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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我去偷虫,这太卑鄙了吧,临阵偷人家的虫,这岂是我四——我老四所为!”
“切,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堂堂周七叉周公子会这么下作!”
“那你让我找那小厮做什么?”
“你找到那小厮,让他卖一只雌虫给你,就是和‘虎痴许褚’交配过的雌虫。”
“买那个来干什么?‘摸不得’岂会看上那种残花败柳!”
“你去买来就是了,我有妙用,战胜‘虎痴许褚’在此一举。”
四痴将信将疑地去了。
周宣则带着“摸不得”进入斗虫馆,不管妙计有千条,先得实打实击败这“红袍客”才行。
来福按周宣吩咐,将全部一千八百两银子押在“摸不得”名下,陈济、孙氏兄弟也都押了几百两银子。
“摸不得”最终的赔率定格在“十赔七”。
争夺决战名额的恶战开始了,“红袍客”一身通红。大牙也是红地,好比一个红盔红甲、挥舞着血红双刀的武将,耀武扬威地冲出闸门,在主人草稍一撩拨下就振翅大鸣,向“摸不得”挑战。
这是两只变异虫之间的对决,洪州承平三十年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三甲虫战中竟然不是青背虫的天下,却是两只低品的红背虫和黑背虫在厮杀
可争议的是,这一红一黑两只虫都是从一千多只蟋蟀走到这一步地,有几场还是与青背虫的战斗,强大地实力令观战的虫友惊叹。
“摸不得”也示威地高鸣了三声之后,二虫立即上前“铮铮”两口,双方不相上下。“红袍客”非常沉着,警惕地对正方向,不让自己的侧面暴露在对手的牙钳下。
周宣立即看出这“红袍客”能征惯战、经验丰富,相对来说“摸不得”除了本次重阳虫战外,就只有上次战胜“名将张郃”值得一提,临战技巧恐怕要比“红袍客”略逊一筹,看来这“红袍客”能连续战胜青背虫闯入三甲绝非侥幸啊,“摸不得”今天确实碰到真正地对手了!
“摸不得”几次交口均无法下手,“红袍客”反击了,红色双刀猛然左右杀至。“摸不得”丝毫不退,用大牙钳顶住对方,然后脑袋一歪含住对手大钳用力甩头,“摸不得”曾多次用这一招挫败对手。
但是,只见“红袍客”六脚铺开,后背绷成一条直线。身体居然没有被撼动!
周宣暗暗佩服,这要是换一个稍弱的对手,早被“摸不得”甩趴下了。
二虫分开后,“红袍客”欺身而上,“摸不得”迅速对齐,双方同时发口,“啪”一声响,都没有占到便宜。但“红袍客”越战越勇,简直让周宣怀疑它吃了那种小蜜丸。
“摸不得”虽然处于下风,但不甘示弱,顽强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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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周宣。三痴、陈济、孙氏兄弟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就连以前从来不喜斗虫地羊小颦也睁大了一双妙目,长长的睫毛都不眨一下。
“红袍客”招招杀口,在“摸不得”面前往来驰骋,突然叼住“摸不得”右钳猛地一甩,“摸不得”被它来回调动得重心不稳,从斗盆里飞了出去。
“红袍客”高声鸣叫显示自己的英武,斗盆外的“摸不得”也是狂怒地大叫,虫性被激发出来了。
“摸不得”被轻轻的放回斗盆,周宣在它大牙上轻点鼠须,还没刷它尾巴,它就霍地张开大钳,凶猛地冲上去。
双方再次碰头,“红袍客”还是采用那种游击战法,妄图诱使“摸不得”再次露出空档,它要一口致胜,但“摸不得”这回学乖了,迅速调整自己的位置,始终让牙钳迎着对手。
机会终于来了!
“红袍客”因为游走作战,一个不慎前冲速度稍快,被“摸不得”让过之后来不及撤身,脖颈暴露在“摸不得”眼前。
“摸不得”岂会让这样的良机溜走,猛冲过去一口咬住“红袍客”的项皮,只听“嘎嘣”一声,“红袍客”被举过头顶,六足拼命挣扎,落地之后浆水立刻染透地面,这就是虫血啊!
周宣大喜,以为“红袍客”再也无力开牙了,没想到“红袍客”真象吃了药般顽强,艰难的转过身来,再次张开了血红双牙。
但“摸不得”没有再给对手机会,迎面上去合住“红袍客”单牙猛地往下一按,“红袍客”被死死的钉在地上,最后全身抽搐,惨败。
“摸不得”再次鸣叫,终于获得了这场惊险地胜利!
周宣真想捧起“摸不得”亲一口,不过虫儿太小,不好亲,就顺手揽过身边的羊小颦,在她美玉一般的颊上亲了一口,叫道:“哈哈,赢了,摸不得赢了!”
陈济、孙氏兄弟都快活无比,没有留心周宣趁机占羊小颦便宜,都在那喜不自禁地计算赢了多少银子,只有羊小颦自己偷偷抚着被周宣亲过的面颊,半日含羞。
“摸不得”这一胜,周宣的一千八百两银子翻成了二千九百两,这次没有奖励,要等决战后一起发放,优胜虫一千五百两,第二名的七百两,也就是不管决赛胜负,“摸不得”就已经为周宣挣了三千两银子。
四痴这时赶来了,跌足懊悔,他刚才买雌虫去了,忘了下注,少挣了二千两银子。
周宣把他拉到一边问:“买到没有?”
“那还会买不到!给了那小厮一两银子,他还生怕我反悔,赶紧从罐里抓了一只雌虫给我——周宣,你到底有什么绝招?害我没押成注,损失巨大!”四痴还在为没押到注懊恼。
周宣接过四痴手里地竹管,看了一眼里面的雌虫,这是“虎痴许褚”的宠妃呢,笑着说:“老四,你急什么,你等下狂押‘摸不得’,让你赚翻。”
“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
“你什么绝招,这雌虫有什么用处,先告诉我——”
“天机不可泄露。”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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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虫战的巅峰对决在初十日上午巳时二刻举行,洪州虫友疯狂下注,周宣的三千两银子全押下去了,四痴的五千两银子也一股脑儿全押在了“摸不得”名下。
四痴说:“周宣,你要是害我输个精光怎么办?怎么补偿我?”
周宣笑道:“胜败乃斗虫常事,何必太在意,老四先生有的是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和我赌虫可是有五百两黄金哪!”
“啊!”四痴气急败坏道:“你没把握啊!”
周宣赶忙说:“别嚷,你这次如果押输了,我赔偿你三道精妙珍珑题如何?”
三痴赶紧叫了一声:“四弟——”
四痴明白三哥的心意,说:“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周宣摇头道:“老四你真幸运,无论‘摸不得’输赢,你都是得大便宜。”
四痴说:“我可不想‘摸不得’输!”
是呀,“摸不得”这些天都是四痴喂养,人虫之间结下了深厚地感情,若战败,肯定被咬得惨不忍睹,四痴心中不忍哪。
三十二、小家妓侍寝
战马上就要开始,四痴见周宣还没有要动用那只雌虫奇怪又着急,问:“马上就要进入斗场了,你的绝招呢?”
周宣微微一笑,从竹筒里倾出那只雌虫,一把扯下那雌虫的左翅,翅根顿时有浆水渗出。
周宣把这血浆涂在“摸不得”的脑袋上、背翅上,然后说:“老四,把这雌虫放了,它是助‘摸不得’夺冠的大功臣。”
四痴目瞪口呆,不明白周宣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巳时二刻,随着一声清脆的石响,一年一度的洪州重阳节虫战夺冠之战开始了,双方的赔率分别是:——“虎痴许褚”十赔七、“摸不得”十赔九。
周宣在“摸不得”没下斗盆之前就用鼠须撩拨它尾部,让“摸不得”鸣叫过后才放入斗盆。
一开闸,“摸不得”就愤怒地到处寻找对手,那“虎痴许褚”在主人草撩拨之下,才叫得一声,“摸不得”就冲上来了,张开牙尖带红的白牙钳就是一记重口。
头方体阔的“虎痴许褚”被打断了鸣叫,很是恼怒,抡起深碧色的大钳怒目迎敌,眼前双方就要合口,“虎痴许褚”突然往后急缩,避开“摸不得”的牙锋。
“摸不得”冲蹿而上,张牙再咬,“虎痴许褚”又一次闪过,却就是不还牙。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只要“摸不得”不出牙。“虎痴许褚”就缩头撤步,根本不敢还牙,被追得满盆奔逃。
环形地斗虫馆中数百名观战的虫友大哗,那些押了“虎痴许褚”的赌客更是嚷道:“这虫战有鬼名堂!有诈!这是斗假虫!这是暗中操纵!”
“金风社”老板亲自主持本次虫战,听到不满的呼声,先示意虫友们冷静。然后隔开二虫,请了洪州几位资深虫友来鉴定,没发现二虫有任何异常,只好宣布决战继续进行。
那富家翁着急:“我这宝贝虫怎么回事,以往它勇猛无比的,怎么会怕这么一只不起眼的黑背虫?”下草猛撩“虎痴许褚”。
“虎痴许褚”愤然大叫,这时又听到了“摸不得”地鸣叫,当即抡起深碧色的厚背刀。大踏布冲上前去,正要与“摸不得”合牙,却突然有点迟疑,退又不是,进又不是——
“摸不得”岂容得对手临阵迟疑,牙钳合作“虎痴许褚”的单牙,猛地一甩,将“虎痴许褚”掀翻在地,紧接着扑上去对准其腹部就是重重一口。
这下子若是被咬上了,那“虎痴许褚”就算不死也要丧失战斗力!
“虎痴许褚”毕竟是中将级的猛虫。“摸不得”出口虽快,还是被它迅速翻身躲过,只是右前腿被牙锋扫了一下,那条腿就有点半瘸。
“虎痴许褚”狂怒了,出道以来七十余战,它从没败过。四十多次咬死对手,而它自己毫毛未损,没想到今天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抡起深碧色大刀猛砍,再没有半分迟疑。
这场虫战厮杀了很长时间,两只虫子都是身强力壮,你来我往,满盆追杀。先前那些说“有诈、斗假虫”的虫友早已闭了嘴,这真是难得一见的顶级虫战啊,那出牙的力量和速度都是前几场不能比的。
“虎痴许褚”那条被咬伤地腿最终影响了决战的结果,它虽然威猛无敌。但“摸不得”也有中将级的实力,二虫之间的实力相差极其有限,“虎痴许褚”离奇地受伤在先,敏捷打了一点点折扣,反应在二虫合牙上,就常被“摸不得”占到先机,接连两次被“摸不得”掀翻在地,虽然“摸不得”也被它掀翻过一次,但“虎痴许褚”还是处于劣势。
这场关系着数万两银子输赢的巅峰对决以“摸不得”获胜而告终,“虎痴许褚”屈居次席,那富家翁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开场之初“虎疾许褚”为什么畏敌如虎?
“金风社”也真有能耐,竟然请来了洪州刺史陈恕来为虫战冠军颁奖,陈刺史笑容可掬地说:“周公子文才出众,没想到养虫之技也如此高明,真让我们洪州人瞠乎其后啊!”
周宣喜捧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头奖,还有下注赢来的二千五百两银子,真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了,从江州出来,他只让来福带了三百两银子,现在已变成七千两,“摸不得”真是摇钱树、聚宝盆啊!
周宣上台领取巨奖时,在场数百名虫友议论纷纷,都说这江州人把便宜都占尽了,赢了洪州第一美人,现在又获得重阳节虫战榜首,赢得大把银子,真让人嫉妒,太嫉妒了!
四痴捧着“摸不得”欣喜若狂,赢得银子倒是其次,“摸不得”获胜才最让四痴高兴,这才是真正的虫痴,周宣不如也。
为增加三痴、四痴的喜庆,周宣说:“等下回去,我无偿赠送你们一道珍珑题,以示庆祝。”