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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除了赵强,所以她吩咐小太监,一旦发现赵强去那个小院,就要立即报告给她。
赵强听了小立子的话,心中恼恨皇后,同时也觉得这里面或许有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只一时想不明白,他从抽屉里顺手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起身塞给小立子,说道:“行,小立子你够朋友,你的好儿我赵强忘不了,这点钱你先拿去用,花完了再找我要,你说的事我心里有数了,去吧。”小立子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赵强坐回椅子,两眼发直,一动不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琢磨着皇上、皇后、陈圆圆和自己四个人的关系,一个时辰以后,他双掌一合站起身来,口中说道:“操,就这么着吧,你不仁,也别怪老子不义!”
第三十八章帝后反目
这天下午赵强先到南书房那边去打了个照面,崇祯问起陈圆圆的事情,赵强说很快就有眉目了,让皇上等信儿,然后他返身一路招摇着去小院找陈圆圆。他进了院门,暗中回头观察,只见跟踪他的那个小太监已经跑着上坤宁宫报信儿去了,心中暗笑。他到后院找到陈圆圆,说自己有一首新词,须找个僻静地方唱给她听,圆圆自然高兴,就跟着赵强出了院子,她不懂得宫里的规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这里当值的女官遵皇后的旨意看管这些舞女,不让她们出院乱跑,但赵强是大内总管,她不敢阻拦,只好赶紧去寻皇后报告。赵强带着陈圆圆三拐两拐的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这院子原是荒弃了很久没人居住,事前赵强已经安排人认真的收拾干净,又安排了仆人在这里伺候。他们进了院子,南书房总管太监正在院里等着,赵强吩咐他立即去请皇上到这里来。然后他陪着陈圆圆在屋里品茶聊天,那陈圆圆听赵强差人去请皇帝,心中疑惑,怀疑赵强可能是把她骗到了这里,要献给皇上,心中忐忑不安,却又不敢流露。赵强本意是想搭救陈圆圆,但是今日此举有些冒险,心里没底,更加不能向陈圆圆明言,两人都怀着心事,也就没了聊天的兴致,只在那里干坐着。
只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听院门口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院门咣当一声被撞开,皇后带着一大帮太监宫女闯进院子,赵强闻声赶忙出屋,跪倒在地给皇后请安,陈圆圆不明所以,也跟着赵强出来给皇后请安。
那皇后气势汹汹的站在赵强跟前,冷笑一声说道:“哼哼,好啊,赵大总管,你私自拐带我宫里的舞女到这里来,是何居心呐?讲!”
“回皇后娘娘,奴婢这个、这个,奴婢知错了!”赵强假作理亏害怕的说道。
“错了?哼哼!你说的倒是轻巧,这歌舞班是本宫专门找来伺候皇上的,你居然敢擅自拐带匿藏,真是胆大妄为?你目无本宫,目无圣上,仗着有点儿权势就胡作非为,这就是罪!”皇后气愤的说道。
赵强颤声说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罪,但奴婢并非有意拐带,只是想找陈姑娘谈诗论文,并无他念呀!”赵强有心激怒皇后,所以不提崇祯交代过的意思。
“并无他念?呵呵,你色胆包天拐带舞女,被本宫抓个正着还敢嘴硬,如此藐视本宫,我岂能饶你,来呀!给我掌嘴!”皇后叫道,她此来就是要找赵强的麻烦,所以带来了宫里负责行刑的太监,只是考虑赵强身份特殊,不能直接杀了,所以命人先掌嘴打掉他的威风。
陈圆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呆了,见皇后要打赵强,赶忙求情说道:“皇后娘娘,赵公子,啊,是赵公公只是同我谈词论文,并无其他,请皇后娘娘饶恕他吧!”
“哈哈哈哈,怎么?心疼了!你这个淫贱货!在外面勾引野男人还不够,到了宫里居然还不老实,连个太监你都要勾引,真是个天生的下流坯,淫贱材儿!”皇后厉声骂道。她恼恨陈圆圆抢了自己的恩宠,将上次跟崇祯闹翻的怨气全发泄到了陈圆圆头上,所以骂的异常恶毒难听。
那陈圆圆长这么大从没受过如此的侮辱,一时羞愤难当,一下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那边掌刑的太监已经在狠狠的抽打赵强的嘴巴,赵强被打的腮帮子肿起,口角流血直流,那太监打一下,他就哼一声。
里边正闹着,只听院外一声高叫:“皇上驾到!”话音未落,崇祯已经气冲冲的进了院子。原来赵强算到皇后会追到这里来整治自己,他算准了时间,请南书房的总管太监去请崇祯,崇祯听说赵强带着陈圆圆在这里等候,知道赵强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急忙兴冲冲的赶来,可是离的老远就听到院子里沸反盈天的闹着,皇后骂陈圆圆的话也被他听了个正着,眼见一桩好事又被皇后给搅了,而且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言语,不由心生厌憎。崇祯进了院子看到陈圆圆昏倒在地,赵强被打得满脸是血,顿时勃然大怒,他冲上前去对那个正在掌刑的太监当胸就是一脚,口中骂道:“赵强屡立奇功,乃朕之弘股,国家柱石之臣,你等竟敢如此折辱于他,你眼中还有朕躬吗!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目无君上的奴才交给慎刑司,给我狠狠的打。”他当着这么多人,不好直接发作皇后,所以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这个太监身上,但这番话明显是指责皇后的,众人却也听的明白。
那掌刑太监是奉皇后之命行刑,被崇祯处置眼见就要没命了,甚是冤枉,口中大呼救命,两个锦衣卫不由分说扑上来把那太监架走了。
皇后见崇祯来了,也是一惊,随即猜到赵强一定上奉了崇祯的旨意才把陈圆圆带到这里的,所以说他拐带藏匿舞女的罪名肯定是不成立了,她本想借机惩治赵强,不想弄巧成拙,反倒激怒了皇上,心中后悔,但她是六宫之主,自尊心也是极强,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错,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只沉着脸扭头看着别处,一语不发。
崇祯也不搭理皇后,伸手将赵强拉起来,抚着他的肩膀说道:“赵强,朕来晚了一步,却让你受委屈了。”
赵强哭丧着脸说道:“不碍事的,奴婢差使没办好,惹皇上生气了,奴婢该死。”
“好了,来人,送赵强去太医院,让太医好生医治。”崇祯吩咐道。他转头看到陈圆圆还昏倒在地上,心中很是怜惜,对皇后更添怨恨,略一思索,说道:“来人,把这个小姑娘送到、就送到丽妃宫里去休息调养,那丽妃宽厚仁德,贤良知礼,断不会仗势欺辱这么个可怜的小姑娘,放到她那里朕才放心。告诉丽妃,晚上我去看她。”说完带着一干随从扬长而去。皇上这么安排,又故意当众夸丽妃,实是指摘皇后恶毒刻薄,仗势欺人,那皇后气的手足乱颤,口不能言,猛然看见身边那个给自己报信儿的小太监,狠狠的一巴掌打了过去。
陈圆圆被送到钟粹宫,丽妃刚刚听说了皇上和皇后闹翻的事情,心中不免有点幸灾乐祸,她知道皇后为了邀宠,从外边弄了一班歌舞伎进宫,也听说其中有个叫陈圆圆的甚是惹人。那陈圆圆刚刚受了皇后的侮辱,面色苍白,神形委顿,身上还沾着泥土,满脸的泪痕,丽妃见她年龄同珠儿相仿,又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心生爱怜,立即吩咐人带陈圆圆去梳洗更衣。陈圆圆经过一番梳理,已是变得光彩照人,丽妃由珠儿陪着在暖阁同陈圆圆叙话,她温言慰语询问事情的经过,又絮絮的询问她的身世,陈圆圆见丽妃象大姐姐一样的慈善温和,感觉亲切,也就打开心扉,将自己入宫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身世一股脑的说了,说到委屈伤心之处,不免落泪,那珠儿听了圆圆的身世,竟同自己一样也是自幼没了父母,同病相怜也陪着哭得泪人儿一般。
那丽妃是个有心计的,她听陈圆圆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已然明了了皇后利用陈圆圆吸引皇帝,以获得专宠的伎俩,而皇帝之所以同皇后翻脸,一多半原因倒是因为眼前这个姑娘,她了解崇祯的禀性,以他的执拗,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多半还会追到自己宫里,想要阻挡是不可能的。丽妃心中一盘算,自己索性大度一些,让皇上如了心愿,这一下可就把那皇后给比下去了。想到这些,丽妃开始循循善诱的劝说圆圆跟了皇上,圆圆在宫中无依无靠,又哪里有什么自己的主意,别人说什么只有听着,自知难逃不幸,却又无可奈何,懵懵懂懂的也就默认了。
赵强平白挨了一顿打,但是借着皇上的手教训了皇后,心里觉得解气,挨顿打也值得,不过皇上把陈圆圆安排到了钟粹宫却让他始料未及,先前这陈圆圆在皇后身边,崇祯碍着面子无法上手,如今到了丽妃那里却保不齐要守不住了。他心里徨急,到太医院稍微处理一下,拿了点药,就赶到南书房探听消息。
崇祯还在震怒之中,连朝务也懒得理会,见赵强来了,看到他脸上还肿着,于是说道:“赵强啊,这次让你为朕受委屈了。”
赵强回道:“回皇上,奴婢受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倒是您同皇后生分了让奴婢为难。”
崇祯怒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你不用担忧,一切自有朕替你做主,没想到那皇后阴险恶毒,藐视朕躬,这样的人何能母仪天下,统御六宫,朕早晚废了她!”
赵强心中暗喜,口中却说道:“皇后乃是尊主,身份贵重,废立大事还望皇上慎重,否则恐引起天下物议,朝野不安呐。”
崇祯觉得赵强说的有理,点头说道:“恩,你倒能识大体,从全局着眼,很是难得。这个事情暂且不议,朕自有处置。”
看看天色将晚,崇祯起身说道:“好了,你先回府好生修养,朕要到丽妃那里去了。”
赵强心里一惊,见崇祯果然是去钟粹宫,显是冲陈圆圆去的,他今天下午使用连环之计,本想让皇上和皇后起了冲突,打击一下皇后的气焰,也顺便熄了崇祯对陈圆圆的心思,但没想到崇祯会把陈圆圆送到丽妃宫里,反倒陷圆圆于不测之地。
赵强回到府中,想到自己费尽心机,还是不能帮陈圆圆逃过这一劫,急的连晚饭都吃不下,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往上窜,看看天色已晚,估计再耗下去陈圆圆就要遭到不幸,伸手摸到袖子里李刚给他做的那把扇子,他腾的起身,心道:“我索性跟丫的拼了吧!”这么想着跨步就向外走,到了大门口他又停下来了,一想不行,别说崇祯身边侍卫随从甚多,动手没有胜算,就是侥幸得手又能怎样,自己的暗器只能将他麻倒,过一会他缓过来,还是要砍自己的脑袋,而且肯定满门抄斩,连累很多人,也解救不了圆圆。他急得使劲跺了一下脚,觉得这府里太憋闷,于是出门在皇宫里面乱转悠。内宫的大门已经下钥,只开了一个旁门,几个侍卫在门口守卫着,见赵强来了,都躬身行礼。赵强踱出小门,来到外宫,见内阁值班室的灯还亮着,他隔着窗户望去,看见兵部尚书杨嗣昌和内阁大学士陈绍良在值班,两人显然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都是一脸的焦虑,坐在那里发呆。赵强与他们二人相熟,只是被削权以后,彼此都怕遭崇祯疑忌,所以一直没有什么来往,赵强心中憋闷,想找人说说话儿,抬脚就进了值班室。二人见赵强来了,都起身迎上来寒暄,张绍良拉住赵强的手笑道:“哎呀,我说赵大总管,自打你这一进宫,我们就再也没见着,里面就那么忙吗?”
赵强满腹的心事,苦笑一声说道:“忙倒谈不上,只是憋闷的很,不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