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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陈灵的听众,丑门海露出土包子一样的羡慕表情,几乎是屏息凝神地听着,时不时微微开口换气,从喉咙里发出几声赞叹。她明显的向往和艳羡,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实在有点迟钝痴傻、而且太过心悦诚服,就好似她已彻底拜倒在陈灵的成就之下,显得渺小无比。
“陈灵,你真厉害。”丑门海道。
她的敬畏是有原因的,而原因就在于青山公司寒酸的人员配置。
她很羡慕陈灵的公司有很多员工,而且那些人每天都得上班——不是写上名字的大枕头,也不是写了名字的小木牌,更不是满地的长条条蟒蛇、还有除了秋裤眼什么也不认的大灰。
即便,蟒蛇们都是连眼睛也不能眨的好员工。
如果大灰能当部门经理就好了,可是谁家的经理可以变成鞭子揣在怀里呢?
她陷在一种淡淡的忧伤里,陈灵的嗓音越飘越远。她忽然听到陈灵问自己:
“你现在就在这里落脚了?你——不是也去留学了吗?”陈灵没记错的话,丑门海去了一所排名几十的大学,那种名次是自己根本不屑去的。
“嗯,我的专业不好找工作,自己开了个小公司。”丑门海局促地绞着手指,老老实实回答。
“是啊,起码满足了当老板的虚荣感。”陈灵的嘴角噙着几分笑意,透彻地诠释了丑门海开公司的动机。
“说的是,”丑门海环视四周,歉然道:“没什么员工,让你笑话了。”
“这种日子也不错,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陈灵仿佛忽然又看开了,那洒脱的话语安慰失败者。
“谢谢你,我也觉得是这样。”见陈灵终于有结束话题的意向,丑门海赶紧把冲泡好的茶盏递给他。
女孩手中的瓷盏温润明亮,晶莹细柔,雕琢着暗色的纹路,有山水还有云中虬龙,栩栩如生。
陈灵敷衍地夸了句:“这杯子不错,挺好看的。”
丑门海闻言笑得灿烂无比,很狗腿地附和道:“喜欢就拿回去用吧。”她很高兴青山公司终于有值得欣赏的地方了,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杯子,也算一个良好的开端了。
结合廖千秋送来的夜光杯,她终于明白青山特质毛巾被送不出去的原因了——成功人士都喜欢杯具!从被子到杯子,不仅仅是一个音调的差别,也是一个品位的提升!
陈灵把杯子往回一推,有些嘲弄地挑起一边的眉梢:“丑门海,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破烂都要的穷小子了。”
“……啊?……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丑门海嗫喏,声音越来越小。
也许因为太过伤心,又也许因为太过受打击,但也可能是因为确实没听懂。总之,丑门海一脸茫然地看着陈灵。
“算了,说正事吧,我的时间很紧。”陈灵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他把公司要自己转交给丑门海的档案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用一只手斜拎着递给丑门海。
“打开它。”陈灵说:“里面是廖千秋先生给你的东西。”
“瞳雪,开个锁吧。”丑门海微微叹气,总还是要麻烦瞳雪的。
“乐意之极。”一直在一边看报纸的瞳雪终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比外观,瞳雪完胜。
在陈灵惊诧复杂的目光下,瞳雪接过档案盒,熟练地对齐了4层32位的密码。盒子弹开,里面有一沓一尺见方的山水画和一张支票。丑门海看到那沓画作,神色微变,一把抢了过来翻看起来,手臂扫起的风把支票扬起,飘飘摇摇落在地上。
审视了那山水图片刻,丑门海把画搁在桌上,轻声说:“钱我们收了,但是这活我们不接,你回去吧。”
“告诉你亲爱的廖总,让他亲自过来,不要牵连无辜。”她正色道,模样神情是陈灵前所未有的陌生。
陈灵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
廖千秋确实嘱咐过自己,不管青山公司接不接,都要把钱留下。
只是他没料到,丑门海真的会拒绝。
是为了这个男人吗?一看就是个花瓶的愚蠢男人?觉得自己找到靠山了?
她凭什么这样对自己说话!
“看你们寒酸的模样,”陈灵怒极反笑:“想留下这笔钱就留下吧,我们公司从不缺这笔小钱,摆什么假惺惺的大道理?”
说话间,刚才的茶盏被陈灵的手肘带倒,从桌案上掉到一把空椅座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丑门海几乎要哭出来了。
高长恭亲手烧的白釉瓷!
茶碗裂了吗?裂了之后的开片感觉会不会像哥窑的瓷器了?太掉价了……
还是说……碎了吗?碎了的话会不会扎到脚?一会儿谁来打扫?谁倒垃圾?
一牵扯到干家务,丑门海越想越心乱,只感觉心里一揪一揪地难受,文件失手落在地上也不去拾,眼巴巴地瞧着那只茶碗掉下去的方向,觉得开口送给别人的东西总不能自己再去翻看,只能默默希望陈灵不要糟蹋东西,自己也不要负责扫地。
“没事,碎了让他扫地,扫帚在门后面。”瞳雪一猜就知道她在惦记什么,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低头把文件拾起来。他一俯身,头发从耳后滑落,伴着无可挑剔的线条与身姿风度,那气度任何人看到都会感到一丝嫉妒或羡慕。
陈灵没有。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支票上的数字,不知道够不够买一个茶碗。
面对陈灵刹那间空白的神色,瞳雪给出了更加公式化的笑意:“丑门海从没给过你破烂。她只给最好的,只是你不识货。”
陈灵扫过支票,心里一惊,不明白公司到底欲意何为。丑门海的那只茶盏也被他手一抖翻倒在桌上,湿了自己几万美金一件的外套。
茶盏底部的朱砂款晃来晃去,红得晃眼:长乐郡公孝瓘。
“她也是最好的,”瞳雪悠悠道:“你不识货。”
“你们的意思我会悉数转达,告辞了。”陈灵气得站起身来。
“你告诉廖千秋自己不识货?”瞳雪噙着笑容问道。
“不不,”丑门海赶紧和稀泥:“廖先生不用赔杯子的……真的,我们还有。”
“我很忙,再见。”陈灵形象尽失,拂袖而去。
门“哐当”一声被摔了,丑门海缩了缩脖子,庆幸不是旧居,这里摔门不会被传送至什么稀奇的所在。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难过,拉过一个板凳坐下,沮丧地说:“瞳雪,我的形象全毁了……青山公司的形象全完了……”
“挂张山水或者美人多好,你非要挂朱耷的画!他刚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咸鱼!是咸鱼!”
“还有马扎为什么不藏好?绊倒人没关系,可万一被他踢坏了我到哪去找配套的小榫子?”
“扫帚不是让你收起来吗?放门后面让人笑话死了!难道青山公司就该这么寒酸吗?我们应该放一个有碎纸功能、复印功能、顺便能做传真机的垃圾箱撑门面!”
“那种垃圾箱咬不碎你的蛋糕盒。”袖子里的大灰煞风景地搭腔。
……
丑门海碎碎地说了半天后,她发现瞳雪根本没有在听,而是坐在一个马扎聚精会神地上看电视,一只不知如何形容的卡通形象正声嘶力竭地在屏幕里跳来跳去。
“……这恐怖的东西是什么?”她有些害怕地问。
瞳雪看得精疲力尽,却还在逼着自己注视着屏幕。闻言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叫什么猫淘气三千问。”
瞳雪的考量是这样的:他既然和丑门海好好在一起了,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看这种诡异的艺术形式是一种绝佳的磨砺途径。
……丑门海也勉强自己盯着屏幕磨练意志力:“……这猫要逆天了。”
瞳雪点头,二人的意见达成一致。
在声嘶力竭的蓝□科动物的“爱科学”片尾曲中,瞳雪把昏昏欲睡的丑门海抱到榻上。
“我很难过,瞳雪。”丑门海揪着瞳雪的前襟,突然小声说。
“嗯。”瞳雪发出一个呢喃的鼻音。
“别难过了,这个男人五年之内就开始谢顶了。他是被公司送来给你出气的,你刚才完全可以挥起板凳打他。”男人一边说,一边温柔地亲吻她。
“不是为了这个,”丑门海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大壮的表哥还没有来,会不会出事了……”
“只是不守时罢了。”瞳雪安慰道。
丑门海摇头:“别这么说,我记得努努很诚信。”
“说到诚信的问题,”瞳雪扯出一个假笑:“给我们打家具的工匠说过,这些家具怎么晃也不会坏。”
“不如我们验证一下吧?”话音刚落,瞳雪的尾梢卷住了榻尾的华美边缘,爪子也握住了结实的扶手。
无需征求意见,瞳雪已经替对方做好了决定。
“不是因为陈灵的事准备吃醋?”丑门海防备地盯着他,时间的维度在周身凝聚成薄薄的一层涡流,随时准备逃跑。
“不是因为陈灵的事。”瞳雪低笑,把她圈在怀里,用亲昵的肢体语言安抚对方。
“好吧,你进步了,那部动画很有效,以后继续看,反正三千多集呢。”丑门海低低叹息,顺从了男人的动作。
瞳雪温柔的亲吻和熨帖让她放下心来。
“啊!混蛋瞳雪!!”被占据的时候,丑门海凄惨地哭了起来。
……是为了陈灵和荒泯两个家伙的事而吃醋。瞳雪随着激烈的动作,在心里暗自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给大家鞠躬致歉,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工作的地方在B1B2层,信号不好,无线网卡连不上,只能举着手机上F1看留言,不是小白懒散,确实没法子仔细回复大家……对不起对不起……
愿各位大人各种快乐,各种幸福,一身灰扑扑的小白给个群MUA,一人用爪子蘸一朵黑乎乎的开运小梅花印子。
☆、懒懒(上)
第六章懒懒(上)
“寒酸……可恶!不过是一个小公司;有什么好嚣张的……”
从青山公司出来后;陈灵愤愤驱车回酒店;他在这个连立体停车场都没有的地方简直呆不下去了。秋季天色黑得早;不过五点半钟,城市里已是万家灯火。
不得不承认;这所城市是比自己离开的时候发展了很多,可是又怎么赶得上自己在廖家的待遇?他似乎忘了;任何国家都有贫穷的存在。
虽然陈灵一路上咬牙切齿,走到房门前,他的动作却轻得像个春心萌动的少年。他先是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才拿出房卡扫描开门。
屋内的灯亮着,会客室里有轻微的响动。
陈灵露出几分靡醉的笑容。
早在出行前;廖氏公司已替他把顶层的套房定下。当然,也包括某些“日程”与款待。
这份款待不错,腰部细嫩有力,一双长腿几乎要勾了魂去。
也只有面对这种尤物,他才有耐心款款细语。
他低笑了一声,把外套胡乱扔在地上,向声音的源头走去:“怎么不为我开门?昨夜累到你了还是弄疼你了?嗯,你真爱闹脾气……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才——”
陈灵轻佻的声音嘎然而止,悠然坐在陈灵客室的沙发上啜饮红酒的,不是他近期圈养的金丝雀,而是戴着金丝水晶眼镜的廖千秋。
“廖总,您怎么……”
“都说了,叫我廖大哥就好。”男人放下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陈灵的惊愕。
陈灵有点紧张,手指攥在一起,应了声大哥。
廖千秋微微一笑:“怎么?廖大哥来的不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