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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丛里的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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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气上冲,叶红苍白的两颊又浮现酡红。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真要有本事,就在一个好汉落难的时候还是以一个英雄来待他。这句话他记得是龚侠怀生擒金兵将领沙虎脱后押回京师,当大宋官兵怒气冲冲地要把他凌迟至死,龚侠怀公然表示的意见。人是他抓的,话也是他说的。叶红那时就知道,说得太多这种话准要出事。
  “所以你就没去设法营救龚侠怀了?”
  “我问过刑房的石暮题……”朱星五吞吞吐吐,终于还是说了:“他说,这件案子,牵涉到卖国谋反,非同小可,我们不知道的还是少管些好,以免牵连更大——而且,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便不便说……”
  “其实,你问这句话的意思便是想说、要说,”叶红笑道:“你要说就说吧。”
  “我听说这件案子是门里自己人告上去的,而且,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出面指证。”朱星五仿佛听不出叶红语气里的讥刺之意:“像这种事,可大可小,株连严治,势所必然,故此人人自危。我们不能不自量力。何况,龚侠怀出事后,这儿发生的事情已够多了,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我明白,”叶红说:“你这个二当家不好当。”
  “……也许这样也是好的,”朱星五显然很高兴叶红能了解他:“让龚侠怀去静一静、闲一闲、思省一下也好。这几年,他干了不少糊涂事。”
  当真是干了不少糊涂事。叶红暗忖:连朋友都未好好地交,龚侠怀更可休矣。
  他抬头,就看到一幅画。
  那幅画里画着八个人。
  那八人是那般亲切、那样融洽,以致他们八人各有气质、各有个性的脸孔,合起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年纪轻的人,通常走在一道只有一个样子,他们共同的特征只有“义气”。但江湖闯久了,年岁大了,每个人就是一个样子,有的好权,有的贪婪,有的自私,有的失意……都会写在不同的嘴脸上。在聚合在一起的时候,仍能给人感觉是一家子,那至少得要是曾在一起闯过生闯过死闯过风霜岁月才会有的情境。
  看到墙上那幅八人一同举杯豪饮,就连手势、眼色也同一个字的意思,他就觉得那幅画如同一个欢快的梦。
  朱星五从叶红的目光里才省起他背后挂了一幅画,“是严笑花画的,”他忙解释道:“画得不好,也……太招摇了,今儿我就扔掉它。”
  “扔掉它?!”单简冲口而出,“不如给我!”
  “给你?”朱星五狐疑地道,“你要来做什么?”
  “他也在画一幅合家欢的画,”叶红马上说:“这画可做参照。严姑娘画得不错呀……她不是龚大侠的红粉知音吗?”
  “是吗?”朱星五淡淡地道。
  “龚大侠的事……她可知晓?”
  “知道吧。”未星五漠不关心。“这事还有谁不知道的!”
  “龚大侠被捕后……”叶红一点也不放松:“她可有来找过你们?”
  “她……?”朱星五冷笑:“嘿。”
  “怎么了?”
  “我不想说……”朱星五不屑地道:“我一向不喜欢说人是非。”
  “哦。”叶红转了个弯:“不知道贵门的其他当家是怎么个想法?”
  朱星五突兀地笑起来:“想法?你何不问他们去。”
  他忽然又压低了语音:“据我所知,叶兄跟龚……老大素来没有什么深交,不知何故让阁下对此事这般深感兴趣?”
  “就是我跟龚大侠没有什么交情,”叶红笑着看自己的一双手。他的十指纤细如玉女的素手,皓腕如雪,尖巧润滑但不修长,“所以我才多管闲事。”
  “本来嘛,他有你们这些这么要好的朋友,”叶红悠游他说:“轮也轮不到我叶某人来管这件事。”
  忽听一个人极低沉、极混浊,但极压抑着愤怒的语音道:“是谁多管闲事?!”
  简单和单简都给这如同响在耳孔里的闷雷震了一震。
  他们从来没有听过那么低沉、那么混浊而又那么愤怒的声音。一如激情就要冲破不激情,突破就是对原来的放弃,由于压抑,所以这语音愈是显得郁愤。
  叶红缓缓回身,他就看见一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
  他整张脸就像一颗巨大的蛋。
  那人有一双会嚼食人的眼,但当他咬着叶红那一双明澄而快利得像刀尖上的明珠般的双眼时,他就像啃着了石头,几乎要发生“崩”的一响。
  叶红道:“是我。”
  那人问:“你是谁?”他的口红得就像在吐血,牙齿森然得像两排钢锉。”
  “我是叶红。”
  那人点点头,以一种惊人的杀气说着,仿佛他觉得自己每说一个字都足以杀死一个人。
  简单和单简己暗自戒备。
  他们觉得自己是箭和弓。弓已拉满,箭在弦上,都已不得不发。
  这都是那人的气态造成的。
  “不管你是谁,请注意:你上排的牙齿有三只蛀牙,下排有一只坏牙,前面的牙齿没有蛀也没有坏,但有四只过尖的犬齿,说话容易咬到舌尖,至于后面的牙齿,实在是太脏了。”叶红用一种赏月评花的语调说:“当然,你不能因此就一拳打掉自己满口烂牙,夏四当家。”
  简单和单简这才弄清楚,眼前那人就是“诡丽八尺门”里坐第四把交椅的“杀人和尚”夏吓叫。
  “你要干什么?”夏吓叫倒是沉住了气。
  “他是来探问龚侠怀的案子的,”朱星五忙说:“他是叶红叶公子。老四别冲动。”
  “龙头,”夏吓叫压低了声音:“他们是官面上的人?”他的态度倒没先前嚣张了。
  “我看……不是吧?”朱星五对叶红哈腰一笑道:“当然,叶兄府上,莫不是官!”
  叶红微微笑道:“恐怕就是坏在这里。真的在六部朝官里,没我这一号充数的,偏在武林道上的朋友,也不收留我这样的门外汉。”
  夏吓叫不知道叶红是在谦辞还是自诩,只跟朱星五瞠目道:“他说什么?”
  “他?他是官嘛,”朱星五打哈哈几声大的,然后又打了几声小哈哈,“官就是这个样子,不然如何当官?”
  然后见叶红没笑,才又正色道:“叶公子很关心龚侠怀的事。”
  叶红盯准了夏吓叫脸上那不屑的表情:“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真要我说?”
  “请说,”叶红只好摆出一个官样儿,“无碍。”
  夏吓叫见了反而放心说了,“我说,叶公子,我夏某人一向是忠心耿耿,效忠朝廷,赴火蹈那个什么汤的,我都在所不辞。我决不像姓龚的,一会儿搞‘十八星霜’、一会儿去勾结‘孤山派’。”
  “这么说,你很不满龚大侠的作为了?”
  “不满?我简直是恨死他了!”夏吓叫叫了起来:“不是他,我们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我们几兄弟,哪一个有好过的?!他搞他娘的劳什子玩意,现在给人逮起来了,外面传得风头火势的,我们这儿,一天至少退出十来个子弟!老二的儿子本来在衙里谋了一份差事,现在给人连铺带盖地轰了出来,砸啦!我的兄弟有几个在衙里混差事的,这几年打打太平拳也风调雨顺的,眼看已升到了边,这几天突然跌到了底,这还不都是龚侠怀累的!就说老三吧,他在监司处本有名份,现在一闹开来,他也只有撇着腿子自行了断了!难怪他的老婆子常说:‘跟姓龚的去玩命,准没好下场!’他一向自命为智多星,现在可活该了!这一下,天下太平哪,咱们‘诡丽八尺门’,可喝风吃雨、二流打瓜、到处求恩典当二楞子好了!平日老是喊什么报国杀敌的,人家真个儿捞一大把的发财当官去了。咱们把白花花的银子部送往边防上,这回可美了谁?咱家落此田地,吃雪花填肚子嘛?卖儿子当裤子嘛!我说,龚侠怀坐牢也是坐稳了,他把大伙儿拧到这个当口儿,我见着他还真一刀砍杀了呢!”
  朱星五见他说得兴起,想劝住他,但有弟子匆匆来报:“大当家,有事禀报。”
  朱星五也受之泰然地应了:“什么事快说。”
  那名麻脸连眉的汉于说:“那杜小星又蹭到门前来了,不肯走,说要求见大当家来着。”
  朱星五顿时脸色一沉:“把他轰走,说多少次了,他再来槁扰,就要他瘸了腿子!”
  麻脸汉子有点迟疑,但还是快快去了,夏吓叫却正说到口沫横飞:“你说我这话为啥当日不当着姓龚的面前说?你说我怎么说,!那会几,大家都支持他,拿他作英雄办,我算什么”?我这一说,剩下的还有几片肉、几根骨头?我一早已看出来了,但看出来不就是说得出来,我能说嘛,这儿大家都拿他当神拜。这回可好了,神也有不灵的时候,王八也有脱了壳的一天,当日我说的,大伙儿不信,今日儿姓龚的人脸兽心,可大家都心里透亮了。我说,他只不过坐坐牢,我们呢,还得收拾残局,还要保颜面、撑场面呢!我不管,官里真要整治咱们,我拆了房子抱了柱子就跑,我才不背这面天大的黑锅呢!”
  “我看你言重了吧。以‘诡丽八尺门’当前局面,至少大有可为,你们就算在这儿撑大局,也不致挨穷闹饿的,况且,上头也没要再拿人连坐的意思吧。”叶红持平地说;“当年,龚侠怀不是为了护你逃脱,独力应付四十八名蒙面高手的袭击吗?至今他身系囹圄,你就这样鄙薄他,是不是太……”
  “他大仁大义、我无情无义?!”夏吓叫咆哮着,无毛的脸上的青筋更显得群雄并起,他那张童山濯濯的大脸凑近叶红,就像是一只已把香蕉卷入鼻子只待吞食的大象,可是叶红只用看一只犰狳的眼光去看他,“好,我让你看看。”
  突然间,他的身子就倒窜出去。
  简单和单简两人一直是站在一起的。
  夏吓叫说着骂着,突然向他们掠去,这使得他们在一惊之下连忙凝神应变。
  然而夏吓叫已掠了出去。
  自简单和单简两人之间像一片薄碟般掠了出去。两人之间的缝隙,原本连一只枕头也过不去的——但眼前一花,夏吓叫偌大的身体已掠过去了。
  他掠到了堂前的月洞门,一探手,就扯住一个女人的头发,拖了进来,一面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贱货,还偷听什么,你就给我死出来,跟他们好好的听一听姓龚的跟你那些丑事!”
  朱星五也觉得大过份了,想要喝止:“四弟,你这……”夏吓叫正跟那女人此起彼落地嘶嚎着,才不暇搭理他。
  这时候,叶红和简单、单简的震讶是不一样的。
  简单惊讶的是夏吓吟的轻功,不是快,而是轻得薄得跟他的体形完全成了对比——如果在刚才的一霎夏吓叫是向他出手的话,他不肯定自己是否能躲得了。
  单简是惊讶居然在大堂后进的月门帘后,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他居然未曾觉察出来。
  他现在开始相信夏吓叫是当杀手出身的了——只有杀手才会那么警觉、那么机敏。
  叶红则是另一种震讶。
  因为还有人伺伏着。
  ——这个人一直跟着他。
  ——这几天来,这个人一刻也没离开过他。
  他感觉得出这个人的存在。
  他也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气。
  他虽然知道他在,但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也不知他是谁。
  他震讶的是:那人居然也能跟了进来,而且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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