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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泽微微抬了眼帘看她,神色平静地问:“你这是想让我证明一下自己的性别么?”
苒苒笑着摇摇头,在他对面坐下了,“开个玩笑而已,毕竟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有一点点紧张,请理解。”
许是因为他的穿着不像平日里那般正式,整个人的气质都跟着柔和了许多,眼中也少了许多凌厉,愈加深邃的叫人望不到底。他看着她,说道:“可我们不光是孤男寡女,我们还是未婚夫妇。”
苒苒稍稍有些讶异,不知他为何会提到这个。
“你刚才并没想着给我打电话吧?”他又问。苒苒电话打过来时,他刚洗完了澡出来,听到她一上来就报自己的住址他还有些奇怪,后来马上就明白过来她这是打错了电话。她的声音很急,隔着电话几乎都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可都害怕成这个样子了,她却仍不肯向他这个未婚夫求救。
不知为何,邵明泽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苒苒想不到他会在此时追究这个,不过当时她还真没有想过要向他求救。若不是两条通话记录离得太近,她也不会把电话错拨到他那里去。她不想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于是便弯着唇角笑了笑,故意用很轻松的口气答道:“我习惯了有事要找警察叔叔。”
邵明泽没有笑,只沉静地看着她。
最后还是苒苒败下阵来,她妥协地耸了耸肩膀,坦言道:“是的,时间太晚了,我不想折腾你。往坏处说是我对你太过见外,可若是往好处说,也可以说我是善解人意。”
“苒苒,我们已经定了婚,我不需要你的这种善解人意。”邵明泽说道。
“是么?你确定?”苒苒笑着问,“娶媳妇还是要娶善解人意的比较好哦。”
“我希望我们彼此能够走得更近一些。”邵明泽的声音不大,里面却有着不容撼动的坚定。
苒苒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执,她垂着眼稍稍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如果明天没有要紧的事情,今天晚上就别走了,留下来陪陪我吧,和我聊聊天,我现在挺怕一个人待着的。”
邵明泽什么也没问,只点头道:“好。”
苒苒站起身来帮他把电视打开,“你先坐着,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一会儿咱们慢慢聊。”
她说完拿了换洗的衣物去浴室冲凉,留邵明泽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此时已过午夜,电视里早就没了什么正经节目,邵明泽拿着遥控器,将频道从头扫到尾,也没找到一个能吸引他停下来多看两眼的节目。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引得他下意识地往那边扫了一眼,透过磨砂的玻璃隔断,里面那个模糊的身影有些娇小,瘦瘦的,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只偶尔在侧身的时候,才能看到一点女人所特有的圆润曲线。
邵明泽觉得自己的要求没错,不管他们各自有着怎样的过去,既然两人已经决定要牵手走后面的路,就应该努力把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他缓缓地收回了视线,沉下心来看一档旅游探险节目。
苒苒出来的很快,没穿睡衣,也是如同邵明泽一般的大T恤与短裤,越发显得像个孩子。她把毛巾盖在头上胡乱地揉搓着头发,无意间瞥到他正在看她,随口问道:“怎么了?”
邵明泽淡淡地扯了扯嘴角,问道:“你真的有一米六吗?”
苒苒愣了愣,忽地忘记了心中的忐忑,气恼地把手里的毛巾向他身上砸了过去。
邵明泽笑着接住毛巾,用手拍了拍身旁示意她坐过去,然后一面帮她擦着头发一面低声笑道:“其实我光着脚量也不到一米七五,不过别人问我的时候我都说一米七六,身高上有点水分,很正常。”
苒苒歪着头横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在鼻腔里不满地哼了一声。
她的头发不长,一会儿的功夫就擦得半干。他收了手,把毛巾递给她,问:“想聊些什么?”
苒苒满怀心思,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往沙发深处坐了坐,把两条腿都盘了上来,耷拉着肩膀,低声说道:“今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邵明泽重新从茶几上拾起那瓶水来,漫不经心地喝着,轻声说道:“那就一件件地慢慢地说。”
苒苒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说道:“爸爸那里很固执,一点劝都不肯听。”
邵明泽点点头,“嗯,在预料之内,还有什么事?”
“我对自己有些失望,”苒苒又说道,她把头靠向后面,出神地看着高高的天花板,“我以前很会读书,成绩也不错。后来参加工作,除了单位里的人际关系叫我有点头疼之外,工作上的那点事情从没难住过我,于是我就一直觉得自己还算聪明。可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很笨,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赶不上别人的步伐。”
“哎?”邵明泽突然用胳膊碰了碰她,在她眼前晃了晃已经空的矿泉水瓶,“你先暂停一下,起来去拿点啤酒过来吧,要聊天还是配那个比较好,喝完了也好有借口酒后乱性。”
苒苒情绪本正低沉着,忽听这他这话却是气得精神一振,想也不想地就伸手给了他一拳,骂道:“乱你个头,要喝自己去拿!”
邵明泽不以为意地笑笑,竟然真的自己起身去冰箱那里拿啤酒,回来还丢给了她一罐, “你那不算什么,新的公司,新的工作,任谁都需要一个适应期,挺过去了也就没事了。来,接着说下一件吧。”
☆、第 24 章
明明是叫她郁闷至极的事情,竟然就这样被他三两句话给打发了。苒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看,没好气地说道:“没了,没下一件了!”
邵明泽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问她:“哦?就聊这么点东西?你把我留下来的目的真的只是聊天吗?”
苒苒一肚子的消沉都快被他气成了炸药,她恶狠狠地答道:“自然不是为了聊天,我打算把你先奸后杀,杀了再奸,奸了再杀,杀杀奸奸一百遍!怎么样?这个答案满意了吗?”
邵明泽却是笑了,伸出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短发,低声笑道:“这样多好。”
苒苒愣怔了片刻,然后以手覆额仰倒在沙发上,痛苦地□道:“邵明泽,我彻底被你打败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过身去看电视,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啤酒。
苒苒沉默了一会儿,没头没脑地感叹道:“你们这类人真可怕,很容易地就能操纵别人的思路与情绪。”
“还有谁?”邵明泽问。
“嗯?”
邵明泽回过头看她,“我们这类人里还有谁?”
还有一个叫陈洛的家伙,那也是一个操控别人情绪的高手,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把你引到他定好的方向。可她却不想告诉邵明泽这些,于是就只咧着嘴角笑了笑,狡猾地说道:“没有谁,只是泛指,总不好直接说‘你真可怕’这样的话,针对性太强了。”
邵明泽听了就只笑了笑,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
她坐起身来,也开了啤酒慢慢喝着。邵明泽就在她身旁不足一尺远的地方,看似专注地盯着电视上的一档节目。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客厅里只回响着电视节目中男主持人的声音,说的是英语,语速有些快,像是在向人介绍某个地方的风景。
苒苒的英语听力一直不是很好,一句话中只能听懂几个单词,连大概意思都听不太明白。她只尝试着听了几句就放弃了,索性只看着那不停变化着的画面。不知什么时候起,消失了许久的睡意又重新侵袭了过来,她的脑子开始有些昏沉,渐渐地,就连那些画面也都看不进去了。
睡着之前,她突然有些迷糊地想,其实她可以和邵明泽再多聊几句的,说一说彭菁对她的辱骂,说一说穆青的离开,说一说,她每天都这样辛苦,却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苒苒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她大摊着手脚睡在床中央,身旁并没有邵明泽留下的痕迹。她晕乎乎地爬起来,探起身去看那边的沙发,依旧是不见人影。若不是茶几上还丢了几个啤酒罐,仿佛昨夜里他根本就不曾进门一般。
床头的闹钟还响得欢快,按照程序设定,不响足了五分钟是不会消停的。苒苒伸长了手将它捞过来,习惯性地塞到了枕头底下。拖鞋没在床边,是在沙发前找到的,同时还在茶几上找到了邵明泽留的一张纸条:如果你能允许我在这里放上几套换洗的衣物,我想除了陪聊陪喝酒,也许我还能做更多的事情。
苒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邵明泽还真是个不错的男人,若是能顺手把她这房间打扫一下那就更完美了。
因是夏天,天虽然都亮透了,可时间并不算晚,再加上她心情又不错,就不急不忙地给自己做了份简单的早餐,吃完了这才开着车去公司。
陈洛比她到得早,正坐在电脑前处理一些邮件,看到她进门只简单地道了一声早,然后说道:“十点钟和投标第三方有个见面会,你准备一下,也一起参加吧。”
夏宏远重视南郊的项目,特意从外面请了专业的房地产评估咨询公司来做标书,这是苒苒早就知道的,因此便也没多想,随口问道:“需要给对方提供南郊项目的资料吗?”
“准备一下吧。”
“好。”她爽快的应了一声,开始认真准备第三方制作标书时可能会用到的资料。
陈洛那里却停了下来,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突然问道:“苒苒,你经常会把私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吗?”
苒苒一愣,抬起头看他:“你说什么?”
“你昨天情绪低落,工作时一直心不在焉,中间还翘了班,而今天的心情明显要好很多,工作态度也积极了不少。”
苒苒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他:“有吗?”
陈洛没说话,只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有点不好意思,反驳道:“哪啊,是你看错了,我这两天心情都挺好的。再说了,我今儿这才刚到办公室,你就看出我工作积极来了?没准下午我还会偷着翘班呢。”
陈洛浅淡地笑笑,“也许是我看错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最好不要把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这样不好。”
苒苒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特意地来提醒她这个,直到在会议室里看到一身职业装打扮的苏陌出现在对方的席位上时,她这才恍然醒悟陈洛话中的暗示。她猛地转过头去看陈洛,果然在他眼中看到了告诫与安抚。
告诫,是要她冷静,不要把私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可那安抚呢?那代表着什么?他也觉得她很可怜?
可她有什么好被可怜的?就因为被同伴一直蒙在鼓里?因为一直被隐瞒,一直被欺骗,一直到和前情敌面对面的站在一起,这才知道她将是自己未来的合作对象?可这有什么好可怜的?这不应该是可笑吗?
再说了,苏陌又算她哪门子的前情敌?她连与苏陌单独对阵的机会都从没有过。林向安一直把苏陌藏的很好,妥善地放在心底的最深处,只在分手摊牌的时候才告诉她他爱的是苏陌,那是他的魂,他的魄,他的生命,他的真爱。
苒苒的胸口处满满的,说不清塞的是些什么,是嫉恨?是不甘?还是被人欺瞒的愤怒与委屈?
陈洛仍在看着她,眼中的警告之意愈浓。
苒苒忽地很想笑,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