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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势力遍及七境,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恶狗门”,在这一个月之间就变成了丧家之犬。
两骑距离护国寺的山门尚有五六十丈远,便听得前方有人高声喝叫:“站住!你们是甚么人!”
虽瞧不见喊话之人身在何处,但山坡上的寺院中显然早已布设了探哨,监视着坡下的情形。
唐紫鳞勒住缰绳,朗声说道:“在下是‘蜀中唐门’唐紫鳞,特来拜访故人,烦请去通报华少爷一声!”
坡上没有了动静,显然是守卫者进去报信了。唐紫鳞和唐怜花都并不着急,停马在坡下等候。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两扇山门“吱呀”一声分开,从里面走出一名身形壮硕的青年,向唐紫鳞二人道:“唐副门主,唐姑娘请下马上山,走中间的石径,莫要踏足到路径之外。”
这青年正是朱洪,当年唐紫鳞在万易岛上也曾见过,当下道:“原来是朱兄弟,多谢指点!”
对方特意嘱咐要沿着石径上山,显然是在石径外安置了陷阱机关,看来那位恶狗少爷还真是谨慎小心。唐紫鳞暗忖,心中倒也明白,以现在“恶狗门”的险恶处境,警惕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他依言跳下马来,大步而行沿着石径上山,而唐怜花则莲步轻盈跟在身后,转眼之间便来到山门之前。
朱洪虎目直视,在二人身上打量了几眼,抱拳道:“唐副门主久违了,请随我来,师父在寺庙后面等候。”
唐紫鳞道:“有劳朱兄弟带路。”
进了山门,就是前院和正殿佛堂。院中瞧不见一个和尚,想来这护国寺里的僧众早已被打发走了。只见禅院之内到处都有持着刀剑的“恶狗门”弟子,寺墙的内侧还搭起了木台,不少火枪手在上面巡视守卫。
原本在大殿内供奉着的护国将军刚炳的泥像,也早已不知被拆到何处去了,殿内堆放着兵器、粮食和各种辎重,显然已经被“恶狗门”当成了仓库使用。
尽管唐紫鳞早有所料,但这座寺院的戒备如此森严,比起要塞堡垒更甚三分,仍是让他颇有点惊异。
朱洪引着二人穿过前院的大殿,朝着寺院的后面行去。
与唐紫鳞不同,唐怜花似乎全没有在意此地的守卫,却是追在朱洪的身后问道:“听说当日华掌门不幸遇袭亡故,华少爷急怒攻心,大病了一场,这可是真的么?”
朱洪并不回答,算是默认。
唐怜花又道:“华少爷现在身体怎样,可已经大好了么?”
朱洪沉着脸道:“家师现下如何,等下你们见了便知,何须多问。”
在灵霄论剑会上,唐怜花和华不石也曾有过一面之缘,此时出言询问,只是表达关切之意,却没想到朱洪摆下了这样一个脸色,她当下就嘟起了小嘴。唐紫鳞看在眼中,心中却想着“恶狗公子”多半并没有大好,否则问及此事,他的徒弟态度定然不会如此生硬。
护国寺位于山腰,三人穿过了寺院,从后门而出,又由石阶向上行了一段路,便来到了八宝山的山顶。
空旷的山顶上甚是平坦,十余名手持着火枪的霹雳营弟子在四下守卫,只不过都站在远处。平地的中间有一座新坟,坟前的青石碑上竖刻着一行字:“恶狗门主华公天雄之墓”。
石碑旁,一位白衣如雪的公子背着手迎风而立,正是华不石。
一见到华不石的面,唐紫鳞立时就意识到自己先前定是想错了。眼前之人虽然身体依然孱弱,似乎比原先所见时更消瘦了一些,但双目炯炯,神采奕奕,决计不是一个身患重病之人的模样。
唐紫鳞甚至觉察出对方身上透着一股锋锐肃杀之气,就好象是一柄已出鞘的剑,给人以危险之感。
这种锋芒,本来只有顶尖的武者方会具有,也只有象唐紫鳞这等高手才能感应得到,在眼前这位全然不会武功的大少爷身上出现,实是有些不同寻常。
有时候,心境的决然比武功的强弱更能够令人改变。
唐怜花见了华不石,俏面之上露出喜色,道:“原来华公子真的没有事,害得怜花担心了好半天!”
她说话时已走到近前,要去挽这位大少爷的手臂,华不石却抬手抱拳,语气淡然:“唐副门主请了,怜花姑娘请了!”
唐怜花伸手挽了个空,只得站在一旁,唐紫鳞则拱手还礼,道:“听闻华掌门不幸亡故,唐某深感悲痛,却未及到灵堂前吊唁,实是抱歉。”
华不石道:“先父被魔道仇家所害,当日出殡下葬甚是伧促,并未摆设灵堂,唐副门主有此心意,华不石心领就是了。”
唐紫鳞道:“华掌门是当世英雄,唐紫鳞钦佩已久,今日既来,我们也应当在墓前燃香祭奠,以表敬意。”
华天雄是黑道出身,早年间杀人如麻,江湖上害怕畏惧他的人多,真正敬重他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但听得唐紫鳞之言,华不石也并不多言,只吩咐道:“来人,把香烛拿来。”
香烛和纸钱都拿了上来,唐紫鳞和唐怜花在坟前跪地敬香,燃烧纸钱,华不石也跪在一旁,以孝子之礼答谢。
一番祭奠之后,三人站起身来。
唐紫鳞轻咳一声,道:“当天凌霄阁中怜花侄女与华少爷约定,唐某本要与贵门商谈一件合作事宜,只因为门派中的一些琐事耽搁,是以直到今日才来拜访。”
华不石道:“现在的‘恶狗门’已非当日可比,各境的分舵已全部失去,在下带着门下的弟子在这护国寺中躲避,不过是苟延残喘保住性命而已,只怕无法再与‘蜀中唐门’合作甚么。”
唐紫鳞目光如电,望向华不石,道:“也许大多数的江湖中人都会以为‘恶狗门’遭到了重创已经一蹶不振,但唐某却并不这般认为,尤其是今日见到了华少爷之后,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恶狗门’现下对‘宝莲教’示弱,只不过是想要等更好的机会再做反击而已。”
华不石淡淡道:“不管唐副掌门如何认为,以本门现下的境况,确是不想再参与其它的事情,怕是要让唐副掌门失望了。”
对华不石这般回应,唐紫鳞并不感意外,只沉声说道:“华少爷难道就不想找到无生老魔,为令尊报仇么?”
闻听此言,华不石的神色倏然一动,道:“莫非唐副门主知晓魔道的老巢在哪里?”
唐紫鳞并没有猜错。“恶狗门”虽然失去了所有的分舵,连舞阳城中的总舵都已放弃,但除了一开始遭到突袭被击杀了那些弟子,大部分的人手都保存了下来。
第八百五十三章 觅药秘事
唐紫鳞并没有猜错。“恶狗门”虽然失去了所有的分舵,连舞阳城中的总舵都已放弃,但除了一开始遭到突袭被击杀了那些弟子,大部分的人手都保存了下来。
魔道势大,又在暗处,“恶狗门”的力量过于分散,交战起来大为不利,即便能够守住那些分舵一时,最终也难免被对方集中力量个个击破。所以华不石宁愿暂时放弃“恶狗门”在各境的产业,让门下的弟子由明转暗,尽可能地保存实力。
这也就是在外人眼中,“恶狗门”的各处分舵溃败得如此之快的原因。
“宝莲教”的迅速崛起,出乎了华不石的意料,尽管以前与魔道有过数度交手,他仍没有想到魔道潜藏的实力如此强大。但也正因如此,这位大少爷行事才必须更为谨慎。
十五日前,医圣孟无命的“回天针”施术完成,华不石已可以下床走动,他当即下令搬出北京城里的宅院,所有人都迁到西郊八宝山上的这座“褒忠护国寺”中。
城里的那座宅院位于闹市之内,四面全都是房屋和街道,不利于防御,而这座护国寺依山而建,虽然地处荒野,但四周围甚是空旷,少有人家,若是有外人靠近立时就能发觉,防守起来也就容易得多。
这十几天来,华不石每日都在后山父亲的墓前守坟,同时分析“千花坊”各地眼线传来的情报,以寻觅与魔道的决战之机。
自从“宝莲教”现身江湖,便势不可挡,迅速吞并了众多白道门派,如今已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在各地涌现出的分堂和分舵,已经不下数百之多。想要把所有这些分堂分舵全都剿灭,以“恶狗门”现在的人马是决难做到的。
然则这些分堂分舵,其实大多数只是被迫归顺,或者被魔道控制的帮派而已。换而言之,他们不过是魔道的爪牙,而并非本体,即便将他们全部都拔除,也未必能真正地打垮魔道。
正如当年在豫境归附于“富贵盟”的那些中小门派,后来虽然全被剿杀,魔道的力量却几乎丝毫无损。
要打倒魔道,必须先找到对方的首脑要害,集中力量一击而中方能奏效。然而魔道中人的行踪一向隐秘,无生老魔和“无生六绝”神龙见首不见尾,如若他们不露面,想要找到又谈何容易?
华不石自是知晓其中困难,也明白此事决不能着急鲁莽,魔道已存在了不知多少年,其强大之处绝非“恶狗门”可比,而如今他已不能再犯任何错误,否则就连仅有的机会也会失去。
这十多天,“千花坊”每日从各境传到华不石手里的情报都有数十条之多,然而真正有用的却少得可怜。
这些情报大多数都是关于“宝莲教”取得了哪些产业,吞并或剿灭了哪一家门派,而实际出手的都是一些被魔道所操控的江湖人。“无生六绝”之中,只有雾影曾在鄂境露过一次面,其余五人都不知所踪,更没有无生老魔的消息。
华不石并不缺乏耐心,但现实却是没有多少时间,“回天针”的效果只能维持百日,现在每过去一天,他都向死亡更接近了一步。或许耗尽这百日的性命,他仍然找不到一个打倒魔道的机会。
听到唐紫鳞所言,无疑使得华不石看见了希望,而现在任何一点希望,他都不能错过。
唐紫鳞道:“本门的确知晓魔道巢穴的所在,而今日唐某前来,所为亦是与此有关。”
华不石道:“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唐副门主是如何探知的?”
唐紫鳞深吸了一口气,道:“此事牵涉甚广,若要说及因由,还得从十三年前的一次寻觅仙药的传言讲起。华少爷可知道,现今的‘七大门派’何以会分为三方,而且各派之间并不和睦么?”
“中原七大派”本是江湖上最具声望的白道门派,却一直分为了三方联盟,分别以“少林”、“武当”和“蜀中唐门”为首。这三方势力之间的利益纷争不断,磨擦拼斗也时有发生,华不石当年在万易大会上便已看得明白,但说到起因却全不知晓。
他当下道:“在下不知,请唐副门主指教。”
唐紫鳞道:“十多年前,‘七大门派’虽然谈不上利益与共,但同为侠义道的一脉,一同对抗黑道‘天下盟’,交情倒还算是不错,彼此间也订立了盟约,时常联手合作。而十三年前的那次探寻仙药,便是七派之间的一次合作。”
他顿了一顿,道:“那一年在川鄂一带,民间出现了一个传言,说在邛崃山的圣女峰上有一处神仙崖,崖顶生长着许多灵药,有千年雪莲,化形首乌,极品虫草等等,其中一些灵药更是传说的仙草,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习武之人服食后便能功力骤增,一举成为绝世高手。”
华不石摇头道:“这等传说故事,天下也不知有多少,岂有可信之处?”
唐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