的这妖皇魂珠，一枚的价值不知比普通魂珠珍贵了何止千倍，而且有价无市——哪有那么多极境皇让你炼化。”
好家伙……秦阳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发达了！
一粒普通魂珠抵挡百滴地液，那么妖皇魂珠更是它的千倍价值，岂不是……乖乖！
只不过现在炼器术都失传了太多，也没人乐于购买这东西啊。
而秦阳想到《炼器真解》之中某个很关键的词汇，当即问道：“魂珠研磨成粉？莫不就是……魂粉？”
殷妍点了点头，秦阳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我说那《炼器真解》上多次提到地液和魂粉之类的，我只知道那是一种奇怪的物质，没想到自己手中早就有了。”
而没想到的是，殷妍竟然还把妖皇的魂珠给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