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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书是谁……”
“——圈。”傅秋肃的话说完了。
数名小童子齐刷刷站好队形,两手迅速握拳,四指蜷握,拇指贴在食指第一关节和中指第二节上,将拳提到腰际,约与腰带同高,拳心向内,肘部稍向里合。这群娃娃们上体微向前倾,两腿微弯,同时左脚利用右脚掌的蹬力跃出约85厘米,前脚掌先着地,身体重心前移,右脚照此法动作;两臂前后自然摆动,向前摆臂时,大臂略直,肘部贴于腰际,小臂略平,稍向里合,两拳内侧各距衣扣线约5厘米;向后摆臂时,拳贴于腰际——开始围着天宫外墙跑圈。
被剩在原地的女孩看看自己手里的书,看看那阴着小脸的少年,再看看转眼间已经跑出去几十米的小童子们,最终决定攥着书以笨拙的姿势追上了跑步的队伍。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跑步,不过既然大家都跑了自己也得跟着跑吧。
……
幼年傅秋肃冷森森立在仙桃树之下,两只眼睛变成银灰色,其中天道流转,具体化的白麒麟与隐于万物之中的秩序交融为一体。
刚才这个人……不在天道之中。
不,确切地说……远远凌驾在那之上。
很可怕。
却又感觉很温柔。
好像……他乡遇故知。
那少女气喘吁吁跑到第二圈,苦着脸掉队了,歪歪斜斜地走到树下坐在幼幼麒麟的身边喘气,把书递给他,狗腿地问:“我能不能不跑了?”
“你叫什么?”傅秋肃问。
“你可以叫我丑门海。”女孩说,又好奇道:“你是他们的体育老师吗?”
傅秋肃不解:“那是什么?”
丑门海怒:“你在看我的大学毕业论文,又怎会不知道体育老师是什么!”
傅秋肃:“……好吧。穿越文本来就是容易出Bug的。”
丑门海叹气:“天道,我们在未来是很好的朋友。”
傅秋肃温和一笑,竟有些成熟之后的体贴风情:“那么,我们必然是在今天认识的。”
两个人坐在树下面,仿佛相识已久地聊天,看着那一队面貌熟悉的小童子们一次又一次经过。
“妈妈!我要回家!”
“呜呜呜……”
“赵汉青!赵汉青你怎么了!你别死啊别死啊!”那个带头欺负人的刘曲拉着小伙伴一阵鬼哭狼嚎。
“人生自古谁无死。”傅秋肃好整以暇地吟诗。
“刘曲担心赵汉青。”丑门海接道。
两人相视一笑,从此江湖再见。
……
丑门海没有想到,后来的自己,就这样被过度保护了。
“啪哒。”
穿着棉浴袍躺在床上看电视消食的瞳雪听见开门的声音。
“玩得怎么样?”他挪开些位置给丑门海。其实床已经够大了,只是他把看电视最惬意的位置占了。
一张赌场专用的磁卡轻飘飘扔在枕边,丑门海可怜兮兮扑到床上。
“拿这卡里的钱雇上几千个下岗职工我们开个家政公司吧……让一脸和气的白麒麟高喊口号带领男女老少再就业,他就没时间发挥他的保护欲了。”她闷闷地说。
虽然话这么说,她也知道,秋肃只是太孤独了,不敢对什么人什么事物倾注太多感情,甚至连话都不能说。
即便是想等待对方的选择,给对方爱与不爱的自由,最后也只会演变成绝对的命令。
只有在自己和瞳雪面前,他才能正正常常地说话,才能得到否定的答复。
他才能觉得自己是傅秋肃,不是天道。
傅秋肃曾说:“你不知道,当你从那群人里走出来问我‘我能不能不跑了’的时候,我是多么地高兴。”
“我没有父母,也不会有后代,甚至不可能有爱人。”
“但是,你是我的朋友。”
“你是我的家人。”
“睡吧。”瞳雪把人圈在怀里,所有的灯光都暗灭了。
将近四米宽的巨大床榻中间,两个人静静靠在一起。左边空出将近两米,右边空出将近两米。如此贴近契合,连多余的空间都不需要。
……
“丑门海是我的家人。”傅秋肃和气地解释自己为何如此动怒,抬手关掉床头灯。
“嗯。”高长恭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为了防止高长恭再梦游爬来爬去,两张2米宽的床拼在了一起。
两人隔着将近三米半的距离,面对面侧卧,谁也没有刻意看谁。
散开的被褥交叠,铺满中央宽大的空间。
一室安宁。
两室安宁。
白麒麟。
你还会……寂寞吗?
☆、有猫的地方就有江湖(上)
第二十七章有猫的地方就有江湖(上)
“这是哪里?”高长恭发现站在一片旷野之中;光线忽明忽暗;直觉不似人间境界。
他四处探索;每次都走回原处;天旋地转,分不出东西南北。
“……是梦?”他皱眉。难道自己迷失在梦境里了?
“是我找你;高长恭。”
梦境之中,一个女子从迷雾中现身款款走到高长恭面前;对他盈盈一拜。
“谢谢你。”她说。
“李……魅?”高长恭有些不确定地问到:“你怎么还未轮回?有人为难你不成?”
李魅的容貌早已记不得,所以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身材火辣的高挑女人;脸上写着“李魅”二字。
“是我不错。”见高长恭还在为自己着想,女子不禁感激道:“众鬼不入轮回;天下将有大难,你曾对我有恩,我特来提醒,早点找个地方闭关,或许有一线生机。”
李魅不愧是有情有义的女子,在地府中发现事态不对,竟然耗掉仅剩的修为前来托梦。
她忧心忡忡地警告:“阴阳之道最先发生异变,我虽不省事,也知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尽管李魅一片苦口婆心,高长恭却没在听。
他只是失魂落魄般看着面前容貌模糊的女子,失落地反复喃喃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民政局不给办阴婚啊……”
一想到上次抱着李魅的灵位去申请结婚,却差点被人给打出来,他就有些义愤填膺了。
高长恭失望地叹气,但还是深情款款地捧起对方的脸。
看着对方一开一合的美丽嘴唇,他吻了上去。
早就想这么做了。他的初吻,终于给了配得上自己矫如游龙、翩若惊鸿身手风姿的美丽女人。
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连嘴唇的触感也如此与众不同……虽然柔软,却不甜腻。随着他舌尖的探入,引诱着敲开对方的牙关,只感到生涩到几乎全无回应的静默……他知道,那是羞涩的默许。
……
美女不见了,吻还在。
高长恭睁开眼睛,月光明亮,他看到傅秋肃在月影下放大的脸。
……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他在心中做“呐喊”状,以上亿分贝的河豚音尖叫起来,却只能小心翼翼把舌头从人家无辜者的嘴里一点一点退出来,比拆弹还要小心……
万一傅秋肃醒了,这事情必然是自己一辈子的笑柄。
这男人一定会笑的!说不定会命令自己跳海!
这男人……高长恭心绪浮躁地偷眼看他。还好,还在睡。离这么近,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干净平和的容貌,呼吸均匀,静谧的样子仿佛对谁都很体贴,又对谁都无所谓。
自己的四肢,像八爪鱼一般缠着这个家伙。左手臂环着男人的肩膀,右手揽着腰,两条腿竟然紧紧蹭在……好吧,这下子连撤身都不好撤了。
意识到自己到底处在什么姿势,他的脸腾地红了。
自己好像那种倒贴求欢的女人……
太可悲了高长恭!他悲催地想,做男人的不能因为没人这么对自己,自己就改行这么对别人啊!没吃过羊肉也不能自己烫一脑袋白卷发去学绵羊啊!
可是又能怨谁呢?
他理亏地回头,看到自己翻滚爬行过来的三米多宽的空间,那床单褶皱简直就是蝗虫过境。
不是说梦游是下床行走么!怎么今天自己又创新了!
他鸵鸟一般地闭上眼睛,又睡觉了。
等那穷酸醒了,把焦虑留给他吧。
其实傅秋肃是醒着的。最近梦境很乱,纷纷扰扰地扰乱视听,几乎过一会儿就要醒一次。
他装睡,是因为他正在全神贯注地考虑一个问题:欺负自己的,要用力欺负回去。踩自己头上的,要用力踩回去。
亲自己的,怎么办?要用力亲回去吗?
不管怎样,这人贴得这么紧,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自己的鲜活,总比梦境之中天地间一片焦土、尸横遍野,各种拼接异化的怪物昏昏噩噩行走游荡四处攻击要好。
他鸵鸟一般地闭上眼睛,又睡觉了。
等那骚包醒了,把焦虑留给他吧。
……
太阳终于像个煎鸡蛋一样挂在天上了。
随着邮轮的行驶,一日比一日更暖,第三日的清晨已经驶入亚热带。
“三十年的风吹日晒,
泡在盐渍潮湿的海水飞沫里,
成就了这张饱经沧桑的脸,
这双眼睛注视着朦胧的日光,
或是墨汁般的黑夜。
但是这头老海龙尚未失声,
水手们还能在听到他的声音时跳将起来!”
孙大壮站在随行人员套间的私人甲板上,握紧双拳看向火红的朝阳。
在这私密的领域,他正穿着一件海军条纹衫,独自浮想联翩,被自己的言语感动得热泪盈眶。
萧晨跷着二郎腿在客厅看报纸,偶尔抬头看看落地门窗外站在甲板上看日出的海军衫少年,进行着另一种浮想联翩。
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你在甲板上看风景,
“我在客厅里看你。
“风景装饰了你的假设,
“你成了别人的菜。”
丑门海连门也不敲地径直出现在玄关,左手拎着一袋子热油条,右手拎着一保温桶热豆浆,看着两人的互动感慨道。
“怎么不打个电话敲敲门?万一我们还没起床怎么办?”萧晨皱眉,把报纸放在一边,接过丑门海带来的早点。
“打什么电话,大壮的声音飘得那么远,全世界都听到了。”丑门海笑斥道:“我走了,一会儿带他过去,今天我要去找艾薇尔夫人。”
“等等。”萧晨攥住正要离开的丑门海的手腕。
“你说声音?”他抿唇,脸色不太好看地问。
“对,在我房间,听大壮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丑门海的房间处在萧晨和孙大壮房间的斜上方。
“怎么了?”
“那日在十一层甲板上,你可听到任何下层的声音?”萧晨正色问。
“不曾。”女孩说着,拈起一根油条叼在嘴里:“那日甲板上有乐队,即便有声音也盖过去了。”
“就怕根本没有声音。”萧晨问:“下面几层会不会根本就是空的?”
丑门海摇头。
“下面有人住。昨日我停下时间,派秋肃一一看过了,都是些普通人的模样,在毫无防备的静止时间内,做着一些普通游客该做的事情。肢体什么的也不在船上。”
这与她一开始设想的,一艘空轮船,一艘移动的海上器官市场,或者满满一轮船的妖魔鬼怪都有所偏差。
“还需再查。”萧晨说。
“就算是人,也未必都是真的游客,”他解释道:“即便是宋家的雇佣军,想装满一艘邮轮,也是易如反掌。”
“假装游客,并不难。”
“我知道了。”丑门海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