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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很快又可以见到那个有趣的女精灵了。即使马上就要进入风起云涌的斗争中，还需要面对人皇“务干扰我族事务”的指责，瑟丹还是摸了摸胡子为自己找到了乐趣所在。带着一丝笑意，船王阻止了门口侍从欲进去通传的举动，径直走进了不断响着水声的寝殿。果不出他所料，光着肩膀半坐在水中的精灵王很是不悦的瞪了过来。
瑟丹看来是把这里当成林顿王国了，以为任何地方都可以畅行无阻？
尽管极为不悦，瑟兰迪尔还是止住了想翻白眼的欲望。直直看着瑟丹的同时，他伸出浸透的手挥退了帮自己淋浴的人类男侍从。直到侍从全部离开后，他才停下了用毛巾擦拭双肩的动作，冷冷的问道：“瑟丹王有什么急切的事要交待吗？”
瑟丹面不改色：“人皇带着刚铎王去米城了。也许不过了多久人皇就会对整个刚铎发难。我想找你确认下，米城里面似乎还有可供人皇调派的士兵？”
四百一十六、渊图远算
“是。人数在三千左右。”异常镇定的精灵王开始继续清洁自己，并且慢条斯理的答道：“本是人皇派来支援包围战的。被我拒绝后，他们退回米城负责分担部分刚铎的国防。”
这么说来人皇极有可能动用已经在刚铎里面的精兵？知道刚铎认命的将领可以很好的应付住人皇的军队，瑟丹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精灵有守护世界的义务。亲族相残的事不应该发生在人类身上的话，随我一起进入米城吧。”见精灵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脸上的淡漠感也没有降低分毫，瑟丹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管林地之外的事。可你愿意见到辛达与帖勒瑞的悲剧再次重演吗？你父亲，一直对辛达至高王迪欧的遭遇难以释怀……”
“你说的对。不止我父亲，虽然迪欧至高王在时我还没有出生，我依然憎恨残忍对待迪欧后代的诺多精灵。”略显烦恼的撩开了垂于肩上的湿发，瑟兰迪尔沉着声答道：“我跟你去。不过瑟丹王不介意让我先把自己清洗完毕吧？”
当然没有问题。反正人皇进入米城后还要先办很多事，我们有的是时间。瑟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走出寝殿前还没忘体贴帮精灵王把门关好。出乎他意料的事，十几分钟后收拾整齐的精灵王走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您别去了。”
瑟兰迪尔不想瑟丹王在场的原因有很多。瑟丹在场，他不方便与梅兰迪尔协手控制局面，还有可能被最睿智的精灵查觉到什么。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却在于人类与精灵的未来。虽然瑟兰迪尔非常不想承认，可他在潜意识中仍然将瑟丹定为最适合代表精灵种族的王者。
把瑟丹单请到一边，瑟兰迪尔低声说：“我想了很久，这里只有您对人皇最有威慑力。在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冒然过去会让人皇觉得您在插手人类族内事务，会影响人皇对您的尊崇之意，也会降低您对他的威慑力。而我和人皇早就闹得不愉快，关系本就恶劣反倒无所顾忌。您看，是不是我先过去？万一事态发展到我用什么手法都不能阻止人皇对刚铎人作武，再请您过来制约人皇？”
瑟兰迪尔是要为我维护在人皇心中的良好形象？
尚处于迟疑中时，瑟兰迪尔又补充道：“不仅是这一代人皇。在未来任何一个人皇心里，您也应该拥有被尊崇的地位。人类与精灵来日方长，为人类打造‘伊星’的精灵王理应享有人类的尊崇。只有这样，精灵与人类日后产生间隔，至少有一个精灵的话人类能听得进去，也至少有您能够缓解两族的关系。索伦精于蛊惑，又没有真正的灭亡。人类和精灵必须协手并进，才能不重返的索伦离间。其他精灵领袖，埃尔隆德顾虑过多，行事拖泥不适合；凯兰崔尔对外发布指令也是借凯勒鹏亲王的名，可见行事低调。请她为两族抛头露面虽不会拒绝，却是在勉强夫人。看来看去，维系两族友好关系的生灵，我认为最好还是由您担当。”
他不但想到了人类与精灵两族需要一个有力的接洽者，还想到了索伦重返后必会做出分裂正义阵营的举动？欣慰于种族中又多了一个有远见的王者，瑟丹连说了三声好。在人精两族的连盟大事面前，爱极了造船的瑟丹想都没去想这样事会给自己惹来多少麻烦，又会让自己失去多少与木船接触的时间。
“真是一别十年刮目相看。这件事只管按你的意思办，我甘愿做个唯令适众，为人类与精灵奔走的生灵。”
直到目送着金发王者离开，船王依然在称赞欧瑞费尔为精灵留下了一个多么有远见的王者。心怀慈悲，尽全力保全正义力量的瑟丹并不知道，向前米城而去的精灵王打算用一种残酷的办法在提升正义的力量。
瓦兰迪尔到达刚铎议事殿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所有刚铎官员前来报道。
为什么只有十几个官员迎接自己，瓦兰迪尔连问都不想问了。反正问了都是借口，干脆直接把敢对自己不敬的官员“请”了过来。看他们对着人皇还敢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言行！结果，他看到了十几个被单架担进来，病得连说话都吃力的官员。
他们真是因为生病无法前来迎接？人皇有些信了。当然，他更愿意相信这些人是收到人皇带兵前来问罪而吓病的。看了看说话都吃力，看着自己的眼神却依然有力的官员们，瓦兰迪尔把所有的罪责算在了梅兰迪尔头上。
端坐在王位上的人皇仰起头，对着被两个士兵夹在中间刚铎王说道：“梅兰迪尔，当着你官员的面，你自己说说都犯下了什么罪行吧？也免得还有刚铎人说我无缘无故欺凌表哥。”
在“病重”刚铎官员全部失态而又不费力的起身，所有在场官员都露出的惊恐眼神中，瓦兰迪尔暗暗笑了。
刚铎官员没有办法不惊恐。尽管他们对人皇做的事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与梅兰迪尔没有丝毫关系，却改变不了他们是由刚铎王管辖的事实。官员用行动反抗人皇，论起罪来管理他们的国王首当其冲。一个“管理不当，造成人皇指令无法下达”的罪名压下来，梅兰迪尔就成了阶下囚。更可怕的是，如果罪行由梅兰迪尔自己说出来那就更加铁板定订，连审判这个环节都可以省略了。当事者都承认了有罪，还需要审判吗？
在绝大部分刚铎人眼里，梅兰迪尔无疑对人皇极度忠诚。不管人皇给了何等不公的待遇，刚刚王对人皇的态度却没有过改变，依然是绝对的服从与尊崇。哪怕刚铎官员做出了不敬人皇的举止，他都会想办法阻止。虽然他的慈言善行并没什么实际的作用，官员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却加深了民众对刚铎王的怜悯之心。
四百一十七、恩断义绝
对上，梅兰迪尔臣服于咄咄逼人的人皇，从没说过一句怨怼的话；对下，他用心呵护，甚至不计自身与家人的得失。刚铎官员也好，平民也罢，没有办法不爱上这样一个国王，没有办法不主动为他争取应有的公正。私下已达成共识的刚铎官员也知道，他们对人皇的反抗会让身处两方中间的梅兰迪尔更加痛苦。可他们也清楚，长痛不如短痛。
“陛下绝不可能反抗人皇。就算人皇让他去死，他也会谢着恩就义。所以，我们要做利刃，把人皇与陛下的关联彻底切除。”
所有官员都认同这个说法。他们不但拒不接受人皇的收权指令，还联络刚铎贵族探听他们的意思。当时的贵族族长高德佛里思考了十几天，又派了一个旁支去拜访了远在阿诺尔的希拉娜之后，主动叫了刚铎最高官员过去。
“我们不敢也没有实力反对民意。只要是民意，我们服从。”把手轻放在外袍上被打了补丁的位置，很好维系住了贵族应有的精致表相，高德佛里长叹了一口气。想到希拉娜万物都不放在眼里，直言早晚要以上一任人类皇后的身份接受刚铎全境的谒拜，一向沉重的他稍稍低下头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国家需要成熟老道的守护者。”
连贵族都松了口，刚铎独立看来没有太大问题了。可现在呢？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梅兰迪尔为自己定罪，看着人皇用无法反馈甚至可以向全中土交待的律法处罚最适合成为刚铎守护者的人？
刚铎官员慌了，纷纷把乞求的眼神投向梅兰迪尔。他们乞求梅兰迪尔能一反忠诚的常态，拒不认罪。只要梅兰迪尔不认罪，他们就可以主动揽下所有的罪名，并让人皇根据律法处置所有的参与者。而律法一旦责重，就能激起民众的反抗。那些等待在王宫外，做好了准备的民众就有了行动的动力。可惜，他们失望了。
梅兰迪尔的忠诚一如既往的展现。即使看到在士兵簇拥下被带进来的家人，刚铎王还是双眼含泪开始例数自己的罪状。他把所有的过失都归结于自己的管理失败，一力抗下所有罪名求人皇宽恕其他人。这个说法除了让在场的刚铎人在感慨中下定了保全刚铎王的决心，还颇合瓦兰迪尔的心意。
完全没有再去留意刚铎官员的人皇冷笑着回道：“先把你承认的这些罪行解决了。梅兰迪尔，你做国王八年之久，应该很清楚我们的律法。看在你给自己定罪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赏赐――自行量罪。以刚才提到的罪名来看，你觉得自己应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回答人皇的并不是梅兰迪尔，而是不约而同冲向人皇跟着的刚铎官员们。虽然叫嚷着“梅兰迪尔无罪”“刚铎无罪”的人们第一时间就被自己的亲随士兵挡在了几步之遥，几个最为激动的人还被士兵控制住了，人皇的怒火却燃烧得更加厉害。
“梅兰迪尔，这就是你代我管理了八年之久的刚铎？”满脸怒色的人皇倏地站了起来，指着梅兰迪尔的鼻子骂道：“连官员都敢对人皇做出如此不敬的举止，你管理得还真是好！你的罪行依照律法也不能光靠自己承担。我以人皇的身份下令，无论你对自己的定罪是什么，你的家人一同获罪。”
与身边的卫队长确认了驻于米城的两千阿诺尔士兵已暂时将整个王城控制住，瓦兰迪尔带着冷笑落坐，并伸手唤来了随行的几个官员。
“就地拟函。记下刚铎国王刚才说的罪名。罪名后面的处罚先空着。”拿出人皇徽章递给官员，以便他们在罪函上加盖，瓦兰迪尔瞪着闭上双眼梅兰迪尔说道：“处罚还是由你亲自定。看在我们都是伊伦迪尔子孙的份上，我给你这个体面！”
瓦兰迪尔认为事情进展到这里，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都会无比顺利。暗暗得意于让刚铎王自己定罪的同时，他甚至开始赞美梅兰迪尔对自身量罪的毫无偏颇。要不是让刚铎王自己交待罪名，对方又大公无私的把刚铎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上升到“管理无能导致官民反抗人皇”的层面，瓦兰迪尔可不认为他能顺利的赶走刚铎王全家。
他守护了刚铎八年之久，又同为伊伦迪尔的孙辈，也是目前在中土与我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在进入米城的路上瓦兰迪尔就用这句话提醒自己要慎重，最好不要给刚铎人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所以他才耐着性子把话题引到了请梅兰迪尔自行定罪上面。现在，罪名已由当事者说出，而“反抗人皇”的罪行在律法中本就连同亲眷一并处罚，那么梅兰迪尔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