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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不是正好去医院么。”大花不以为然地瞟他一眼,把大壮气得直想打回去。
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他在心里反复劝慰自己。
它算个什么女的!这脾气跟炮仗似的!大壮在心里恨道。
“圣雁医院”。一面写着这四个字的牌子立在花园外。
静谧无人的花园,仿佛潜伏着无数危险。
“这名字起得真好。”萧晨想到在里面发生的一切,以及之后对宋家的牵连,气上心头,冷笑着评价。
这还真是一场……血兽的盛宴。
穿过花园,医院的正门已在眼前。褐色的两扇木门,在中间位置各横着一根黄铜的横杆,约有手臂粗,那是推门的扶手。
“我来。”瞳雪担心有诈,主动伸手去推。
“你们这样可是见不到院长的哦!”
在瞳雪的手即将接触到横杆时,一个稚嫩又清脆的声音在几人背后响起。
众人警惕转身,向着声音源头看去,一个大约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坐在花园的大花池上,穿着格子背带裤,黑色的小皮鞋,两条腿在空中一荡一荡。
看到几个人注意到自己,男孩嘻嘻一笑,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把脚高高抬起迈步,用一种异常夸张的姿势走到几个人身旁,背着手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像是在打量几个人。
“你是谁?”萧晨皱眉。男孩子虽然看起来无害,可是这个时机出现,总是有点怪怪的。
“嘘。”男孩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声些,否则他们会发现我们的!”男孩子轻声说,扮了个狡黠的鬼脸:“我是你们的引路人,你们也是我的引路人。”
“什么?”高长恭的手指紧紧扣住剑柄,一弹指剑身出鞘了几分:“你说清楚些。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威胁仿佛毫无知觉,男孩子继续卖关子:“我在候诊,也在等你们。”
“等我们?”丑门海蹲下身与小孩子平视,用比少年更黑的眼眸温和地注视着对方,轻声问道:“你知道我们会来吗?”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但是我想见院长啊!”
听到这句话,丑门海心中一动。“院长?刚才听你说,我们进去见不到院长,但你知道怎么能见到院长对吗?”
“是呢。只是……这家医院不让我进去!”男孩子噘着嘴,不满地指着那道门。
孙大壮嘴角抽搐。这种医院,进不去不是很好么……
“所以,你想告诉我们进去的方法,让我们带他出来见你,对不对?”丑门海继续问道。
男孩子高兴地点头:“对!如果你们能见到,我也就见到了!”
他似是很喜欢丑门海,探身在她脸上“叭”地亲了一口,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能够在一楼看到一杯茶,在二楼拿起一根线,在三楼得到一寸金,在四楼淹没一座山,就能在五楼见到院长了!”
男孩说完,也不管几人能否理解,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伸手为几人推开了医院的大门,在大门完全敞开的一刻凭空消失了。
“我们进去吧?”丑门海询问:“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总在门外什么也解决不了。”
瞳雪点头:“置死地而后生。”
由于丑门海、瞳雪以及萧晨去过宋东祁的住所,大花也住过一段时间,对里面的结构并不陌生。进入正门,是一个大厅,在这医院里作为问询休息的场所。大厅之后是一条走廊,仿佛连着无穷无尽的房间。
甫一进入医院,几个人就感觉到颜色变得鲜活起来。也许这里的一切与凤千久的历程有更多的相关性,所以显得真实清晰。
高长恭手里的剑已归鞘,似是松了口气。
“小心。”萧晨做了个口型。他敏感地察觉,这里比外界更加诡异。
医院本身就是一个,给人一种非常整洁干净,但是又觉得很不干净的地方。
压抑感太浓,大厅内的灯光在强烈的气场中显得有气无力,空气中弥漫着那股似乎永远也消散不了的来苏水的气味。这时前厅里坐着几十个人了,几个医生在问询台填表,偶尔有五官柔和的护士托着药盘匆匆而过。萧晨瞥见有个母亲模样的病人坐在长椅上,低哼着歌曲哄孩子,孩子咧着嘴,脸憋得通红,却没有传来任何哭泣的声音。
穿过大厅到病房走廊不过三十几步路,他只感觉有无数的目光、无数的窃窃私语。
“我觉得有人看我们。”萧晨动作不停,唇形也不变,用只有几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出自己的发现。
“他们不该看得见。”大花嘀咕着。
“也许……已经不同了。”丑门海从袖中抽出一面镜子,一边走,一边以几个人的身形为掩护,打向身后的方向。
“你们看。”她皱眉。
不出所料,背后的所有病人大夫都还是该填表的填表,该托着器械盘的托着器械盘,改等人的等人,该休息的休息,总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不过,都是他们身躯还在做着刚才所做的事。
他们的面部和目光,全都在随着几人移动。即便是本来背对着他们忙碌的,头一百八十度也拧转过来,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仿佛在用目光编织成网,把几个人锁定。
他们的口中无声地说什么。看唇语,都是一样的话。
“进来了。”
“进来了。”
“进来了。”
……
“太恶心了。”孙大壮背脊发寒,又不能表现出异样,按捺着想要快步跑起来的冲动保持着稳定的步调。他不怕鬼,但他怕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你还没见过下巴朝上倒转的呢。和倒瓜子脸差不多。”丑门海轻声说。
“我要吐了。我们快点找到那小孩说的什么茶吧。”高长恭催促。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挥剑乱砍。
“你看,”孙大壮看了看左右的房间:“这些屋子里都有茶杯,我们怎么办?”
“没有办法,一间一间检查。”瞳雪淡淡地说。
大家都在心里哀叹一声,决定了——坚决不分头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在医院的这几章也许有点。。。那啥。
希望气氛描写得比较到位了。
亲要是觉得味道不够,我会再精修的。
鞠躬。
请手下留评。。。。。
☆、看见一杯茶
第四十二章看见一杯茶
“咦,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张图?”孙大壮轻呼了一声。
几人向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楼走廊的入口处果然贴着一张楼层指示图,画着各个房间的功能和结构,看起来一目了然,像是给病人指路的,又像是一张防火逃生的指南。
从图上可以看出,这一楼有四十几间大病房和诊室,既有能容纳近百人的输液室、又有骨科、儿科、眼科、耳鼻喉科,还有心血管的手术室。
就是没有楼梯。
如果单单看这张图,人们也许会以为这医院只有一层。
“茶会不会在茶水间呢?”孙大壮指着其中一个标示问,虽然这图来历不明,可是画得还真头头是道。。
“别被着张图误导,我们自己探索吧。”
几人考虑一下,决定先左手后右手,按照远近顺序挨个查看每个房间,看看有没有可能的线索。
希望那孩子的话可信。
希望这里的情况没有太糟糕。
剩下的,就是希望那杯茶不会跑来跑去、和自己玩躲猫猫了。
走廊里离大厅最近的左手一侧是医院的输液室,众人走进去一看,里面竟有几十张长椅,早已人满为患。墙根和过道上,也挤满了正在打吊瓶的患者。
“为什么这么拥挤,却没有一个人在走廊上打针?”萧晨环视四周,觉得很不合常理。
“那么多的人,竟没有一个人说话。”大花倒抽一口气。
“但我明明……”孙大壮开口,又觉得太过诡异,把话咽了回去。
众人心里都明白。除了言语,一切声音都很正常。病人们翻书的声音,走路的声音,护士准备吊瓶的声音,人站起来或坐下时衣服磨擦的声音……唯独没有言语。
病人们的嘴一开一合,似是交谈——却没有口型,只是开合而已,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桌上有杯子,我去看看。”见负责准备注射药品的桌上有几个茶杯,大花自作主张,过去张望了一下。
转身回来时,它捂着嘴,艰难地忍耐着反胃的冲动,对其他人摇了摇头。
丑门海拍拍它的背,揉着它虎口处的合谷穴,帮它减轻反胃感。
“回衣服上来吧。”她提议。
大花不甘心地摇头。
“那里面是什么。”大壮有些好奇。
“看这些人的吊瓶就知道了。”萧晨扬了扬下巴:“你也小心些,这些负面的情绪很能扰乱人心。”
孙大壮看过去,脸色立刻变得和大花差不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那些吊瓶里的注射液,并非澄清的,里面有腐烂的食物、有鲜活的蛆虫、有还有各种肮脏的残渣。
而那些病人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看报纸,看书,闭目养神,对滴入自己血管内的东西毫无所觉。
“他们滴的东西,”大花捂着嘴艰难地描述着:“都是从那些个杯子里倒出来的。”
果然,就算不走近,也能看到那些护士把那些茶杯端起来,倒进输液瓶里,插上输液管,给病人扎针……如此反复。
几人退出房间。
“这种领域,凤千久一个普通人怎么做到的?”丑门海带上门的时,还从窗处又看了几眼,带着几分惋惜和困惑的神色。这一切也许就是凤千久当年实验的写照,就算被极端化了,他也一定给病人注射过不正常的东西。
“你认为这都是凤千久做的?”瞳雪反问。
丑门海点点头:“这个空间按理只会有凤千久一个人。”
“当然,”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血兽的情况非常特殊。”
“也许现在凤千久还没有召唤出血兽,血兽却已经在不断呼唤他了。”
“确实看着很压抑,不像人为的。”高长恭扯头发梢来缓释心里的不适,他见过很多场面,就没见过如此麻木的痛苦。如果那些人哭泣、哀嚎、反抗,不管做什么,起码要比现在的场面舒服一些。
孙大壮和高长恭还有大花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嫌了,挤挤挨挨扯在一团,来抵消自己的恐惧感,大壮的手还拽着萧晨的袖子,火车队形再次出现。
几个人一边讨论着,一边打开了右侧的门。
“是眼科诊室。”
几人开门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用一根小钢棍,指着老式视力表比较靠下的一行,嘴巴一开一合,似是让病人辨识每个黑色圆圈上豁口的方向。
病人摇摇头,表示看不见。
医生说了句什么,走上前去,从隔离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质的小勺。
“啊!”大花把脸埋在孙大壮的肩膀上,辛苦忍耐。
孙大壮没有躲闪,因为他也僵立当场。
那医生当着几人的面,用锋利的勺子直接挖出患者的眼睛!
医生拿到眼睛,拈起来举在离视力表较近的地方。
病人依旧摇头,随着透露摆动,空旷的眼窝流出黑色的血液,沾湿了领口流到腿上。
医生露出遗憾的神情,也许是对病人的视力感到极为失望,把眼球狠狠摁在视力表上,碾压中新鲜的眼球被捏碎,里面的汁液汩汩流出,糊湿了视力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