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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有剑,心中亦有剑’;剑身附注真气真力。出击的飞剑能在空中纵横飞射,连续伤人,任意而止,此乃第二阶段,‘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化无形之气为剑气,意念而生,驱使光剑,随心所欲,方为第三阶段,‘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能练到第二阶段已是难能可贵,古往今来,精绝整个御剑术之人廖若晨星。
殊不知李子仪此际一心念着佳人安危,以使人剑分离,往日苦思不通的玄境,登时自然会心明了,嘴角淡淡一笑,喝道:“尔等还磨蹭甚么?我已恭候许久,今晚不让你们这些鼠辈吃点教训,还以为我李子仪浪得虚名!”
裘日修身动如电,招出如风,施展“鬼魅玄功”最高一层‘天外流星’以奔雷逐电之速,惊天涛浪之力,飞若流星,杀气严霜,变幻莫测,拍向李子仪面门而来,气氛登时拉紧。
虞欣研真气贯穿气经八脉,散出强大的罡气,锋芒难挡,灵动巧妙,施出镇教神功“九玄寒冰掌”第八重‘冰月碎心’奥妙无穷,暗含无穷的变化和后招,攻向对手后背;一股极阴极寒之气劲,随着招式狂飙而至。
火云喇嘛手捏大迦叶真印,内力暴涨“火龙般若掌”一层‘火蚀残阳’,犹如火龙翱翔,千手烈焰,空中舞动千重掌影,印往对方胸口,那股炽热的掌风顿时从他身上爆射开来。
萧乾挥起双戟,势若雷霆,气势蓄满,使出一式‘排山倒海’戳向他的咽喉,邪气狂卷而去;谢坤仗剑七节吞云剑,有若寒星颤动,吞云万变,一招星光密射,如法炮制,行云流水般,纵横挥霍,挟着风雷疾奔之势直取心口。
‘摧心掌’尹继善三年前曾败与李子仪之下,深知此子厉害,此刻丝毫不敢怠慢,铁掌飞舞,使出“无掌无我”拍向核心左侧;‘毒手至尊’孙陵散乃药王孙思邈领养的孤儿,心怀叵测,竟以鹤顶红毒死药王,及其他几名同门师兄弟,夺得隐迹苗疆,直至毒功练成才露面江湖,创立五仙教,归属魔门;当下一招’断筋腐骨’毒掌印去。
鬼影剑客为黑网组织的头领,无人知其底细,神出鬼没有如影子一般,组织中有数千名杀手,良莠不齐,专以行刺为职,同属魔门,此时抽出利剑,青光闪闪,一式‘穿衣破甲’,直刺对方右肩;其余无法王、西域四魔纷纷手持兵刃,遁后攻去。
李子仪心神逐渐进入一种至极至静的境界中,仿佛整个天地的精华不住由他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为真元之气,循环运转一周,化疗伤处,心神合一,眼前刀光剑影,寒气彻骨,惊涛骇浪般洗卷而来。
李子仪屹立不动,稳若渊亭岳峙的气魄,令诸人钦佩不已,望尘莫及,此时他双目神采飞扬,面颊古井不波。气质超凡入圣,萦绕周围的剑气剑光犹如银辉泻地般凌厉至极。紧搂佳人,长啸一声“九龙御剑术”挥手轻摆‘一剑九乘’一招出手,九剑同发,剑雨暴闪,封住魔人攻来奇奥的前路和后着;随后回手旋转‘九剑归一’九道剑光合并为一道匹练,浑然天成,闪烁于掌心,晶莹通透.
裘日修、虞欣研、火云喇嘛等高手骇然一惊,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名下无虚;不曾亲临过招,怎也猜想不到一位少年剑术如此神乎其技,竟能以念御剑,化空气为剑气,当真乃匪夷所思的地步。适才魔教众高手无懈可击的攻击,登时冰消瓦解,反震跃退开去。
李子仪以静制动,后发先制,接着手腕轻拨,一式‘九九还原’前后左右连发九九八十一剑,再多的敌人,尽可在一招之间悉数解决,漫天剑光暴闪,气劲被李子仪的剑势产生的气旋所牵引,只见茫茫的剑影里,魔教高手以惊人高速骤进急退,但始终逸脱不开飞剑的追去,剑及履及,气劲漫空,呼啸连连。
李子仪心境如水,无我通明,尽在剑心,剑光无影,来去无痕,浑身散出层层剑气,都乃妙至毫颠的杰作,暗含无穷无尽的蕴意。片刻寒芒一涨即收,接着饶身旋转,剑气破空,剑影收敛,瞬间而逝。接着子仪轻踏高跃,潜龙升天,无暇再理会群魔,当即向树林外疾飞而去。腹语传音而道:“自古邪不压正,诸位枉费心机了;代请告之小邪王,大丈夫光明磊落,否则枉为人杰!蓉儿从此尔后乃我李家的人,倘若贵教胆敢再行伤害于她,休怪子仪日后踏平望月峰顶!”
魔教诸人摆脱了剑光的牵引束缚,衣衫尽被剑气刮破,受伤深浅不一,此时面面相觑,如此良机都没有困住于他,不由得灰心冷意。裘日修背手而立,暗叹一声可惜。火云喇嘛手捏宝瓶印,面似冷静心中却骇然震惊,自从修练密宗无上绝学“火龙般若神功”以后,凭着过人的天资,领悟神功第八层境界,雄居吐蕃第一高手,今日万想到与这多顶尖级高手合力,竟然胜他不过一位怀抱姑娘的少年,不禁感到脸面无光。虞欣研心念爱徒,今夜竟重伤于自己的掌下,是生是死全看她的造化了,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且说李子仪怀搂佳人,心急如焚,顾不及对付魔人,生怕蓉儿搭救晚了,再也醒不过来,倘若蓉儿真有甚么三长两短,再不管什么邪帝之约,先将这群魔教子弟屠个干净,以泄心头之恨。
蓉儿的爱是真挚炽烈的,毫无遮掩隐瞒,心甘情愿为爱承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性命也可不顾,纵然娇体经脉破损,五脏六腑痛若刀割之时,仍念念不忘情郎的安危,怎能不令人心生感动?
李子仪痛心地瞧着重伤的佳人,国色天香的古典美人的轮廓,艳丽脱俗;一口淡红润泽的香唇此时已经便得苍白,随着娇躯残弱的呼吸而颤动,那双迷人娇美的秀眸深闭着,两道柳叶似的优美的艳眉间,一点素娥,使芳容增添了几分病态的美,平时顽皮嬉闹的绝世娇娆此刻气息一刻比一刻微弱,果真天妒红颜……
李子仪虽强压住悲愤之情,却抑制不住泪水的挥洒,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当下运尽全身真气,一面输入蓉儿的体内,一边快速疾飞向东枪门。
※※※龙竹作品※※
第十六章 深情似海
李子仪抱着苏蓉儿飞回东枪门自己的客房外,急忙冲门而入,将佳人放在床上,盘膝而坐,双手抚在蓉儿的粉背,运功提升内气坚凝于腹脐之间,接着真气源源不绝输入对方的体内,迅速流淌经脉阴阳相贯,首尾相接逐经相传,到肝经为止,从而复始如环无休的流注循环经络,由胸走手、由手走头、由头走足、由足到腹,气血周流全身,经脉沉静,真达气海,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石沉大海。
春梅等四女得与朝思暮想的少主重逢,甜滋滋躺在床上各诉心事,窃窃私语,兴奋得谁也谁不着,斗然间听到子仪房门被撞开之声,不禁担心起来,惊惶披衣起床奔到少主的房来,乍见李子仪盘膝静坐正为一位天香国色的俏佳人运功,均大惑不解怔怔相望。
苏蓉儿脸如白纸,气若游丝,昏迷未腥,身子软乏毫无气力,若非被对方双手帖扶,早已瘫倒在床。
李子仪额头渗出汗珠,适才经过一番激战,此刻又为佳人疗伤,真气消耗极大,却仍然不住输送,又急向四女道:“快去唤詹前辈、大师等前来相助!”
半晌过后,詹勋业、惠明、宋烨以及紫嫣、晓月等聚到李子仪的房中,待瞧清床上女子容貌之时,兀自惊讶不已,心忖:“此女子不正是魔门的妖女么?怎地深更半夜溜到少庄主的床上来?难到是想对他不利结果反被受伤,那为何李子仪会这般担忧之情?各自诧异费思难解。”
李子仪双手微颤,手臂酸麻,真气消耗过度,片刻后拥美于怀,这时蓉儿已悠悠转醒,只觉全身涣散,体内经脉逆转像倒转了过来,阵阵锥心剧痛,睁眼见到情郎搂着自己,心中大慰。
李子仪忍着眼泪,关心道:“痛得还好么?蓉儿放心,子仪定会为你治好内伤,你且多忍一忽儿!”
苏蓉儿嘴边露出一丝微笑,眼中却流下泪来,说道:“蓉儿的伤一点也不痛,就是难过舍不得…离夫君而去…”
李子仪手臂略略收紧,搂在胸前,说道:“傻丫头儿,为夫怎又舍得放你离去!”
苏蓉儿微微摇了摇头,泪水不住地颤道:“蓉儿知道自己没多久好活了…”侧首转望床头静立的诸人,因重伤原故,神智模糊,螓首紧贴对方胸前,凄然道:“是不是师傅和魔教的人来了,蓉儿不跟他们回去,蓉儿最后一刻要夫君陪着我,一直瞧着我死…”
李子仪百感焦急,眼泪缓缓流下,滴在她晶莹的脸上,伤心道:“蓉儿自今往后,你不再是甚么冰月宫的魔女,也不是玉观音的徒儿,你是我李家的人,子仪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于你!”
苏蓉儿凄苦的脸上露出笑靥,欢喜无限,说道:“蓉儿此时好开心,即使…立刻死了也无遗憾,仪郎…抱紧蓉儿,我…好冷…好冷啊。”蓦然间娇躯发冷打颤,隐然觉得灵魂便要离身而去,眼前一黑,即便晕了过去。
李子仪见她命在须臾,实是悲不自胜,将蓉儿平躺横放在床,盖好衾被,眼睛红润,泪滴未干,转身向着北佛惠明禅师软求道:“大师,劳烦您救我蓉儿…”话声未毕,忽然一张口,喷出两口鲜血,群雄尽皆失色,忙上前相扶。
李子仪凄然一笑,淡淡道:“不打紧!”
在梅花四剑的搀扶下,扶到隔壁小诗女李紫嫣的房中,与群魔激战虽略受轻伤,真气消耗却也不少,适才救人心切,伤痛难禁,毫无间歇,以至用功过度,心神憔悴所致,昏昏迷迷睡了过去。
梦里仿佛与蓉儿携手共游天际,说不尽的缠绵,忽地两人失手分开,蓉儿笑靥如花,朝他轻挥纤手,然后愈飞愈高;而李子仪则越来越低,无论怎么伸手均够佳人不到,直至自己落回地面。
“蓉儿…蓉儿…”李子仪蓦地惊醒坐起身来,后背袭出一阵冷汗,房内响着“叮叮咚咚”清脆悠扬的琴声,净化心境,所奏之曲正是《高山流水》。
“公子,你醒了!”冬梅等四女齐唤着,雪衣、晓月、梅剑四女坐在床沿,秀眸红肿,含泪望着他。
琴声忽停,李紫嫣盈盈起身走了过来,同诸女一起将他围拢住,关心之情当真日月可鉴。
李子仪定了定神,瞧着身旁众女个个乃绝色的佳丽,娇美的芳容上犹挂几分忧愁,显是时时担心自己所致,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子仪不碍事,蓉儿的伤势如何?大师怎么说?”雪衣等听他醒来仍念念不忘那女子的伤势,不禁一阵失落,一阵感动,垂头不语。
春梅回道:“公子,苏姑娘伤得很重,至今仍…仍未转醒,大师与宋前辈等适才刚来探望,见公子熟睡便回内厅了,詹前辈吩咐我们在此细心照顾公子,待公子醒来再过去与前辈相商……”
李子仪念起重伤的蓉儿,愁思满怀,暗忖哪怕耗尽自己的真气,也不惜换回蓉儿的平安。诸女见他沉吟不语,亦不做声生怕影响爱郎的情绪,垂着螓首,陪着伤心落下泪来。
李子仪见她们各个泫然欲泪,不禁好生过意不去,心忖蓉儿深爱着自己,可她们的爱比其亦不相多让;自己与蓉儿山盟海誓,与雪衣、紫嫣等又何尝不是刻骨铭心的相恋,现下担心蓉儿,伤痛难禁,那是情至深处,理所当然;但却不应该让诸女陪自己一起伤心,否则对她们太不公平。
他当下强忍着愁绪,苦笑道:“此刻子仪还没有哭,你们却先哭啦?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